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怒道:「你在胡說什麼?」
「不明白嗎?」王至道「開導」他道:「你為什麼不好好的用腦子想一想,我為什麼敢挑戰你的師父,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是因為我絕對必勝的把握。你師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他卻怕死,才故意派你出來挑戰我,目的是想讓我使出那招必殺絕招殺掉你,好讓他目睹到我招式,找出破解之法。真是狠心啊,為了自己的勝利,讓自己的弟子去送死!而你們也真是可悲啊,把自己的師父敬若神明,卻不想想你們在他的心中,只是顆隨時可以被他捨棄的棋子罷了。」
柳生宗二的臉色變了,他怒喝道:「王至道,你休想挑撥離間!秋山,別中他的計,出刀!」
「秋山,你給我想清楚了!」王至道卻指著秋山大喝道:「你的實力比得上井上雄仁嗎?井上雄仁那麼輕易就死在我的手上,你以為你活得下去嗎?我告訴你,我要是用兵器動武的話,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必會要你的命!秋山,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未來,你真的甘心被你無情無義的師父這樣利用而送命嗎?秋山,你聽著!我給你一個機會,離開這兒,叫你的師父親自上場!否則的話,你就準備著迎接自己的死亡,我出手是不會控制住自己的!」
秋山的臉色開始發白,額頭滲出了汗珠,王至道這幾句話令他堅定的心動搖起來,不由自主的,他以狐疑的眼神回頭看了柳生宗二一眼。
柳生宗二見狀氣得臉色鐵青,怒吼道:「秋山,你敢違背師父的命令,我命令你出刀!」
一聲狂吼,秋山終於撥出了刀。但是,他還沒有向王至道劈去,王至道搶到他的身前,三梭刺刀閃電般的刺穿了他的咽喉。
秋山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王至道,耳邊隱約聽到王至道的歎息:「別怪我,我已經勸過你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撥出了三梭刺刀,鮮血狂噴,秋山的屍體重重的倒在地上。王至道不等眾人回過神來,用三梭刺刀指著柳生宗二狂喝道:「柳生宗二,你失望了嗎?我並沒有使出那招必殺絕招,因為你的弟子根本就不夠資格讓我使用那一招。要想瞧的話,就自己上來吧!當然,你仍然可以繼續派你的弟子來送死!我是不會嫌殺的日本人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個弟子心甘情願為了你而被我殺!」
柳生宗二的臉皮不停的抽搐,他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弟子們,迎接他的全是閃避的眼神,連他的女兒柳生櫻子也不例外。而那些中國人,甚至是船越橫山等日本人,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輕視。
突然之間,柳生宗二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退縮了,一退縮他的人生就算完蛋了,沒有人會再瞧得起他,就算對他敬若神明的弟子們也會瞧不起他。
握緊了刀柄,柳生宗二向王至道迎去。
迎接他的眼神是那麼陰森,那麼冰冷。柳生宗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王至道的眼神令他感到很心寒,隱約覺得這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年,似乎真的能殺了他。
心中一直在告訴自己要鎮靜,但是柳生宗二卻無法控制住自己顫抖的心,因為柳生宗二看到,躺在王至道腳下的屍體,曾經是最敬重他的弟子秋山,正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神盯著他。那對已經死去的眼神,比王至道活著的眼神更加令他心寒。
狂喝了一聲,柳生宗二先以吼叫發洩著心中壓抑得令他難受的氣息,然後撥出了刀。但是在這一瞬間,他感到了自己的心口一疼,接著他看到了王至道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幾乎和他貼身站在一起。
快,太快了。這一招很平常,普普通通,不過是快步前進,三根刺刀向前刺而已。但是柳生宗二偏偏在這普通的一招之下讓三梭刺刀刺穿了心臟。
心有不甘的柳生宗二忍不住問了王至道一句:「你那個必殺絕招呢,為什麼不使出來!」
「我早已經使出來了!」王至道回答道。
「那到底是什麼絕招?」
「攻心為上!」
愕然半響,柳生宗二驀然發出一聲比哭還難聽的大笑,然後仰天倒地,屍體和自己的弟子躺在了一起。
四週一片靜寂,無論是日本方面的人還是精武門方面的人,都被這個結果驚得呆住了。儘管精武門方面有不少的人受到王至道自信的態度感染,對王至道擊敗柳生宗二有了一定的信心,但是誰沒有料到,結果會這麼快,王至道一出手就殺掉了柳生新陰流的一派之主,日本有名的劍道宗師柳生宗二,故他們一之時間也忘記了喝彩!
鼓掌聲響起,鼓掌的卻是日本方面的船越橫山,只聽他感歎道:「精彩,真是精彩,王至道,現在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你,明明柳生宗二的實力要遠遠高於你,結果卻讓你一招就殺死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能克制柳生劍道的必殺絕招,你只是在靠嚇而已。從威爾士王子的別墅你向柳生宗二挑戰開始,你就布下攻心之局,故意說出有克制柳生劍道的必殺絕招,迫柳生宗二簽生死狀,一招殺死他的得意弟子秋山,一步一步的讓柳生宗二落入你的攻心陷阱,讓他相信了,你真的有什麼能克制柳生劍道的必殺絕招。可悲啊,修練劍道的人最重的就是心,柳生宗二這個堂堂的一派之主,身經大小戰鬥不下於百次,心志早已經堅如磐石,卻偏偏讓你攻破了個缺口,導致判斷力和反應下降,發揮失常,才能讓你一出手就殺死。要是他能保持平常的心態和你對陣,你是根本不可能有贏的機會的!」
王至道突然咳嗽了一聲,用手捂著自己的肋部苦笑道:「實際上,柳生宗二仍然有機會贏我的,我的那些小把戲雖然可以讓他心中驚疑不定,但是我卻早就受了重傷,肋骨被李敘文擊斷了一根,實力也不能真正的發揮。柳生宗二錯是錯在他不該派他的弟子秋山先出場的,秋山死在我的手上,對他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因為他因此受到你們所有人的鄙夷,就連他自己看不起自己。這才是真正令他發揮失常的原因!」
「父親!」
一直在發呆的柳生櫻子在這個時候似乎才醒悟了過來,驀然一聲驚呼,跑過來撲到柳生宗二的屍體上痛哭起來。
王至道心中有點不忍,忍不住道:「對不起,這真的不能怪我,我要是不下殺手的話,就是我死在你父親的手上,這是怪不得我的!」
柳生櫻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王至道的話,只是俯在柳生宗二的屍體上痛哭。但是柳生宗二的那些弟子們卻被激怒了,只見一個弟子撥出刀來狂吼道:「兄弟們,我們殺了王至道,給師父報仇!」
柳生新陰流所有弟子們聞言紛紛撥出了武士刀。
精武門和宋氏形意的人見狀心中一驚,本能的全衝了上來,擋在這些神情激動的柳生新陰流弟子們的面前,將王至道護在身後。
「對不起,各位,我來晚了,你們的比武還沒有開始吧!噢,上帝,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打算來個大混戰嗎?」
驀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威爾士王子,只見他被十來個人高馬大的英軍護送著進來,看到精武門的情況不由發呆。
「天啊,上帝,地上怎麼會有死人?難道你們的比武已經結束了嗎?看來我真的來晚了,沒有看到你們精彩的演出。但是能不能請你們告訴我,你們個個撥刀撥劍的想幹什麼呢?難道你們今天不是公平的比武嗎?」
卻聽王至道對他笑道:「威爾士王子,我們是在公平比武啊,不過這次山口先生好像還想玩上次的那一招,將我送上法庭呢!不過這一次我們有了準備,事前我們已經和死者簽下了生死狀。威爾士王子,你能不能請告訴我,如果山口先生再次將我送上法庭,不知道這張生死狀能不能幫我脫罪!」
「這個嗎?要是按照你們武術界的規則,生死狀的確擁有法律的效力。」威爾士王子歎了口氣,對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向精武門挑戰的事情是你們先提出來的,當時還有我在場,親耳聽到的。既然是你們向精武門挑戰,後果就該自負。如果你們因為失利就要翻臉亂來,山口先生,這樣會讓人很瞧不起你們日本人的,要是我幫你的話,連帶我們英國也會讓人瞧不起!所以請聽我一勸,讓你們收起刀,回去吧!」
山口裕仁的臉抽搐了幾下,好半響,才終於揮了揮手:「叫他們回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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