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凡將事情原委再細細說出:「今日我潛入龍頭府,偶然聽到翟讓和屠叔方密探。翟讓生機已斷,數日間必死,乃是要交待後事。他已在洛陽埋伏人手,一待父親回來便把這消息告訴王世充。剛才我出城去便是想將這個情報帶到洛口。」
沈落雁臉露憤恨,握在李天凡大手中的纖手緊了緊,冷聲道:「翟讓好計謀!難道想將我瓦崗與他陪葬不成?」
李天凡冷哼道:「如今咱們還有時間,只要把這消息告訴父親他們,翟讓計劃不攻自破。」
沈落雁沉吟片刻,突然露出抹笑意:「王世充為人多疑,這次反倒可以變成個機會。密公當可想到這點,咱們把情況如實報與他知曉,他定能做出最好部署。」
李天凡雙目一道寒芒劃過:「落雁主意甚合我意。翟讓對我們心懷怨恨,死前總想著拉人墊背,也怪不得他,只可惜被我聽到,嘿!待父親處理完洛口戰事再趕回來,說不定翟讓已死,咱們只需打掃後事了。」
沈落雁沉吟道:「就怕他拚個魚死網破,密公最好還需速速趕回,之後依原計劃突襲,收拾完他所有心腹,再順便把龍頭府一應文書密函得了。」
李天凡點頭道:「如此最為保險。咱們現在便立即派個信使把消息傳出去,越快越好,盡量讓父親應變時間充足。」
沈落雁笑吟吟道:「這點公子不需擔心。咱們還有個王牌呢!」
李天凡訝異道:「甚麼王牌?」
沈落雁微笑不語,喚了李志,在他耳邊叮囑幾句,坐回李天凡身邊,自得的看了他一眼。李天凡見她神秘的樣子,便也耐心候著,看這王牌是甚麼。
不一會,門被推開,一名中年男子恭敬立到二人身前,先對李天凡行禮道:「公子好!」
之後對沈落雁道:「小姐,屬下聽命前來。」
看來這人就像上次與秦叔寶大戰時立在沈落雁身後的四人一樣,都是她的家將。
沈落雁點頭應了,目光投向李天凡。正欲開口介紹,李天凡腦中靈光一閃,知道這人是誰了。自他進來李天凡就聞到他身上有股怪味,仔細一想,當是與鳥類待久了才有的味道。想必這人就是外號「飛羽」的鄭蹤了!
李天凡笑道:「落雁,你這名家將可是叫做鄭蹤?外號飛羽吧!」
沈落雁雙目劃過異彩:「的確,這人就是鄭蹤,有手蓄養鳥類的好本事。這次我們便利用他專門養來傳遞消息的信鴿,可在一個時辰內把情報傳遞到洛口前線。」
李天凡驚喜道:「信鴿?果然是好辦法!」
沈落雁一邊走向文案,一邊笑著解釋道:「這次帶鄭蹤回來,便是密公讓我們做先頭部隊,隨時傳遞兩邊消息。想不到立即有了作用。」
李天凡沒想到瓦崗掌握了這項技術。若是能夠推廣,以後傳遞起情報就方便速度太多了。
她興奮地對鄭蹤道:「鄭先生大才!不知信鴿傳遞消息這一技藝,可能推廣到我瓦崗上下?」
鄭蹤沉吟道:「事實上信鴿蓄養訓練的手法推廣起來不是難事,不過它們只能在到過的兩地間傳遞消息,或者把信鴿帶到外地後再將消息帶回。對於瓦崗現在情況,信鴿多了沒用,平日也就是在滎陽與洛陽方面作戰前線之間傳遞消息。公子以後出去倒是可以帶些信鴿在身邊,好與滎陽傳遞消息。」
李天凡沉吟一會,明白現在瓦崗地盤還不夠大,想推廣信鴿的話還不到時候。只得叮囑鄭蹤為日後做好準備。
鄭蹤臉露興奮,點頭應了,原來他早有這個心思。
沈落雁寫完密信,走過來正容道:「鄭蹤,立刻以最快速度將這信交給密公。
鄭蹤肅然接到手裡:「還請公子小姐放心,密公身邊有專人負責接收信鴿,情報定可在第一時間親自送到密公手上。」
李天凡與沈落雁微笑點頭,看著他背影匆匆消失在門外。
如此一來王世充方面終於可以不再擔心了。李天凡不禁出了口長氣。
這時沈落雁沉吟道:「公子適才下了三道命令,後兩道命令一為戒嚴,一為隨時待命,都好理解,只是第一道命令當有深意。可要落雁猜猜看?」
說完俏皮的眨了眨秀眸。
李天凡暗歎甚麼事都瞞不過這軍師,當下哈哈笑道:「落雁你就說說看罷!說對了我有獎勵。」
沈落雁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現在能拿的出什麼?」
李天凡沉聲道:「一枚翟讓的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