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合則兩利
方亦儒的住處進去後別有洞天。一些擴展空間的法術，莫顏也知道一些，卻不如他布下的這樣自然，感覺不到一絲讓人不自在的地方，空間也更大些。
她進來後，便被琳琅滿目的奇異事物吸引住了。目之所及，都是些看起來與修真無關的東西，更像是個博物館，因為這裡的東西，看起來都歷經了不少風霜的樣子，估摸著，應該是古董。
「這是什麼？」莫顏指著牆上掛的一塊紅色絨布。上面掛滿了透明的石頭，離的太遠，看不真切是什麼材質。它們大小略有區別，卻是相同的形狀。嗯，很像是一片片有脈絡的葉子。
「是瑪瑙的。」方亦儒答非所問。
莫顏一臉黑線，她是想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好吧。
「能看看嗎？」葉片周圍竟然都是鋸齒，一個一個細密的排列著，很鋒利的樣子，讓她更加感興趣。
「當然。」方亦儒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這些東西。他都已經研究了個透徹，擺在這裡，不過是裝修用的。
莫顏把玩著瑪瑙的葉片，很輕巧精緻，手感出奇的潤澤。瑪瑙葉片在手指間來回穿梭，有些異樣的感覺，卻總抓不住那絲靈感。
「小心！」方亦儒話出口時，已經晚了，鋒利的小鋸齒將她的手指肚割破。
莫顏詫異的抬頭，並沒有理會指間的切口。
「這麼鋒利？」真難想像，修真者的身體長期被靈氣淬煉，修為越高，越是「皮糙肉厚」，難以被傷害。
以她的修為，又只是輕輕劃了一下，卻被這看起來十分輕薄的瑪瑙葉片割傷，真是不可思議。
「是上古修士使用的法寶！」方亦儒解釋道，手中多了一隻玉瓶，不顧莫顏的反對，拉起她的手，將裡面白色的細粉末倒在那小小的傷口上。
她幾次掙脫不及，想再次抽手，卻被方亦儒的眼神制止。
「不要命了嗎？有毒的！」他很是細緻的檢查了一下莫顏的傷口，想了一下，將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拿著，要是感覺渾身無力。就吃下去！」
「不是外敷的嗎？」莫顏傻傻的問道。
淺淺的勾起唇角，狹長的雙眼笑得彎彎，「這種傻問題，你也好意思問出口！」
「沒見過有藥是內服外敷的嗎？」他用手指輕輕點著她的額頭，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又密又長。
天！等等，他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的？！
一張近乎妖孽的俊臉近在眼前，莫顏直往後退。
「別動，你剛解了毒，最好保持血液靜止，不要移動。」他的聲音有些慵懶，強忍著笑意。
「你……離我遠些。」莫顏有些不自在，趕緊找話題，「那個，這上面怎麼會有毒，不會是你為了防小偷，塗在上面的吧？」
方亦儒靠近的臉靜止住，略略垂下眼瞼，自嘲的笑笑，「我沒那麼無聊。再說也沒有元嬰期的小偷，會屈尊光顧我這裡。」
言下之意，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才能破開他外面的結界。
莫顏一陣汗顏，自己的洞府與這裡相比，防禦還真是脆弱。
她還真是心大的很，那十八座冰屋就留在了洞府中，幸虧沒幾個人知道，不然真是丟了都沒處找去。
「你的洞府確實很糟糕，用不用師兄我，幫你重新佈置一下？」方亦儒好心的建議著，心中的小算盤打的辟啪亂響。
「無利不起早的人，突然這麼好心？！說吧，有什麼陰謀？」莫顏眼珠一轉，防備的看著他。
方亦儒眼中多了幾分笑意，她自己都沒發覺吧，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要比有人在時自在的多，說話也不用太多思索，這句話，眼前的女人，明顯沒有經過大腦預熱一下。
「說出來的話，還要陰謀嗎？那是陽謀！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都讀到哪去了？」他不遺餘力的打擊她。
莫顏的臉皮，已經被訓練的無比厚實了，這種不痛不癢的刺激，她真是不放在心上。
話說，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被人刺激久了，感覺神經都似乎變粗了。
「幫我佈置洞府。你想要什麼？」莫顏審視的看著他，她身上有他看上的東西？
「炎黃堂的股份如何？」方亦儒漫不經心的說道。
「想得美！」莫顏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我出去買個絕世陣盒能花費多少靈石？這樣就想拿我炎黃堂的股份，你的算盤不要打的太精哦！」
開玩笑！炎黃堂現在的生意很好，雖然單件商品的利潤不如其他商舖，但勝在量大，穩定。
她煉製的定顏丹，和地球上的觀賞靈獸，都是吸引眾多人氣的制勝法寶。
每一周的利潤都節節攀升，最開始她還只想著賺些零花錢，現在已經成了她的衣食父母。
她大手筆的花銷，完全是靠著炎黃堂最近賺取的利潤。
「股份少了我可看不上，大股東還差不多！」方亦儒自顧自的說道，彷彿沒有聽到莫顏反對的話。
「喂！不要自說自話！」莫顏皺眉喊道。
方亦儒掏掏耳朵，揶揄的笑道：「你的嗓門越來越大了！」
「總是左顧言他！」她喃喃自語，「說話總是七拐八拐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題到別處去了。」她一臉懊惱，自己怎麼總是被他牽著走！
咳咳！這種現象真是很少發生，難道他的氣場比較克制她？
對，一定是這樣！
她自我解釋著。
「左顧言他的人，是你吧？不知道是誰？總是轉移說話的重心，若不是我反應快，都要被你繞進去了！」方亦儒無辜的眨著眼睛。黑亮的瞳孔燦若星辰。
「好吧，不管是誰轉移，我們先繼續最開始的話題！」莫顏無奈的舉白旗，鬥嘴她似乎沒有佔過上風，這人的毒舌，她深有感觸。
不用自己的弱項去拼別人的強項！
恩！明智！
「嗯，好吧！」他的笑得十分奸詐，「你的第一個問題是，問這是什麼？」他指了指紅絨布上的瑪瑙葉片。
「那我回答你，這是上古修士煉製的法寶，距離現在。最少有四千年了。上面的東西，說是毒藥也並不確切，不過它能讓修真者行動遲緩，反應變慢倒是真的。」
他像個好學生一樣，態度嚴肅，回答的十分詳細。
莫顏忍不住翻白眼，她不是想問這個，當然這也是她想知道的，不過她問的不是這個！
算了，她已經無語了，一點點順下去吧。
「嗯，這個回答我很滿意，下一個，幫我佈置洞府，你要什麼？別說什麼炎黃堂的股份，你那是癡心妄想，說個合理的價錢。」莫顏好心的提示他：「只要我炎黃堂有的，你儘管開口。」
言下之意，叫他不要亂打主意，就在丹藥裡面選選好啦！
方亦儒心中好笑，那炎黃堂的股份，他還真是要定了。
「我要你的股份，自然不是白要的！」他正色道：「水藍大陸上，只經營丹藥生意的店舖，怕是僅你那炎黃堂一家了。專賣店有一定的優勢，能讓人更快的記憶，但是在利潤上，卻比不上其他綜合性比較強的商舖。」
莫顏皺眉，這點他說的沒錯。炎黃堂只是在丹藥方面有些名堂，與其他商舖卻是比不了。
就好比天元門的店舖，包羅萬象，幾乎修真者用得上的東西，全都有售。一站式服務，對時間無比珍貴的修真者來說，更具有吸引力。
貨比三家，那是有閒的人，才會做的事！
就連隱仙派那不成氣候的商舖。也是種類繁多，生意很不錯，遠不是炎黃堂能及得上的。
路，當然是走一，看二三，甚至四五六！
目前只單營丹藥的炎黃堂便有如此受益，若是能慢慢發展其他產業，利潤可想而知。
「我有門路，能搞到大批的靈獸，包括食用的，契約的，代步的，甚至普通人用來看家護院的的成年靈獸，還有靈獸蛋。你覺得這些夠不夠入股你的炎黃堂？」方亦儒眼神微閃，笑著問她。
莫顏瞇起了眼睛，她當然不會迷糊到以為他說的是地球上的靈獸。方亦儒從來不會無的放矢，自然都是水藍大陸上的。
靈獸？！很不錯，聽得她怦然心動！
契約成年靈獸，不是隨便一個修真者就有這樣的能力，中間的過程繁瑣不說，想自己去捕獲，一個人根本做不到，總要有人在身邊幫忙，人力，時間浪費不少，有時還沒有機緣能捕捉的到。
這片大陸，有個很賺錢的職業——獵靈師。
他們對捕獲靈獸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對任何一種靈獸的習性都知之甚詳，出沒的地點，最佳的捕獲方法，張口即來。
靠著豐厚的報酬購買各種能提高自己修為的東西，然後捕獲更高級的靈獸，賺取更多的靈石，週而復始。
一個成功的獵靈師，不止身家豐厚，還有一身傲人的修為，是修真界極其受人尊敬的職業。
不過能捕獲一隻兩隻的靈獸，並不代表有著獵靈師的身份。
傳說，他們有自己的傳承，和認定標準。似乎還有一個隱秘的組織，在背後監督這一切。
眼下，方亦儒竟然說他有門路。
若是他沒有加「大批」這樣的字眼，她還不會多想，加了這兩個字，又大量的舉例說明，最重要的是，還有靈獸蛋。
這些都在變相的顯示，方亦儒和某個獵靈師有聯繫。
恩，或許還達成了某種合作協議，所以他才會堅持要自己炎黃堂的股份？
可是，為什麼是她的炎黃堂？似乎水藍大陸上任何一間店舖都比她的字號要老。
不是說做生不如做熟嗎？
「入股炎黃堂，你說的這些當然足夠了。可是我有個疑問，既然有這樣好的條件，方師兄怎麼不自己開一家店？」莫顏疑惑的問道。
這個傻女人，什麼時候腦子才能開竅呢？當然是為了你！
「你沒聽說過合則兩利嗎？我和你一樣，開店只能做專門，和你搭在一起，有百利而無一害！」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對於莫顏來說，這種白撿的，能賺錢的好事，她絕不會錯過。
再說，他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最近炎黃堂在大肆收購食用靈獸，來者不絕，還越高級越好，他的提議，應該正中她下懷才對。
莫顏的確很滿意，媽媽每天的落地鳳凰不能斷，還有各種高階靈獸，很多都有療養身體的特效，現在送上門的好事，她當然動心，而且非常動心！
「你認識獵靈師？」莫顏忍不住問道。
打聽別人的隱私實在是件不好的事，可她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水藍大陸最神秘的職業啊！想不明白，方亦儒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他故作高深的沉吟許久，「貨源絕對不成問題！」
又來了！
莫顏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不想說就直接說唄。
「靈獸的利潤是不錯，但是那只對獵靈師而言，他們做的是無本的買賣，抓來一隻便賺一隻。食用靈獸還好說，一直都有市場，很容易消化掉，可其他靈獸，我們可是要養著的，先不說要另外再擴充店面吧，就是靈獸的吃食，也是比不小的費用。還有照顧它們的人工等等，這些怎麼算啊？」
莫顏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大通，其實她心裡已經千肯萬肯了，但是不壓搾到最後一分，總覺得對不起面前的這個人！
還抓一隻賺一隻？人家賺的也是辛苦錢啊！換個人去抓抓試試？技術工種，總歸是比較吃香的。
「你想怎麼算？從我的利益裡扣？」方亦儒笑瞇瞇的問道。
她當然就是如此想的，莫顏心中暗笑。
總不能從人家獵靈師嘴裡拔牙吧？柿子要揀軟的捏。呃，雖然方亦儒這個柿子一點也不軟，但是硬度有的時候也是相互的，與強大神秘的獵靈師相比，方亦儒明顯就是好捏的軟柿子！
心念一轉，已經有了主意。「你這個煉器大師，還藏著掖著的，可是有些不地道。單靠丹藥和靈獸，炎黃堂能賺多少？你總要出出力才對！」
她累死累活的煉丹，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想動動嘴皮子就在中間分紅，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這女人，真是，看得不他一點好。
苦笑著點頭。「好吧，我會定期煉製一些東西放在炎黃堂。不過單憑我一個人，精力有限，不可能供應整個炎黃堂的銷售。我只會煉製一些……恩，價格高昂的！」他斟酌著用詞，十分謹慎。
這個時候，要是說錯了，就有可能被這女人拿來當一輩子的勞工！
他還真是自討苦吃，師傅若是知道他做了這樣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不知會如何反應！
煉製法寶？還真頭疼！
不過幸好只說了價格高的，他微微低了頭，掩飾自己的忍不住扯出的笑意。
這世界，有很多東西，是中看不中用，又貴的離譜的。
他就是不特意的標高價，只是市場價，也沒幾個人，會買類似這樣不實用的東西回去！
最後，方亦儒以技術和靈獸資源入股，佔了炎黃堂的百分之四十九股份。
差不多與莫顏平起平坐，成了炎黃堂的主人。
當然，那少了的百分之一，是在莫顏異常堅定的堅持下，才保留的。
用她的話說，要保證自己在炎黃堂的絕對話語權！
「你還喜歡玩這個？」莫顏再次瞄到了一件特殊的東西。
「那個啊！不用玩，自己就會響！」他不甚在意的說道。
是他偶然得來的一件玩意，聽起來比較舒服，就隨手煉製了一下。
汗！自己會響？那還有什麼樂趣？！
真搞不懂這個人，總做這些出人意表的事。
喜好的東西也稀奇古怪的，這麼大的傢伙，要從地球拿過來，不是件簡單事吧，裝下它，儲物袋也就放不下什麼了。
呃，他手裡應該不止一個儲物袋才對，這一屋子的東西，幾乎都是地球上搬來的。
咦？還真沒注意過，他很念舊啊！
都是地球上的物件，沒有一件是這裡的！
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這個人，還有這種優秀的特質？真是難以想像！
很少人能喜新不厭舊的，就連她，都開始慢慢融入水藍大陸，洞府裡，家裡，都開始帶有這裡的氣息。
進來時還不覺得，現在才感覺到，這裡真的很有代入感，就像回到地球一般。
她想伸手，又趕緊縮回來，「這個有沒有毒？」
「沒有，我又不是老毒物！」他哀怨的表情十分搞笑。
莫顏很給面子的笑笑，「你還看過小說，真是稀奇事！嗯，這麼說你已經告別文盲的行列了。」
方亦儒想起他們幾次「吵架」，她都大叫他「文盲」，心裡無限憋屈！
他沒上過學不假，但他識字好吧！
拿起小錘子，好奇的用手摸了摸，微涼，是石頭嗎？
看著很像，不過方亦儒會帶石頭回來？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三層的紅木架子，每一層數個微弧形的黑色長片，手中的小錘胡亂敲過去，叮咚作響。
(感謝青兒愛老虎同學滴粉紅票~最近更新都會有些晚~奼女正忙著裝修，汗~！真是一件苦差事，好多事情，又亂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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