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一輛商務車裡,易翼感應了一下藏在自己衣袖裡的蜥蜴,相比易翼和阿草而言,蜥蜴反倒沒受什麼損傷。b111.net
被陳紹琪的盤木縛龍困住的時候,這蜥蜴也在易翼的肩膀上,不過那盤木縛龍術雖然讓蜥蜴一陣萎靡,但卻沒有帶去什麼傷害,這倒是讓易翼有些驚奇了。
易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蜥蜴在關鍵時候能夠起到極大的作用,但若在陳紹琪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專門用以偷襲陳紹琪,則效果不大。
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拿出來一看,卻是成了一堆零件,這讓易翼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和宋東平借了手機,給吳恭打了個電話。
吳恭此刻仍在現場,還沒有離去,這一點讓易翼覺得有些感動,聊了幾句之後,易翼說自己現在和朋友一起離開,沒有什麼事情,讓吳恭不用擔心,電話那頭吳恭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多問便掛斷了電話。
「現場的處理不用擔心。」宋東平開著車慢慢裡開著一帶,說道:「三少和雲家的人會處理好的。旁邊的路人和路過車輛,都會通過手段封口。」
易翼感覺有一絲疲累,點了點頭後沒有多說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宋東平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而是開口問道:「陳紹琪居然被你打成這副淒慘模樣,易翼,你是怎麼做到的?」
易翼搖頭,道:「只是僥倖而已,陳紹琪比上次在武館虛弱了很多。」
「是麼?」宋東平對這說法明顯是不信的,不過看著易翼不想多言的模樣,也就不再追問。
事情的經過不難還原,從當時在路旁觀看的人群嘴裡就可以知道。所以宋東平也並不急於知道這一點。
「送我回診所吧。」車子駛入了城中,易翼開口說了一句。既然宋東平和雲少軒都說善後的事情可以處理好,易翼也就不想在別處多呆了。
宋東平依言把易翼送到了診所,也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呆在診所中陪著易翼。
「陳家的盤木縛龍術,是一門什麼法術?」易翼想起陳紹琪所施展的法術,詢問宋東平道。
一路上易翼都比較沉默,此刻忽聽易翼問起這個,宋東平聞言一怔,宋東平趕到現場時已經結束了戰鬥,因此宋東平沒有看到陳紹琪施展盤木縛龍的那一幕,此刻表情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盤木縛龍是通過印契施展的一種強大的木系法術,調動全身的精血,通過強大的意志凝聚靈束,那靈束像是籐蔓一樣,可以纏繞絞殺,甚至可以賦予自己的意志。這是陳家的不傳之秘,據說遠古時是一種縛龍之術,威力極強大。」宋東平看著易翼,說道:「剛才陳紹琪施展了這種秘術麼?」
縛龍之術?這一點通過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就無怪乎獸宮中那青龍之影的決絕。
其實,青龍之影不是因為這縛龍之術而碎掉散於虛空的,而是因為離開了獸宮太遠,回不去了。這一點易翼清楚,獸宮四相同時破開了盤木縛龍術的力量,盤木縛龍術雖強,聯合獸宮四相之力足以將其破個乾乾淨淨。
但四相虛影都是扎根於獸宮的,就目前的階段而言,離開了獸宮太久和太遠都會消散湮滅。
想及這些,易翼不由有些失神起來。
「易翼,陳紹琪施展了盤木縛龍術?」宋東平見易翼不回答,伸手抓住了易翼的胳膊,問道。
易翼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宋東平不由張大了嘴,眼中閃過震驚道:「那盤木縛龍術被你破了?」
易翼理解宋東平的驚訝,陳紹琪在三大家的年輕一輩中,是除了雲依筠外的第一人,施展盤木縛龍術更是非同小可,卻被易翼擊敗,宋東平怎能不震驚。
但易翼不好過多的解釋,涉及到自己的獸宮之秘,雖然雲少軒等人必然會從當時圍觀的路人口中得到一些相關的信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易翼再不會去多透露一些什麼,因而只是朝宋東平點了點頭道:「我說了,僥倖而已。」
「就算是僥倖,也太驚人了。」宋東平見易翼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不由哭笑了起來,說道:「陳家的這一術法從不輕出。那天在武館,即使是對上雲依筠,陳紹琪也沒有使出來。」
那是因為自己將陳紹琪打得太狠了,易翼笑笑,不再多說。
沒多久,路虎車停在了外邊,雲少軒和雲依筠兩人跳下了車來。
雲依筠邁步走進了診所,盯著易翼就是一陣上下打量,而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道:「易翼你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損傷,我會忍不住讓陳家這些人全都永遠留在申城。」
宋東平聽到雲依筠的這話,眼中目光不由一閃。
「我沒事。」易翼笑了笑,道:「只不過差點忍不住把陳紹琪打死。」
雲少軒聞言臉上閃過怪異的神色,道:「沒死也差不多了。陳紹琪修為幾乎被廢,受創嚴重,沒個一年半載根本無法恢復。」
易翼聞言略略有些意外,陳紹琪傷得極重是毫無疑問的,但需要這麼長的恢復時間麼?
「易翼你也不用擔心,陳紹琪只要沒死就好辦,陳家也沒理由再找你的麻煩。」雲依筠怕易翼擔心,說了一句。
易翼聞言卻是笑了笑。
雖然雲依筠這麼說,但易翼心底根本就不怎麼相信這一點,今日之前,雲芸不也說一直在監控著陳紹琪?結果呢,陳紹琪還不是在郊外堵住了自己?
對於這個,易翼倒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與其期待旁人,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力量,當自己可以掌控住方方面面的時候,這些也就不能成為麻煩了。
這一點,是早先在雲少軒身上就明白的道理。
「現場已經處理了。」雲少軒說道:「凡是當時在場的人,都確定沒有留下影像,而且都下達了封口令。」
雲依筠點點頭,轉而朝易翼沉聲說道:「該去羊城了,易翼。」
在這種情況之下,雲依筠再一次提出了這個要求。
易翼略一思索,沉聲說道:「好,什麼時候?」
「就明天吧。」雲依筠道:「我也不能繼續留在申城了,羊城那邊有很多事情等著我。」
雲少軒看了易翼一眼,表情有些複雜。
而宋東平看著易翼和雲依筠,目光一閃,忽而笑著問道:「雲姐,易翼跟你去雲中古鎮麼?去做什麼?」
雲依筠笑笑,道:「我要把易翼引薦給我爺爺。你知道我們修行人,總是需要向長者請教經驗,不然單憑自己苦修,十年八年也修不出一個什麼名堂來。」
雲依筠這話說得不盡不實,但單從表面上聽來,卻也找不到什麼破綻。
宋東平目光一閃,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倒是好事啊。易翼,有沒有興趣去海城也走一趟?反正海城離這邊也不遠,兩個小時不用就到了。」
易翼聞言不由有些好笑,這雲依筠和宋東平都故作大方,但內心裡都是另有打算。只不過相對而言,宋東平比雲依筠要遜色了許多,在某些方面也遲了很多。
「有機會再去吧。」易翼笑了笑,隨口回答了宋東平。
卻在此時,雲少軒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雲少軒按下接通鍵放到了耳邊,沒說幾句忽而把電話朝雲依筠遞了過去。
雲依筠接過電話沒說幾句,面上忽而閃過幾分怪異的神色,最後說道:「好的,晚上八點。」
「姐,陳文河是個什麼意思?」雲少軒不等雲依筠放下電話,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雲依筠搖頭,「也許是要講和吧。」說了一句,轉而朝易翼道:「易翼,晚上八點,知遠居,陳家的人要和我們談判,你也去吧。」
「我去合適麼?」易翼淡淡問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都在場,難道陳家那些混蛋還敢再動手?」雲少軒說道。
「去吧,易翼。」雲依筠道:「你憑自己的實力擊敗了陳紹琪,現在陳紹琪重傷。陳家在申城的力量奈何不了你,而且所有的事都是因你而起,也該做一個了結了。」
易翼倒是有些意外,難道說陳家肯這樣罷手麼?
「陳文河是什麼人?」易翼想起一個問題,又問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才在公路上,那個對自己笑的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
「陳文河是陳家的一個支系弟子。按輩份來說,比陳紹琪還要長一輩。在陳家意志比較低調,做的是船運生意,近幾年出現的比較多,陳家許多對外的事情都由他負責。實力應該不差,至少是築基中期,或者可能是築基後期也不一定。」雲依筠說道。
有著不俗的實力,為人卻很低調,這樣的人無疑不怎麼好應付。不過在現在的情況下,易翼寧願面對這種理智的人,也不願意面對陳紹琪那種死咬著不放的瘋子。
「對了,依筠,三少。唐婉清那裡不會有什麼麻煩吧?」易翼忽而想起一個問題,開口問道。
雲少軒搖頭,「不會有什麼麻煩。已經通過她上邊施加了壓力。還有,我姐已經聯繫了唐婉清的家族,讓她不要摻和到這裡頭來。想來唐婉清也不蠢,知道該怎麼做。」
易翼仔細一想,覺得應該是這樣。上次在武館的時候,唐婉清沒有出現,這一次在公路現場,也沒有針對自己的意思。
又聊了一陣之後,雲依筠告辭離開了。
診所裡剩下易翼三個大男人,宋東平沒有告辭離開的意思,雲少軒不時地瞥一瞥宋東平,眼神裡倒是有欲言又止的意味。
「走吧,去吃飯吧,兩位。這頓我請你們。」易翼看著這兩位世家大少,兩個人似乎都有賴著不走的意思,笑著開口說道。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