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仔一臉洩喪,信心被打擊得七零八落,垂頭喪氣的對陳發學拱手道:「我認輸,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贏了!」
陳發學剛要謙讓幾句,卻見張保仔已經轉過了身,對王至道歎道:
「義弟,你真的沒有騙我,原來我以前真的是生活在幻想和夢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本來還對你的話半信半疑的,現在我完全相信了。原來真實的我雖然長得這麼壯碩,實際上卻不堪一擊。現在我夢醒了,該是面對現實的時候了,明天的萬國競技大賽我就不參加了。說什麼我也是中國人,就不要給中國人丟臉了。」
王至道聞言怔了怔,站起來苦笑道:「大哥,原本我讓你和陳師父較量,是希望你能對自己的實力有個清楚的認識,免得在明天的競技大賽上會吃大虧,沒想到會對你的信心打擊得這麼嚴重,讓你連競技大賽都不願意參加了!不過大哥,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放棄,明天的萬國競技大賽我們要是想讓前十名全是中國人的話,還是需要你參賽的。實際上你的實力仍然算是很強了,敗給陳師父並不代表你不行,只是因為陳師父的太極拳最擅長以巧勝力,剛好你的剋星。如果換成別的拳手的話,未必會打得過你!」
見張保仔仍然一付興味索然的樣子,王至道又道:「這樣吧,大哥,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今晚教你三式絕招,只要你學會了,明天的萬國競技大賽,我保證你會進入前十名,運氣好的話,前五名都有可能!你的意思怎麼樣?」
張保仔聞言,眼神恢復了少許光彩,問道:「什麼絕招?」
「最適合你這種體型和力量的人使用的絕招!」王至道笑道:「怎麼樣。大哥,有興趣嗎?」
「學會之後能打敗他嗎?」張保仔瞧著陳發學問道。
王至道看著陳發學苦笑道:「只要你能得手,打敗陳師父也不是沒可能,不能得手就不可能。任何的絕招,成功的因素都基於得手之上,施用無法得手,再厲害的絕招也不可能擊敗對手!」
張保仔想了一想,咬牙切齒地道:「好吧。我學,就算得不到冠軍,能得到前五名也是好的!喂,你們幾個,不要偷看啊,萬一讓你們也學會了,明天我剛入場就遇到你們,豈不是連前五十名都進不了?」
孫大周等人聞言面面相覷,只得苦笑的站了起來,向霍廷覺等人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明天就要正式開賽了,我們正需要早點回去養精蓄銳,好以最佳的狀態上場。各位。明天見!」
霍廷覺等人沒有料到張保仔會喧賓奪主,向孫大周等人下了逐客令,心中大感尷尬,聞言只得站了起來,一臉歉意的對孫大周等人拱手道:「很抱歉,各位,讓我們送你們吧!」
等到送走了孫大周等人後,霍廷覺等人都一臉不悅的瞪著張保仔。
鄔心蘭忍不住責怪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他們遠來是客。你怎麼能趕他們走呢!」
張保仔一臉無辜的道:「我只是說不讓他們偷看義弟教我功夫,並沒有說要趕他們走啊!那是他們自己誤解了我地意思,不關我的事啊!」
鄔心蘭氣道:「你那樣說,人家能不誤會嗎?」
張保仔還想分辯,王至道忙阻止道:「算了,沒事,孫大周,景林將軍,陳發學。朱國富都不是氣量狹窄的人,他們是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的,你們不必太在意了!已經很晚了,大師兄,二師兄,你們還是去休息吧,明天即將開始惡戰,不養足精神可不太好!」
「對對對!」張保仔急急的道:「你們快進去休息,時間已經不多,我必須快點跟義弟學會那三式絕招,明天好打得小日本和洋毛子們落花流水!」
霍廷覺和劉振東沒好氣的瞧了張保仔一眼,均暗想:「你是怕我們也會偷學才急著趕我們回去休息吧?你還真以為王至道教你的那三招是神功絕技不成,練一晚上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儘管霍廷覺和劉振東也對王至道要教給張保仔的三式絕招感到好奇,不過他們可不想留下來觀看,給張保仔落個話柄,於是即回屋去了。至於鄔心蘭,她當然沒有這個顧慮,很好奇的問道:「至道,你要教他什麼絕招,我可以學學嗎?」
王至道笑道:「這三式絕招是給像大哥這樣的身材和力量使用地,以你一個女孩子身材和力量可用不來!不過你留下來看沒關係,讓你長長見識也好!」
說著,王至道對心中不大樂意鄔心蘭留下來觀看地張保仔道:「大哥,我現在教你第一招,你看好了!」
王至道簡單的做了一個雙手前撲的動作,然後對張保仔道:「這一招叫虎撲式,大哥,你記住了嗎?」
張保仔很鬱悶地道:「虎撲式?這麼簡單的動作,能算是絕招嗎?」
王至道笑道:「大哥,你不要小看這一招,虎撲式可是中華武術中最威猛的一招,無堅不摧,擋者立倒。這一招最看重的是氣勢和整體力量,以你的身材和力量一使出來,心志不夠堅定的人,只怕會嚇得腳軟,根本就不敢跟你硬拚。如果你能得手,體重不如你的人,就會被你當場放飛出去。更重要的是,這一招還可以變化,只要前撲時雙手突然向下撲擊對方的雙手,同時低頭,就變成了牛抵式。牛抵式只要能得手,保證撞得對方滿臉開花,甚至當場昏死過去。這是對付體型和力量都不如己的對手地最佳絕招!」
張保仔呆了一呆,仔細的比劃了一下虎撲式和牛抵式,開始覺得王至道說得有理,於是興趣又上來了,問道:「好招,我記下了。義弟,那第二招是什麼?」
王至道講解道:「第二招是用來對付比較靈活、用虎撲式無法撲倒的對手的,叫做『擒摔』,這就沒有什麼招式了。我只能告訴你打法原理,到場時你隨機應變就行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如何使用了。『擒摔』,顧名思義,就是抓住對方就摔。抓就不必管什麼招式和目標了,那兒都可以抓。手腕,前臂。小腿,腳踝,衣服,最好的是抓頭髮。
只要抓住了,就快速的向下拖,或是向外擲,摔,扔。以大哥你的力量,如果抓住了一個體重遠不如你的人,就可以將他如扔小雞般遠遠的扔下去。最好是扔下擂台。就算沒有將他摔傷,也會大大地挫了他的鬥志,再打敗就容易了。『擒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殺招。就是當抓住對方欲摔時,先向反方向推送,再猛力一拉。比如你抓住了對方的頭髮,先向後一推,再猛的向前拉,用力果斷的話,就有可能將對方的頭髮連帶頭皮一起給扯下來。如果對手臂來這一招,就能很輕易的將對方地關節給扯脫臼。」
正在旁聽的鄔心蘭感到毛骨怵然,忍不住插言道:「至道,你教的這一招太殘忍了。又卑鄙無恥,連扯人家的頭髮這招式都想出來了?這在武術界是很受人鄙視的下三流招術!」
王至道淡淡的道:「比武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倒對方,招式只管有效和無效,用拳打人是傷人,抓人頭髮也是傷人,那有卑鄙和高尚之說。
受人鄙視好啊,對方越鄙視得手的機率就越高。再說了,明天的擂台賽可沒有限制抓頭髮這打法地!大哥,你不必聽她地。只管記住我說的這些,反覆的演練幾十遍,明天能不能順利打進前五名,就看這兩式絕招了!」
張保仔猛點頭道:「只要打倒對方就算好招,說得不錯!他娘地,我本來是個海盜,在海上搶劫時就從不講規則,現在與人比武要講那麼多規則幹嗎?義弟,你說的那記住了。你放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使用的。現在教我第三個絕招吧!」
鄔心蘭聽得頭腦發暈,心中很鄙視王至道所教的絕招,很想就此離去,不再聽了,但是她卻更好奇王至道所說的第三個絕招是什麼,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住了不走。
只聽王至道笑道:「第三個絕招是最後才使用的,只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在前兩個絕招都無效的情況下再用。這一招叫做『勒頸』,說穿了就是勒脖子。不過如何勒,卻是有技巧的。勒頸的關鍵是,必須在兩秒之內令對方窒息,或是勒住對方地頸動脈,中斷對方對大腦的血液供應,令他快速的昏迷。還有一個要點,勒住對方脖子時,必須壓制住對方的身體,令對方無法對你做出反擊。以大哥的你的壯碩體型,除非是遇到像李敘文、甘默然這樣出手就能一擊必殺的發力高手,否則是很難在一兩擊就能將你打倒的。當你虎撲和擒摔無效時,就拼著硬挨對方一兩擊,然後趁機近身勒住對方的脖子,只要你按照我教你地方法去勒,就算對方再厲害,也不可能擺脫得掉。」
王至道說著,對張保仔仔細的講解了一下「勒頸」的幾個技巧,同時對鄔心蘭笑道:「鄔師姐,你也應該好好學學這勒頸技巧,只要用這絕招成功的勒住對方的脖子,對方力氣再大也會喪失抵抗力,所以這絕招是你也能使用的。」
鄔心蘭扁扁嘴道:「我才不要學你這種絕招呢,那麼狠毒,萬一不小心將人家勒死了怎麼辦?」
嘴上雖然如此說,鄔心蘭還是將王至道所說的勒頸技巧悄悄的記了下來。
講解完了後,王至道對張保仔道:「好了,大哥,就這三式絕招,只要你今晚反覆的練習幾十遍,明天就能派上用場。記住了,虎撲式最看重的是氣勢,你可以想像模仿一下瘋牛怒虎撲人時的氣勢,這會讓你所向披靡的。而擒摔式和勒頸式最看重的技巧和應變能力,能不能得手,就看你如何的使用了,這個我無法幫你,只有靠你自己了。好了,你慢慢的練習吧,我們先回屋休息,不打擾你了,明天再見。鄔師姐,我們走了!」
向張保仔揮了揮手告別,卻見張保仔神色專注的演練著三大絕招。
對王至道的話根本就沒有聽見,顯然已經沉醉在其中了。王至道見狀苦笑,只得向鄔心蘭招手,招呼她一起離開。
鄔心蘭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卻被王至道拉住了玉手,向他的房間走去。
鄔心蘭嚇了一跳,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忙壓低聲音道:「至道。
你想做什麼?我們還沒有成親,不能這樣!」
王至道聞言先是怔了一怔,很快就明白了鄔心蘭的意思,失笑道:
「鄔師姐,你想歪了,我只是有事與你商量,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意思。再說了,就算我想要你,也不會選在這晚這個時刻,更不會在精武門!」
鄔心蘭又羞又愧。同時又有點失望。她惱怒地停止了腳步,道:
「有事商量不能就在這兒談嗎?將人家拉到你屋內算什麼回事?讓別人看到了還不是會誤會!」
王至道說道:「我有東西要給你,不去我的房間怎麼行?走吧!」
輕輕一拉。即將鄔心蘭拉進了屋。
放開了鄔心蘭的玉手,王至道在自己的床下摸索了一會兒,即拿出了一大疊的鈔票,遞給鄔心蘭道:「鄔師姐,這是我從張嘯林那兒贏的錢,除去我用掉的一部份,還剩二十萬。
你拿著!」
鄔心蘭不解的道:「你給我這麼多錢幹什麼?」
王至道笑道:「用來賭拳啊,張嘯林不是用明天地萬國競技大賽開莊賭拳嗎?我從王亞焦那兒得到消息,張嘯林做這種事情是有山口裕仁暗中的,否則他那來的那麼大的財力。明天開賽之時。你聽我的吩咐去下注,我讓你下那方贏,你就下那方贏,我要讓張嘯林和山口裕仁輸得傾家蕩產,看他們還會不會拿我們練武人的生死來做賺錢工具!」
鄔心蘭有點猶豫的道:「至道,你弄到這筆錢不容易,何不存起來,以後成家立業用。你拿去賭拳,萬一輸掉了怎麼辦?」
王至道聞言笑道:「鄔師姐。你不會擔心我輸掉這筆錢後,就沒有錢風光的娶你過門了?」
沒等鄔心蘭發怒,王至道又對她笑道:「鄔師姐,你別擔心,我相信以我的眼力,除非有人在作弊,否則我絕對不會看錯誰會輸誰會贏的,你相信我吧!而且我向你保證,就算這筆錢輸掉了,我也會想辦法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委屈地!」
鄔心蘭嬌嗔的道:「誰說我要嫁給你了,你盡在做夢!」
嘴上雖然這麼說,鄔心蘭的美眸中卻掩藏不住喜悅地光芒。
王至道笑道:「你要是不嫁給我,我這輩子就只有做光棍了,那好慘啊!」
「那你去做和尚好了!」
「那不是更慘?」
第二天天剛剛亮,王至道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起床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身邊睡著一個人,居然是鄔心蘭。原來昨天晚上王至道和鄔心蘭打鬧一時興起,即沒完沒了的,搞到最後兩人都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至於是什麼時候爬到的床上的,王至道卻不記得了。不過幸好,兩人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顯然並沒有做出什麼錯事。但是聽到敲門聲,王至道卻有點心驚,暗想要是讓人看到鄔心蘭睡在自己地床上,就算是衣服穿得好好的,也只怕是百口難辯。
雖然如此,但是王至道卻不得不硬起頭皮下床去開門,而鄔心蘭,也不知道是真的睡死了沒醒,還是在裝睡,反正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打開了門,門外的卻是曉惠。她在王至道開門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裡面瞧了一眼,由於王至道的房間是個單間,並不大,故里面的情況一目瞭然,鄔心蘭根本就不能逃過曉惠的視線。
見曉惠神色古怪地瞪著自己,王至道有點心虛,忙解釋道:「曉惠姐,你不要誤會,情況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而是……」
話還沒有說完,曉惠就打斷他的話道:「你不用給我解釋,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全當沒有看到。不過我還是得警告你一句,以後一定要對心蘭好一點,你要是敢辜負心蘭,我們精武門的姐妹們都不會放過你!」
曉惠說著也不理會王至道的神色,又繼續道:「叫心蘭起床吧,我看到不要緊,要是讓農大叔他們看到,就不得了!還有,你的結義大哥王子平來了,你還帶了一個人前來,說要見你,你安排好心蘭後就去見他們吧!」
「大哥來了!」王至道聞言又驚又喜,忙從曉惠的身邊奔了出去,同時道:「曉惠姐,鄔師姐還沒有睡醒,麻煩你幫我叫醒她吧,謝謝你了!」
說完,王至道就跑得沒影了,氣得曉惠直跺腳。
來到前廳,王至道果然看到了王子平,在他身邊的人卻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
王至道叫道:「大哥,你終於來了,聽說你受到了襲擊,我還擔心你出了事呢,幸好你現在看起來安然無恙!」
王子平笑道:「我只是去拜訪一個朋友而已,那些小毛賊又怎能令我出事,多謝義弟關心了。對了,義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廣東十虎黃飛鴻的大弟子林世榮師父!」
王至道愕了一下,向林世榮拱手道:「原來是林世榮前輩!林前輩,你的兒子我已經見過了,一表人才,英姿煥發,我正想像他的父親會是何等的風采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