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的那秘製的引蛇藥的確很神奇,杜心武找了一條比較結實的超大袋子,將藥放到裡面。來到三零二的車間,他敞開袋子放在門口。
效果果然神奇無比,那些毒蛇像是癮君子聞到鴉片味一樣紛紛的爬了過來,直接的鑽進了袋子裡面。
不一會兒,足夠裝上三四個成年人的超大袋子已經變得鼓鼓的,裡面爬滿了蠕動的毒蛇。
杜心武飛快的將袋口紮了起來,並打了個死結。對於還有幾十條沒能爬進去的毒蛇,杜心武也懶得再用袋子去裝了,直接將那藥瓶蓋打開放在地上,將毒蛇引來後,用手一一將這些毒蛇的七寸扭斷。不一會兒,整個車間的毒蛇即讓他清理得乾乾淨淨了。
來到周蝶的車廂,杜心武敲了敲門,對裡面的人道:「是我,你們可以出來了,毒蛇已經被我清理乾淨了!」
車門被打開,梁氏兄弟老大梁山首先伸出頭來,很詫異的向地面四周瞧了瞧,吃驚的道:「毒蛇真的被清理乾淨了,心武前輩,你們是怎麼辦到的,怎麼會這麼快?」
杜心武淡淡的道:「我們很幸運的抓到驅蛇之人,『龍虎豹蛇鶴』的老四蛇殺手,靠他的引蛇藥將毒蛇收回了袋子!」
梁山這時候才看到那個不斷在蠕動的超大袋子,一想到裡面裝滿了毒蛇,不由感到毛骨怵然。
孫大周等人在這個時候都走了過來,見到只有杜心武一個人,孫大周有點愕然的問道:「心武前輩,王兄弟呢!」
杜心武道:「他正在廚室拷問那個叫毒蛇的殺手,想從他的口中得到另四個殺手位置和身份!」
「拷問?」梁山「嘿嘿」的對梁海笑道:「這方面我們兄弟最拿手,我們去幫王至道的忙吧,保證讓他問什麼那個毒蛇就說什麼!」
「還是不要去!」杜心武冷冷的道:「你們那種小兒科的拷問之法也只能嚇唬一下意志不堅強的人。而王至道地拷問手段不是你們能想像得到的,連我都不想看下去,你們要跑去看。說不定以後不敢再面對王至道!」
大概是杜心武的表情很嚴肅,梁氏兄弟當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連鄔心蘭也打消了要跑去看熱鬧的念頭。
卻聽孫先生皺眉道:「王至道在用刑?這怎麼可以!當年我就職民國臨時大總統時訂立民國的法律時,就明令禁止所有的執法部門不許用刑,禁止對疑犯執行非人道拷打虐待。歷史上殘酷的用刑之法,導致多少無辜地人被屈打成招,最後含冤而死,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你們怎麼還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心武。去讓王至道停手!」
杜心武和孫大周等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乾咳了一聲,孫大周對孫先生道:「孫先生,那個毒蛇是個殺手,手上沾有無數個無辜者的鮮血,而且他是來殺你的,王至道怎麼拷打他都不過份。再說了,王至道如果真的能從他的口中問出另四個殺手的身份和位置,我們說不定會勝算大增,少犧牲一些兄弟!」
孫先生斥道:「不行,禁止對疑犯非人道的拷打。這條法令剛剛才推行實施。如果再開先例,只怕以後又會氾濫成災,到時候官不像官。
執法部門隨便對疑犯用刑,又會多少無辜的人被屈打成招?又有多少人的尊嚴被摧殘?最後含冤入獄,甚至死去?你們能想像嗎?總之這種風氣絕對要禁止,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都不能用刑!」
「孫先生你以為你真的能禁止得了執法部門對疑犯用刑嗎?再說了,我拷打地對象並不是疑犯,而是要殺你地殺手。剛才他還放了那麼多毒蛇,如果有一條毒蛇竄到別的車廂,就會有無辜的乘客被咬傷。我越早讓他吐出實情。就會少一個無辜者受害。這樣一個視他人生命如螻蟻地殘忍殺手,還要對他講什麼人道?」
卻是王至道走了過來,只見他雙手濕淋淋的,顯然是剛剛洗過了手。梁山等人不由自主的想像,王至道的這雙手沒洗之前是不是沾滿了毒蛇的鮮血?
「就算是殺手,也該用合法的法律程序來治裁他,要是你們可以隨便的對他用刑,那你們跟那個殺手又有什麼分別?」孫先生很固執的道。
搖了搖頭,王至道有點後悔答應保護這個孫先生了。這樣斤斤計較。對要殺自己的敵人講人道,比唐僧還要囉嗦。難怪後世的人雖然很讚揚他地救國救民,堅定不移的革命精神,但是卻都不太看好他的能耐,認為他並不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
王至道現在才明白那些後世的人看得都很準。一個幹大事的人那能像他這麼仁慈,對一個暗殺自己的殺手都要講人道,關鍵的時刻也不懂得要使用鐵血的手段。難怪他不是袁大腦袋地對手,「二次革命」都被殘酷鎮壓,還被迫流亡日本。
歎了一口氣,王至道說道:「孫先生,現在是非常時刻,我不能不用點非常的手段,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和這火車上所有乘客的安全,請你原諒。至少我所做並非沒有用,我已經從毒蛇的口中問出了虎豹鶴三個殺手的位置和身份。只要我們能解決掉他們,就會少一些無辜的人受傷,我們也可以平安無事的到達北京。」
孫大周聞言忙問道:「為什麼只有虎豹鶴三個殺手,他們的老大龍呢?不會是不在這火車上吧?」
王至道回答道:「毒蛇也不知道龍的身份和位置,他說實際上並沒有這個龍,只有虎豹蛇鶴四個殺手。」
「這怎麼可能!」梁氏兄弟的老大梁山問忍不住問道:「你是用什麼手段拷問他的,會不會是沒有收到效果,讓他沒有完全吐實?」
王至道冷冷的瞪了梁山一眼,道:「沒有人能在我的拷問之下不吐實話,就算是鐵漢也不能,你要不要試一試?」
梁山被王至道的眼神一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毛骨怵然,忙搖手道:「不必了,我相信你就是!」
「我需要有兩個人幫我去解決掉虎豹鶴三個殺手。其他的人留在這兒繼續保護孫先生。你們誰願意跟我一起去?」王至道問杜心武等人。
陳真首先開口道:「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孫大周道:「我必須要守護著電報機,等著北京方面的兄弟們傳消息過來。還是讓心武前輩跟你們去吧,他的經驗和武功最強,和你們一起制服那三個殺手應該不是問題。梁氏兄弟和我留下來守護著孫先生。」
杜心武點頭道:「好吧,我跟你們去收拾那三個殺手!」
「那我們呢,我和周蝶姐該做什麼?」卻是鄔心蘭見人人都有事幹,唯她和周蝶沒有,即忍不住發問道。
「你和周蝶姐繼續呆在這個車廂裡面。沒事別亂跑!」
王至道丟下這一句,即招呼陳真和杜心武向前面地車廂走去。
遠離了孫先生等人的視線之後,陳真忍不住向王至道問道:「王師弟,你用什麼法子拷問那毒蛇的?」
王至道淡淡的回答道:「也沒什麼,我只是將他的手放在燒開了的油裡面炸了幾分鐘而已,他就什麼都招了!」
陳真聽得毛骨怵然,很驚訝的瞧著王至道歎道:「王師弟,雖然你的所作所為是沒有錯,但是我還是很驚訝你能狠得下心使出這種手段?」
王至道神色平靜地回答道:「只要你想著他是個雙手沾滿無數個無辜者鮮血的殺手,就能狠得下心了!」
杜心武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道:「用那麼殘酷的手段拷問過一個人之後。還能做到面不改色,態度從容,你小子如果不是天生冷酷的人。
就是從小經歷過難以想像的殘酷遭遇,才導致心境大變,冷酷無情。現在我對你的過去很好奇了呢,你的過去到底是如何渡過的,經歷過什麼?」
王至道笑道:「心武前輩,那是我的隱私,不方便告訴你。何況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快點去解決那三個殺手吧!」
王至道暗想,要是讓你知道我是來自後世地人,就算你不當我是瘋子也會視我是怪物。我又豈能告訴你們!
來到三零零車廂,這兒卻是一個餐廳,有不少地洋人和穿著西裝的「先進」中國人正在用餐。不過在這些洋人和西裝中國人的之中,卻有一個很另類地人,一個穿著唐裝的少年人。
陳真看到那個少年人,不由愕然,道:,『那不是洪門的少門主洪承金嗎?』,
「是啊!」王至道笑道:「他就是『龍虎豹蛇鶴』中的暗鶴!」
「不可能吧!」陳真一臉難以置信的道:「洪門的少門主是何等顯耀的身份,一旦當上門主,底下就可是領導幾十萬的幫眾啊。怎麼可能做一個殺手?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王至道解釋道:「因為他拜了上一代的鶴殺手為師,暗鶴拳就是鶴殺手的秘傳拳法。按照毒蛇地口供分析,五形殺手是在清朝康熙皇帝時代就出現了的殺手組合。他們各自掌握著暗系旁支的『龍虎豹蛇鶴』的五形拳法,五人親如師兄弟,一齊合作做殺人的生意。每當有一人在退隱或是要去世之前,必會找一個傳人,傳授他暗系拳法,讓他繼承自己的殺手生涯,並和另四形的殺手傳人結為兄弟,一代代的合作下去。洪承金正是因為無意中救了上一代的鶴殺手一命,又貪圖鶴殺手地武功,不顧一切的拜他為師,故才以洪門少門主的身份做了殺手。至於那個龍,好像這一代還沒有出現傳人,或是有了傳人卻沒有和另四形聯繫,故毒蛇才不知道他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洪門少門主的拳法那麼詭異,和你較量時招招狠辣,像是想要你的命,原來他是個殺手。想必他早知道你會保護孫先生北上,故意想在那天的較量之中置你於死地。」陳真盯著洪承金的背影道。
「話說那麼多做什麼,直接上去解決掉他吧!」杜心武道。
「不能這樣,他並不是一個人在這兒,千面豹也在這個餐廳。毒蛇說,因為洪承金是五形殺手中年齡最小,經驗最淺的人。故每次行動,千面豹總是和他做搭檔!」王至道對兩人道。
「那千面豹是誰?」杜心武皺眉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千面豹!」王至道苦笑道:「毒蛇這個人不太合群,喜歡獨自行動,和『虎豹鶴』三人的關係不太好,故他對千面豹所知道的根本就不多,除了知道千面豹經常和洪承金做搭檔之外,別的都一無所知。」
「那我們應該怎麼找。這兒有二十六個人啊!洪承金一個人坐在那兒,看情況不像和任何人有聯繫的樣子,千面豹會不會根本就不在這些人之中呢!」陳真也皺起了眉頭。
「應該會地,暗殺孫先生這麼大的事情,讓洪承金這個初出道的人獨自行動,只怕誰也不會放心,故千面豹必會看著他!」王至道想了想,道:「這樣吧,我一個人去會會這個洪承金,心武前輩和五師兄就在這兒觀察這些食客們。如果我收拾洪承金的話。千面豹必會有異動,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制服他!」
「你有把握收拾洪承金嗎?」陳真問道。
「我和他交過手,對他的暗鶴拳有所瞭解。而且他的手指上次被折斷了兩根,實力大減,故我絕對有把握收拾他。就算收拾不了,我還有槍呢!」王至道信心飽滿的道。
「等一等!」杜心武道:「你好像忘了交待還有一個殺手的位置和身份,那個虎呢?他在那兒,又是誰?」
這下論到王至道皺眉了,他道:「這個虎有點麻煩,他現在在火車頭,已經控制了這火車。他們幾個定下了三種暗殺計劃,如果全部都失敗地話。虎就會孤注一擲,讓火車開往另一條改了道的軌道去,那兒有個山洞,被他們事先炸塌了,火車要是開過去的,百分之百會毀掉,所有的人都活不成,除非在這之前,孫先生成功被暗殺。虎才會停下火車。」
「什麼?」陳真吃了一驚:「這火車有上千名乘客,他們能下得了這個手?不是傳言五形殺手殺人不會涉及無辜者嗎?」
「那只怕是上一代的五形殺手的行事作風,這一代已經變味了!現在我們時間不多,火車最多只有一個小時就會開到那改道的軌道口,我們必須在這一小時之內解決掉鶴豹和虎,奪回火車的控制權,趁火車開到被改軌道之前停下來。」
王至道說完,即向洪承金走了過去。經過洪承金的旁邊時,有一對洋人情侶坐在那兒,洋妞是個金髮女郎,眼睛像藍色的水晶一樣動人。
見到王至道,大概是覺得王至道這個中國人很有趣,這個洋妞還微笑地向他招了招手。王至道禮貌地回應了她一下,然後來到洪承金的面前。
洪承金一直低著頭,慢慢的品嚐著餐桌上地西洋牛排。王至道對他笑道:「洪少門主,我看你一直都穿著唐裝,還以為你是討厭洋人的文化,沒想到你也愛吃洋人的牛排啊!」
洪承金頭也不抬,淡淡的回答道:「我只是喜歡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穿唐裝,只是因為我覺得它比西裝穿起來要舒服。至於牛排,因為它很好吃。只要合我的胃口,我不會管它是那個國家的文化!」
王至道在洪承金的對面坐了下來,又笑道:「洪少門主對我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呢,顯然是早知道我在這個火車上吧!」
洪承金神色不變,回答道:「這世上每天都會那麼多意外驚喜,我要是事事都驚訝,豈不是變成神經病了!」
「說得好,能說出這麼有禪理的話,你可以去出家當和尚了!可惜的是,我今天偏偏要讓你驚訝不可!」
王至道說完,突然一拳向洪承金地鼻子轟了過去。
洪承金的臉色一變,頭向後一仰,避開了王至道的拳頭,同時右手中的餐刀向王至道刺去。
一聲慘叫,卻是王至道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餐桌上的叉子,一下子就叉住了洪承金的這隻手。
王至道微笑的道:「洪少門主,玩短兵器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洪承金忍著疼,左手以神經彈撥術向王至道地手腕彈去。王至道右手迎上,先以鶴嘴啄啄擊洪承金的手背,繼又變成蛇形手攻擊洪承金的手臂,在洪承金變招之時,他這隻手又變成了鷹爪,一下子又扣住了洪承金的手指。
王至道笑道:「洪少門主,你這兩根被我折斷的手指好像還沒有恢復啊,否則就不會這麼快就又讓我抓住了!」
手指用力一扭,洪承金原本接好骨的手指立即又讓他折斷了。
洪承金疼得臉色大變,又驚又怒的道:「王至道,我是洪門的少門主,你敢這樣對我,不怕我們洪門幾十萬個兄弟們找你算帳嗎?」
王至道淡淡的道:「你身為洪門的少門主,卻做殺手來暗殺孫先生,你以為洪門的人要是知道的話,會原諒你嗎?你好像忘記孫先生原來也是洪門的人,而且還是『洪棍』呢!」
手指再一扭,洪承金又一根手指被折斷。
洪承金疼得滿頭大汗,心中對王至道的冷酷不由感到發慌,忙問道:「王至道,你想怎麼樣?」
「告訴我誰是千面豹我就放了你,否則我會將你所有的手指折斷,看你還怎麼做暗鶴!」王至道冷冷的道。
洪承金沒有回答,卻本能的向旁邊的洋妞瞧了一眼。
洋妞?王至道心中一動,向旁邊的洋妞瞧去。卻見那個洋妞如藍水晶般的眼睛射出寒光,突然一把抓起餐桌上的餐刀,豹子一般跳了起來,餐刀快若閃電般刺向王至道的咽喉。
這個洋妞就是千面豹?
王至道的頭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看到餐刀逼近,身體一退,一腳將坐的椅子踢了起來,迎向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