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
紫光迭爆氣浪洶湧公孫嬰侯狂似的怒吼著地火陽極刀縱橫亂劈恨不能立即斫開一條生路來但那石門卻始終巍然不動。
他被封印於壺中整整十六年備受冰寒、炙烤之折磨幾近瘋魔。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正想著要報仇雪恨雄圖霸業豈料竟又被當下最為信任的女人所陷害再度受困於此。縱是銅心鐵膽這一刻也要狂亂崩潰了。
火焰亂舞甬道明亮如晝流沙仙子翩然立於數丈開外倚著石壁不斷地冷嘲熱諷直笑得俏臉彤紅花枝亂顫渾然忘記了自己亦被困在壺中。
惟有拓拔野對週遭一切視若不見癡癡地凝視著雨師妾那淚痕閃爍的笑顏胸喉若堵悲欣交集先前的焦急、恐懼……全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了無邊無盡的溫柔、寧靜與喜悅。
只要與她同在身在何處能否離開一時間竟全都毫不緊要了。
公孫嬰侯驀地轉過身雙眸怒火如焚瞪著拓拔野兩人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兩個小賊今日不將你們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左手驀地扼緊雨師妾的咽喉厲聲道:「在此之前我要你親眼看著她死!」
拓拔野又驚又怒喝道:「放開她!」身形一矮閃電似的朝他衝去天元逆刃銀光如電疾斬其右肋。
幾在同時「咻咻」激響流沙仙子的三十六根子母針亦破風激舞朝著公孫嬰侯的各處大穴怒射而去。
公孫嬰侯森然大笑避也不避抓起雨師妾當作人盾朝天元逆刃與銀針擋去。
拓拔野叱道:「無恥!」驀地收刀下衝反手一掌碧光爆吐如渦旋飛帶陡然將雨師妾緊緊纏住剛想朝外分奪眼前一紅氣浪爆舞地火陽極刀已然當胸劈到。
拓拔野心下一凜只得迴旋收掌順勢反撩天元逆刃與那熾烈氣刀撞個正著。「彭!」肌膚如灼整個手臂酥麻如痺身不由己地朝後跌退。
流沙仙子嬌叱聲中銀針沖舞翻飛繞過他的頭頂蓬然聚散繼續朝公孫嬰侯電射而去。
這甬道甚為狹窄僅容兩人並肩而行三人在此騰挪激鬥每一次交鋒都堪差毫釐驚險萬狀。
拓拔野真氣、法力原本便都不敵公孫嬰侯體內「海誓山盟蠱」又未盡滅真氣一動立時情慾如焚加之此刻投鼠忌器生怕誤傷龍女行動更是大受掣肘。頃刻間便被公孫嬰侯逼得險象環生肩上、臂上、腿上均被地火氣刀掃中鮮血淋漓火燒火燎。
當下引著他且戰且退往寬闊的壺洞中掠去伺機反擊。
雨師妾芳心彭彭狂跳若非喉嚨被扼早已驚呼失聲。一時間眼中耳中全是拓拔野的安危竟忘了自己命在旦夕比他更為凶險莫測。
「轟!」四人剛衝入壺洞中腳下忽然一陣劇震身形一晃險些站立不穩接著又是一陣猛烈震動隆隆作響偌大的神壺山竟似要傾倒一般。
四人大凜紛紛罷手躍開凝神聆聽。
拓拔野右手虛空一探「咻」地一聲饕餮離火鼎從壺底火焰中凌空飛旋而起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手中。
光芒閃耀從鼎中緩緩升出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散射出萬千幻光映照出地丘外的壯觀景象。
雨師妾靈光一閃突然明白先前拓拔野、流沙仙子為何會「消失無蹤」了!雙頰暈紅嘴角噙笑妙目溫柔地凝視著拓拔野又是讚許又是驕傲。
公孫嬰侯之所以能瞧見拓拔野等人的一舉一動都是依賴那「潛天三稜鏡」返照出姬遠玄手中「鬼影珠」的感應圖景。正所謂「借影成形兩兩相照」。
各族群雄原想靠此神珠與拓拔野緊密相連洞悉地丘內的地形地貌不料卻便宜了公孫嬰侯成了他的耳目。
拓拔野必是想明瞭此節所以故意將「鬼影珠」收入饕餮離火鼎中反扣在神壺底壁。被饕餮離火鼎所扣罩「鬼影珠」所映照出的自然便是鼎中的景象。
偏偏離火鼎的形狀與陰陽冥火壺有些相似鼎中亦充斥著青冥紫火外人乍一看又哪能想到此中奧妙?只道是人去壺空將「鬼影珠」拋留在了原處。
公孫嬰侯驚駭錯愕之下更無暇分辨究底必定心急火燎地趕來看個究竟。拓拔野二人只需藏在壺嘴趁其不備便能突圍衝出。
若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著了淳於昱之道將公孫嬰侯一齊反鎖壺中拓拔野此刻多半已大功告成逃出生天了。
眼見著拓拔野從饕餮離火鼎中取出神珠公孫嬰侯臉色陡變亦想明瞭此節又是驚惱又是懊悔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以消心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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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驚呼聲中那只巨大的赤紅觸手曲彈拋舞陡然縮入。接著又是一陣天搖地動的震響原本塌陷的大地突然高高鼓起地縫被撐得四下迸裂火焰噴薄。
地面隆起如山頓了片刻突然土崩瓦解萬千巨石沖天怒射。
幾在同時數十隻巨大觸手接二連三地破土沖舞伴隨著那雷鳴般的怒吼咆哮四下拋舞橫掃霎時間將驚惶狂奔的群獸、盤旋驚飛的凶禽……一一勾卷抓起朝皮母地丘裡塞去。
眾人瞠目結舌驚駭無已。從未見過如此大的觸手與之相比西海的「吞天水母獸」竟小得有如螞蟻了!
6吾從袖中抓起一面白銅六角鏡當空斜照金光怒舞筆直地射入皮母地丘頓時沖天彈射起一圈巨大的光暈猶如水波一般凌空晃蕩。
「那是什麼怪物?」
群雄大駭驚呼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