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毒線蜈蚣
「前兒讓你跑了,今天既然追了來,就別想再回去」
玉蘭俏臉微寒,右手的紅光更盛了幾分,翻滾吞吐著,宛如活物。「正想找條大點的蜈蚣泡酒,有送上門的再好不過。」
「人類,口氣不小,想留下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聲音略嫌尖銳,正是從大蜈蚣嘴裡傳來。
莫顏挑了挑眉,竟是個母的?
「本事不是用嘴說的」玉蘭冷冷的回嘴,手腕一抖,手上的紅光如流星一般飛出去。
大蜈蚣身形太過臃腫,閃躲不及,被打中後背關節處,發出憤怒的嘶吼。
那紅光猶不停歇,有彈力般,一直跳到尾端,每每落下,那錚亮的烏黑外殼如被燒紅了的烙鐵,冒出陣陣白煙。
大蜈蚣速度奇快的衝到玉蘭面前,鐮刀般的巨齒「卡嚓」作響,朝著玉蘭橫腰夾起。
玉蘭閃身不見,眨眼間出現在它的身側,那紅光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她的手中,狠狠的下去。
卻不想那蜈蚣的身形驟然變小,躲過了這一擊不說,還靈巧的扭了個身,頭前的巨齒與那紅光撞個正著。
一陣金石交錯之音,火光四濺。
玉蘭和大蜈蚣雙雙後退幾分,轉瞬又戰在一處。
莫顏捕捉到那紅光一瞬的畫面,是一朵盛開的玉蘭花。
擬物
九天艷陽第六層境界,便能做到。
可既有要其形,又要留其神,便需要長時間的悉心揣摩。
玉蘭的九天艷陽功法進入第七重境界多年,擬物之功出神入化,九天艷陽隨她的心意拉長變短,捏扁搓圓,每每出其不意,讓大蜈蚣應對的很是吃力。
其他人只看到它的狼狽,只有對九天艷陽功法瞭解頗深得莫顏,才能清楚的通過玉蘭的攻擊,認清那大蜈蚣的真正實力。
天機門玉蘭長老的威名,可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
讓其他門派忌憚甚深,豈是易於之輩?
紅光被玉蘭高高拋於空中,快速的旋轉,撒下紅艷如火的花瓣雨,天空被然成醉人的酡紅,美麗異常。
密集的花瓣雨將大蜈蚣籠罩,它的身體不停在空中翻滾,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尋找空隙,鑽來鑽去。
不管它飛到哪裡,那玉蘭花死盯著它,就懸於它頭頂,半寸不移。
一朵朵紅色的花瓣落在它身上,悄無聲息,沒入體內。
表面看不到一絲傷痕,它卻掙扎的更厲害,發出一聲聲淒厲恐懼的叫聲。
紅色的玉蘭花突然從空中消失,重現於玉蘭手中,花心部分暴漲出幾百道細長的尖刺。
刺眼的紅光讓所有人都微微瞇起了眼睛,再定睛看去,那細長的尖刺已然從大蜈蚣的嘴巴的一對巨齒避過,生生的從洞穿頭部,從後顱穿出來。
玉蘭反手收回,其中有幾條包裹著一顆綠瑩瑩的丹珠回歸,她看也沒看,直接扔到儲物戒指中。
而大蜈蚣的身體失去了支撐,轟然墜落,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灰土暴塵,久久才散去。
玉蘭手中的紅色玉蘭花團團旋轉,越來越小,最後化成一團紅光直飛於她眉心的印記中。
紅葉印記閃亮了一下,又趨於平靜,玉蘭拂袖轉身,看也不看地上死透的大蜈蚣,身形消失於空中。
下一刻,竟已出現在莫顏和方亦儒身旁。
莫顏瞪大了眼睛,與方亦儒雙雙叩拜。
「弟子拜見師傅。」
「弟子拜見師傅。」
「起來吧。」玉蘭面無表情的說道。
兩人依言起身,玉蘭打量許久,才緩緩開口,「有捨才有得,許多人捨不下,才會有那許多不幸,你們能懂得這般取捨,為師很欣慰。」
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微笑,雖然極淡,卻是發自內心的欣喜。
「你們也是受了為師牽連,那妖獸幾日前才與為師交手,應該是發現雪顏你的功法與為師同出一脈,這才窮追不捨,若非如此,它重傷之下,為師想找它還真不容易……」
玉蘭的話中,透露出幾個信息。
幾日前玉蘭和那蜈蚣交手,打傷了它,之後被它跑掉,找了個地貓起來休養。
今天,莫顏滅蟲滅的太忘乎所以,同樣的功法波動,將它引了出來。
那蜈蚣肯定是打不過玉蘭的,只好拿她這個有淵源的出氣,欲殺之而洩憤。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除了他們兩個,守衛在通行光柱附近的修士也都聽得清楚明白。
莫顏和方亦儒逃跑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
每一個元嬰期以上的修士,都彌足珍貴,兩隻腳已經踏進了修行殿堂的大門,不容有失。
尤其是這種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不跑還等著白白犧牲嗎?
修真者好臉面不假,但也沒有為了面子就不要命的
只是,天機門和長青派是人類修真者中,唯二滯留在靈獸地盤的兩個門派,魔煉城被多少人覬覦,正道魔宗都曾不止一次要求天機門開放魔煉城,大家共同駐守。
值此多事之秋,因玉蘭長老弟子的身份,莫顏和方亦儒這次的最佳選擇,很可能被拿出來大作文章,是以,玉蘭才當著眾人的面,似明非明的解釋了一番,避免日後的麻煩。
畢竟,從另一個方面解釋,莫顏兩人這般,也可以視作不顧魔煉城安危,將敵人引來的危險之舉。
玉蘭一句「牽連」,將責任全都扛上身,若是還有人不開眼拿此事講三講四,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個的份量。
有些感謝是要記在心裡的,不需要當眾講出。
莫顏心裡暖暖的,「師傅,真的要拿那蜈蚣泡酒?」
「呵呵,前些日子倒是得了些好東西,動手釀了一壇,我正想著是泡蠍子還是泡蜈蚣,這傻物自己就上門了,還真知我心意。」玉蘭的笑容大了幾分,雙眼冉冉生輝,笑得見牙不見眼。
莫顏抿嘴一笑,她的師傅雖是女子,卻偏愛這杯中之物。
誰又能想到呢?
外面盛傳脾氣火爆的玉蘭長老,沒事就親自動手釀個小酒,自斟自飲,自得其樂的很。
「那蜈蚣……」方亦儒神色古怪,十分不想打破玉蘭的好興致,卻又不得不說,「師傅,那是毒線蜈蚣,毒性迥異,怕是泡不得酒。」
玉蘭臉一板,不虞的說道:「怎麼就泡不得?有毒的蜈蚣為師不知泡了多少條?」
方亦儒額前有些見汗,話說,面對如玉蘭這般強大的修士,即便只是豎起眉毛,一聲小小的質問,也不是元嬰期修士能受得了的。
「毒線蜈蚣之毒,與其他蜈蚣的毒都不同,能污人法寶元神,蔓延極緩,卻難以清除,只能等它自行消散。不溶於任何液體,是以……不能泡酒。」方亦儒頂著壓力說道。
「哦?」玉蘭拉長了聲音,「如你所說,這蜈蚣剛剛怎麼沒一點有毒的樣子?不會是你認錯了吧?」
玉蘭所問,也是方亦儒納悶的地方,他整張臉都揪巴到一起,怎麼也想不明白,再三對照腦海中的記憶,沒錯啊
但是怎麼外面死的那只蜈蚣就沒有一點毒蟲應有的樣子呢?
哪怕是應個景,吐一小口毒液也中啊
「弟子不會認錯。」方亦儒思索再三,斬釘截鐵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這毒線蜈蚣怎麼那麼傻,根本沒用自己最有本錢的毒液攻擊,卻不妨礙他對自己所學的堅持。
「呵呵」玉蘭笑得前仰後合,「等著喝為師的蜈蚣酒吧,那毒囊早就被為師取走了,不然那毒線蜈蚣豈會如此不堪,這麼輕易就被為師斬殺」
她笑著搖頭,翩然離去。
方亦儒一片恍然之色,嘴裡嘟囔著:「原來……原來如此……」
莫顏覺得滿天都是斗大的「逗你玩」三個大字
忍不住翻翻白眼。
死了的毒線蜈蚣,還要留在外面一陣子,靈獸還沒有退去,大戰仍在繼續。
莫顏和方亦儒休整了一下,又加入到戰局中。
損失了冰鵬,讓莫顏有些小心疼。
要知道,每一片翎羽都被她刻畫了符菉,這可是個細緻活,花了她不少功夫,還有那飄逸之水……市面上本就不多,她的冰鵬魔偶可是在地上撲騰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飛起來,一下子,全都打回原型了。
只見她賣力的揮舞著絳羅傘,化悲憤為力量
絳羅傘扇出的勁風伴隨著條條火龍,在靈蟲堆裡肆虐,大片的靈蟲紛紛落地。
其他修士都不自覺的給她讓出場地,任她施展。
這一片的靈蟲基本清光了,莫顏差不多也發洩完了,直覺得通體舒泰。
回過神細看自己的戰果,很是吃了一驚。
地面上鋪了幾層靈蟲的屍體,被凍住的還好,能留個全屍,被燒的就沒這樣的好運道,已然有些辨認不清。
這些靈蟲的體積本就小,焦灼在一起,就更不知道哪個是哪個了。
「別看了,那邊還有好多等著你呢。」方亦儒指了指東南邊。
莫顏白了他一眼,嗔道:「等你呢」
跳上飛劍,御劍朝東南飛去。
方亦儒笑笑,御劍追了過去。
(檢討下,最近字數確實十分的不給力~可能是睡的多了,腦子混漿漿的,精神精神,找找感覺,慢慢恢復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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