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長不是已經讓巨虎給殺了嗎?難道這個火車有兩個列車長?
王至道想到自己親眼看到那個列車長被巨虎將腦袋扭成了一百八十度,心中不由感到奇怪,即轉身問陳真道:「五師兄,你和心武前輩去火車頭,有沒有看到一個腦袋的正面被扭到背面去的屍體,他穿的衣服好像是就是這個火車上的列車長的制服?」
陳真聞言愕了一愕,搖頭道:「沒有啊,不過死屍倒是有一個,只是他已經被扔進火車爐子裡面去了,被燒得焦糊糊的,穿什麼樣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來了。」
「扔進火車爐子了?」王至道怔了一怔,又問道:「你們趕到時是不是見到一個駕駛員,他怎麼說的?」
陳真道:「那個駕駛員說那屍體是一個列車員,被巨虎殺死,扔進了火爐內。」
「這個駕駛員也是殺手的一夥?奇怪,他為什麼連巨虎都要欺騙?
難道龍老大還安排了另一批巨虎他們都不知道的殺手?」王至道的臉色變了變,轉身又問周蝶道:「周蝶姐,你是何時發現你師父裝扮成列車長的?」
「剛才他來見我們的時候。」周蝶回答道。
「他到底帶了多少人上這火車?除了你們五形殺手和那些黑衣人,還有誰?」
周蝶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沒有對我說!」
王至道想了一想,再問道:「你們上一代的五形殺手,除了你師父,其餘的人還活著嗎?」
周蝶卻回答道:「我只聽說過說巨虎的師父鬼虎的死訊,其餘的人有沒有死,我沒有聽說過,應該還活著吧!」
孫大周和陳真聽得心中冒起寒氣,孫大周駭然的道:「這麼說來,至少還有四個上一代的五形殺手在這火車上?他們都在暗中監督著自己的弟子地行動嗎?」
「不可能吧!」陳真皺眉道:「我和心武前輩殺了千面豹時。千面豹的師父為什麼不出來救他?難道他對自己弟子的生死一點都不在乎嗎?」
卻聽周蝶幽幽的歎道:「你們一點都不瞭解殺手收徒的規則,殺手收徒是講究適者生存的。上一代的五形殺手,除了師父,另四人都收了很多弟子,其中又以千面豹的弟子最多,至少四十多個。這四十多個弟子中,真正能繼承他地衣缽的,只能有一個。其餘的人都必須要死。
因為他們的理論是,只有最後能活下來的弟子,才是最優秀、最能繼承他們衣缽的弟子。新一代的弟子之中,我和巨虎的關係較好,他對我說過,在他師父死之前,他本來是有七個師兄弟的,但是在他師父死之前,逼他們師兄弟互相殘殺,說要從他們之中選擇出最強者來繼承他的衣缽。結果。這些師兄弟都讓巨虎當著他師父面前殺了。巨虎地師父才指定巨虎為新一代地虎,然後即含笑歸天。巨虎當初對我說這些話時,他痛哭流涕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一個男人會哭得那麼傷心。
他告訴我,在這個世上,他最恨的人就是他地師父。因為那七個師兄弟和他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要好,但是他師父卻逼他不得不親手殺了他們。」
陳真聞言忍不住怒道:「這是什麼鬼規則?他們還是不是人?怎麼對自己的弟子都這麼狠心?視他們生命如螻蟻呢?他們收那麼多弟子,目的就是以他們的死來成全最後一個弟子嗎?」
孫先生歎息道:「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麼殘酷的收徒制度,看來無論我們為這個國家做出多大的努力,都會有一些我們無法涉及到的黑暗啊!希望我重新掌舵這個國家後,能徹底的清除這種黑暗吧!」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也許是因為經歷過這種的殘酷訓練,殺手才能做到六親不認。對任何地無辜者,包括自己的親人都能下得了手吧!」孫大周也歎息道。
王至道卻想到後世的特種兵和特工的選撥制度。那種選撥制度不是也講究「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嗎?極限的訓練,殘酷的測試,上百個選撥者,一個個的被淘汰,到最後只有一兩個最優秀者才能過關,加入特種兵和特工之例。和殺手訓練的唯一區別地是,那些淘汰者並沒有被勝利者殺掉而已。不過王至道還知道後世有很多更殘酷的職業殺手訓練營的存在。比如哥倫比亞的毒梟,超級黑幫,極端恐怖分子的基地,甚至是某些國家政府,為了培訓一批死忠的職業殺手,他們會在世界各地選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關到訓練營中強迫他們殘酷的訓練,有了一定的實力後又強迫他們互相殘殺,上千上萬名孤兒往往會殺得只剩下一兩個人才能停止。這一兩人出道之後就是最出色的殺手,真正的六親不認,只會盲目的服從組織殺人的命令,沒有自己的思想的殺人機器。
這些從死亡中活下來的殺手,實力往往是非常可怕的,他們的招式非常簡單,卻是非常的有效,是經過千錘百煉之後才提煉出來的最有效的殺人手段,真正的一擊必殺。比起大多數武術家們的華而不實的招式來,是屬於兩個不同的境界。在擂台或是友好切磋之中,這些殺手可能不是那些武術家們的對手,但是現實生活中,他們卻能輕易的殺死那些武術家。
這種自古就繼承下來職業殺手訓練方法,到後來被應用到培訓地下黑市拳手的身上。殘酷無情的訓練與必須以殺死敵人來結束戰鬥的黑市拳,讓那些黑市拳手們也變得異常的可怕。普通的武術家與他們對抗,往往只有死路一條。
簡單有效的殺招,對殺人毫不猶豫的果斷,漠視生死、六親不認的心態,這些素質結合在一起,製造出了一批最出色,最可怕的殺人機器。除非是真正的頂尖武術家,或是最優秀的特種兵和特工才有能力與這些殺手和黑市拳手一拼。
正在思索著,突然聽到孫大周問周蝶道:「周蝶小姐,為什麼你師父只收你一個弟子?」
周蝶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曾經問過師父。他說好弟子只要一個就夠了。但是我心知肚明,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弟子。」
王至道聞言心中一動,暗想這龍老大為何對周蝶這麼好呢?如果他以殺手的規則來訓練弟子地話,以周蝶的心態和性格,早就該被淘汰了,為什麼龍老大偏偏將周蝶留了下來呢?難道周蝶與他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不成?
只聽陳真道:「王師弟,按照你的說法,那個駕駛員應該是龍老大的一夥。
或者是千面豹之一,所以才能瞞過了我們的眼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心武前輩地身邊就不止龍老大一個敵人,而是多個敵人,處境非常的危險,我們得想個辦法應付!」
王至道答道:「我想,龍老大可能是想先解決掉孫先生身邊的保鏢,這樣再殺孫先生就容易了一點。五師兄,我和你去心武前輩那兒,說不定有機會將所有暗藏著的殺手解決掉。孫兄。你去弄醒梁氏兄弟。繼續留在孫先生的身邊保護他。至於周蝶姐你……」
王至道想了一想,對周蝶道:「周蝶姐,你不願意殺人。那你保護人應該沒有問題吧?」
周蝶問道:「你要我保護孫先生,你會相信我嗎?」
「我願意相信你這一回。周蝶姐,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機會,也是重獲我們信任的好機會。如果你還想要我們這些朋友和自由,那就別讓我們失望!」
周蝶的目光有點感動,然後很堅定的點點頭,對王至道認真的道:
「你放心,我知道該什麼做了,我不會讓你失望地!」
王至道對她笑了一笑,然後招呼陳真一起離開。經過梁氏兄弟時,王至道在梁海地身上摸索,將他的駁殼槍取了出來,檢查了一下,發現子彈還滿滿的,即對陳真道:「我們走吧,有槍在手,不管那些殺手多厲害,都只有死路一條!」
陳真問道:「你地左輪手槍丟了?」
「是的。和巨虎打鬥時掉到火車外了,還沒有機會找回來,只有借這柄槍用一下了!」
陳真又問道:「你真的將周蝶留在孫先生的身邊,你為什麼那麼有信心她不會再殺孫先生?」
「憑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周蝶姐被我們揭穿身份後,絕對再無法狠下心殺人了。因為她更渴望我們的友誼和諒解!」
「直覺?」陳真瞧了王至道一眼,道:「我還以為只有女人才有直覺?」
王至道笑道:「女人的直覺只是疑神疑鬼的產物,大部份只會用在懷疑自己的男人的忠誠上面,十有八九不會準確。而男人地直覺是從戰鬥和經驗中磨煉出來的,很少會出錯!」
陳真聞言笑道:「你說的話常常是聞所未聞,又令人出乎意外的,但是聽起來又覺得很有道理,更是新鮮!」
剛剛走出了這一節車廂,火車突然「嗚嗚」的響了起來,然後緩緩的開動了。
陳真的臉色變了一變,道:「心武前輩只怕已經出事了,他知道我和心蘭下火車去找你,還沒有收到我們回來的消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火車開動的。」
「要是這樣地話,只怕龍老大會下令全力攻擊了。畢竟心武前輩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他又誤以為我和你已經下了火車,故不會再有顧慮。
我們得小心了!」
王至道握緊了駁殼槍,來到前面一節車廂時,只見兩個乘客向迎面走了過來。這兩個乘客一見到王至道和陳真,臉上同時錯愕,右手均本能的向腰間摸去。
王至道見狀,果斷的開槍。
「崩崩」的兩聲槍響,這兩個乘客仰天倒在地板上,眉心洞穿了個血洞。而上衣向上翻起了一角,露出了腰間的槍身。
車廂的乘客們見王至道開槍殺人,個個嚇得大聲驚叫起來,有些人甚至離座往後跑,如炸開了的油鍋一樣混亂。
王至道大聲喝道:「都給我收聲,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低下頭,誰亂動我就殺了他!」
說完「崩」的一聲,向上開了一槍。
那些乘客們立即安靜了下來,坐回自己位置,並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王至道的眼光如電一般向這些乘客掃瞄了一遍,立即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乘客,當下不客氣就是一槍,將這個乘客擊斃。
陳真見狀不由吃了一驚,忙道:「王師弟,你幹什麼?怎麼能亂開槍殺人呢,萬一殺錯了人怎麼辦?」
「不會!」王至道對他道:「我能看得出來他眼中的殺機。人類每當要殺人的時候,目光中都會不自主的閃爍出殺機,再優秀的殺手也不會例外,因為這是無法掩飾的本能。我受過這方面的觀察訓練,故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瞞不過我!」
陳真疑惑的道:「你在那兒接受的這種訓練?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觀察殺機的訓練法?」
「這種事情說來話長,我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們還是向前行吧,這兒已經沒有殺手了!」王至道說著繼續向前面的一節車廂奔去。
這一節車廂的槍聲已經驚動了前面車廂的乘客,故王至道和陳真來到前面的車廂時,那兒已經一片混亂。王至道眼神冷冷的觀察著這些混亂不安的乘客們,發現不對勁的即立即開槍,不一會兒,就又被他擊斃了四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陳真被王至道的舉動駭得半死,本來已經相信了他剛才的話,現在卻又半信半疑了。不過當他來到那個被王至道槍殺的孕婦身前,一檢查即發現那個孕婦居然是個男人裝扮的,大肚子和高聳的胸脯全是假的,而且大肚子裡面還藏了把駁殼槍。這一下,陳真即對王至道心服口服了。
王至道取過陳真從孕婦的大肚子裡拿出的駁殼槍,皺眉道:「要是每一節車廂都隱藏著三四個殺手的話,那就有點費功夫了。對了,五師兄,你一點都不會開槍嗎?」
陳真苦笑道:「我從來沒有開過槍,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准!」
「那這樣吧,我就這樣一節一節的向前行,清理掉隱藏的殺手,你從火車頂上走,這樣速度會快一點,到了火車頭你再見機行事。不過如果心武前輩已經遇害的話,我希望你不要衝動,最好隱藏起來,等到我來了再動手,否則的話,有可能我們兩個都會完蛋!」
陳真點頭道:「好吧,看在你算無遺漏,料事如神的份上,我聽你的。」
等到陳真從窗戶攀上火車頂後,王至道即繼續向前一節車廂行去。
來到前面一節的車廂時,卻發現這裡出乎意外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