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當你決定主動去做的時候,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曲單躥上了這條名為望江的大河上空,吹著凜凜的夜風,彷彿一下子霍然開朗了。在心底呼喚了一聲,風生獸便緊跟著衝了上來,那一道青影,即便被人看見,也只會當做自己眼花。
「你走上游,沿河一直到拜火山的地界,尋找刑天的下落,若是沒有,便再從陸路找回來,最後在石江城等我匯合,如果現刑天的蹤跡,你要把人救出來,明白?」曲單吩咐道。
風生獸嗚嗚的點頭。
「很好,去吧!不管有沒有現,都在這裡等候。」曲單說完,心神放開,覆蓋了不知多寬廣的範圍,把整個石江城監控得嚴嚴實實的,隨後,身形一展,朝著河流下游禹州的方向而去。
這一次,他不再做那守株待兔的農夫,而是成了一頭凶狠捕食的頭狼,滿世界的尋找自己的獵物。
景物一晃而過,凜冽的夜風,在耳邊簌簌吹響,曲單根本不須細看,瞬間便飛出了百里之遠,石江城已被拋在了身後。以他為中心的大河兩岸,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只要有刑天的氣息,立刻就會被他現。
河堤兩岸,有不少的住戶人家,寥寥的燈火,在黑暗中無比的明顯,而在大河之中,偶爾也有夜行的船隻,掛著燈籠,沿江而下,過上數百里,便又有一些不大的碼頭,一排排船兒停靠在岸邊,間或有絲竹管弦聲從船艙裡透出,打破這寂寥的夜。
每現一艘船,曲單的心神都會覆蓋上去,探聽一番,隨著他的快飛馳,當那船兒出感知範圍的時候,裡面上上下下,便被探知得差不多了。
天色微明之時,曲單已經距離石江城數千里了,山川轉換,不知過了幾條山脈,幾多平原。
日夜不停,恍然一天過去。
第二天,第三天……
當到第七天的時候,曲單跨越數萬里,前方突然出現一道湍急的瀑布,飛流直下,滔滔江水如天河倒懸,巨大的轟鳴聲震動天地,兩山夾岸,形成驚天的奇觀。
「這裡是……天河瀑布,已經是禹州的地界了。」曲單拿出地圖,對比一番,「這瀑布落差至少有數百丈,便是任何船隻,也無法從這裡通過,只得轉成陸路,到了下游再換成水路,我的度已是快到了極點,果然還是不能找到刑天,也罷,從從陸路回去吧,若是再找不到,便只能到清源城會一會暗中的敵人了。」
遁光一轉,劃出一道半圓弧線,直奔水陸交叉的大道去了。
當回到石江城之時,又是數天過去了。
這一轉,果然是白費了,不過曲單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也不覺得失望,感覺到風生獸已然回來,便徑直奔了過去。
曲單控制著風生獸的一絲神魂,和這頭異獸之間的交流不成問題,一番交流,曲單的眼睛亮了起來。
「很好,能夠現蛛絲馬跡,這次記你一功!」曲單興奮的一握拳,還是回到原來的客棧,兜了一圈,線索還是在這個地方。
客棧內的一切出現在他的監控之中,比較他離開之前,大部分房間都換了一撥客人,只是那鄭慕一行卻沒有走,白小姐也正在這裡,兩人聊得開心。她們似乎是結成了好友,捨不得分開了。
「嗯?」曲單很快現了客棧大堂內很奇怪的一撥人,這些人一言一行都充滿了警惕,鷹隼的目光,彷彿每一個經過身邊的人,都是他們潛在的敵人一般。最令人注目的,是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暗傷,有如經過一場大戰,而他們都是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傷員。
根據風生獸提供的消息,這一行人就是曲單的目標,於是他更加的關注起來。
不多時,這些人就紛紛離開了大堂,一起進了客棧最裡的一個房間,最後一人,還極為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後,確定無人跟蹤之後,才關上了房門。
「風生獸說,在這一行人身上,嗅到了刑天的氣息,卻詭異的找不到人,不知中間出了什麼異狀,謹慎起見,才並未驚動他們,而是一路跟蹤到了這裡,如今看來,果然真的詭異……」
曲單微微一笑,身形一閃,出現在這間房門之前,「嘎吱」聲中,門被推開,裡面六七個充滿戒備,帶著驚容的面孔落入曲單視線之中。
「各位好。」無視這些人的戒備,曲單自顧在桌前尋了個位置坐下,彷彿來到自己的房間一樣。
「曲單?」其中一人驚呼道。
「對,就是我,看來不用自我介紹了,」曲單點點頭,「那麼,勞煩各位自我介紹一下吧,曲某還不曾見過各位。」
「介紹個屁,大家上,殺了他!」那人大喝一聲,不知從何處摸出一件兵刃,夾著刺耳的音爆,劈向曲單的頭頂。
「脾氣太火爆,不是好事!」曲單冷冷說道,隨手揮出,便擋住了那凌厲的一刀。眾人還未看清,兵器突然不知怎的就到了曲單手中,曲單冷笑著,雙手一撇,兵器斷為兩截。
與此同時,這幾人都反應過來,各自擊出一招,威勢無匹,狹小的空間裡,幾乎沒有閃避的餘地。
不過,依然是沒有看清,眼前之人突然消失,眾人的攻擊立刻落在了空處,辟里啪啦,狂暴的力量帶起,連同房間的牆壁大門窗戶,紛紛化為粉齏。
轟隆!
連鎖反應一般,隔壁的屋子也隨之垮塌,一連垮了三四間,才終於停了下來。
「咳咳咳咳……」
巨大的動靜,立刻驚動了不少人,人們冒著煙塵衝出房間,前來查看生了何事。
「各位,不用白費力氣了,束手就擒吧。」曲單的聲音像是幽靈,飄忽不定,無人分得清楚他在哪裡。
眾人背靠背的圍在一起,心中的驚訝和懼怕一點點的升了起來,他們突然現,這個自動尋上門來的高手,並不是他們對付得了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必再有這樣的擔心了,他們紛紛感到腦後突然受了重重一擊,天旋地轉間,眼前一黑,就此不知人事。
煙塵還未消散,不過外面已經能大概看清裡面的情形了,曲單知道耽擱不得,大袖一捲,立刻帶著這幾個昏迷的傢伙,消失在原地,無形遁術!
在地底遁了數十里,直到出了石江城的範圍,曲單才悠地冒出頭來,把幾人往地上一摔,停了下來。
抓起其中一人,曲單果斷拍醒對方,攝魂一出,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刑天,果然是在他們的手中,不過當初並不是這幾人潛伏到拜火山擄去的,而是從另外的人手中接手,從此人的口中得知,那另外的人,赫然便是與曲單有過交集的刺客堂殺手!以刺客堂殺手的隱匿本事,連當初的自己都不能分辨,難怪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拜火門重地偷出一個人來!
不過,令曲單鬱悶的是,刑天此刻又不在這些人手中了!
這些人接手之時,刑天正處於異常狀態,毫無反抗之力,他們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只是簡簡單單的用繩子綁了,往馬車上一丟,等待前方監視之人出曲單已經離開的消息,就悠忽忽的上路了。
前面一段時間一直相安無事,後來,突然一日,刑天暴動了起來,須臾之間掙脫了繩索,並瘋狂的朝外逃竄。幾人大吃一驚,紛紛起身攔截,只是,刑天似乎神智不太清醒,實力更是出奇的高,以這幾人之中擁有兩名覺醒宗師的實力,竟然控制不住,被刑天一番左衝右突,打得幾人遍體鱗傷,愣是讓他衝了出去。
這些人得到的命令,是完整無損的把刑天送到清源城,刑天卻中途狂,逃離了他們的掌控,這件事兒,如果捅了上去,他們會吃不了兜著走,因此,幾人沮喪之餘,也只得硬撐起受傷的身體,四處尋找。
一連找了十幾天,卻連影子也沒有找著,眾人知道,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這才又重新上路,一路往石江城趕來。
到了這裡,已經比曲單慢了近一個月了。風生獸從水上轉回拜火山的範圍,再從陸路轉回來,敏銳的注意到了他們,一路跟隨,恰好和曲單前後腳進了石江城。
「看來,現在就連這些人也不知道刑天的去向了。」曲單皺眉不語,又連續提審了其餘幾人,得到的消息,如出一轍。
「這卻難辦了,聽他們的意思,刑天是狂離開了,但是實力強勁,連兩個覺醒強者,加上幾個力量境界的高手都攔不住,應該是達到覺醒的境界了,而且覺醒技能很變態,只是,他的覺醒肯定出了一些問題,才會導致神智不清!」
「嗯,對這些人號施令的,是叛軍東軍的領龍胤,但卻要他們把刑天交到隨國的都城清源城去,而且這個地址,是隨國一名大將軍的府邸!這龍胤身為叛軍,居然和隨國的大將軍保持莫名的聯繫,其中有什麼關聯?」
曲單覺得一切都很是神秘,這東方聖族,遠比他當初想像的要詭異,他就像是身在雲霧之中,完全看不到其中的面貌。不過無論如何,刑天是不在他們手中了,也不知跑到了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