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一個xiǎo時之後,洛浦等人返回來了。洛浦和劉著尋著了李斌,把戰況匯報了一下。三百二十二名歐加登海盜,被這一輪炮火當場擊斃二百三十四人、重傷十七人、輕傷四十三人、俘虜二十八人。
李斌望著風塵僕僕的洛浦,開口詢問道:「拉迪呢?」
洛浦裂開大嘴笑了:「拉迪那xiǎo子運氣不錯,這麼大的陣仗竟然只受了一點兒輕傷。見到老子衝上去還想著跟老子拚命,讓我給突突了。」
李斌的一顆心安定了下來。這個拉迪留下來始終是個禍患,這種人想要感化恐怕是要huā費很大的jīng力,也許只有他們的真主才有這個能力。現在這個結局也tǐng好,沒有了拉迪這種強硬派在裡面硬tǐng著,要想軟化歐加登人可能相對還要容易得多。
李斌望著洛浦的眼神銳利了起來:「對於那些傷員和俘虜你是怎麼處理的?」
洛浦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閉上了嘴。
劉著急忙在一旁接過了話茬:「傷員已經全部送到醫院去了,俘虜也都找了一間房子看押了起來,你放心,沒有虐待他們。」
洛浦急忙在一旁點頭應和。當時如果不是劉著在一旁一腳把他踢倒了,那些俘虜估計又都給他槍斃完了,就這樣還有幾個倒霉的傢伙被洛浦一槍一個給點了名。洛浦沒有想到李斌對俘虜的問題這麼看重,不由得暗暗慶幸劉著把他攔了下來,否則的話不知道史先生又該怎樣發飆了。
李斌一看兩個人那副遮遮掩掩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言不盡實,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他要到醫院去看一下,這一下子又增加了六十名傷員,僅憑著尚夏和溫yu雯兩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而且他也想就近的瞭解一下歐加登人的情況。
見到李斌要出去,劉著和洛浦兩個人急忙跟了出來。李斌瞄了他們兩個人一眼,隨口吩咐道:「你們不用跟著我了,你們把一半的戰士帶回兵營去吧,注意一下佈置警戒,村子裡不需要這麼多的戰士。哦,把我這幾個衛兵也帶走吧,以後不需要了。剩下的戰士jiāo給孟教官,他會看著安排的。」
洛浦剛要說話,劉著偷偷地拽了他一下,高聲的應了一聲『是』,轉身拉著洛浦帶著李斌的那四個衛兵離開了。沒看到老大的臉se不好看嗎?還在他跟前磨嘰,這個時候還不躲他遠遠的了,傻呀?
李斌走進醫院,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焦臭味撲面而來。
一下子又增加了六十名傷員,醫院的房子已經不夠用了,只得在院子裡鋪上了地席,把那些傷員們擺放在院子裡,如此場景讓人一眼看過去頗有一些觸目驚心,彷彿自己不xiǎo心一腳踏進了地獄修羅場。
那些傷員們一個個殘肢斷臂血rou模糊,痛苦地呻yin聲響成了一片,而折磨他們的不僅僅是rou體上的痛苦,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已經徹底的摧毀了他們心中的鬥志。很多人在轟炸一開始的時候就被猛烈的炮火震暈了過去,而他們的生命也是在那昏mi之中被不知不覺的帶走的。相對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說,他們是幸運的,最少,他們在那一陣幾乎把隱身之地覆滅了的火雨之中倖存了下來。可是對於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來說,他們又是不幸的,身體健康的成年人在索馬裡這個地方生存都是舉步維艱,而今,他們殘疾了,對於他們來說,等於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權利。而更多的,是那些身受輕傷和沒有受傷的人,他們心中的惶恐是無可形容的。身受重傷或者殘疾的人,最少他們自己已經把自己當成死人來看待了,而這些人卻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他們還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可是現在他們落入了迪爾人的手裡。各種族之間開戰,對待俘虜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任何人不會為自己留下潛在的敵人,歐加登人是這樣、哈維亞人是這樣、迪爾人也是這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在戰場上自己沒有被槍決掉,反而被帶到了這裡接受治療,可是他們真的不敢相信迪爾人會這麼的好心為他們療傷。
李斌走進院子的時候,尚夏和溫yu雯兩個人正在忙著處理那些重傷員,而在院子的另一側,孟德祥、張銳和習芸三個人正在為那些輕傷員處理傷口。醫院裡那些姑娘xiǎo伙子們被幾個人支使的團團luan轉,本來業務就不太熟悉,此時更是錯誤百出,不時的拿錯一些東西。
李斌先轉過去看了一下那些重傷員,按照自己的情況幫不上多大的忙,也就是給兩位醫生打打下手,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總比那些才接觸現代醫學不幾天的年輕人們要強上很多吧。李斌伸手接過了一個姑娘手裡捧著的托盤,默默地蹲在了正在給一個傷員處理斷肢的尚夏身旁。
尚夏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又低下頭去忙活了。李斌則按照他的吩咐不時的把各種工具和器械遞給他,一切要比剛才有序的多了。
「啊~」,一陣尖叫聲猛的傳了過來,院子裡也響起了一片嘩啦嘩啦的拉槍栓的聲音。
李斌猛的回頭看去時,只見一個歐加登的傷員正拿著一把剪刀挾持了正在為他療傷的習芸,一張臉孔也因為緊張而扭曲變了形。
「放我走,否則我殺了她、、、、、、」
那個傷員一隻胳膊緊緊的卡在習芸的脖子上,手中的剪刀也抵在了習芸的xiōng口之上,殷紅的鮮血已經順著剪刀滴落了下來,很顯然這個傢伙緊張過度,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度了。
習芸的一張俏臉已經嚇得煞白,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脅持過,心裡的緊張甚至已經讓她忽略的xiōng口的疼痛。而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在了正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的李斌臉上。
「大家不要衝動。」李斌厲聲吼道,院子裡及周圍有孟德祥留下的十幾個戰士負責保衛,而那些戰士們手中的槍口此時都已經不約而同的鎖定了那個挾持習芸的歐加登人。
李斌可不敢相信他們的槍法能夠一槍擊斃那個傢伙,而如果他們開槍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被他擋在身前的習芸。
「放下槍,放我走,否則我馬上殺了她、、、、、、」那個傢伙瘋狂的叫囂著,手中的剪刀不禁又向裡捅了一下,又一股鮮血順著剪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李斌看到習芸痛苦的皺起了眉頭,心裡面不僅隱隱的一痛。
「你們全都退出去,馬上、、、」,李斌大聲的命令那些戰士們,同時用目光制止住蠢蠢yu動的孟德祥和張銳兩個人。
那些戰士們猶豫了一下,槍口依舊對著那個歐加登人,緩緩地退出了院子。
此時聚集在院子一側的另外幾十個歐加登輕傷員也活動了起來,看架勢也想效仿那個傢伙把就近的迪爾人或者面前的這兩個中國醫生挾持住。他們已經把孟德祥和張銳當成中國醫生了。
「我是他們的頭,你有什麼話對我說。」李斌放下手中的托盤,向那個挾持習芸的傢伙迫近了兩步。
「你站住」,那個傢伙大聲的叫喊著,摟著習芸轉了一個方向,直接面對了李斌,也把自己藏在了一個更加安全的位置上。
他看到李斌能夠命令那些迪爾族士兵們走出院子,自然也相信了李斌是他們頭的說法,於是他把對話的對象直接選定了李斌。
「中國人,馬上放我們走,我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治療,我們要返回自己的村子去。還有,我們要槍。」
那個傢伙開出了自己的條件,這時,已經有不少的輕傷員慢慢地向那個傢伙的後面聚集,就連有一些重傷員也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誰也不希望自己就這樣被迪爾人幹掉。
李斌又向前走了一步,盯著那個傢伙說道:「我可以請求哈桑族長放你們走,可是你要先把你手中的人質放開。」
「少廢話,放開了這個nv人你們還會放我們走嗎?」那個傢伙卡在習芸脖子上的胳膊猛地用力,把習芸的身體都提的向後仰了過去,憋得習芸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必須要迅速解決,否則的話等到這些傢伙們挾持了更多的人質就更麻煩了。
李斌抬眼瞄見了習芸從ku子口袋裡lu出來的槍柄,眼睛一瞇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朋友,剪刀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殺人的。如果你想殺人,你不如用她口袋裡的槍。」
說著話,李斌伸手指著習芸的ku子口袋,示意他自己去看。
人們愣住了,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告訴敵人他的手邊就有比剪刀更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那個傢伙飛快的瞄了一眼習芸的ku子口袋,果然,他看到從那裡lu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槍柄。那個傢伙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猶豫,飛快的扔下了手中的剪刀向那個槍柄抓去,就在他的指尖剛剛觸mō到槍柄的時候,一個碩大的拳頭已經毫無徵兆的落在了他的面men之上,彭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已經被這股巨力打得倒飛了出去,人還沒有落地就已經暈了過去。
「啊」,習芸的驚呼剛剛出口,李斌強有力的胳膊已經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一旁的張銳呲牙咧嘴的捂著自己的xiōng口,剛才的大力一拳又一次牽動了他的傷口。為什麼史總抱一次習芸,自己就要跟著受一次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