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306
楚蓮不是不擔心女兒。而是她心中一直有種莫名的執念,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她,沒有倒下去。
莫顏一定沒事,沒事,沒事!!!
楚蓮和陳大雷,沒有問莫顏一句,不管有關陸明遠,還是容白羽,他們一句話都沒有問,只是說些家裡的瑣事。
換到新家以後,傢俱該如何擺放,門不能對著床,門上要放個鏡子對外照,辟邪……
「怎麼沒見大姐?」莫顏歪著頭問道。按理說,李茹馨能在仙緣城找到她的新家,並且以最快的時間趕過來,安玉婷也應該與之同行才對,她們兩人師出同門,說是同進同出也不為過。
李茹馨目光微閃,淺淺一笑,沒有馬上回答。伸出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離開了隱仙派,有什麼打算?」
輕輕搖了搖頭,「當個散修吧,逍遙自在的也沒什麼不好。」
「看你的樣子,這些年過的不錯。」李茹馨眨眨眼睛,如水的雙眸,波光瀲灩。
「大姐什麼時候到呢?」莫顏狀似無意的問道。
李茹馨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大姐去了遮天島。」與其遮遮掩掩讓莫顏胡亂猜測,不如就說出來,總歸是隱瞞不了的。
「遮天島?什麼地方?」她還真不知道這個地方,話說回來,整個水藍大陸她知道的島名,屈指可數。
「正魔兩道的試煉場,在水藍大陸的西南角。」李茹馨微微斂下雙眸,柔聲答道。
「為什麼會去那裡?!」莫顏疑惑不解。
若是其他門派的弟子,派到某個地方進行試煉,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但是妙心宗?!對她們來說,治病救人便是最好的試煉,何須冒險區什麼正魔試煉場!
牽扯到魔宗的話……莫顏心中越來越不安。
之前六大門派在熔火大陸的歷練,她雖然沒有參加,但是在羽化城中也看了不少,其中的凶險之處仍歷歷在目。
這個有魔宗參與的試煉場,危險程度恐怕……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安玉婷會去?
就算惠閒真人捨得自己的徒弟去冒險,安家也不會答應吧。
何況,妙心宗的弟子本就對戰鬥極不擅長。難道遇到危險的時候,醫術能禦敵不成?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是必經之路,每個人都要走的,你在隱仙派呆的時間不長,可能還沒接觸到,若不是我修為太低,也會去那裡走一遭。」李茹馨含笑著。
她越是說的輕描淡寫,莫顏心中的疑慮越重。
「既然是必經之路,怎麼我從沒聽人說起過?」假若真的這般平凡,她不可能一無所知,哪怕只是聽過隻言片語,她也自信能清楚記得。
李茹馨輕歎一聲,「就知道瞞不過你,只是沒想到,讓你知道的這麼早,我本以為,你不會選在這個時間回來。」
也就是說,其中真的有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隱情了!
莫顏凝眉不語,等著李茹馨給出答案。
「大概三個月前,我們得知了無為宗和隱仙派即將聯姻的消息。」李茹馨頓了一頓,沒有直接點出容白羽和郁襲香的名字。「大姐和我怎麼會坐視不理,這口氣我們怎麼嚥得下!」她緊抿著嘴唇,即便氣憤如斯,聲音依然平穩如昔,只是雙眸中不斷跳動的怒火,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他容白羽不是想攀上無為宗的首席大弟子,日後的無為宗宗主嗎?我們就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茹馨輕聲細語,將她們的想法一一說給莫顏聽,「……所以大姐去了遮天島,只要得到安家的承認,同時在妙心宗佔有一席之地,我們便有更大的把握,把郁襲香拉下來!」
莫顏有些恍惚,大姐為了能得到家族和宗門的認可去了遮天島試煉,大姐和二姐要將郁襲香從首席大弟子的位置上拉下來,二姐說,等到她認為自己實力足夠,也會去那裡闖一闖,那遮天島如她預料的那般,危險異常,易進難出……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幫她出一口氣嗎?!
雙眼澀澀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擊著。
喉間有些哽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再多感謝的話,與這份情誼相比,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二姐。你就不要去了,我去!」莫顏目光堅定的說道。
李茹馨輕輕搖頭,「事實上,對妙心宗的弟子來說,那裡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那麼樣危險。不管是正道還是魔宗,又或者是散修,受傷在所難免,所以每個進去的妙心宗弟子,幾乎都能順利出來。」話是這樣會所沒錯,只是從有遮天島試煉的那一天起,妙心宗進去的人一直屈指可數。
打個比方,進去五個人,出來兩三個,用「幾乎」這個詞,也很是恰當。
「總還是有出不來的吧?」莫顏直指重心,李茹馨一時語塞。
「二姐你不用再說了,在這裡等我們,我會將大姐平安的帶回來。」莫顏正色道。
不等李茹馨說話,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讓大姐去冒險,一定有什麼保命的妙招,但是二姐,相信我,修真界的戰鬥遠比你想像中的殘酷。我們看到的那些比賽,不過是小打小鬧的遊戲,即便如此,依然有人負傷甚至殞命,更何況那遮天島的試煉……」
「二姐,這不是意氣的時候,不要和我搶,萬一我和大姐出不來,你還要留在外面為我們報仇的。」莫顏淺笑著說道。
李茹馨低頭不語,半晌方才抬頭,嫣然一笑。
莫顏心中一鬆。心緒都被遮天島沾滿,沒有留意到李茹馨笑容中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楚平凸就在仙緣城的一家酒肆等她,她很疑惑,為什麼楚平凸口口聲聲說什麼他是她祖爺爺的話,卻又一字不提去看看她的母親。
畢竟從血緣上講,楚蓮比她更近一些。
當她面色不善的問出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讓她沉默良久。
「見了,便有記憶,以後想起……並不美好!」
沒有靈根就代表著不能修煉,不能修煉就意味著生老病……死!
看似無情的後面,隱藏著濃濃的情感,即便被時間和空間所阻隔,又歷經了無數代的洗禮,依然斬不斷所謂的骨血親情。
莫顏覺得這真的很諷刺,相比楚平凸,汪家和她的血緣應該更近一些,卻反而沒有這個不知道要上數多少輩,才能追溯到的祖爺爺來的親切。
「我要去遮天島。」莫顏突然開口說道。
楚平凸的的吃驚很是明顯,「去那裡做什麼?」
她本沒有必要和楚平凸交待行蹤,但不知為什麼,或許是被他剛才說的話觸動,她還是說了出來。
「試煉!」那裡確實是正魔兩道的試煉之地沒錯,不過要她長篇大論的解釋,她還是選擇一個簡短精煉,又能說明此行目的的理由比較好。
楚平凸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的桌面,莫顏發現,每當思考的時候,他都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對比自己的雙手,莫顏才驚覺,原來他們的手很相似,修長,白皙,沒有明顯的指節突出,比例相當完美,話說,莫顏的手真的很漂亮,指甲修理的十分齊整。淡淡健康的粉色,珍珠般柔和的光澤。
也有些細微的不同,楚平凸的掌紋更淺一些,淺到幾乎看不見。
手指停止了動作,楚平凸輕歎一聲,「你的選擇可能是對的,被重重保護的孩子,永遠都長不大。想站在別人所不及的高度,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經歷的!」
「我本來想帶你去見見楚家的老祖宗,我的爺爺。他那個人,給我傳消息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這幾年卻突然猛增,呵呵,我還真有些不適應。這些玉簡中,總是提到你,想來,他也是很想見你的。」楚平凸想到自己那個爺爺,忍不住搖頭,心中不由好笑,他的爺爺,明明很在意,很想見,卻偏偏不提見面的話,只一個勁的詢問莫顏的近況,這老爺子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冰宮的宗主!
她記得,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感覺還真是……震撼!
手指隱在袖子裡,劃拉著冰晶鎖鏈上的冰極珠,似乎從一開始,她便和冰宮有些難言的不解之緣。
「等我從遮天島回來吧,冰宮……我也想去看一看。」莫顏淡淡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去遮天島,我想我會告訴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靠自己。但是我想,這句話,對你來說,可能不太合適。」楚平凸側頭思索片刻說道。
莫顏對人的防備之心,他自己深有體會,所以這點倒不是他擔心的。
「反而是別人能輕易做到的一點,要你做到,有些艱難。」他沉聲說道。
莫顏挑眉,不解的看著楚平凸。
還有什麼是別人都具備的,而她不易做到的?
「狠心!」楚平凸輕歎一聲,「莫顏,你不夠狠,在你處理那小子的事情上,就可見一斑。」
「你表面上很冷傲不假,會給人一種錯誤的感覺,其實你的表裡不一,內心遠遠沒有外表這樣堅硬!」
不得不說,楚平凸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遮天島可不同其他地方,首備的第一要素就是狠!但凡有一絲留情,或許你就會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
「我所說的話,你現在可能一知半解,不能完全領悟其中的含義。我相信,只要三天,或者不用那麼久,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到時候,希望你能記住我說的話,要有足夠的『狠心』!」
楚平凸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嚴肅,莫顏垂下眼瞼,若有所思。
儘管莫顏拒絕,楚平凸還是將她送到了遮天島。
水藍大陸的西南角,除了臨近一條碧藍色的海岸線,入目儘是鬱鬱蔥蔥的蒼天古樹。
楚平凸有些悵悵然,目光延伸到樹林深處,看著莫顏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喃喃自語:「莫顏,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他不是不能給莫顏一些保命的東西,卻忍住沒有那麼做。
即便在遮天島莫顏靠著這些東西活了下來,並且順利的走出來,可日後呢?修真路上的每一步都險阻重重,誰敢說自己一片坦途,能順順利利白日飛昇?
總歸都要靠自己!
這一刻,他突然能明白為什麼楚家會有那樣奇怪的家訓。不允許他們回到地球去關照楚家的後輩。
能為他們做的,實在太少太少。
他緩緩回身,絕塵離去。
莫顏一直緩步向前,根本沒有任何感覺,眼前的景色便已然不同。
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鼻尖無意識的輕動,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花香,有些刺鼻,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紅色的花海,紅的濃烈,炙熱,花開的很艷,層層疊疊的花瓣,張揚的展示自己的美麗。
讓莫顏驚奇的是,花苞紋絲未動,細長的莖葉卻如游絲般在花苞周圍「巡視」。
對,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它們機敏的避開和其他花莖的接觸,在花苞周圍一圈一圈,不知疲倦的律動著。
它們,就像是活的!
「很漂亮是嗎?」蒼老的聲音響起,莫顏驚異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她剛才明明沒有見到四周有人,何況,她已經很小心,將靈識一直散開保持警戒,怎麼會突然有人出現在那裡?
「是不是很漂亮?」老人佝僂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她甚至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移動過來的。
「不漂亮,詭異!」莫顏淡淡的說道。
「嗯,我喜歡你的答案!」老人滿是褶皺的臉,緩緩舒展。
「結丹後期?快要元嬰了啊,我得找找,找找……」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管莫顏,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一片空地,隨著他步履蹣跚的接近,一座木屋突兀的顯現出來。
老人自顧自的走了進去,一路上不停的咕噥,「最好不要在這裡凝嬰,不然又要麻煩我這個老頭子。」
莫顏靜靜的等在原地。
那老人沒有讓她久等,片刻便走了出來,顫顫巍巍的掐著一隻銀針。「伸過來!」
莫顏凝眉,伸出自己的一隻手。
楚平凸以前也來過遮天島,事實是,他剛從地球傳送過來,便被帶到這裡,一直等他滿足要求才出去。
在他口中,這個老人應該算是「守門人」,守著進出遮天島的大門。
這一片火紅的花海,老人,若隱若現的木屋,印刻在每一個從遮天島走出的修士心中,一生都難以忘懷。
這個銀針的作用更是奇怪,每個進來的人,都要被同樣的東西扎一下,下針的位置倒是沒有講究,也不是很疼,甚至不會流血,也沒有傷口,但是不挨著一下,便不能進入遮天島。
如果你拒絕,老人一句廢話也無,轉身便會離開,眼前的景色立時便會轉換,還原成剛入島時所見的那片密林。
想要再次進入,就要等到一年以後。
老人的忘性很大,一年後便會「忘記」你曾經拒絕他的事,輕輕的為你扎上那麼一下。
莫顏抬手看了看,果然一點痕跡都沒有,再去看老人乾枯瘦弱的雙手,哪裡還有那銀針的影子。
老人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到木屋,蒼老的聲音在莫顏耳邊響起,「三十六個,你要殺掉三十六個結丹期的人,才能離開。如果不幸凝結元嬰成功,就要回來,重新扎一下,呃,到那時就是四十五個,元嬰期!少一個,都別想離開遮天島。」
聲音消失的瞬間,花海,老人,木屋全都消失不見,就連空氣中那濃郁的刺鼻花香都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莫顏對這個數字並沒有太大的驚訝,楚平凸對她沒有保留,將這些東西都講訴的很清楚,反倒是對自己的經歷隻字未提。
她當時就在想,李茹馨一定不知道這出來的規矩,不然絕不會讓安玉婷過來冒險,而安玉婷應該是知道一些的,安家能讓她來,自然這些都是在必須要交待清楚的範疇。
楚平凸進來的時候,也是五九之數,看來元嬰期的標準都是相同的,或者說,同修為都是一樣的。
木屋中,老人動作異常緩慢的將手中的銀針插到面前已經盛滿泥土的花盆中。
銀針一接觸到土壤便消失不見,老人也不去管它,轉頭去看旁邊的另一盆花。
和紅色花海中的花,應該是同樣的品種,花開的嬌艷,花苞似乎才盛開不久,還沒有完全舒展開,婷婷裊裊的立在那裡,倒有些濁世而立的味道。
「還是白色?看來這盆變成紅色要等很久了。不過,白色還真是少見,老頭子有多久沒見到了?」他側著頭思索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不起來,時間真是個討厭的東西,總是記不住。」
沒錯,這是盆不同於外面散種在地上的白花,不僅是顏色不同,連香氣都天差地別,清新淡雅,難怪要如此差別對待。
破土的聲音吸引了老人的視線,剛剛銀針消失的花盤中,開始有細嫩的綠芽艱難的一點點拱出。
老人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破土而出,而後見風飛速生長的植物,目睹它從發芽直到結苞、開花的全過程。
心滿意足的笑了!
「果然沒有料錯,雖然不是全白色,也很難得了。」他仔細端詳著,湊近了細細觀看,「算是淡粉吧,還不錯,總算有兩盤顏色淺的,只是不知道還能看多久?」
他一手端了一盆,轉身走到角落。
角落的架子上,幾株紅的發黑的花苞,靜靜的盛開著。
「有對比,顏色才更鮮活,嗯,不錯,很漂亮!」他將手上的兩盆花放置在幾株黑色的中間,愈發顯得兩盆新來的「清新脫俗」。
「趙乘風,你這個卑鄙小人,枉我相信你的話,還以為你真的喜歡我,沒想到著了你的道!」一女子狼狽的逃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你都死了,還如何不放過我?」這名叫趙乘風的男子,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白梅,你該怨你自己,誰讓你總是拒絕我。」趙乘風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委屈的說道:「我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一樣,哈哈!」他欺身向前,貪婪的看著眼前之人裸露在外的肌膚。
她身上的衣裙有幾處很破損,好巧不巧有一處正在肩膀以下,此時隨著她大幅度的喘息,驚人的白膩帶著絲絲殷紅的血跡,趙乘風不懷好意的笑著,凌空虛點她身上的幾處,卻不再近前。
小心的觀望了一陣,地上躺著的白梅更加奄奄一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目光中閃現的,有絕望、有不甘……
發生在莫顏眼前的,便是這一幕。
從她離開那花海到現在,應該走了小半天,眼前這一男一女,是除了那老人以外,她在遮天島上見到的第一批人。
遠遠的,她便判斷出兩個人的修為,結丹初期。
所以她安然的在旁邊看著,不擔心他們會發現她的蹤跡。
而莫顏的想法很簡單,瞭解一個地方,當然要「多聽、多看」。
顯而易見,她沒有出手的打算。
至少,目前是的。
趙乘風半晌都沒有動作,只是不時喊上一些,「不要躲了,出來吧!」「什麼人在那裡?」之類的話。
開始莫顏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時間長了,也開始有些明白他此舉的用意。
而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一直很安靜,安靜的可怕。
她的身下逐漸染成一片殷紅,看來她受傷不輕。
應該是被那人制住了吧?連為自己止血都不能。
莫顏想了一下,又靠近了一些。
趙乘風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異常,鬆了一口氣。
目光白梅的臉蛋游移到身上,眼底一片炙熱。
莫顏只看到他像餓狼一般撲上去,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卻因為有防護罩的關係聽不清楚,只能看到他令人厭惡的嘴臉,不時的獰笑。
眉毛都快擰到一起,她雖然不是多有正義感的人,但眼睜睜的看著這種沒營養的事情發生,她自問還做不到。
可正當她想出手的時候,異變突生。
白梅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褪去,白皙的肌膚被陽光晃的刺眼,胸前的一對玉兔被趙乘風揉捏的有些變形,仔細看,上面還有一道道抓痕,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趙乘風的一雙手還停留在上面,身子卻僵直,時間好像停留在這一刻,他赤身露體,身子微微弓著,像蓄勢待發的豹子,想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讓莫顏吃驚的是,原本該「動」的趙乘風此時不動了,而不該動的白梅,此時卻動了。
她抬高腿,將身上的趙乘風踹到一邊。
趙乘風保持著此時的姿勢倒在一邊,這時候,莫顏才看到他的眉心正中多了一點殷紅,而那圓睜的雙眼,連同口鼻耳,流血不止。
白梅赤luo裸的站了起來,撫了撫凌亂的髮絲,低頭看了看胸前抓痕,皺了皺眉,地上的儲物袋被招進掌中。
一身嶄新的衣裙穿戴好,白梅開始查看自己的戰利品。
「靈石倒是不少,不過在這裡卻是最沒用的東西。」她不屑的說道,繼續翻看,「才這幾瓶丹,看來是打腫臉充胖子啦,真是倒霉,這回虧大了!」她氣憤的走到趙乘風跟前,一陣拳打腳踢,最後還覺得不解恨,拿出飛劍,在他的屍體上劃了一道又一道。
「分屍」以後的白梅,顯然心緒平靜了不少,雙手凌空虛抓,對準趙乘風的眉心,只見一枚閃著烏光的細針一點點被「拔」出來,懸空停留在她雙手中心。
頭向上揚,櫻口微張,那不足寸長的細針被「吞」進去,白梅突然一個轉身,面對著莫顏藏身的方向,嬌聲說道:「姐姐可有銅鏡,借我一借,妹妹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見人呢!」
莫顏閃身出來,兩個人凝視片刻,都在打量著對方。
莫顏微微勾起唇角,手上一揚,巴掌大的冰片朝著對方飛去。
白梅瞇起了雙眼,心中暗暗叫苦,抿了下嘴唇,已經做好再次戰鬥的準備。
事實上,她之前的傷也不完全都是裝的,趙乘風雖然來遮天島時間不長,人卻很機警,不來點真的,怕是不會讓他上當。
她是隱藏了一部分實力,以她結丹中期的修為,按理不該用如此手段來對付趙乘風,即便是光明正大的戰鬥,他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巴掌大的冰片不斷旋轉著,每旋轉一圈,長度和寬度都在增長。等到白梅身前的時候,長方形的冰片嘎然靜止,懸立在半空中。
白梅神色驚疑不定,她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那冰片便跟著向前推進一些。
「沒有銅鏡,只有它。」莫顏淡淡的說道,右手一揮,原本透明的冰片被蒙上一層雪霜。
白梅便從冒著絲絲寒氣的冰片上,看到了自己淡淡的影像,不自然的嚥了口口水,笑得有些勉強。「姐姐真是聰慧,果然能當鏡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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