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序幕
倉促之下,易翼任何的動物都沒帶走,包括阿草。
只是在運起『龍雀游神』的功法離開之前,易翼下達了幾條指令,讓除了金雕之外的所有動物先行逃走。智商最高的阿草趁著沐金無暇旁顧之時帶著重創潛入了叢林之中。
鬼面蝠再無法飛起,只能於江畔的草叢中跳躍著逃離,好在鬼面蝠到底是靈獸,雖然被劍光削掉了半幅薄翼,單跳躍的速度仍是頗快,而且借助著江畔長草的掩護,反而難覓蹤跡。
相對而言,幾隻白翼的智商差了許多,易翼倉促中發出的指令在白翼的簡單思維中居然不怎麼明瞭,產生了紊亂。
易翼的指令一般都針對性很強,以易翼為中心點,鏈接著每一隻和他有聯繫的動物。不過這次因為急於逃走,所以易翼就乾脆地朝著所有的動物下達了統一的指令,倉促下過於簡潔,白翼一時間居然不明白逃的意思,以至於反應慢了許多。
結果的是導致可以飛行的白翼跟著鬼面蝠在地上跳躍了一陣,直至此刻才飛起。
陳文河想要再拿狙擊槍將白翼擊落,但剛想抬起槍,又停止了動作。
擊落一隻兩隻的白翼意義不大,白翼並非靈獸,此刻並不被陳文河放在眼中,真正讓陳文河感到驚訝和威脅的,卻是此刻沿著滄瀾江而下,唳叫聲急促而悲切的金雕。
而且陳文河就算開槍,最多也就狙落兩隻白翼,無法將所有的白翼全部留下。
不過陳文河沒開槍,不等於其他人不會,沐輝在一旁反應極快,抬起槍口對著白翼群蝠,扣下了扳機。
一隻白翼應聲而落,當場殞落。
好在白翼的速度實在不慢,這麼一點功夫之中,剩下的六隻白翼已全部飛入了密林之中。
「易哥哥」滄瀾江的對岸,雲少軒和宋東平兄妹沿著滄瀾江往下奔走著,宋心蝶徒勞地大聲呼喚,一雙妙目中淚光婆娑。
終於,在奔出數百米之後,宋東平和雲少軒停下了步子,拉住了宋心蝶,口中發出了一聲喟然長歎。
「先離開這裡」雲少軒看了一眼對岸,沉著臉說了一句,當下就不由分說地和宋東平一起架起了宋心蝶,隱入了密林之中。
陳文河走到了江畔,看著沐宇指著沐金的鼻子一陣數落,陳文河在一旁默然無言。
「宇少,沒抓住就沒抓住,不必大動肝火」倒是陳尚芳走到了陳文河身邊,笑著開口說了一句,道:「我相信以宇少的實力,抓到那易翼只是遲早的事情。」
除了沐宇這個沒有經驗的紈褲大少之外,其他沒有人認為易翼墜入滄瀾江中會身亡。
而事實,也是如此。堂堂修身期修士,被滔滔滄瀾江水捲走,也不過是吃點苦頭而已,被淹死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聽到陳尚芳的話,沐宇反而怒火更熾,忽而手上一揚,一聲脆響自沐金的臉上響起,在修真界已堪稱高手的悟靈期修士,居然被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扇了一個耳光。
在沐宇面前一直沉默不語的沐金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似也不相信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後輩弟子居然會這麼對待自己?
「你這個廢物」沐宇簡直是氣急敗壞,神色間一片鐵青,怒吼聲蓋過了滔滔江潮,「要你有什麼用?一次失手也就罷了,接連兩次失手算什麼?」
金挨了這一巴掌,倒沒感覺到臉上多痛,只是在心裡卻極是刺痛,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有說出完整的話來。
「老ど。我們還得沿江追趕才行。那易翼身上的瑰寶必然極珍貴,否則也不可能能和金叔抗衡。這滄瀾江雖然淹不死易翼,但他被金叔一連串打擊,應該已經力竭。除敵務盡,若那易翼恢復過來,莽莽熱帶叢林,我們很難再尋到他的藏身之所了」沐輝這時開口說了一句。
「好」沐宇點了點頭,忽而朝著身旁站立的另外兩人說道:「沐偃叔叔,沐勝叔叔。沐金這個廢物靠不住,卻是得靠你們了」
那兩個人一高一矮,眼中精光閃動著,那名叫沐勝的高個笑了笑,說道:「宇少有吩咐,敢不盡力?」
「那就拜託了。」沐宇說了一句客套話,但語氣裡殊無絲毫的客套之意,繼續說道:「你們先沿江而下,看看那姓易的傢伙在哪裡登岸,我們自後邊趕過來,一旦有什麼變化,你們二人隨時通知我們。如果擊殺了易翼,我回去給你們跟老爺子請功。只不過如果在那易翼身上搜出了東西,一定得交給我,不然的話哼你們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我們知道」沐勝二人聽著沐宇務必驕橫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笑了笑,微一躬身,也是頗謙卑。而後才轉身沿江奔下。
無論是沐金這樣的悟靈初期的高手,還是這沐勝沐偃二人這樣的築基巔峰修士,對於沐宇都是這樣的態度。這一切都說明了沐宇身份的特別,在沐家被寵溺的程度。
「宇少,那雲少軒和宋東平等人又該怎麼處理?」陳文河目光忽而落到了對岸,問道:「我們還追殺他們麼?」
「當然」沐宇語氣堅決,道:「那幾人和易翼是一丘之貉,不殺之難消我心頭之恨。而且那女的長得不錯不是?」
精蟲上腦的傢伙,陳文河扯了扯嘴角,和一側的沐輝對望了一眼,笑道:「這樣也好,那我們便渡江,然後從那邊沿江而下,一來是追殺雲少軒他們,二來則是追索易翼,宇少你看這樣可好?」
沐宇聽到陳文河徵詢他的意見,便故作考慮地停頓了幾秒,才點了點頭道:「這樣不錯。」
「我們怎麼渡江?」陳尚芳忽而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陳文河愣了一下。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剛才雲少軒幾人渡江的方式可謂是妙想天開之筆,無法複製模仿。
「放排吧,我們立在排木上,順流而下,也好追蹤易翼。」陳文河想了一下說道。
「放排?怎麼放?」
「宇少你看著便知道了。」當下陳文河也不猶豫,逕直走到叢林邊緣,手刀切下,斫在了一顆大樹的底部,手上閃過一道銳利的靈氣,竟將大樹生生砍折,而後利落地去掉了枝葉,扛到了江畔。
其他人如法炮製,很快就砍來一排橫木,將橫木丟入水裡,幾人躍到了橫木之上,開始順流而下。
沐宇竟覺極是新奇,爽快地喊了兩聲,站在排木上朝陳尚芳大呼小叫了起來。
其他人卻是默然,就在左岸之上,沐金立在江畔沒有下來,遠遠望去,那身影卻是無比的寂寥與蕭索。方才沐宇的那一記耳光似仍響在眾人的耳畔。
事實上,就在方才沐金仍是擬和沐宇一起在木排上順流而下的,不過卻被沐宇給生生斥退了。
堂堂悟靈期修士,在這位大少眼裡,和一條狗沒什麼區別
易翼落水處的上游大概十里之外,一道精濕的人影爬上了岸。
這裡剛好是一個彎道,視線相對而言要閉塞了許多,而從下游看過來,也看不到這裡的情形,易翼游上岸邊之後,身上光影一閃,一尊凝附於身體表面的玄武法相收回體內,回到了獸宮之中。
以玄武之影抵擋沐金的那一劍時,玄武法相並沒有破碎,而是收回了易翼的身體之中,這樣一來,好歹給了易翼最後支撐的星力,最後輸入金雕的身體中,使得金雕以羽翼風聲破了沐金最後的法術。
而且在落水之後,易翼承受著湍急滄瀾江水,生生在江底往上游,即使是築基期修士也難做到這一點,易翼卻是憑藉著玄武法相做到了。
水利萬物而莫能與之爭,易翼逆流而上,全靠著玄武法相的支撐。
玄武本是北方之神,為水之神明,易翼引動獸宮中的玄武之影,自是多了種種妙用。
鎮守獸宮的四相,每一種都有著奇特之處,從最開始的青龍之影到現在的玄武法相,無一不玄妙非常,而易翼也只能慢慢體會。
四相已出其三,不知最後的白虎法相被打出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易翼爬到岸邊就癱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了起來,同時在心裡轉動著這樣的念頭。
現在的局面,對於易翼來說仍不容樂觀,沐金只是被阿草咬了一口,根本未損實力,再加上陳文河那些人,仍未能脫離危險。
此時易翼也不敢召喚金雕,因為金雕在高空飛行,雖然可以成為易翼俯瞰周圍的另一雙眼睛,但同時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現在的情況是,我必須先恢復星力。雖然有獸宮明月照徹獸宮,但恢復速度太慢了,我需要汲取星力,等到恢復之後,再尋機將那老者和陳文河這一行人全部解決。」易翼躺著休息了一陣,嘴裡發出了喃喃自語的聲音,帶著一抹冷冽的殺機在裡邊。
雖然和沐金對上,易翼屢屢創造了意想不到的結局,但易翼並不滿足於此。總覺得被人攆得像狗一樣跑,不是個事。
「至於雲少軒他們,應該知道隱藏躲避吧。我這邊一動手,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對敵人的牽制」易翼看著湛藍如洗的天空,拔下身旁一根草莖咬在了嘴裡,咬牙道:「陳文河,既然你完全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無論怎麼著,我都得把你永遠留在這莽莽熱帶叢林裡頭」
對於陳文河,易翼有一種受欺騙的感覺,因而將其列為了第一目標。
【上一章的序列又錯了,應該是一百七十九章,呃,貌似總是出現這樣的錯誤,好在不影響閱讀,諸位見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