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去五存一
「二外公，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
「哪有什麼不方便。你儘管拿來就是。」汪吉孝慈愛的看著莫顏，保證道。
「那我就回去和那位師兄說，您也知道，我進門派不久，人家求到我頭上，我也不好推辭，就想過來幫著問問。」莫顏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我說過有事情儘管來找我，汪家對外也接這種活計，不算什麼，看在我們顏兒的面子上，免除個把手續費而已，沒問題。」
他想的是，汪家代人煉製丹藥，不論貴賤，都要經過他的手，他愛收錢就收，不愛收，誰也說不出什麼。
莫顏這次算是求對了人。
「那太好了，我這就回去。」莫顏十分欣喜。通過汪家幫忙煉丹，借口說是門內的師兄找她幫忙，也說得過去。
她去坊市看過築基期丹藥的價格，高的咋舌，以她現在手裡的靈石，勉強能買下，之後恐怕要一貧如洗了。
手中的靈植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出手，現在更不是好時機。別忘了，她才剛「上交」了門派不少的靈植，還得到了宗主的褒獎。現在又拿出來賣，如果被人家以為她私下藏匿，以後的麻煩還能少得了嗎？
思來想去，還是求到了汪吉孝的頭上，一般煉丹師都會接些「私活」，幫人煉丹，汪家也是如此。
「顏兒，他知道規矩嗎？你要和他說清楚。我們為人煉丹，去五存一，手續費可以不要，但這規矩，是不能變的。」汪吉孝說的很嚴肅，就像他說的，手續費可以不好，但是煉丹師間流傳的規矩不能破，破了汪家難以向別人交待。
「這個我知道，那位師兄也同意了的。您就放心吧。只是他好像有些急，想早點拿到丹，所以才沒去店舖委託，找到我這裡。」莫顏笑著說道。
汪吉孝顎首，不疑有他。按正常的程序走，是很費時日，如果有人在中間搭線，快了不少。
「嗯，那就這樣吧，你將材料拿過來，我就著手開爐，要是幸運的話，當天他就能拿到丹。」他指的是如果一次開爐就能成功，這種結果是雙方歡喜，能滿足對方時間上的急迫，自己也能賺下餘下的材料。
煉丹師的「去五存一」，是指交付五份煉丹的材料，只得一份丹。這是煉丹師流傳千百年的慣例，畢竟煉丹不是百分百能成功，這其中的損失，當然不能讓煉丹師來承擔。
只要能在前四次中成功煉出丹藥。總是賺的。如果很不幸，五次全都失敗，也有事先收取的靈石做辛苦費。
像汪吉孝這樣，免了這份辛苦費，也是很難得了。煉丹勞心勞力，如果很輕鬆就能煉成，丹藥的價格也不會居高不下，煉丹師也不會身價不菲。
要是煉丹失敗怎麼辦？怎麼辦？涼拌！
自然是求丹者背負這些損失，人家煉丹師說了：「我盡心盡力煉丹，只能怪你運氣不好。」
「什麼？想要回材料和靈石？喂喂喂！你懂不懂規矩，只要我將此事說出去，以後你別想再吃到一顆丹！」
這話說的有些誇張，從外面買，還是能買到的一些的。只是高級丹藥很少有成品出售，大多是委託人煉製，一旦有人不按規矩辦事，絕對再找不到煉丹師為他煉丹。
煉丹師聯盟，是煉丹師私下聯合成立的組織。起到監督，維護，互相交流經驗信息的作用。
汪吉孝雖然成日醉心煉丹，很少出門，卻依然消息靈通，正是因為他是煉丹師聯盟的一員。
莫顏到外面轉了一大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虛錦丹的材料，準備了五份。
虛錦丹是築基期丹藥中，比較高級的丹藥，結合樓葉心的實際情況，她料定這丹必是為他師傅準備的。
她記得樓師弟的師傅是築基初期。用虛錦丹稍嫌奢侈了。她總感覺那株靈花不簡單，他們之間的交易，她是佔了便宜的。所以沒有用一般的丹藥敷衍了事，這樣即便以後樓師弟覺得吃虧，也說不出什麼。
其實她完全是杞人憂天了，先不說除了她根本沒人願意用這個代價交換，樓葉心也是覺得自己的佔便宜的。今後就算這靈花「升值」了，以樓葉心的個性，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找她麻煩。
她準備的是改良後丹方的材料，主藥年份足，副藥平均削減。汪吉孝並不意外，如果莫顏真的拿出五份地道的古方材料，他才真會接受不了。
「二外公，」莫顏幾多躊躇，終於開口：「我可以在旁邊看您煉丹嗎？」
汪吉孝微笑，「當然可以，顏兒是要監視二外公有沒有中飽私囊？」他調笑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多學點，以後也做個煉丹師。」小女孩目光堅定，言之鑿鑿。
煉丹師好啊！有身份有地位，收入高福利好，在修真界是永遠不會有下崗危險的職業。再說。她如果成了煉丹師，也不用再這樣偷偷摸摸的用手鐲裡的靈植了。
汪吉孝錯愕的看著她，「好，那你可要認真學，記好二外公的結印手法和順序。」莫顏的靈根屬性，要想成為一名出色的煉丹師，是很艱難的事，沒想到她會有志於此。
第一次開爐，以失敗告終。汪吉孝告訴她，是因為對副藥之間細微的年份差異，沒有把握好。
莫顏低頭。神色有些不對，那些副藥是她東拼西湊在坊市中買的。
汪吉孝誤以為莫顏對他的技術產生了疑慮，也不休息，直接開始第二次煉製。
他猶豫再三，想起莫顏剛才的神情，終是將隨身攜帶的碧血散添進了丹爐。
這一次的融合很順利，煉成的十顆丹中，竟然有三顆是上等。
一老一少都很欣喜，莫顏拿著有汪家標識的玉瓶，瓶口的紫色細線安靜的繫在上面。
三顆上等虛錦丹，紅黃藍輪番變幻，色彩艷麗，奪人眼球。
剩餘七顆中等，顏色就變成了橘紅，暗黃和青藍，單看很漂亮，和上等虛錦丹放到一起，有些不倫不類之感。
莫顏突然想起，她和樓師弟約定的時間好像過了。暗呼不好，沒時間詢問二外公剛才添進丹爐中的粉末是什麼，急急的趕回門派。
和莫師姐的交易，正經讓他興奮了幾天，幾次想告訴師傅這個好消息，最終都忍了下來。
他歷來是個沉穩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決不答應，沒有到手的東西，更不會輕言擁有。
約定的五天之期已經過去，莫師姐沒有露面，他有些失望，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用築基期的丹藥換這快死的花，實在不智。
沒想到，在第六天，「不智」之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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