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一個長相普通,身材也很普通,但是一雙腿很長像結實,一對目光卻很陰冷的青年人。他雖然也是黃種人,但是王至道從他剛才所說的有點生硬的話中聽出來,這個人應該不是中國人。
為菲利出頭的人似乎對這個人有點畏懼,猶豫了一會兒,即開始散開。不過仍然有一個菲利的鐵桿哥們忍不住問道:「菲利被他踢昏了,又該怎麼算?」
這個人很輕蔑的看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菲利一眼,冷哼道:「那是他自找的,實力那麼差勁,還自不量力的找人麻煩,真是井底之蛙。
像他這樣的拳手,參賽也不過是客串一下人形沙袋,被對手盡情蹂躪,供觀眾們開心而已。既然已經昏迷了,那這場客串就可以免了,他應該感到幸運才對!」
那個替菲利出頭的人聞言一臉僵硬,卻偏偏發作不得,只得上前扶起菲利,一臉灰溜溜的離開了。
王至道問道:「這個人是誰啊,說話還真刻薄?讓對手盡情蹂躪的人形沙袋,也真虧他想得出來這種詞!」
霍廷覺神色凝重的道:「這個人可不容小視,他是萬國商會邀請的保安隊長崔相勇,來到上海時曾經公開打過擂,沒有一場敗績。他是個朝鮮人,聽說曾經在軍隊中服役十年,在軍中學會了朝鮮的國技『花郎道』,腿法異常厲害,可以說是朝鮮的『花郎道』最頂極的高手之一!」
花郎道?王至道很快就想起這是躚拳道的前身。後世的躚拳道號稱「踢擊的藝術」,據說是練習者最多的武道。全球至少超過六千萬的練習者。而且還是奧運會的競技項目。
不過躚拳道地練習者雖然最多,但是它的實戰能力卻受到不少武術家們的懷疑,很多武術家都對躚拳道不屑一頓,認為躚拳道只是腿法高、飄、帥的「花拳繡腿」而已,實戰的威力遠不如散打、泰拳這些技擊術,自衛防身的價值甚至還不如拳擊。
但是對於躚拳道的前身「花郎道」,評價卻與躚拳道不同。因為「花郎道」這門功夫是朝鮮軍人從戰鬥中總結出來的殺人技術,是為職業軍人殺敵而服務地。最講究「一擊必殺」,以最短的時間殺掉對手。
當「花郎道」從軍隊流傳到民間,演變成用來競技或是表演的「躚拳道」時,它就慢慢的由殺人技術變成了文明的格鬥技了。競技場上的種種限制和規則,靠點數來戰勝對手,或是一味的追求高、飄、帥的華麗腿法,令花郎道最終退化成「花拳繡腿」的躚拳道。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不斷地進步,唯獨武術是例外。文明地進步令本來是為了殺人和戰爭而服務的武術在變成為表演和競技而服務之後。繼漸的脫去了它地殘酷外裝,變得越來越文明,越來越沒有殺傷性了。
比如百多年前的太極、形意、八卦這三大內家拳,當時它們的代表人物楊露禪、郭雲深和董海川,幾乎個個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人物,敵人聞言喪膽。但是百年之後,又有誰能有這三位宗師的成就與威名?太極拳基本上變成了公園裡面的老大爺和老太太用來養身的慢吞吞的體操;形意拳能說會道的倒有多得是,但是打起來卻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拳擊手;至於八卦掌,發展得連太極和形意都不如了。
之所以造成這種現象,是因為文明地進步。武術在現實生活中的能應用的機會越來越少。在高科技武器的面前。再厲害的武術高手也不堪一擊,這種心態異致人們無法靜得下心來專心練習武術,再加上時間和生活的節奏加快。像古代人那樣,朝起暮歇的苦練武術已經不太可能。每天能抽出一個小時練習武術的人都少之又少。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達到楊露禪、郭雲深和董海川這三大宗師的成就呢?
至於競技武術,越來越多地規則和限制,令競技武術變得越來越不像武術,上擂台威風凜凜,下了擂台被一個小流氓打敗打傷的比比皆是。在後世,擂台冠軍被一個農婦一竿子打破頭,或是被瘦猴一樣的小流氓持刀搶劫,並住進了醫院的報道都屢見不鮮。這樣的冠軍。那裡還有當年武術家們打遍天下、從容不迫的風範。
就算是號稱最凶狠的泰拳,當它從雙拳纏著粘滿玻璃碎屑的棉麻殘酷競技改為戴拳擊手套文明的競技後,即開始沒有了打遍世界五百年無敵手的輝煌。
無論是古泰拳演變成競技泰拳,還是花郎道演變成躚拳道,或是古柔術演變成柔道,或是古實戰太極演變成養生太極,它們都是在退化,而非進步,因為它們的實戰能力至少倒退了三個台階以上。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突然聽到喇叭聲在叫道:「各位來賓,各位觀眾,你們久等了,現在即將開始賽前的淘汰賽,請各位在休息間的參賽拳手們,立即出場,登上擂台!」
劉振東站了起來,招呼王至道、陳真和霍廷覺道:「走吧,我們出場了!」
近兩百名的參賽拳手們陸續的從休息間走出來,並登上直徑十米的圓形擂台時,在場的觀眾們均熱烈的歡呼起來,高聲的大叫著他們心儀的拳手的名字。看來不管是在那個時代,拳迷們都是瘋狂的。
已經登上圓形擂台的王至道在鬧哄哄的環境中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忙向下望去,正好看到鄔心蘭,在她身邊的正是曉,惠。看來鄔心蘭還是按捺不住,跟著曉惠跑過來為王至道打氣加油了。
鄔心蘭正在雀躍的高呼著王至道的名字,驀然見到王至道的視線向她望來,登時想起了自己早上還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不由自主的臉紅了。
王至道被鄔心蘭的反應弄得好笑,忍不住對她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令鄔心蘭更加的臉紅耳赤,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驀然聽到身邊一個冷冷的聲音冷笑道:「身在擂台,還念念不忘兒女私情,你們中國練武人的素質真是差勁。難道你不知道。上擂台是最禁忌女人和感情地嗎?武士,必須要拋棄一切的情感,做到無情無義,才是真正的掌握武之道。」
王至道回過頭來,發現自己的身後站在一個身高體重和自己差不多的日本青年,正在冷著眼看著自己,那目光好像自己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無情那只是你們日本武士的變態思想。我們中國人認為,有情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心中有情,有牽掛,才能真正地在擂台上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直到獲得最後的勝利。不過看來,你大概是不會明白這種境界的了,因為你心中是沒有情,只有恨的。」
這個日本青年冷哼了一聲,道:「希望你的有情境界真的能讓你在這擂台上堅持到最後。因為我可不想你讓別人打下擂台。我必須要親倒你,並要你的命。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是誰。你聽著。我叫柳生鬥魂,柳生宗二是我的父親。你殺了我的父親,我必須為他報仇!」
「噢,是嗎?那你就祈求老天保佑,讓你能堅持到與我對陣地時候吧!」王至道淡淡地回答道,心中卻歎道:「真是倒霉頂透,在那兒都能遇到自己的對頭。」
「我從不祈求老天,因為我只相信自己。」柳生鬥魂冷冷的道:
「我相信我一定會與你對陣地,你等著瞧吧!」
這個時候,只聽那個大喇叭的聲音又響起道:「各位來賓。各位觀眾們,站在擂台上的這些人,就是我們萬國競技大賽的參賽選手了,他們即將為你們獻出精彩而刺激的競技,最終的勝利者將會得到世界公認的『武王』稱號,他的國家,他的民族將會是世界公認的最偉大,最了不起地民族!各位來賓,各位觀眾們。請你們先為即將開始的競賽大聲歡呼吧!」
在這個大喇叭解說員煽情的語氣之下,整個浦東大廣場立即歡呼聲震天,幾乎要將天給震塌下來。
等到歡呼聲慢慢的平息下來後,大喇叭的聲音又道:「各位來賓,各位觀眾們,關於萬國競技大賽的規則相信大家都已經瞭解了,下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裁判席上的十二位裁判。他們是萬國商會經過千挑萬選才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德高望重,絕對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拳手。裁判席上中間位置的裁判正是本次競技大賽地裁判長,他是中國武術界大名鼎鼎的孫祿堂老先生,請大家為他鼓掌!」
掌聲再次熱烈的響起,看來無人不知道孫祿堂的大名,讓他擔任裁判長,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就算是山口裕仁也不能阻止。
王至道趁解說員介紹其餘的裁判時,暗中打量著自己身邊的參賽拳手。他發現,在自己的身邊,除了一個離他相隔兩個人的張保仔外,其餘的人都是不認識的。因為人多,直徑十米的圓形擂台顯得有點擁擠,劉振東等人在上擂台時不知不覺的被擠到了別的位置。現在立在王至道身邊的,除了柳生鬥魂外,至少有四個是日本人,其中包括船越橫山和嘉五郎這兩個熟人,沒想到這兩人分別向張保仔和朱國富讓出了參賽名額,最終還是站在了擂台上。
不過最令王至道注目的,卻不是這兩人,而是站在自已正後方的一個超級胖子。從他的體型和打扮,王至道看出他是相撲手,不過這個相撲手的體型卻比上次所見的那個四百斤的相撲手花西山還要龐大,那種重量,只怕接近了五百斤。
站在自己的身後就像個巨大的肉山,將後面的視線完全給擋住了。
這個相撲手也像是跟自己有仇一樣,目光跟柳生鬥魂一樣陰冷,盯著王至道像是要吃人。
身邊除了這些日本人之外,王至道還看到了一個更特別的拳手,這個人倒不是像相撲手一樣體型驚人,實際上他長得很矮小,本來有一米六五以上,但是卻因為他是個駝背,令他的身體彎了起來,結果看起來不到一米五。而且這個駝背的右腿還有點斜,拖在後面。好像是瘸的。等到這個人不經意抬起頭來,王至道更看到了他一臉的麻子,密密麻麻的像是得了天花。
駝背、瘸腿加上滿臉麻子,這樣的人也來參加萬國競技大賽?王至道感到有點心驚,不敢小視這個怪人,因為他覺得,像這種一身都是殘疾的人,敢來參加競賽。本身一定有過人之處,說不定像李敘文那樣,是個異常可怕地對手。更重要的是,王至道看到這個怪人的眼神,死神般的眼神,似乎對整個世界都有強烈的憎恨,這種恨意甚至透過他的身體,散發到空氣之中。本來跟他擠在一起的參賽拳手,心中鄙視這樣的殘疾人,但是因為這種令人心怵地恨意。反倒令他們本能的向後移了移。與這個怪人避開了一點距離。
王至道猜測,這個怪人有可能是個殺手。舊時有一些很殘忍的人訓練一個殺手,一般都會選擇身有殘疾的人。或者是乾脆的將他弄成殘疾,目的是讓他從小受盡世人的白眼和嘲笑,讓他對這個世界產生強烈的仇恨心理,心中的恨意越強,會本能的刻苦訓練殺人技巧,殺人地心志也會堅定無比,真正地冷漠無情。據說,像這麼一類頂尖的殺手,當他的殺意流露時,就算是一頭猛虎也會感到窒息。而這個怪人。無疑就是個能令猛虎感到窒息地頂尖殺手。
那個大喇叭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各位來賓,各位觀眾們,因為參賽的拳手太多,為了保證競技大賽順利的進行,故賽會委員們決心,在正式競賽之前,先來一場淘汰賽。最終剩下的六十四人才有資格一對一的競技。六十四個參賽拳手,只需要打上五個回合,就能決出最終的冠軍。至於淘汰賽的方式是。請在擂台上的參賽拳手們隨意的攻擊對手,只要被打下擂台,就會喪失參賽資格,一直到只剩下六十四名為止!」
此語一出,觀眾們立即嘩然,立即有人大聲地問道:
「不公平,萬一出現多人打一人的情況怎麼辦?」
「萬一到時少於六十四人怎麼辦?」
「……」
「各位觀眾們,請你們不要急!」大喇叭急急忙忙的道:「你們的顧慮我們有研究過,並想出了應對之技,請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們十二個裁判們的眼睛盯著,到時候他們叫停時,如果還能站在擂台上的參賽拳手們少於六十四人,就會在被打下擂台的參賽拳手之中,選一個以將對下擂台最多者補上來。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會發生多人打一人的情況,只要這一人打倒了多名對手,仍然有資格繼續參賽的。」
這種解釋顯然令觀眾們不滿意,但是大喇叭卻不再給觀眾們挑毛病地機會,解釋完畢就急急的下令道:「現在淘汰賽正式開始,站在擂台上的拳手們,請你們發揮你們的實力,將對下擂台吧!」
大喇叭的話音剛剛落下,王至道立即感到至少超過五六對的眼神向自己瞪來,其中包括船越橫山、嘉五郎和那個巨型相撲手,看來這些小日本打定了主意,要在淘汰賽就將王至道打下擂台。王至道甚至懷疑,這種淘汰賽是不是山口裕仁刻意安排的針對自己的陰謀?
最先行動的是船越橫山,不過他剛剛向王至道擠進一步,腦袋即被一隻大手掌給按住了。這隻大手掌的力量驚人,按在船越橫山的腦門,居然令他不能再移動步子。
船越橫山心中大驚,只聽張保仔的聲音罵咧咧的道:「他***,你這個小日本不是已經將參賽名額交給爺爺我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擂台上了?還想聯手攻擊我義弟?你這是不將爺爺我放在眼內,給爺爺我滾下去吧!」
一個虎撲式重重的推在船越橫山的後背,船越橫山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像斷線風箏一樣被放了出去,撞倒了幾個人之後,重重的摔在擂台之下。
大手掌再一伸,張保仔又抓住了嘉五郎,喝道:「還有你,你的參賽名額已經給了朱國富兄,為什麼又上擂台了,也給爺爺我滾下去吧!」
嘉五郎大驚,忙以雙手抓住張保仔這隻大手,一個錯步轉身,欲以柔道的過肩摔將張保仔摔下去。可惜的是。柔道雖然號稱能以柔克剛,以小勝大,但是這也得看看柔的實力水平的,一隻羊面對一頭虎,柔的技術再好,只怕也無法克剛。何況張保仔並不是虎,簡直是一頭大象。不但神力驚人,而且下盤還因為經常在船上對抗風暴。練幾乎比老樹盤根還要穩固。嘉五郎這一個過肩摔,不但沒有將張保仔掄起來,甚至連腰都沒有給弄彎下去。
張保仔的手一提,驚人的神力居然將嘉五郎地雙腳提離了地,然後他一掄,將嘉五郎的身體掄了一圈,砸倒了不少的人之後,再一扔。嘉五郎即像個小雞似的,被扔下了擂台,直接的昏死了過去。
張保仔得意的大笑道:「義弟。這些小日本想聯合起來攻擊你一個。簡直不將大哥我放在眼內。你就將這些小日本交給大哥我收拾吧,看大哥我將他們通通扔下擂台去……」
話還沒有說完,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大肉球。視線被肉球擋住了。
只聽肉球後面響起王至道的聲音道:「大哥,你要小心了,這個人是個相撲手,也跟你一樣,是力大無窮的!」
張保仔瞪著這個體型比自己都大了一號地大肉球,心中不悅的問道:「肉球,你知不知道爺爺我最討厭的是什麼?」
還沒有等到大肉球回答,張保仔即自己回答道:「爺爺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的身材比我還大!你這個大肉球,敢長得比爺爺我還大。給爺爺我滾下擂台吧!」
一個上步虎撲,重重的推在大肉球的肥胸上,立即波濤蕩漾,居然比女人的胸脯還大。而大肉球則讓張保仔的虎撲式推得向後退了兩步,不止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地,而且腳步也跺得擂台一顫一顫地,真令人擔心擂台會讓這個大肉球給踏塌了。估計搭建這個擂台的人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龐然大物來參賽吧!
張保仔見自己這一推,居然只令大肉球後退了兩步。並沒有直接推倒他,不由「咦」了一聲,叫道:「好,你這個肉球居然能不倒,有點力氣!再來一遍吧!」
這個大肉球大概也沒有想到張保仔的力量居然能將他推得後退了兩步,當下不由惱羞成怒,抖動著一顫一顫地肥肉向張保仔撲了過來,而張保仔也剛好向大肉球撲了過來。
結果,兩人的手掌交錯在一起,開始角力起來。先是大肉球推得張保仔後退了一步。張保仔一聲怒吼之後,全身肌肉鼓漲,又反將大肉球推得後退。然後大肉球使出吃奶的力氣,又將張保仔推了回去。這樣一來一回的,倒令觀眾們看呆了眼,視線紛紛向這兒望了過來。
王至道自從戰鬥開始時,就一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攻擊他的小日本都被張保仔擋住了,而柳生鬥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沒有對他發動攻擊,只是應付著攻擊他的對手。這個柳生鬥魂的確是實力驚人,手刀使得有如武士刀一樣凌厲,一掌擊出,必有一人頸骨折斷,很快即沒有人來攻擊他了。
而王至道一直在注意的,卻是那個又駝又瘸又滿臉麻子的怪人。只見淘汰賽開始之時,有一個人從身後向這個怪人發動了攻擊,這個怪人頭也沒有回,反手就抓住了攻擊者地手臂,扛在肩上一板,可怕的骨折聲和慘叫聲響起,卻是這個攻擊者的手臂被怪人以反關節的形式硬生生的板斷了,斷裂的骨骼甚至從臂肉內冒了出來。可是事情卻沒有因此停止,這個怪人折斷了攻擊者的手臂後,然後轉身掐住了攻擊者的咽喉,一捏之下,立即將攻擊者的喉骨給捏碎了。
只是淘汰賽,就死了人。其餘地參賽拳手立即讓這個怪人殺氣滔天的眼神和殘酷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再也沒有人敢對他發動攻擊。
「鐺」的鈴聲響起,只聽那個大喇叭大聲叫道:「好了,已經決出六十四名參賽人員了,請各位拳手們停止攻擊!喂,那兩個大怪物,請你們立即停止,不遵守規則就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最後一句說的卻是仍然在鬥得不堪樂乎的張保仔和大肉球。
兩人聞言同時停住了手,不過卻不約而同的瞪著那個大喇叭,張保仔吼道:「小子,你叫我什麼?叫我大怪物?」
大喇叭有恃無恐,鎮靜的道:「你們不要無理取鬧,否則就會被取消參賽資格,考慮清楚!」
張保仔瞪了瞪眼,終於還是放棄了上去將這個大喇叭打成啞巴的衝動。
「各位,看來我們真的很幸運,目前擂台上所剩下的拳手,剛好有六十四名……」大喇叭不再理會張保仔,繼續滔滔不絕起來。
王至道看了看擂台上的人,發現霍廷覺,劉振東,陳真,朱國富,王子平,孫大周,陳發學,李景林,宋虎成這些熟悉的朋友們都在。
而且他還看到了馮世威,鄧大滿和林若超三兄弟,甚至是林世榮,他正站在王子平的身邊,神色複雜的瞧著自己的兒子林若超。至於其餘的人,霍殿堂,李敘文,羅光鈺,季工博,支變堂,韓幕俠,尚雲樣,還有沙利文.泰克,波洛夫,佐治,兩名暹羅拳手,崔相勇等等認識的人都站在擂台上。
但是更令王至道感到意外的是,他還看到了兩個熟人。這兩個熟人都穿著男裝,嘴上還有一撇小鬍子,不過王至道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她們是女兒身,而且都是自己認識的,一個正是龍蝶,只是從她熟悉的眼神就可以分辯得出來。而另一個則是山口玉子。這兩個女人,居然都喬裝打扮混上擂台了。
見到王至道的眼光向自己看來,龍蝶只是輕哼了一聲,就轉過了頭;而山口玉子卻是以挑釁性的眼神回瞪著王至道,一付敵意濃重的樣子,但是卻對逃婚的陳真視若無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專門為了報復王至道,才跑來打擂的。
萬國競技大賽並不禁止女性參賽,但是龍蝶和山口玉子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女扮男裝,顯然都不想引起觀眾們注目和指指點點。
「各位,現在請擂台上的六十四名參賽拳手抽籤,以決定競賽的順序!請你們大家放心,抽籤的方式是大賽委員會的委員們研究出來的,絕無作弊的可能性,你們將會與誰同場競賽,就看你們自己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