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至道的提議下,包括龍蝶、陳真與受傷未癒的山口雪子都回到了精武門。遺憾的是王子平想陪伴遠道而來的林世榮,拒絕了王至道邀請他去精武門的好意。而孫祿堂、甘默然與李景林則被孫大周與陳發學等人請到同盟會。
先他們一步回到精武門處理日常事務曉惠拿著一封密封的信走了過來,將信遞給王至道並說道:「王師弟,今天有個不肯透露姓名的人送了這封信給你,上面寫明由你親啟,我們都沒打開過。不過你放心,農大叔他們反覆檢查過,無毒。」
誰會秘密的送信給自己?王至道感到有點奇怪,接過信撕開,裡面僅有一張紙。看到信紙上的內容,王至道不由當場呆住。只見信上面用日文寫道:
「尊敬的王至道先生:
請容許我由衷的說一句:『我太佩服你了!』本來以為我們經過多次的暗中較量,我已經對你很瞭解了,但是看了你的福江樓的表現,我才發現,我對你的瞭解還遠遠不夠。一發現我是你在這個世上危險的對手,你立即果斷、毫不猶豫的撥出槍來擊斃我。你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即令我驚歎,也令我意識到,你會是我在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勁敵,唯一能阻止我實現大日本帝國之夢的人。所以,從那刻起,我下了決心,絕對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力量和智慧來令你從這個時代消失。
說到這兒,相信你已經猜出我是誰了!沒錯,我就是洪不二,原名龍本太郎,你在這個時代唯一的知已,也是最強的對手。
我是個很小心的人,為了完成我在這個時代的夢想,我必須要萬分小心,所以就算是與你想見。我也派了替身。你所殺死的那個人不過是我的七個替身中的一位而已。當然,見識了你的果斷,我就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見面了,就算是替身也不行,因為你太過危險。
該說地我已經說了,從現在起,我們正式的較量吧。看看你有沒有能力阻止我實現大日本帝國之夢。
另外,我祝福你:希望你有命獲得萬國競技大賽的冠軍!
你唯一的朋友與對手——龍本太郎敬上。」
鄔心蘭好奇的伸頭向王至道手中的信紙看了看,卻不認得日文,於是問道:「至道,上面寫的是什麼啊?小日本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嗎?」
見王至道沒有回答,跟在鄔心蘭旁邊的龍蝶忍不住道:「看這信寫得工工整整、娟娟秀秀地,很明顯是日本女人寫的!」
像女人寫的嗎?王至道再看了看信,發現上面的文字果然不太像男人的書法,這個龍本太郎,看來有人妖傾向啊!
「喂。這信是誰給你的。不會是那個山口玉子吧?」卻聽鄔心蘭語氣酸溜溜的問道。
王至道沒好氣的道:「山口玉子被你的蝶姐一拳打碎了喉骨,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你覺得她有可能寫信給我嗎?」
鄔心蘭還沒有回答。龍蝶即不悅的道:「怎麼了,你是在責怪我傷得山口玉子太重嗎?」
王至道苦笑道:「你們女人還真能胡糾蠻纏!算了,告訴你們吧,這封信是今天讓我在福江樓打死地那個人寫地,他是在向我下宣戰令!」
此語一出,眾人色變,霍廷覺問道:「王師弟,你說的是洪門新門主洪不二?你不是已經當頭給他了一槍嗎?」
「是的,但是那是他地替身,他說他共有七個替身呢。估計我們很難發現他的真身!」王至道歎了口氣,將信中的內容有選擇的翻譯了一遍。
劉振東聽得皺眉道:「這個洪不二還真***是大漢奸,身為中國人,卻想替小日本實現大日本帝國之夢!王師弟,你殺他是對的,可惜只是替身!」
王至道正要告訴劉振東這個洪不二實際上是日本人,但是話要說出口時他突然心中一動,暗想還是讓大家以為洪不二是漢奸最好,因為這樣一來。就算是山口裕仁等日本人也會以為洪不二隻是個漢奸。洪不二雖然是龍本太郎穿越而來,但是不幸上錯了身,洪不二這個身份在洪門可是有頭有臉,更是身家清白的,否則他趕走原洪門門主洪承祖當上新門主就不會那麼容易。
當所有人都認為洪不二是個漢奸時,就算洪不二誓詞旦旦的向山口裕仁保證自己是日本人,山口裕仁只怕也不會相信,反而對他深藏戒心,懷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樣一來,自己說不定幾個離間之計施用下去,山口裕仁即會與洪不二翻臉,說不定還能借山口裕仁之手除掉洪不二這個勁敵呢!
想到這兒,王至道即不再語言,憑由精武門地師兄弟們大罵洪不二是個賣國求榮,喪心病狂的大漢奸。
等到師兄弟們的發洩夠了,慢慢的安靜下來後,王至道問鄔心蘭道:「鄔師姐,你現在身上已經有多少錢了呢?」
鄔心蘭在心中算了算,回答道:「已經有一百五十萬了!」
此語一出,立即引起眾人一片驚歎,有些定力不強的師兄弟們甚至在流口水。
王至道吩咐鄔心蘭道:「明天第一場是我跟魯士頓的比賽,你把這一百五十萬全部都給我投進去買我贏。既然洪不二與張嘯林合作想賺大錢,我們就破壞它,將所有的錢贏過來!」
四周寂靜無聲,顯然眾人都讓王至道的大手筆給嚇住了。好半晌,才聽鄔心蘭小心翼翼的問道:「至道,你真地要我將一百五十萬全投進去?」
王至道瞪眼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對了,明天你投注時多叫些人陪你一起去,讓大師兄,蝶姐陪著你,免得張嘯林輸急了不認賬,反而會吞掉這筆錢。嗯,再叫兩個有身份的人陪著吧,必務要張嘯林無賴賬的借口,就讓蔡家揚老闆。還有的是……嗯,農大叔,不如你也陪鄔師姐去吧,你在上海人際很廣,名聲又好,就算是杜月生也要給你面子。有你在,張嘯林必不敢亂來!」
一聲乾咳,卻聽農勁孫以商量的口氣對王至道說道:「我說至道啊。能賺一大筆錢不容易,你是不是該將它存起來,以後成家立業時再用呢?一下子全花掉太奢侈了吧!要不這樣吧,少投一點,留下一百萬,投注五十萬好了!」
王至道問道:「農大叔,你該不是擔心我贏不了那個魯士頓吧?」
農勁孫分辯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覺得,做任何事情都該給自己留條退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我跟洪不二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他在信上已經說明了,從今以後全力以傾的對付我,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再說了,我跟他賭錢,並不是鬥氣,也不是私人恩怨,而是為了這個國家。洪不二跟張嘯林開設這個賭拳場的目的,就是賺我們中國人大把的錢,拿去支援山口裕仁,幫小日本實現大日本帝國之夢。小日本會如何實現大日本帝國之夢?侵略中國,霸佔中國地領土,殘害中國人。打擊中國人的志氣,羞辱中國人是『東亞病夫』,讓中國人把主權轉讓給他們,這就是洪不二在幫小日本做的事情。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阻止?」
農勁孫聽得苦笑不已,歎道:「我不過是想讓你小心一點,給自己留條退路而已,被你這一說,我好像變成了喪權辱國的人了。好吧,我答應你了。明天投注不必麻煩蔡家揚老闆了。有我農勁孫振東,還有周小姐陪同,我相信張嘯林絕對不會輸了賴賬。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要贏,要是輸了,這一百五十萬就是你捐給洪不二的了。」
王至道信心百倍的道:「放心,我是一定會贏的,你們明天等著看好戲吧!」
霍廷覺皺眉道:「王師弟,我聽說你今天練功受了傷,會不會有所影響?」
王至道笑道:「小小的傷而已,一晚上就能痊癒了,又豈能影響得了我?再說了,對付一個傻大個,就算傷重得起不了床,也一樣能將他打下擂台!」
鄔心蘭聞言「啐」道:「吹牛皮,你起不了床怎麼上擂台打擂,難道要我們把你抬上去?」
王至道想起後世地職業拳擊手的誇張出場方式,尤其是英國的那個綽號「王子」的輕量級拳王哈麥德的那種即顯耀又能氣死對手的出場方式,心中有了個主意,微微一笑道:「我正有此意,明天你們抬我上擂台吧!」
眾人聞言再次愕然。
第二天。
萬國競技大賽第二回合的較量準時開始,浦東廣場再次聚集了數萬名觀眾。至於昨日讓霍殿堂震碎了的擂台,已經在一夜之間修好了,而且還加了厚,變得更加結實。
大喇叭再次向觀眾們說了一些煽情的話,將觀眾們的熱情挑動起來後,即宣佈第二回合地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讓參賽選手上擂台。
首先上擂台地奪冠第二大熱門,日爾曼的光頭壯漢魯士頓,他早已經在準備台等待了。聽到身邊翻譯的提醒,即大搖大擺地來到擂台中心,仍然跟上次一樣,雙臂抱胸,抬頭看天,一付囂張得不像話的樣子。
一號選手王至道呢?大喇叭這時才發現王至道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準備台,不由大感奇怪,忙高聲呼喚了一聲:「請一號選手,精武門的王至道上擂台!」
沒有反應?難道王至道已經讓小日本給暗殺了?早已經聽聞過小日本的暗殺手段,而且知道王至道跟小日本有不可化解的深仇的觀眾們不由自主想到這個可能性,個個將懷疑的目光盯到裁判席的山口裕仁的身上,殺氣騰騰的。看得被冤枉地山口裕仁心中發寒,甚至起了逃跑的念頭。
當大喇叭不得已的再次高聲叫喚了一聲時,突然聽到「叭叭叭叭」
的震耳欲聾的響聲,駭得大部份人心驚膽顫,誤以為是槍聲,特別的山口裕仁,還以為有人向他開槍,差點就要鑽到桌子下面去。
不過很快觀眾們就發現這是有人在放鞭炮。鞭炮聲是從外圍響起的,很快又聽到震耳欲聾敲鑼打鼓之聲,好像有人在辦喜事。不過伴隨著這敲鑼打鼓之聲。卻衝過來兩頭獅子。
不是真的獅子,而是有人在舞獅。獅子上下翻騰,向觀眾們衝來,觀眾們本能的讓開了一條通道。接著,他們都看到了,跟在兩頭舞獅後面地,是由八個人抬起來的高達兩米地檯子,而他們等待著的一號選手。精武門的王至道正穿著一身鮮明耀眼的新裝,威威風風的站在檯子上。遠遠看去,好像是一尊戰神。
來到擂台邊,王至道凌空一個漂亮的觔斗,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擂台中心,然後衝著台下的觀眾們抱拳道:「大家好,我王至道上來了,累大家久等了!我問大家一句,你們希不希望我打贏擂台,為中國人爭口氣?要地話請大聲回答我!」
觀眾們聞言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紛紛回答道:
「要!」
接著,只聽有人在大聲呼喊道:「王至道必勝!中國人必勝!」這個聲音很耳熟。
有了這個聲音帶動,在場的中國觀眾們很快就被挑動了。本能的跟著這聲音喊道:「王至道必勝!中國人必勝!」數萬人發出的聲音很快就獲得統一,變成如雷貫耳的巨響,熱烈的場面駭人之極。在擂台上高傲的站立的魯士頓有點站不住了,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愕然的瞧著這群發狂亂喊地中國人,可惜不懂中國語地他不明白這些人在喊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瘋了。
裁判席上的裁判們面面相覷,甘默然皺眉道:「這王至道在搞什麼,出個場而已,幹嗎要弄這麼大的動靜?」
孫祿堂「呵呵」笑道:「有意思。他這個出場方式還真有意思!」
山口裕仁則臭著臉,冷哼道:「孫老先生,王至道這個舉動擾亂了競技大賽,又影響了對手地情緒,目的極為卑鄙無恥。這樣下去只怕競技大會再不能公正公平的進行下去。所以我認為,王至道他應該被取消參賽資格。孫老先生以為如何?」
「噢,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贊成!」孫祿堂的回答讓山口裕仁大感意外,正覺得喜出望外時。卻聽孫祿堂又道:「你去當眾宣佈取消王至道的參賽資格吧,希望老天保佑那些觀眾們能控制得住憤怒,不會衝上來撕碎你!」
此語一出,山口裕仁本已經站了起來的身子立即又坐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熱烈的觀眾們安靜了下來,大喇叭急急的宣佈道:
「比賽開始!」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兩位快打吧,別再鬧了!」
大喇叭的喊聲令王至道感到有點啼笑皆非,他轉過身來,正眼瞧著自己地對手魯士頓。這個魯士頓又恢復了雙臂抱胸、昂首向天的囂張模樣。感應到王至道在盯著他,他高昂的頭微微向下了一點點,視線向下斜視著王至道,以德語一臉不屑的道:「又是一個小個子,你們這些黃皮狗還真不知死活,長得瘦瘦小小的也敢上來打擂台!小個子,既然你想找死,我魯士頓就成全你!來吧,我讓你全力打一拳,讓你明白到什麼是實力差距,好讓死得瞑目一點!」
王至道對德語倒是懂得一點,聞言也以德語答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他上前一步,對著魯士頓花崗岩般的腹肌就是一拳。
毫無效果,魯士頓動也沒有動,好像根本就沒有挨過一拳一樣。
「哇,真能挨打啊!」王至道感歎了一句,又以德語對魯士頓道:
「麻煩你,再讓我踢你一腳試試怎麼樣?」
魯士頓挨了王至道一拳,感覺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樣,心中不由對王至道更加輕視。聞言乾脆抬頭望天,大咧咧的道:「來吧,我就算是站著不動,你也不可能打倒我!」
王至道詭異的一笑,身體後退了一步,然後突然一個李小龍式的滑步側踢向魯士頓當胸踢去。
頓時,魯士頓感覺好像是被炮彈轟中了一樣,壯碩地身體不受控制的「轟轟」的向後退去,一下子退到擂台邊緣,一腳踏空的掉了下去。
觀眾們先是愕然,繼又轟天的喝彩起來。他們剛才見王至道打了魯士頓一拳,魯士頓動也沒動,還在為王至道能否取勝感到擔擾呢,那想到局面一下子就逆轉了。王至道只不過是一腳,就將魯士頓給踢下了擂台。
不過歡呼聲很快就停止了,因為觀眾們發現,魯士頓並沒有真正的掉下擂台。
這傢伙在掉下去時反應極快的用雙手抓住了擂台邊緣,並聰明的屈起雙膝,結果腳沒有觸到地。用力一攀之下,魯士頓即重新爬上了擂台。而且看他憤怒的表情,以及走路「咚咚」有聲的腳步,顯然王至道那一腳並沒有讓他受到傷害。
王至道對此毫不感到意外,剛才他那一下滑步側踢實際上是用的發放性的踢擊力,並不是穿透性的踢擊力。後世的李小龍的側踢聞名天下,幾乎所有的截拳道練習者都會使用。但是這些人卻沒幾個瞭解,李小龍的側踢的發力方式實際上有兩種,一種是發放式側踢,比如李小龍經常在觀眾面前表演的一腳踢飛人,或曾經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李小龍在游泳池旁邊將一個體重八十公斤的外國弟子一腳踢出了二十米遠距離的側踢等等。這種側踢法實際上發放式的側踢,只是李小龍用來表演的側踢。這種側踢法跟中國內家功夫中的「放人如掛畫」的放人功夫原理一樣,只是以柔放性的功力將對方推放出去,造成的傷害性並不大。而被李小龍用於實戰上的側踢,卻是穿透性的側踢。這種側踢踢出的力量穿透性極強,很少將人踢飛,卻能將人踢成內傷,踢斷骨頭,傷害性很大。毫無疑問,這種穿透性的側踢,才是想步入實戰殿堂的李小龍迷需要掌握的真正功夫。
王至道對後世李小龍的截拳道有過研究,又精通中國內家拳「放人」的功夫,自然能看穿李小龍表演的秘密。他覺得李小龍這種側踢法雖說是表演性的,但是卻很有威懾力,比內家拳的「放人」表演更有震撼性的效果。於是見獵心喜,勤加練習,最後也能輕易辦到一腳將人踢飛十幾米。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表演這種側踢法,本來想一下子將魯士頓踢下擂台,乾脆利落的獲得勝利,沒想到這魯士頓還有點反應力,居然能及時攀住擂台邊緣爬了上來。
面對著一臉憤怒的魯士頓,王至道放棄了再來一下發放性側踢,將他踢下擂台的打算。他決心用更乾脆利落的方式將魯士頓直接的打倒在擂台上,讓魯士頓與觀眾們都心服口服。
是以當魯士頓揮動冒火的鐵拳,大力的向王至道當頭砸來的時候,王至道一晃身即閃進了魯士頓的臂圍之內,與魯士頓面對面的近距離站在一起,然後他腳一彈,猛的跳了起來,一膝頂向魯士頓的下巴。
轟然一聲,魯士頓壯碩的身體仰天而倒。
但是,這個日爾曼人還當真是鐵打的超級壯漢,下巴挨了王至道一膝,卻只是晃了晃光頭,又很快的爬了起來。
「小個子,你是打不倒我的!」爬起來的魯士頓衝著王至道大吼。
王至道大感驚異,心中不由對這個魯士頓感到佩服,這個傢伙的抗打能力還真***強悍。
見魯士頓又欲揮動拳頭衝上來,王至道當機立斷,搶先衝上前,又是一個凌空飛膝,再一次的重重撞在魯士頓的下巴上。
「喀嚓」一聲,魯士頓再次仰天而倒。這一次,他的下巴被王至道膝蓋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