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想明白了庫克等人態度轉變的所在,微笑著看著站在庫克等人面前款款而談的丁翔柱。這個時候由丁翔柱出面來介紹自己公司的實力最為恰當不過,首先丁翔柱的年齡就為他所說的話無形中增加了可信度,更何況丁翔柱的經驗何其老道,他的語言邏輯嚴謹而富有說服力,這一點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
這是日積月累的經驗沉澱,別人模仿是模仿不來的。
「百億資產?!」,又有人驚呼出聲。
他們被那份jīng美的宣傳資料上龐大的數據嚇壞了。對於索馬裡的國民經濟來說,李斌名下的資產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一點兒都不誇張。
李斌伸手止住了丁翔柱的款款而談,示意他先返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這個時候無論他怎麼說庫克族長等人都不會盡信的。二十艘百噸級的漁船只能算是普通的漁船,只適合於近海捕撈。三千萬元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大的數字,隨便從哪裡一擠都可以擠得出來,更何況這筆錢還不用從自己的腰包裡向外掏,李斌自然更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了。而這一切,在眼前的這些迪爾人面前卻已經成了神話。
李斌轉向了庫克族長,微笑著說道:「庫克族長,關於我們其它的合作項目還是等到這批漁船全部到港之後我們再談吧。」
確實,李斌還有很多的想法,比如說灘涂養殖、網箱養殖、海產品加工、香蕉酒釀造等等,不過這些項目都是要建立在雙方相互信任的基礎上才可以再繼續談下去,現在眼前的最要緊事情並不是這些,就算是給他們展現出自己勾繪的藍圖也為時過早,恐怕還會把他們給嚇住。
「我們還是先解決一下您及您的族人眼前的受傷情況吧,我打算請求國內先給我們送一批yao品和醫療器械過來,請您為我們安排好場地接收這些物資。**更新最快**」
庫克族長大喜過望,先不管李斌所說的合作事宜切不切合實際,能夠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當然是最現實的了。
庫克族長及那些族裡的長者們皆向李斌雙手合什彎腰致謝。
李斌微微一笑,伸手跟習芸要過紙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始在那個xiǎo記事本上羅列清單。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時而低頭思考,時而奮筆疾書的李斌。
時間悄悄地流逝,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李斌才停下了手中的筆,又把那份清單從頭到尾細細的看了兩遍,隨手又加上了兩樣物品。
李斌終於抬起了頭,望著庫克族長笑了一下,轉向對面的劉著說道:「著子,給我電話。」
劉著噌的站了起來,緊走幾步把那個碩大的衛星電話放到了李斌的面前。自從劉著從韓平手中『繳獲』了這部電話以後,這部電話就基本上與它的原主人絕緣了。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與外界聯繫的工具,由不得劉著不重視,而且這個電話在索馬裡充電都是一個不xiǎo的問題,自然容不得別人胡luan使用。
李斌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所列出的清單中不僅增加了一部備用衛星電話,還有一些充電設備。
李斌直接撥通了趙文閣的保密電話,這裡發生的情況需要先跟他做一個匯報,至於那些物資當然會安排譚磊去籌辦了。
電話嘟嘟的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通了,李斌沒有想到接電話的人會是譚磊,愣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
「譚哥,我是史俊。總理現在在不在?」
坐在李斌身旁的習芸聽到李斌打電話也把耳朵豎了起來,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能夠直接和共和國的總理通上話,可是當時因為逃離摩加迪沙心慌意luan的,又要照顧昏mi不醒的張銳,她也沒有過多的去留意李斌與總理通話的內容。##看xiǎo說必去##現在,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就坐在自己身邊與共和國總理通話,而且,對總理身邊的工作人員使用這樣親暱的稱呼,習芸的xiǎoxiōng脯也情不自禁的tǐng了tǐng,彷彿在分享李斌的驕傲。
「xiǎo俊,你沒事兒吧?」譚磊焦急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除了坐在身旁的習芸之外,只有聽不懂中國話的庫克族長能夠聽得到。
李斌呵呵的笑了兩聲:「譚哥,我現在好著呢。正在吃烤全羊,要不你也過來吃點兒?」
譚磊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個傢伙現在在索馬裡還能吃的到烤全羊,不是在做夢就是走了狗屎運。
「還在索馬裡?」
「是,我們現在在迪爾人的部落裡,我有情況要向總理匯報,他現在在不在?」
「總理正在和幾位副總理開會,你稍等一下,我去向總理匯報。」
「嗯,謝謝譚哥。」
習芸一臉崇拜的望著李斌,共和國總理正在開會都可以去通報,看來這位史大老闆的身份不低呀。
習芸這次接到任務的時候只是被告知要送一個商業投資考察團到索馬裡,至於這些人的身份她可就不得而知了。作為專機上的空乘服務員,她自然知道什麼當問,什麼不當問,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一個商務考察團為什麼還會動用只為中央首長服務的專機專程跑一趟,不過這也只是自己在心裡奇怪罷了。從這只考察團一上飛機,習芸就看出了這些人都是以這一行人中年齡最xiǎo的李斌為主了,而且從他們對李斌的稱呼中也知道這位年輕人姓史,是一家公司的老總。這麼年輕的老總,還真是不多見。不過當時的習芸對李斌的感覺也只是好奇而已,直到李斌指揮著飛機衝出了戰火紛飛的摩加迪沙,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這份好奇才一點點的升級,由好奇變成了仰慕,又由仰慕變成了愛慕,直至自己不能克制自己的情愫而深陷其中。
小]說}就來最∼快沒有等多長的時間,李斌手中的電話傳來了趙文閣低沉的聲音。
「嗯,xiǎo俊,是我。」
李斌神情一凜,沉聲說道:「爸,我們現在還在索馬裡,情況是這樣的、、、、、、」
「嗡」的一下,習芸的腦袋一下子就暈了,本來刻意靠向李斌的嬌軀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至於李斌後來講的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共和國總理?爸?習芸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飛速的向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淵裡墜落,心裡好慌、好怕,她想伸出手去抓住一些什麼東西,可是自己徒勞地掙扎著,卻兩手空空的什麼也抓不到,反而感覺到自己墜落的更快了。李斌那張原本清晰的面孔也在自己的眼中迅速的縮xiǎo,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卻又有一根看不到卻剪不斷的絲線緊緊的拴在自己的心上,隨著自己的墜落,揪得自己,好痛。
這個落差太大了,大到了自己不可想像,大到了自己就是拚命去觸mō,也永遠不可能觸mō得到的境界。
習芸想哭,卻哭不出聲來。淚水只得默默地向心裡流,而那淚水帶來的苦澀已經遍佈了她身上的每一條神經。
差距,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習芸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斌什麼時候掛斷的電話,而此時的李斌也沒有注意到身旁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的習芸。
李斌放下電話,轉向了正呆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他的庫克族長。迪爾人的信息就算是再閉塞,庫克族長也知道李斌現在是在與外界聯繫,而這聯繫的內容,卻恰恰關係到了他們自己的族人。
「庫克族長,我們公司裡面的人現在已經著手去準備我所需要的那些物資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在明天下午將會有飛機過來把那些物資送過來。呃,還包括兩名醫生。至於我剛才所說的那二十艘漁船可能要稍稍晚一些,那些船要從中國開過來需要一些時間,應該在一周天之內會到吧,您這裡現在有沒有合適的碼頭停靠這些船?」
李斌說這話自己的心裡也忍不住嘿嘿的暗笑,強大的共和國都成了自己的公司了,這本來不是扯淡的事情也變成了扯淡了。
庫克族長猛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猛地搖了搖頭。天吶,二十艘百噸級的漁船,他真還不知道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碼頭來停靠,不知道自己族裡那些xiǎo漁港是不是能夠停得下來。
李斌呵呵一笑,接著開口說道:「您還是先去安排人收拾好院落,準備把那些傷員安排過來吧。哦,對了,這次來的兩位醫生技術比較全面,你還可以讓部落裡有其他病症的族人也過來檢查一下。如果我們能夠治療的話,也可以一併治癒他們。」
此時的庫克族長和那些族裡的長者們除了會雙手膜拜,嘴裡喃喃『感謝真主』以外幾乎已經不會再說什麼別的了。好一番感jī之後,庫克族長終於控制不住自己,老淚縱橫的拉住了李斌的手,jī動得嘴角chōu搐,卻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jī之情。
還是洛浦見機得快,提醒庫克是不是要現在就派人出去通知那些比較偏遠的鄉村,讓他們把病人和傷員都給送過來。
庫克慌不迭的點頭,擺手讓洛浦自己去安排,自己卻依然擦著老淚在這裡絮絮叨叨的說著一番感jī的話。
李斌無奈的苦笑著,趕緊提起了話頭把話題岔到一旁去,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這幾位老人要感jī到什麼時候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