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ns是個科技型打法的神族選手,對暗黑執政官、仲裁者等戰術打法都有著很好的理解。上個賽季對上張朋的時候,他就是用暗黑執政官召喚了張朋的運輸機,還用出了仲裁者的轉移打張朋的後方。要不是張朋的操作遠勝於他,可能那天死的就是張朋而不是他了。
經過了一個賽季的磨練之後,Genns現在的打法更為穩重。雖然整個看台上的風暴和比賽室裡那個不動聲色的對手讓他心裡全是不祥的預感,可是等到他進入主機的時候,他就已經重整了心情,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賽中來了。
因為對手是蟲族,所以一開場,Genns就採用了最為正規的神族雙礦流打法在坡下分礦前放了水晶,然後接著就是BF和光子炮塔,然後很快就開啟了分礦。
這樣的打法對付蟲族可以說是很穩健的,因為一開始就可以看對方蟲族的發展來調整自己的防守力量,比如說看到蟲族的狗出得多的話,就多放一兩個光子炮塔,如果看蟲族就出了一點點狗就飛快的擴張去了或者升級科技去了,那神族也可以少花點經濟在防守上。接下來兩個氣礦的神族就可以打出很多的打法轉化。
而基本上蟲族有兩種方法可以應對,一種就是出飛龍,這樣就算蟲族選手不甩飛龍,神族選手也會迫於壓力而不得不加強兩個礦區的防守,並被迫放棄某些打法。另外一種就是出潛伏,要麼看神族防守力量薄弱強行潛伏配狗沖掉,要麼就是直接封死,擴張亂礦流打能夠打出來的神族。
可是這場比賽當Genns做出一個海盜船飛到對手的基地一看,卻發現這個Storm出了刺蛇塔卻並沒有升級主基地。
刺蛇RUSH?!
Genns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但是事實卻還並非如此,Storm發動進攻的時候比他預想的還要快很多。
從Storm基地中衝出來的是一大群狗和刺蛇的組合。
這個Storm採用地竟然是最為普通的狗加刺蛇的強衝!
幾乎是一看到這個Storm衝出來的部隊。Genns馬上就又補了一個光子炮塔。這個時候Genns在分礦前已經有四個光子炮塔,在Genns看來這樣的防守力量已經足夠了。因為在四個光子炮塔之前除了BF之外,還有一個兵營擋住。除非把BF或是兵營打掉,能夠進出的口就只有那麼一條只能供一個刺蛇通過的口子,而現在Genns除了四個光子炮塔之外,還有好些個叉叉,這些叉叉足以擋住這個口子了。
但是所有地人看到。Storm還是沖了。
就用這樣極其簡單地狗加刺蛇地組合。Storm發動了對Genns地攻擊。
第一撥地狗和刺蛇在Genn地分基地前全部死光。只是打掉了一個光子炮塔和幾個叉叉。「這下這個Storm虧死了。」幾乎所有湖南工學院地觀眾看到這樣地景象都忍不住在心裡產生了這樣地念頭。但是這樣地念頭還沒有消失。Storm地第二波狗和刺蛇卻接踵而來。這第二波地狗和刺蛇看上去比前一撥要少很多。「這還打?」湖南工學院地觀眾在腦海中又馬上出現了這樣地念頭。Genns也覺得Storm這樣打有點太固執了。因為這樣打下去蟲族根本就沒有後繼發展可言。只要衝不下。神族一開始反擊蟲族基本上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GG。
而就在他這麼想著地時候。Storm地這撥部隊又全部在他地分基地前死光。這撥蟲族部隊只是打掉了前面地BF和兩個光子炮塔。但幾乎就在這撥蟲族部隊全部死光地時候。蟲族第三撥部隊又頂了上來。
這第三撥蟲族部隊地數量少得可憐。只是七八條狗和三四條刺蛇。雖然剩餘地兩個地堡和叉叉一下子被拼光了。但是Genns卻一點都不緊張。因為這個時候他主基地裡地兵營已經補到了三個。三個叉叉已經同時生產出來。叉叉地速度再過幾秒也可以升級完成。而這蟲族地一撥部隊拼光他剩餘地兩個地堡和叉叉之後也只剩下兩三個重傷地刺蛇和兩三條狗。蟲族就算有第四撥部隊過來也只是幾條狗或是幾個刺蛇。因為就算蟲族連續出兵地經濟跟得上。蟲卵產生地速度也是跟不上地。依靠三個兵營地出兵。Genns完全可以輕鬆地叉死接下來過來地蟲族部隊。而且他還在做著海盜船。到時候一撥「天地雙鬼」打過去。蟲族是肯定抵擋不住地。
所以Genns第一時間就指揮著自己分基地裡地Probe朝著蟲族那些剩餘地部隊湧了過去。
兩三條本來已經受了傷的狗一下子就被Genns用Probe焊死,三四條重傷的刺蛇顯得形影只單,但就在這個時候,Genn地三個已然衝到坡口地叉叉卻被擋住了。
兩條重傷的刺蛇,就在坡口就地孵化潛伏!
就在這兩個潛伏地卵完全堵住坡口的同時,蟲族地第四撥部隊。八條狗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只有八條狗。
這八條狗和剩餘的一條重傷的刺蛇依舊顯得形影只單,這麼一點點的蟲族部隊看上去只能用淒慘兩個字來形容。
可是這一點點的狗和一個刺蛇,面對的卻是一個光禿禿的神族分基地和一大群的Probe。密密麻麻的Probe一片倉皇!
一片嘩然!
等到這八條狗虎入羊群一般衝進一片倉皇的Probe中間,整個看台上的驚呼聲和不可思議的尖叫聲才轟的一聲炸響。
「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轉潛伏?」
這是在這一瞬間第一個出現在Genns腦海中地念頭,而隨之第二個出現在他腦海之中的念頭是,這個蟲族對手已經是強弩之末,花得一點氣體資源都沒有了。因為他要是還有氣體資源的話,是不可能不把剩餘一個重傷的刺蛇也孵化成潛伏的。
這個時候Genns也有著足夠的兵力去解決掉那幾條狗。因為這個時候他又三個叉叉從兵營裡走出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Genns的渾身卻已經冰冷。
因為他就算是一隊叉叉都沒有用,因為路口被兩個孵化中的潛伏堵住了。
Genns就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底下地狗撲咬著他逃竄的Probe和他的分基地。
只是這一點點的兵力。就把他的分基地給沖掉了。
用這樣極其簡單的打法。居然就在看上去怎麼都不可能沖掉他的分基地的時候,把他的分基地給沖掉了。
Genns解決掉兩個潛伏之後。很快地就開始了反擊。衝到蟲族的分基地前時,他知道這個蟲族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了防守上。因為分基地前有好多個地堡,甚至還有防空炮塔,還有潛伏。
這樣的蟲族的後繼發展能力一定差的要死,但是不管怎麼差,蟲族依舊是雙礦的蟲族。而神族卻只剩下了單礦。
接下來整個比賽場館中形成了一場真正的風暴。
無數無聲的用力地揮舞著雙手的師大觀眾如同風暴的起源地,而N多其他學校的觀眾的風暴在心中。
因為他們看到,接下來這個戴著帽子的男生又只是不停的出著狗和刺蛇的組合。
這簡單地,甚至連攻擊和防禦都沒有升級的狗和刺蛇的組合,就和他的臉色一樣蒼白和無力。但是Genns已然出了隱刀和閃電兵和升級了叉叉速度的神族部隊卻抵擋不住,被他活活的沖死!
師大之王!
所有湖南工學院的人都覺得自己好像身陷於狂風呼嘯的風暴眼。
只是一場的勝利,所有湖南工學院地人都已經覺得接下來這一場Genns肯定也已經是必敗無疑因為他們發現,就像當天地張朋讓中大所有的觀眾變成了爆發地火山一樣,這看台上的這麼多師大觀眾。也已經為這個安靜地男生變成了一片足可以摧毀一切的風暴。
師大之王!
他是誰?
這個時候他們的腦海中,充盈著的只是這樣的一個問題。
Genns受不了了,對面的那個對手只是安靜的坐著,但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壓力卻讓Genns都感覺難以呼吸。
他覺得他寧願去面對張朋那樣的對手。因為張朋就像一座可以猛然迸發的火山,雖然他也是必死無疑,但是他至少死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某些方面和張朋有著巨大的差距,但是現在他卻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手只是簡單的狗和刺蛇沖沖,居然就把他給活活的沖死了。
第二場比賽一開始他就採用了海盜船加空投金甲的打法。他想要將主動權完全抓在自己的手裡。但是這場比賽對手卻採取了和上一場比賽截然不同的打法。對手採用的是早早的雙氣礦的飛龍加自殺飛蝠的打法。
Genns明明是神族,但是方想卻採用了幾乎和蟲對蟲一樣的打法。
第一撥他就孵化了五條飛龍和一堆自殺飛蝠。而這樣的一堆組合,只是一個交鋒,就將Genns的部隊幾乎全滅。
大量的自殺飛蝠和五條飛龍是冒著光子炮塔的炮火擊殺了Genns的海盜船,而接下來的飛龍直接就甩掉了Genns剛剛製造出來不久的金甲蟲。
接下來Genns拚命的做海盜船和光子炮塔防守飛龍,但是方想卻只是連開了兩個分基地。
等到Genns的部隊打出來,打掉了方想的一個分基地的時候,迎接他地是鋪天蓋地的刺蛇。
五比四!
師大五比四擊敗湖南工學院。
在席捲整個比賽場館的風暴之中。星週刊的副主編的臉徹底的白了。
而看到他身邊的幾個現場記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時,他就忍不住的有點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來,「他是誰?!這個狗屁湖南工學院的神族選手怎麼打的。連這種白癡一樣的狗加刺蛇的打法都擋不住?」
「他是方想。」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他咆哮聲的,離他最近的湖大選手休息區裡的PsMiman等人轉過了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白癡一樣地打法?連我們隊長烽火都打不過的選手,你說他白癡?」
「什麼?!」星週刊的副主編一下子張開了嘴,說不出話來。就像個白癡一樣。觀眾一齊喊出方想的ID,喊出歡迎歸來的時候。張朋也徹底的走神了。
一般人看不出方想是怎麼弄死Genns的,但張朋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絕大多數的人都只注意看到方想地狗和刺蛇在Genns的基地前不停的衝擊。但是張朋卻看到方想農民采氣和採礦的轉化。他看到方想一開始只是一個礦采氣,出了狗和刺蛇的組合,後來出潛伏之前,又變成了兩個礦采氣,但是變了兩個潛伏的時候,方想卻是一個氣礦都不採了,全部的農民全部採集水晶。
這樣的變化可能很多人就算看到也不明白為什麼。可是張朋卻是從頭到尾在仔細地看著這場比賽。他在仔細的感覺著這場比賽,整個戰局的變化,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清晰。而他發現的是,方想這樣的變化,正是和他感覺的差不多,如果換了他用那樣的打法,也會那樣去做的。
張朋也清晰地感覺到,什麼時候做狗,什麼時候出刺蛇。什麼時候發動進攻,差不多就可以衝下Genns地基地。而方想做出來的,和他地這種感覺幾乎完全一致。
可關鍵在於,張朋現在還只是旁觀者,所以他能如此看得清這樣的戰局,換了他去打,張朋就算感覺得出來,他還是做不到地。否則的話。張朋這場比賽就不會在論壇上去解釋,不會排寧海出場了。
可是方想卻做到了。
他竟然是達到了這種山水瞭然於胸的境界?!
「張朋他幹嘛?」
「難道他是要挑戰這個
就在海嘯一般的怒吼聲和歡呼聲慢慢停息的時候,很多人看到,張朋霍然站了起來,走向了師大的比賽選手休息區,走向了剛剛走下台來,在比賽選手區坐下的方想。
「張朋,你幹嘛?」看到直直的走向自己的張朋,方想也會錯了意。以為這個現在已經變得跟戰神和武癡一樣的傢伙是要迫不及待的來和自己打星際。
「你現在打比賽的時候。是不是有了種好像可以俯瞰整個戰局,清晰的感覺到戰局之中細微的變化的那種感覺?」張朋看著方想。說,「我不知道這麼形容對不對。我也不知道怎麼樣形容這種感覺,反正好像就是那種站在山裡面,閉上眼睛,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任何風吹草動的感覺。」
本來想對張朋笑笑說今天已經打完收工了,要找我打明天請趕早,但是一聽到張朋那麼說,他就一下子安靜了,認真的看著張朋問,「你也有這種感覺了?」張朋點了點頭。方想就忍不住歎了口氣,說張朋你的進步的確實在是太快了。
「我感覺的到,可是還做不到你這樣。」張朋看著方想說,「就像一個天平,感覺比賽重了,自己打起來就失去節奏了。」
「會這樣麼?」方想搖了搖頭,對張朋說,這裡太鬧,我有點頭暈腦脹。在辰東等人都不由得面色緊張的時候,方想對張朋說,「你現在能離開麼,能離開的話,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
張朋馬上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你沒有完全恢復?感覺好點了沒。」在看得見湘江的一間有著軟沙發的茶吧裡,張朋問方想。
「已經差不多了,就是在安靜的地方住久了,不太適應那麼噪雜的聲音。」方想回答張朋,「而且現在體力還是沒有恢復,人很容易感到疲憊。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你說你是特意慢下來,感覺戰局的?」
「是的,你沒有和我一樣做,那你是怎麼會有那種感覺的?」
「我做完手術之後一直靜養了半年,有幾個月的時間不能做什麼運動,只能在床上躺著。」方想說,「而且不能有太大的響動,住在一個安靜的山村裡,遠離電磁輻射,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機,連手機都沒有,那段時間真是悶得不行了,沒有辦法,只能天天在腦子裡想著怎麼打星際。一開始想看過的經典對局,後來想到沒有什麼可以想了,就在腦海中模擬打星際,我用蟲族,對手用人族或是神族和蟲族,我在腦海中想像雙方從一開始分農民,然後開始各自發展,就這樣整天的想,想著雙方怎麼打,有時候一想是大半天,在床上躺著也沒那麼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