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酷刑
面對一大群拿著刀劍、鐵鎖湧上來的兵勇,百鳥沖卻反常地將雙手伸了出去,他一邊說道:「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吧,她們都是無辜的。」
南茜還有一大群百草門的護法弟子們都詫異地看著百鳥沖。看著百鳥沖,南茜很明白百鳥沖的指令,她再次將已經按在刀柄上的手收了回去。
這邊抓人,響動很大。剛剛離開的夢織又著急地返了回來。
「夢織,我師父回來,你讓她別管我,我很快就能回來。我又沒有觸犯什麼律法,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把我怎麼樣。」說話的時候,百鳥沖直直地看著夢織。
夢織是何等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哪有不明白他想說什麼的道理。她點著頭,心下卻是一聲歎息,暗暗地道:「這些人難道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抓一個鬼煉者回去,就連我這個道士想想這樣的事情,都覺得心寒啊……唉,一身的功名,十年的寒窗苦讀,就這麼到頭了。」
被抓的是百鳥沖,但夢織卻在為陸少山感到惋惜,這確實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南茜也有她自己的獨特感受,那就是生氣,她心裡也暗暗地道:「這傢伙……這次又撇開我獨自行動了!」
陸少山哪裡知道他正在做著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見百鳥沖如此配合,先是奇怪了一剎,隨即也沒往深處想,而是向夢織見了一個學士禮,一邊溫聲說道:「夢織小姐,今日就此別過來,我改日再來拜訪你。至於這個百鳥沖,他目無尊上,藐視法紀,我要懲戒他,關他幾日,如果查明沒有別的惡行的話,我會放他回來的。走!」
一大群兵勇擁簇著陸少山向外走去,百鳥沖被他們用鐵鏈鎖著,拖拽著,推攘著一同帶走。
整個過程百鳥沖都沒再回頭看一眼。那些氣憤不過的百草門弟子倒是想衝上去把人救下來,但讓她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南茜和夢織居然制止了她們。安娜潘蘿也帶著靈森族鬼骨女戰士們從隱身的角落裡走出來,不過她們並不為百鳥沖擔心。
出了百花醫館,陸少山領著人往城主府衙走去。五十來個兵勇耀武揚威地押著百鳥沖,一個個跟螃蟹似的橫行無忌,遇著擋路的百姓,通常都是一掌推開,還大聲呵斥幾句。街上的行人敢怒不敢言,紛紛避開。
「看什麼看?城主親自辦案,緝拿通緝要犯,你們一個個看仔細了,這就是壞人的下場!」一個兵勇很囂張地呵斥著圍觀的行人。
百鳥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向那兵勇問道:「這位大哥,我怎麼又成了通緝要犯呢?我犯了什麼律法呢?」
那兵勇冷笑了兩聲,「想你犯什麼律法,你就觸犯了什麼律法!小子,得罪我們城主,你死定了,回去之後有你受的!」
百鳥沖卻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你貴姓呢?」
「喲呵!想恐嚇老子嗎?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皮同就是老子!臨黑城兵勇團十七隊隊長!」說了名字,皮同抬起一腳就在百鳥沖的屁股上重重地踢了一腳,頓時將身材遠較他單薄的百鳥沖踢了幾個踉蹌。他身邊的同伴頓時一片嘲笑,他們想必明白,就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他怎麼敢得罪城主大人呢?
被這麼踢了一腳,百鳥沖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不氣不惱,他也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地走路。那些兵勇也沒再揍他,畢竟,這裡還是大街,即便是「通緝要犯」也是要注意一點形象的。不過他們所注重的形象可不是百鳥沖的,也不是他們的,而是他們的風度翩翩的城主的。
就這麼被人用鐵鏈拖拽著在大街上游『蕩』了一圈,百鳥沖最後才被帶到城主府衙。
臨黑城府衙坐鎮臨黑城中央,面積寬闊,也很是氣派。裡面有城主處理政務的青天明鏡堂,也有關押囚犯的大牢,還有供家眷僕人居住地內院。五百兵勇也在這城主府衙之中,不過卻是在外院。兵勇本身就是一個地方『性』質的半軍事化組織,所以這府衙其實也是一個半軍事化的基地,有營房、器械房、訓練的場所,當然也少不了各種『性』質的崗哨。
這裡,是陸少山的地盤。在這片土地上,他掌握著一切,這其中,似乎就包含著百鳥沖的小命。至少,他和他的兵勇們是這麼認為的。
看著那高懸在府衙大堂之上的「青天明鏡」的金字大扁,百鳥沖心中就生出一絲想笑的感覺來。這才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最高境界啊!
「先給他五十板子殺威!」陸少山冷冰冰地丟下了一句話,獨自坐到了屬於他的位置之上。幾個身材姣好,容貌秀氣的女僕給他端來了茶水和水果,伺候著他。就在他的面前,百鳥沖被幾個身強體壯的兵勇掀倒在地,兩個兵勇取來打人的板子,掄起胳膊辟里啪啦地拍打了起來。
打人的兩個兵勇都是金剛境中境的天武者,力氣很大,但即便是他們拿將一頭牛活活拍死的力氣去打百鳥沖,對百鳥衝來說,那也僅僅是輕微的疼痛,根本就傷不了他的筋骨。這倒不是他的身體非常的強壯,而是他將三層的鬼煉力運轉全身,護住筋骨和肌肉。每當打他的板子落下的時候,他就事先將鬼煉力灌注板子所對準的肌肉,就如同是一塊充氣的皮囊一樣,當板子落在身上的時候,巧妙地就彈開了。而他的自我保護的小動作,兩個打人的兵勇竟毫無察覺,反而覺得打得過癮,越發將手中的板子揮舞得快捷,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嗯……哼……嗯……哼……」每一板子落下,百鳥沖的後來裡就很配合地冒出悶哼的聲音。他有他的想法,既然是挨打,而且還是這麼往死裡打,他雖然沒事,但如果連一點吃痛的呻『吟』聲都沒有,那未免也太失真了吧?
「哼!沒想到你這小子的骨頭還這麼硬,居然能忍住不慘叫。」五十板子打完,陸少山並沒有從百鳥沖的臉上看到他想看見的痛苦神『色』,更沒有見到百鳥沖哀求他,心中火起,跟著又道:「這傢伙還受得住,再給我打五十板子。」
兩個兵勇又掄起板子,辟里啪啦地往百鳥沖身上拍打。百鳥沖背上和屁股上的衣服都被打破,有好幾處還『露』出了白嫩的皮膚,也有好幾處滲出了血『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倘若自我保護的程度到了連皮都破一點的程度,那就更失真了。
兩個兵勇打到四十八板子的時候,百鳥衝將呼吸控制到了很微弱的程度,隨後,在第四十九板子落在屁股上的時候,雙眼閉上,「昏厥」了過去。
打完五十板子,兩個兵勇收手,一個兵勇蹲下身來,探手在百鳥沖的鼻孔間探了一下,隨後又說道:「城主,這小子吃不住,被打暈了。怎麼辦?」
「城主,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他打死算了。」另一個兵勇說道。
「哼!就這麼打死他?那太便宜他了。」陸少山冷聲說道:「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頓了一下,他又桀桀笑道:「還有,暫時留著這小子的『性』命,折磨他,夢織小姐肯定會來求我放人的,那個時候,哈哈哈……」
「城主英明!」一片阿諛奉承的聲音。
「把他關押到最髒最臭的牢房去吧,我看見他就敗胃口。」陸少山從百鳥沖的身上收回了視線,隨手就拉過一個給他喂桔子吃的女僕。那女僕嬌滴滴地呻『吟』了一聲,軟軟地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兩個打人的兵勇慢吞吞地將百鳥沖拖著,離開大堂。
「媽的,城主又要當眾表演他的大戰女僕的好戲了,我們卻要辦事。」一個兵勇不滿地說道。
「唉,讀書人都這麼風流嗎?早知道老子當年就該好生讀書了……」另一個兵勇想到了以前,滿臉懊悔的神『色』。
兩個兵勇說著話,拖著百鳥衝向大牢走去。沿路上,百鳥衝將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細縫,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什麼地方容易隱藏,什麼地方有崗哨,他都一一記在了心裡。
大牢的門口兩邊各佔著四個兵勇,佩著****,穿著甲冑,但卻沒有筆挺的站姿,很是鬆散的樣子。見兩個兵勇托著百鳥衝過來,只是簡單地問了幾句便算完事了。
「白天都如此鬆散,晚上值夜的兵勇恐怕會更懶散。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沒有帶兵的能力,只知道風花雪月玩女人。」百鳥沖的心中暗暗地想著,有些不屑。
兩個兵勇拖著百鳥衝進了牢房,將他扔進了最陰暗最『潮』濕也最臭的一間牢房之中。這間牢房靠近糞坑,周圍也沒有別的囚犯關押著。
兩個兵勇一走,百鳥沖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牢房裡的陰暗光線不能影響他的心情,旁邊污濁的糞坑也不能影響,他斜著眼睛,漠然地看著天窗正慢慢消失的光線。
以安寧之心,等待黑夜的降臨。
以執著的信念,饋贈死亡之禮。
這,就是他心甘情願被抓進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