第二百四十一章易翼的態度
「前輩,那張家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厚?」易翼問了一句。
易翼知道,在神州大地的修真世家之中,以南張北孔為第一線的世家,像沐家那種要次之,而雲陳宋三家又再次之。大抵而言,修真世家分為四個梯次,南張北孔為第一個梯次,沐家這種獨佔一省資源,歷史淵源頗久遠的,一般為第二個梯次,而雲陳宋這種,又是第三個梯次。
而張家和孔家之中,張家在修行界中的影響力又要勝出孔家不少。
天師傳承比起儒家聖人傳承來,份量又是重要了很多。
「底蘊多深我不知道,二十年前,我曾去過三清山」雲清峰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來,說道:「為的也是去一探張家的底蘊,那一次和我張正方交手,沒撐過一分鐘便落敗了天師傳承,確實非同凡響」
易翼聞言心中一驚,那當代天師居然如此之強?
要知道在三十年前,雲清峰已是粵海第一人了,當時的如日中天的宋陳兩家的天才都被他壓制住了,卻居然沒能在張正方手中撐過一分鐘,那張正方,究竟修行到了何等地步?
「若說現在的修行界,有人能夠突破到金丹期的話,應該便是那張正方了」雲清峰說道:「想那張家天師,歷代都受朝廷供奉,尤其是在明朝的時候,更是多次得到了明朝皇帝的各種珍貴賞賜。而且,張家傳承的功法也是最為完整的舉個最簡單明瞭的例子吧」雲清峰說道:「不知你聽說過龍虎金丹沒有。在靈氣未曾變得枯竭之前,一顆龍虎金丹是大多數修士夢寐以求之物,可以使一名悟靈期的修士直接晉陞金丹。這種丹藥,被稱作是聖品」
易翼聞言不由一怔。
「歷代天師都知龍虎金丹的煉製之法,並無失傳」雲清峰說道:「靈氣枯竭之後,龍虎金丹煉製的材料也是難尋了,不過難保張家古代的天師留下了幾顆傳下來,所以張正方成為了金丹期也未可知」
易翼心中震撼了起來,單是這龍虎金丹的存在,便使張家能夠遠遠地凌駕於所有世家之上了。
「所以,像張瑞揚這種人,你以後不要輕易得罪」雲清峰又說道:「張瑞揚現在應該是悟靈後期,因為出身的關係,再加上資質不俗,日後所達到的高度遠非一般的世家子弟可比」
悟靈後期啊易翼聞言歎息了一聲,像雲依筠這樣的天資卓絕的子弟,年紀不比張瑞揚小,卻也不過是築基巔峰,而這,已是雲陳宋三家中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比起張瑞揚來,差距卻是如此之大,簡直難以想像。
許多天資不俗的修士,苦修一輩子也無法達到悟靈後期啊
「好了,進去吧」在提醒了易翼之後,雲清峰邁步走如了大堂之中。
接下來的時間裡,易翼和宋宇雲清峰等人探討修行界中的諸多事情,只覺長了不少的見識。
張瑞揚這一去,等到再回轉到雲家的時候,卻已是第二日的下午。而和陳御棠一起來的,還有兩位道人,一個道人年逾古稀,髮鬚皆白,看起來仙風道骨,介紹一番後居然是齊雲觀觀主銘道,而另一個道人則是易翼見過的,那一晚曾出現的銘雲道人。
對於銘雲的出現,雲清峰感覺很是有些意外,在堂中剛一坐定,銘雲便給雲家之人致歉,說那一晚只是他私自的行動,並不存是齊雲觀之意,多有得罪云云。
這明顯是睜著眼說瞎話,銘雲的行為即便不是齊雲觀的授意,卻也是齊雲觀的默許。
只不過現在自然無人追究就是了,場面話人人都會說,再對銘雲揪著不方,對於事情並無好處。
當下又是一陣寒暄,易翼抬眼略一打量那銘道真人之間,便感覺到這老道的深不可測來,雙目朝易翼投來,視線一糾纏的時候,易翼便覺得銘道真人的這一雙眼深邃如深淵,一陷入其中便有著一種不可自拔之感,若是凝視時間一久,易翼覺得自己的思維會漸漸趨於停滯。這種靈覺的運用實在是詭異而強大
銘道真人的來意自然是和張瑞揚一樣的,事實上,張瑞揚也是銘道真人給張家提出了相應的請求來,才被張正方派出來的。
陳御棠本身,其實並無講和的心思,真正試圖讓粵海局勢平靖下來的人,是銘道真人。
「在下已經和陳御棠宗主談過了,他的意思很明白,其他的都可以談,但若要讓他給易小兄致歉,那根本不可能。我看易小兄還是要求一些別的補償吧」張瑞揚開口朝易翼說道:「個人覺得,易小兄這樣的要求也確實過分了一些。」
過分麼?易翼聞言微微一哂,道:「張公子,如果我堅持呢?」
張瑞揚聞言皺起了眉來,如果易翼堅持到底的話,就得看雲家的態度,而雲家如果力挺易翼到底,那又只能迫陳御棠屈服。無論哪一方面,都不是容易之事。
當下,張瑞揚轉頭看向了雲滌清。
雲滌清笑而不語,雲清峰和其他的雲家身份地位都極高的老者都沒有說什麼話,對於易翼這樣的態度,他們雖然有些不好理解,卻沒有這個時候撇下易翼的想法。
張瑞揚苦笑了起來,雲滌清諸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如果易翼不肯退讓,雲家也不會因此而完全不理會易翼的態度。
無奈之下,張瑞揚又轉頭看向了宋宇,宋宇算得上是宋家的代表,雖然宋家牽扯不深,但態度同樣舉足輕重。
宋宇的心思自然是極靈泛的,心思一轉間已是明白了其中的諸多妙處所在,卻忽而笑了一笑,道:「張公子,其實這裡頭和我宋家並無太多的關聯,不過我覺得,易翼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換了是我,反而覺得便宜了陳家」
這是一種立場鮮明,卻表達含蓄的態度。
小說]就]來張瑞揚只能再將目光移回到了易翼的身上,道:「易小兄再考慮一下吧,過於執著並非好事」
「執著麼?」易翼笑道:「張公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的要求確實不多。這算是陳家該給我的其實從一開頭到現在,我都未曾主動招惹過陳家,即便殺了陳家之人,也是被逼之下,你死我活之爭何曾有過主動生釁,而陳家卻一再追殺於我。若修真界的規矩是這樣的話,那我無話可說,若不是的話,求一個道歉算是過分麼?」
張瑞揚眉頭都擰到了一起來了。
「年輕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這個時候,卻忽有一把帶著訓斥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望去,說話的卻是銘雲道人,此刻他的臉上帶著譏誚的表情,說道:「以你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修士,不知進退的逼迫陳御棠,你以為陳御棠是好惹的麼?」
易翼聞言臉上的肌肉微微一跳。
「不知死活,除了給你帶來災禍,還會給身邊的親人朋友帶來災禍的」擠著眉,銘雲又說了一句。
光聽話語的表面,像極了長輩訓斥晚輩,但最後一句語氣一改,表面聽來普通,卻有著明顯的威脅之意。
易翼身軀微震,只覺怒氣勃發了起來。居然拿親人來威脅自己?便是陳文河和陳紹琪之輩,也未曾有過這樣類似的言語。
「銘雲道長此話是何意思?」易翼沉著一張臉問了起來,道:「前晚閣下氣勢洶洶地攻擊我等也就罷了,剛才的道歉你是在放屁不成?如果比你強大之人屢屢不講道理地對你喊打喊殺,你待如何?」
銘雲臉上的譏誚微微一窒,面色變得鐵青了起來,易翼對於張瑞揚還給著面子,語氣平靜而誠懇。對於他,卻是乾脆地罵了起來。
「哼,自己弱小也就罷了,何必這麼多借口?有本事你便殺回去便是了,沒有本事,便只能低調做人。不要不知死活」銘雲冷冷說著,氣勢微微一張,一股針對易翼的壓迫力釋放了出來。
易翼對這種壓迫不以為意,銘雲雖是接近悟靈頂峰的實力,但在現在的場合不動手的話,對於易翼怡然無損。
「原來這便是銘雲道長的邏輯,果然夠強大,也夠凶狠。」易翼冷笑道:「現在的情況,可不是我要講和,銘雲真人方才又何必放屁一樣道歉?又何必登這一扇門?有本事你自是將我們給滅了就是了,前天晚上,像條狗一樣狼狽逃竄的,也不知是誰?」
銘雲聞言神色惱怒,忽而騰身而起,氣勢徹底張開,就要伸手出來。
雲清峰這時候輕咳了一聲,一股氣勢散發,雙眸一張,靈覺力量便鎖定了銘雲。
「夠了,銘雲,不要胡鬧」這個時候,銘道忽而站了起來,氣勢一旋間,居然就將雲清峰針對銘雲的靈覺之力給驅逐,訓斥了銘雲一聲。
「諸位,我們是在和談,卻不是來爭鬥的」看到眼前的場面,張瑞揚苦笑著開口勸阻了起來,現在他才知道這調停之事確實不是什麼好辦的事情,費力不討好,更容易招人怨懟,也不知當初他父親張正方是怎麼做到的。
「諸位都是客人,不要擅起干戈」雲滌清也開口說道:「談不攏不要緊,慢慢談就是了,可沒必要把彼此談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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