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楊寒現在確實在這院子內的一間屋子中,我避開此女,直接進入就好了。」
魏瑥想了一想,還是在心中暗道。
以她的身法、隱匿神通,想要避過一個練氣期修士,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言畢,魏瑥身形連連閃動,下一刻,她已經潛入了楊寒的房中。
而在此過程當中,屋外的孟慧卻是毫不知情。
「唔,築基中期,修為進展還可以嘛。」魏瑥繼續隱藏著氣機、身形,在一旁看著楊寒。
「只是我現在應該是直接現身相見呢,還是應該」魏瑥心中一頓,想了一想,卻是找不出第二種做法。
但饒是如此,魏瑥心中還是猶豫不決。
「道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相見?」
就在此時,一直躺在床上,看似望著夜空發呆的楊寒,卻是緩緩的開口了。
「不會吧?他發現我了?」魏瑥心中一驚,「不應該啊,我的隱匿之數,怎麼會低到築基期修士都能發現?」
但是魏瑥不知,此時此刻,楊寒和她的靈氣已經通過靈之觸連接了起來。
而這也是魏瑥的一個失誤。
本來這屋子便是一個密閉的空間,門窗都沒有可供一人通過的。
而她進來的時候,是用靈氣將門扉固定不被極快的速度拆散,再以極快的速度打開關上。
這整個的過程極快,以至於院中的孟慧都沒有一丁點的法決。
但是楊寒不同,畢竟少差了一個大境界,楊寒對於門扉還是有一點察覺的。
只不過這察覺微乎其微,並且轉瞬即逝,若是給了一般人,在探查了一番無果之後,也會以為是幻覺罷了。
但是楊寒卻擁有著靈之觸這一個堪稱逆天的神通。
在覺察到一點不對勁後,靈之觸便探了出去。
從而發現了這屋中隱匿著的魏瑥。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魏瑥嘴一撅,現出了身形。
「你進來的時候。」楊寒看了一眼眼前人,回答道。
「有點眼熟,是誰呢?」楊寒仔細的打量著魏瑥,心中微微疑惑。
「金丹期的女修,按理說,我應該只認得柳思雨一人才對。」
「來到這才知道你曾經是這裡的弟子,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魏瑥淡淡的一笑,連道,「只是你居然對一個正道弟子動情,還真是稀奇。」
「正道弟子」楊寒一怔,隨即一個音容浮現在了楊寒的心中。
「魏瑥?」
「虧你還記得我。」魏瑥一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剛才她看楊寒的反應,分明就是將她忘了,此時楊寒道出她的名字,竟然讓她有絲絲的甜蜜。
「你怎麼會在這裡?」楊寒眉頭一皺,奇怪的問道。
這仙魔兩道雖然不算是勢同水火,見面就廝殺。
但是這關係卻也是不可調和的敵對。
如此,這魏瑥居然能在玄月水閣這個升陽海域腹地的正道宗門內如此肆無忌憚的出現。
她就不怕寧如丹發現,將其擊殺嗎?
「哼,你都能在這出現,我怎麼就不能?」魏瑥哼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難道你認為我比你差不成?」
「也是。」良久之後,楊寒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在寧如丹和柳思雨發現他是魔修之前,他不是也在這裡待了三年的光陰嗎?
一樣沒有被發現。
若不是魔域中的變故,現在恐怕也沒有人知道他魔修的身份。
「那你又怎麼回來我這裡?」楊寒再次問道。
「聽說你動了情,我有點好奇,所以來看看。」魏瑥一笑,連道,「我就納悶了,咱們魔修在四十歲之後都要離開正道宗門,你居然會對正道弟子動情,嘖嘖!」
「什麼叫四十歲之後要離開正道宗門?」楊寒聽到魏瑥的話,頓時一驚。
「聽這魏瑥的話,難不成魔塔中的魔修,平日裡都隱藏在正道宗門當中!?」
如此消息,即使楊寒現在心如死灰,也是不禁驚訝,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魏瑥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壞笑。
從魔塔中,楊寒彷彿是不知道一切的表現,再加上剛才的問話。
魏瑥可以百分百的斷定,這楊寒絕對不是從魔修的地盤潛伏進玄月水閣這正道宗門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本來就是這玄月水閣的弟子吧?」魏瑥連聲猜測道,「而後來,你遇上了你的師尊,傳授了你魔道功法,卻什麼都沒有和你說,只是讓你去做一些你根本不知道來由的事情。」
「我沒有猜錯吧?」魏瑥憑空猜測完,還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一副完全相信了自己所言的樣子。
「額沒錯。」楊寒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順著魏瑥的話承認了下來。
《極陰魔典》和一個魔修師尊,仔細想來,也沒什麼不同。
都是傳授了楊寒一套功法。
「只不過我奇怪的是,為何你那師尊會同意你拜師周炎?」魏瑥見到楊寒承認,頓時高興的笑了起來。
但是隨後,又用手摸著下巴,猜測了起來。
「哦~我知道了,這周炎交友廣闊,尤其是三大道上的造詣,在金丹期的時候,就讓許多元嬰期大修士折服。」
「莫不是你那師尊和周炎是舊交,所以才同意你一徒二師,或者是周炎只是名義上擔任你的師尊,實際是卻是你師尊的好友。」
「嗯!嗯!應該就是這樣了!」魏瑥說著,再次不停的點著頭。
「額」楊寒再次無語的看了魏瑥一眼,第一次覺得,似乎有人來打擾他,也不是那麼讓他厭煩的事情了。
「我說,我都站著說了這麼多話了,你也不說讓我坐坐。」半響之後,魏瑥再次開口了,「這好歹也算是你的地盤了,你這做地主的,就這麼招待客人?」
「你坐,你坐。」楊寒苦笑一聲,連道。
「哼,我讓你說你才開口啊?怪不得那王欣彤不要你了!」
「」
「生氣了?」良久之後,魏瑥再次開口,「生氣了就好,氣完就沒事了。」
「」
「不是吧你,這麼小心眼?」又是半響,魏瑥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
「」
「沒勁!沒勁!」
「」
「真的生氣了?」
「」
「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
「求你了,是她不懂的珍惜你,行了吧?」
「」
「你!你!你!你再這樣,我打你呦!」魏瑥惱羞成怒的高聲叫道。
這一聲聲音之高亢,若不是之前魏瑥撤去隱匿之術的時候,順手佈置了一個比較簡陋的禁制。
恐怕院中的孟慧都能聽的清清楚楚了。
想她何等人物?
在整個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翹楚之中,都是赫赫的存在。
平日裡雖然在正道宗門之中刻意壓制自己,但也是避諱不多,要不然也不可能將修為提升的如此之快,毫不避諱了。
而若是在魔塔之中和其他魔修碰到了,她更是個殺伐果斷的主。
別說矛盾糾紛了,就是一言不合,也會大打出手,若是雙方差距較大,這魏瑥更是會將其擊殺。
殺人掠貨。
可以說,她手上的人命,比之楊寒,都要多的多。
尤其是她所殺的人,含金量也比楊寒這種一次屠戮上百練氣修士要來的高。
但是即便是狠辣如她,在面對這楊寒的時候,卻是有力沒處使。
玩不出一點的狠辣來。
「好了,我可經不住你這金丹期大修士的折騰。」楊寒露出笑容,無奈道,「你要打我,我肯定只能受著,沒法還手。」
「真的?這麼說,你捨不得打我?」魏瑥的臉一紅,低聲問道。
「我可打不過你,在外面就和金丹期大修士交過手了,我可不想再被蹂躪一次。」
楊寒的聲音和魏瑥的同時響起,聲音將魏瑥的話音蓋過,似乎是一點沒有聽到魏瑥的話。
「蹭!」的一聲,魏瑥臉上的潮紅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鐵青之色。
「你,沒事吧?」楊寒看到魏瑥一臉的鐵青,皺著眉頭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
「沒事,我怎麼敢有事!」魏瑥一撇嘴,悶聲道。
「沒事就怪了。」楊寒心中暗自搖頭。
他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來這魏瑥有明顯的異樣。
一刻,兩刻,魏瑥的臉色漸漸好轉,話匣子再次打開,和楊寒閒扯了起來。
整整一夜,魏瑥和楊寒在屋中聊了整整一個晚上。
這一晚上,兩人從魔修聊到魔域、魔塔,這也讓楊寒知道了不少比較隱秘的事情。
一直到了次日清晨,太陽升起,二人才發覺已經長談了一夜。
「天亮了,我先走了哦。」魏瑥抬頭從窗戶的地方看了一眼天色,略帶些不捨的說道。
「哦。」楊寒點了點頭,聊了一個晚上,楊寒的感覺也好了不少。
雖然依舊有些黯然,但是相較於昨天,那是已經好了太多了。
「嘿嘿,這幾日我都會在玄月水閣暫住,若是今晚心情不錯,就繼續來找你。」魏瑥一笑,飛身離開了楊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