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約有400名英國抵抗軍試圖趁黑奪取這座崗哨,當時戰鬥打得異常激烈,就連十幾公里之外也能夠聽見爆炸聲。b111.net我們雖然沒有料到英國人會一口氣集結這麼多兵力,但還是頑強地贏得了勝利。敵人最終丟下34具屍體逃走了,估計還有百餘人不同程度受傷,經過這次教訓,我想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再襲擊我們的崗哨了!」
隸屬於德國國防軍陸軍第169步兵師的赫爾穆特.蘭格洛茨少校,一臉驕傲地向比自己年輕了十多歲的空軍總司令介紹著情況。不遠處,一座佔地面積近300平方米、有三層樓高的八面體建築就是他所稱的「崗哨」,其實就規模、用途以及武器配備而言,用「崗樓」或者「炮樓」來稱呼它似乎更為貼切:整體建築由專業的海軍工程部隊負責施工,堅實的外牆全部採用鋼筋混凝土結構,主體厚度達到1.5米,普通的步兵炮根本無法撼動;八面體結構能夠基本消除槍炮的射擊死角,外擴式射擊口全部使用鋼製可升降擋板;最後,這棟建築物的頂部安裝了一座從二號坦克上拆卸下來的炮塔,其20毫米機關炮能夠全向攻擊50米以外、3公里以內的人員和輕裝甲目標,亦能夠對快速襲來的低空目標做出有效反應。
「好,很好!」一身夏季白色軍服的羅根背著手,臉上的淡然掩蓋了心中的竊笑。眼前這位陸軍軍官恐怕並不知道,這些奇怪的「崗哨」最初的設計思路竟出自這位新任的空軍總司令,而羅根的思路又源自於日軍在侵華戰爭時期的封鎖戰略——用鬼子的策略對付英國人,也算是以夷制夷、活學活用。
「通常情況下,我們在每個崗哨配置一個步兵排的兵力,考慮到戰鬥強度,目前是採用4名士官、16名老兵帶30名新兵的配置,我們的中長期計劃是每兩個月將巡邏部隊和哨所駐軍調換一次,以增強基層班排的適應能力!」少校孜孜不倦地介紹著,而這時候,「崗哨」裡面的士兵們早已在外列隊迎候了。
這新奇的軍事設施建立在一座小山丘上,一行人必須踩著稍顯泥濘的土路往上走,路中間嵌著深深的車輪痕跡,也不知是運輸物資前來的卡車,還是聞訊趕來支援戰鬥的輪式裝甲車。總體而言,蘇格蘭高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道路都屬於較為原始的沙土路,一到雨天路況總是叫人頭疼,至於那些建立在溪流或者溝壑之上的橋樑,更是無法承載德國坦克的重量!
就算年邁,軍人的體格也要比普通平民號上許多。正因如此,這些軍官不怎麼費力便爬上了山丘,沒見大口喘粗氣的,反倒是他們中年紀最輕的羅根猛烈地咳嗽了一陣。罷了,他像是有所遮掩的說:
「這些『崗哨』建得很不錯,比我當初設想的還要好一些!考慮到英國民眾不太可能走近這裡,我覺得今後可以適當在外圍布設一些地雷!這樣不要說400個,就算4000個普通裝備的英軍前來圍攻,堅守在此的士兵們也完全可以撐到支援部隊趕來!」
眼下這「崗哨」外圍已經挖掘了一條大約四米寬、一人多深的壕溝,內圈還布設了帶刺的鐵絲網,防禦已是十分森嚴。蘭格洛茨少校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笑道:「這個建議我會如實向師部匯報的!長官,我們的士兵都視您為偶像和奮鬥目標,能否請您給大家講幾句?」
走過搭建在壕溝上的踏板,羅根確實已經感受到了正面而來的熱辣目光:30歲以前當上將軍就已經是奢望了,當上元帥那可真是夢想中的夢想,如此成就怎能不讓人羨慕?
頓了頓嗓子,羅根大聲說:「德國陸軍的精英們,感謝你們為國家、為民族所付出的一切,你們永遠是德意志的驕傲!」
軍容齊整的陸軍官兵驕傲地昂起頭、挺起胸,看起來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聆聽空軍總司令更為深入和精彩的訓話,卻不想羅根這句話說罷就已經敬了第二次軍禮——這意味著他的講話已經結束了。
年少得志的空軍元帥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徑直走到士兵們中間,按照隊列順序與這裡的每一個人逐一握手,並詢問他們的年齡、出身地、是否習慣這裡的氣候等等。整個一圈下來,他和全部52名士兵都進行了簡單寒暄,然後回到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一名體格健碩、姿態沉穩的陸軍少尉面前,關切地問道:「你們在之前的戰鬥中有8名士兵受傷或陣亡?」
「是的,長官!一共有2人陣亡、6人受傷,傷員已經全部送往野戰醫院治療!」少尉挺著胸膛卻不敢直視。
「有機會替我向他們轉達問候!」羅根敬了第三次軍禮,這才轉身帶著將領們往停在山丘下面的汽車走去。
「立正……致禮!」少尉雄渾的聲音飄蕩在這無比清新潔淨的空氣中。
上車之後,蘭格洛茨少校好奇地問:「長官,您怎麼知道那場戰鬥中有8個人受傷?」
「我看了你們的戰報!」羅根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你以為戰役指揮官每天只關注作戰地圖?」
「噢不,長官,我只是……只是沒想到您會記得!畢竟每天都會有新的戰鬥發生,我們這裡的規模也不算是特別大!」蘭格洛茨少校連忙解釋道。
「對於現在的英國抵抗政府軍,400人的隊伍已經算是大部隊了——這很有諷刺意味,不是麼?」
少校用力點點頭,「確實!可讓我想不通的是,長官,為什麼英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願意放棄抵抗?他們已經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了啊!」
「第一,他們依然效忠流亡加拿大的國王和政府;第二,他們不願意接受任何侵略者的統治,第三……他們對生命看得還不夠重!」羅根一口氣列出三條,並且引例道:「我們佔領法國北部地區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就連法國政府都接受的現實,許多法國人卻依然不願接受,他們明知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卻還是不斷在暗地裡搞破壞,阻撓我們的軍工生產,毀壞我們的軍用設施……我們可以佔領歐洲,卻永遠無法統治歐洲!」
「那這場戰爭的意義……」蘭格洛茨少校很是迷惑地看著羅根,但空軍司令卻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當22個師、總兵力超過31萬的德軍北線集群以90餘艘艦船、400餘架飛機飛艇以及相當數量的坦克裝甲車肆意蹂躪虛弱不堪的英國抵抗政府武裝時,在東線,倍感勢孤力單的蘇聯政府不顧前線傷亡強硬地發起了第二次進攻,試圖在德軍徹底解決不列顛問題之前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根據不完全統計,在1941年7月下旬,蘇軍在從波羅的海南岸到黑海之濱的漫長戰線上投入了多達560萬人的兵力,遠遠超過了此前任何一個時期,而他們部署在前線範圍內的航空力量和裝甲部隊也較兩個月前分別提升了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十五,從各大軍工產區運來的彈藥也為蘇軍部隊的持續進攻提供了強勁動力。同樣明顯的一點變化來自於蘇軍的中高層指揮官,經過了6月份的低迷,他們似乎已經從前期的失利中吸取了寶貴的教訓,蘇軍在波蘭戰場上的進攻不再是單純的粗線條打法,各兵種之間的配合愈發精細,進攻、防守時的手段和戰法也更為多變——7月25日,蘇軍終於以四個突擊集團軍外加兩個獨立炮兵軍的強大兵力重新奪回了波蘭首府華沙,儘管這座曾經繁華美麗的城市已經徹底淪為了廢墟,蘇聯政府還是借此大肆宣揚了一番,彷彿得到它就獲取了波蘭戰場的重心。
華沙的得失,對於德軍官兵們來說幾無政治意義,在中央集團軍群統帥馮.克盧格的運籌帷幄下,他們迅速構築起了以華沙為頂點的弧形防線,使得蘇軍強大的攻擊集群在奪取華沙後再也無法向西推進。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裡,雙方便在這場慘烈的攻防戰中損失了近20萬兵力和上千輛坦克,其中,處於防守態勢的德國軍隊戰損比仍然佔優!
圍繞東普魯士舊地展開的戰鬥同樣慘烈異常,吸納了兩個黨衛軍裝甲師的曼斯坦因裝甲集群巧妙地利用了戰線左翼的森林地形,在聲勢浩大的布拉斯堡裝甲會戰中,德軍以920輛坦克擊潰了由1300餘輛坦克組成的蘇軍坦克第3集團軍,該集團軍指揮官哈斯卡列夫中將以下3萬餘人陣亡,損失坦克和裝甲車輛多達790餘輛,蘇軍戰線右翼的裝甲力量折損過半,僅憑步兵和炮兵所組織的攻勢旋即遭到德軍的迎頭痛擊,在這個方向上被迫轉入了戰略防禦——曼斯坦因沒有錯過這個機會,他親自指揮三個主力裝甲師沿著海岸線星夜兼程抵達了柯尼斯堡要塞區,以出乎蘇軍意料的速度直插德國和立陶宛邊境的小城賽基亞,駐守於此的蘇軍步兵如何能抵擋住德軍裝甲主力的橫衝直撞?
隨著賽基亞的易手,波瀾壯闊的東線戰場局勢又一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