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逝去。
轉眼間,三個包子來到這個世上已經三個多月了,恰恰一百天。
「名字想沒想好?」雪顏埋怨的瞪了孩他爹一眼,神念一分為三,化作三雙手掌,輕柔細緻的為三個孩子按摩全身。
大丫躺成一個大字,舒服的直哼哼,一動不動的享受著。
二丫後背朝天,費力的想要扭頭看後面給她鬆骨的到底是什麼,小腦袋直楞起來又倒下,鍥而不捨。
小寶也是仰躺,卻是手腳並用與那雙手掌玩鬧起來,「咯咯」直笑。
三個孩子眉眼相同,乍一看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兒子還好,兩個女兒常常被搞混,若說兒子和女兒在面貌上還能看出絲絲點點的不同,兩個女兒長得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身高、體重、分離不差,一樣白胖白胖,一樣粉嫩的像瓷娃娃,心臟跳動的頻率都一般無二,呼吸、脈動都相同,也難怪當初他們的娘被診斷成雙胎,大丫二丫擺在一起,若不是親眼看到,可不是以為只有一個嗎
還好兩個孩子動作和反應有些微的不同,不然她真有種女兒被複製了的錯覺。
小寶應該是被兩個姐姐侵佔了太多的資源,明顯沒有兩個姐姐健壯,瘦了不止一圈,個頭也沒兩個姐姐大,也更愛哭,動不動就能聽到小包子的哭聲,不用問,指定是小寶,他的兩個姐姐大丫和二丫,除了剛生出來的那天嚎了幾嗓子,剩下的時間都在吃睡長,淚腺十分不發達,幾乎沒哭過。
據雪顏這個當媽**觀察,三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是存在的,尤其體現在他們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大丫和二丫一直都很淡定,沒什麼情緒起伏,所以實驗體就鎖定在小寶身上。
小寶一哭,大丫和二丫都會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大丫正常一點,只是看,直到小寶不哭,二丫暴力一點,如果能夠到小寶的話,一定會用小腿蹬蹬,或者揮舞小拳頭掄他。
如果將小寶挪開,放到別處,大丫找不到就不找了,該吃吃該喝喝,二丫卻小腦袋不停的轉方向,不看到小寶決不罷休。
因為她體質的問題,可能還有孕期的關係,這三個孩子一點都不像正常三個月的孩子一樣,壯實的不行,光看大小的話,和人家八九個月的孩子都差不多。
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沒間斷的每天用藍湖的水洗澡,誰家的孩子都沒這麼奢侈過,三個包子的皮膚通透如玉,都能看到裡面細密的血管,表面有一層淡淡的瑩光,正是修真者伐毛洗髓之後的特有表現。
這意味著,三個包子從初始就比別人領先一步,打好底子,厚積薄發。
最讓雪顏惱怒的就是孩子的名字,大家也看到了,大丫、二丫、小寶……
好吧,小名隨便一些好養活,這道理她懂,可三個粉雕玉琢的小寶貝到現在還沒有一個響亮的大名,讓她十分憋火。
矛頭直指最該為此事負責的孩他爹,今天是三個寶貝百天,如果還想不出名字,她決心一定要這不負責任的爹好看
「這個……」方亦儒嘴角抽了抽,「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咱孩子,一定得起個響亮好聽的名字」
他想的名字都能用車裝了,可當**一個兩個無數個都不滿意,他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祈求小舅子快點到,救他於水深火熱啊
「別打哈哈,名字今天必須定下來」孩子越來越大,上門來看的人越來越多了,除了圍觀的,還有取經的,總是問起孩子的名字,起名字一事決不能再拖延。
方亦儒滿臉黑線,當場就拿出一沓白紙,上面已經寫滿了名字,決定再重新組合試試,看看有沒有新的靈感。
或許是他的怨念實在太深,企盼實在太甚,上天聽到了他的呼喚,楚未回來了
「姐,這是老祖宗寫的名字。」楚未已然結丹,這個速度比之從前的雪顏和方亦儒更加迅猛,跟他同來的依舊是哪有熱鬧往哪鑽的楚平凸,此時正圍著三個玩累的孩子團團轉,手中不斷翻出小巧精緻的玩意,吸引三個小包子的眼球,一老三小,相處的十分和諧融洽。
雪顏有些不想接,只聽祖爺爺的名字就曉得了,楚家這位老祖宗起名字的本事並沒有和他的修為看齊,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啊
嗔怪的白了方亦儒一眼,長者賜名無法辭,寶貝們啊,要怨就怨你們的爹吧,沒上過學的人,她怎麼能將這個重擔委任給他呢?
沒文化,真可怕啊
心中長歎一聲,接過來細看。
楚蓮和陳大雷正在午睡,他們已近暮年,越來越愛瞌睡,午睡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一天都沒有精神,楚未沒有馬上去見他們,轉身加入逗孩子的大軍。
「楚怡真、楚怡靜、方正一……」雪顏小聲的念出來,沉思不語。
「多多,楚家這一輩的孩子中間是什麼字?」她抬頭問道。
「姐,叫我大名」楚未的語氣極其哀怨,「女孩子是『怡』字,男孩子是『正』字,老祖宗就是按這個起的。」
雪顏默,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如果小寶不是隨了他爹變異雷靈根的話,很可能變成「楚正一」,咳咳……
「對了,」楚未想起了老祖宗的交待,「姐,我兩個外甥女都是冰靈根,你有沒有想過讓她們去冰宮?」
雪顏想都不想,直接搖頭,「別打她們的主意。」她才不捨得讓女兒去拿冰天雪地的地方受苦,女兒家是要嬌養的,不過這話,是不好當著弟弟的面說的,好嘛,自己女兒就不忍心送,自己弟弟就忍心,太傷人了
「小顏,你要為她們的將來考慮,讓她們去冰宮,對她們日後的發展會更好。」楚平凸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忽視正死拽著他袖子的二丫,還是很有氣場的。
「祖爺爺,現在孩子還太小,說這些為時過早,再者,我本身也是冰靈根,教導大丫和二丫不是正好?」她還有句沒說,就是她同意,梅枝也不會同意的,這位大姐現在一天看不到她們兩個都不行,還從身體裡分出兩朵她本體上的梅花當禮物,融合進大丫和二丫的身體內,這份饋贈,已經遠遠超出她們兩人相交的範疇。
在梅枝透露出想要教導兩個孩子的時候,她就已然清楚,大丫和二丫已經被打上了梅枝的標籤,日後她們的師傅,只能是這位隕落再修的妖仙。
她就知道這連個冰靈根的娃娃老祖宗不會不動心思,看看,楚怡真、楚怡靜,昭然若揭啊
不過嘛,方怡真、方怡靜也算不錯,這「真」「靜」二字都是修煉的精髓所在,看來老祖宗起名字也不是隨便起起,其中有一定的道理和寓意,「正」之一字,正氣、正念、正志、正心……亦與修行之道十分貼合。
「方怡真方怡靜方正一」雪顏一邊念,一邊在三個包子的衣服上寫下他們的名字以作標識。
「以後就不會再弄錯了,」為了讓三個孩子感受到父母相同的愛,他們的衣服顏色,各種玩物都是顏色相同,大小款式一致,沒有絲毫偏差,此時粉粉的小衣服上多了不一樣的名字,雪顏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老祖宗給你們起的名字,喜歡嗎?」她微笑著問道。
看到三個包子不明就裡,只因為她的靠近一個勁的傻樂,只覺得心底一片柔軟溫暖。
百天有禮,定名有禮,見面有禮,未見面還有禮……
雪顏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收禮收到手軟。
相熟的,不熟的,聽過名號的,連名號都未聽過的,送禮的人多不勝數,將孩子交給他們外公外婆帶,他們兩夫妻忙乎著與送禮的人寒暄就用了整整一天功夫,從早上一直到深夜……
也就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易開席,不便留飯,不然還真不好意思叫人家就這麼走了,怎麼也都得招待招待管頓飯不是?
忙完了寶寶們的百天,雪顏的瘦身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剛上崗了
賞罰殿不管是在平時還是戰時都是天機門最忙碌的部門,尤其是功賞堂,每天的數據計算、匯總是一件非常繁雜的工作,還不能有一絲錯處,所以,從核算到複審再到最後的確認,需要很多人。
隨著與佛宗、靈獸的戰爭不斷升級,加入到戰圈中的弟子越來越多,難免對功賞堂有所影響,現在已然是一個人當幾個人用了,還是對每天繁雜的事務感到吃力。
收人進殿,成了雪顏產假完畢開始工作的第一要事,而此時,也正值十年一次的門內小比,又到了收徒拜師的時候。
「你的出現,讓我很意外」雪顏實話實說,司徒啟哲的突然出現,事先是沒有任何徵兆的,而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如今的身份……
「這袈裟你穿著真是不倫不類。」她毫不掩飾自己對他和尚身份的不解和厭惡。
「打入敵人內部嘛。」司徒啟哲倒是平靜的多,「沒有點作為哪敢肖想拜入天機門呢」
雪顏看了他一會,突然笑起來,依舊是短髮的她,笑起來燦爛明媚,根本不像是三個孩子的媽。
「你難道不知道天機門在水藍大陸廣收門徒?隱仙派的人也不是沒有,林止禮你應該也認識,還不是什麼都沒做就進了天機門,我並沒覺得天機門的入門門檻有多高,司徒師弟的大費周章,我還真的不能理解。」
「已經沒有隱仙派了」司徒啟哲淡淡的說道,語氣平淡,聲音沒有波瀾。
「僅僅是為了當一個普通弟子的話,我當然不會犧牲這麼大。」司徒啟哲一側頭,光頭適時的閃亮了一下。
「那司徒師弟所圖為何呢?」雪顏瞇了瞇眼睛,笑著問道。
「師姐還記得我出身何處嗎?」司徒啟哲不答反問。
雪顏目光微閃,似乎有些明白了。
「丹霞門?」
「是,這世上沒了丹霞門,沒了隱仙派,但總還是有人記得的。」他司徒啟哲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呢?」想重建丹霞門?
不對,那就沒有拜入天機門之說了。
「天機門十八座浮空宮殿,其中八座已經有主,天機、魔偶、賞罰、煉器、煉材、太一、妙心、天元,不知道有朝一日剩下的十座宮殿中會不會有一座掛上丹霞二字……」
雪顏微怔,即便有所猜測,但聽司徒啟哲親口說出,她還是有些驚詫。
「司徒師弟所圖果真不小。」如果是以前的她,怕是不會認同司徒啟哲的這種算計,但現在的她,卻明白他的這種選擇,委實是聰明之舉。
天機門收攏了靈藥谷的資源,包括靈植和煉丹師,但在煉丹這方面,天機門的知識是薄弱和匱乏的,即便有丹方有靈植,要培養出忠心於師門的煉丹大師也不是一夕之功,現在有了煉丹師聯盟這個外力因素,門派內對煉丹這方面的側重再次有了變化。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天機門高層各管個攤,分工明確,但涉及煉丹卻是沒有明確的分屬,名義上是掛在宗主名下,實際上卻還是由賞罰殿一手包辦,而她這個賞罰殿的掌舵人,雖然對煉丹術有所涉獵,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將它抓起來,致使現在天機門關於煉丹這一塊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
如果能將這部分合理的架構運行,才算是真正的收攏了靈藥谷的剩餘力量為天機門所用。
司徒啟哲恐怕打的就是這方面的主意,說起來,當初他在丹霞門也是被當做重點對像來培養的,煉丹的水平似乎也不低……
有朝一日,這個詞用的妙,要在天機門架構一個專屬煉丹的分殿,可不是一件易事。
之前的太一、妙心、天元三殿已然是非常時期的破例之舉,天機門不會再突然設立分殿,這對日後門派的管理十分不利,權利太過分散,對新上任的宗主會是一個艱難的考驗,以白齊宗主思慮周全,必不會如此。
想要天機門內多出丹霞一殿,難,很難
但不可否認的,天機門確實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打量的探究,她不確定,司徒啟哲是否有這個能力,要知道,她對他的印象只限於當年,那時候,他們年輕的無知無畏。
「司徒師弟在佛宗的日子可還順心?」良久,她問道。
既是投名狀,就要看這投名狀的份量重不重,有多重,能不能和他想要的劃上約等號。
司徒啟哲將拜入淨土宗的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只對如何躋身淨土宗一節避過不提,雪顏神情淡淡的聽著,有一些是他們之前知道的,還有一些是不知道的。
司徒啟哲對轉世佛主的事情頗為側重,更令她吃驚的是,他竟然知曉九世佛主虹化,開啟上界通道之事,甚至比他們所知更加詳盡。
這不得不讓雪顏為之側目,臥底,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何況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短短幾年功夫,又能混得多好?可他真的做到了,不但成功的打入內部,還獲悉了這麼多佛宗的隱秘……面前這個多年未見的師弟,其能力、心智、手段可見一斑。
若說剛剛她只抱著聽聽看的態度,現在她倒真的用心思索起來,對司徒啟哲這個人也更加重視起來。
「記名弟子?」方亦儒歎了一口氣,「你還真是嫌自己的麻煩不多啊」
天機門內本就對他們這些外來者頗多微詞,正值賞罰殿用人之際和十年一次的師門小比,多少人盯著她的動作,收了司徒啟哲為記名弟子,在其他人眼中,任人唯親,恐怕就是她想分化天機門的先兆
「清者自清,宗主也是知道的。」有關佛宗的事情她自然要向宗主報備,關於司徒啟哲的安置問題,她也是想了又想,慎之又慎的。
目前來說,煉丹這一塊與天機坊無法分離,她必須要抓在自己手裡,收了司徒啟哲為徒,有師徒之名,她可以放心,司徒啟哲亦能放手施為,是兩利之舉。
至於為何是記名,而不是正式的弟子,一方面是考慮到大家的接受問題,另一方面,她還要對司徒啟哲其人多作觀察,以觀後效。
「準備將天機坊交給他打理?」難以想像,原本的師弟,現在卻成了老婆得徒弟,當然,他是沒計劃收徒的,老婆得徒弟自然也是他的徒弟。
雪顏笑著搖頭,雙眼晶晶閃亮,流光璀璨,「按規矩來,剛剛入門,總要去啟蒙閣學習一段時間再說,我也要看看我新收的記名弟子資質如何,有沒有可培養的價值,若是沒有,及早除名,省得影響本殿主的聲譽。」
「哈哈,你呀,是不是還記恨著他以前設計你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方亦儒失笑。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雪顏狠狠瞪了他一眼,「收徒不是草率之事,你當我真的只是給他一個名頭嗎?」
「你當真?」方亦儒的驚訝全都寫在臉上。
「自然」雪顏瞇起了眼睛,笑得很愜意,「當我的弟子,難道辱沒他?」
當然不會
他只是一時沒想到她是認真的,以雪顏現在的修為,收司徒啟哲為徒當然沒有問題,但她是天機門賞罰殿殿主,就很有問題了。
司徒啟哲此人有心計有謀算,有了賞罰殿主弟子的身份,日後若成了氣候,必將難以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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