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是兵 正文 第一四九章 擋箭牌
    到海鮮坊用餐,自然是以海鮮為主。而且香港人酷愛吃海鮮,還特意的在海鮮的前面冠以了『生猛』兩個字,以顯示海鮮的新鮮。

    司徒振剛請客自然不會寒酸了,原本以為只有包銓這位大佬過來,沒想到包銓還請來了香港最大的大佬瞿寶瑞,司徒振剛急忙的又吩咐服務員加了幾道招牌菜。

    瞿寶瑞一點也不像是南方人,喜歡喝烈酒,特別是酷愛五糧液,這一點稍微熟識一些的人都知道。司徒振剛原先準備的紅酒派不上用場了,全都換成了典藏三十年陳釀五糧液。

    瞿寶瑞人也挺和氣的,沒有什麼官架子,可能也是坐在一起的這些人身份不同吧。

    海鮮坊的菜品造型很漂亮,讓人一看就感覺到很誘人,其實細細品味起來,也許和那些路旁的食肆也沒有什麼區別。

    香港人做海鮮講究的是原汁原味,各種調味品下得很少。既然是原汁原味了,當然是大家做出來的味道都差不多,一道白灼蝦,除了蘸料有一點區別以外,不信你還能做出兩個味道來,主要也就是看菜品的造型和搭配的盤飾了。看著舒心了,心情好了,吃到嘴裡自然也就更香了。

    一桌人自然是以瞿寶瑞為中心,話題也扯得比較大,什麼香港的經濟呀、產業格局呀、新機場建設呀什麼的,大家談笑風生倒也是熱鬧。

    瞿寶瑞的酒量甚宏,包銓也不含糊,李斌拼了命的陪了三杯,就再也不肯舉杯了。反正你們兩個都拿我當晚輩看待,總不能強灌晚輩喝酒吧。

    包銓也有了幾分酒意,哈哈笑著對李斌說道:

    「賢侄,你酒量不大,氣量可不能不大呀。」

    李斌微微的一笑,知道包銓要把話扯上正題了。

    「包叔叔責備的是,心胸如果狹窄了,成不得什麼大氣候,晚輩謹記了。」

    包銓收起了笑意,面對著李斌說道:

    「你和犬子之前有過一些誤會,我看此事就此不提,你看可好?」

    李斌心裡不悅,事情的起因在於你的兒子包萬星,雖然自己動手打了他,可是總該有個因果吧?難道你連張嘴道個歉都那麼為難嗎?你把瞿寶瑞請來是想向我顯示你的能量嗎?別說瞿寶瑞馬上就要退休了,就算是他依然在位,我李斌又畏懼過誰?

    瞿寶瑞也止住了與司徒振剛的話頭,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本以為包銓叫自己過來就是隨意的吃頓飯而已,雖然也提到了有趙文閣的女兒女婿等人參加,可是卻沒有提到這個由頭,怎麼他們兩家之間還有些誤會?那包銓也不向自己說明,就把自己拉來是什麼意思?用我擋箭?

    瞿寶瑞也不悅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李斌沉口說道:

    「包總,今天怎麼沒有見到貴公子呀?」

    既然要談這件事情,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雙方的當事人都應該在場才是,不是要一定分出個誰是誰非來,這是最起碼的規矩。

    隨著李斌對包銓稱呼的改變,宴席上的氣氛也詭異了起來。

    包銓也許是有了幾分酒意了,也許是根本就沒有拿李斌當回事兒,混不在意的答道:

    「他今天有個朋友開PARTY走不開,年輕人就是貪玩,呵呵。」

    李斌呵呵的笑了,這個借口未免有點太勉強了。自己心裡對包銓的評價直接就下降了幾個檔次,面前的這位包總真是不知道這些年怎麼在商場上走過來的,如此倨傲,還不知進退,可能一直也就是生活在包老爺子的餘蔭之下吧,如果包老爺子過世之後,可能這個所謂的巨無霸用不了幾年就會沒落了。

    李斌已經沒有再和包銓談下去的興趣,他端起了酒杯,衝著瞿寶瑞說道:

    「瞿伯伯,敬您。」

    剛才還一直不肯端杯繼續喝酒的李斌,突然地向自己敬酒,瞿寶瑞久經人道,焉能不明白李斌的意思:我和包家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你瞿特首沒有什麼關係,我敬你酒是尊敬你,你接受了我的敬酒,你就該置身事外了。

    瞿寶瑞微微的一笑端起了酒杯,與李斌輕輕地碰了一下,微笑著說道:

    「年輕人當讓則讓,以後的路還很長。」

    李斌也微微的一笑,答道:

    「瞿伯伯,年輕人是不是也該當斷則斷呀?!」

    兩個人相視一笑,杯起酒干。

    司徒振剛可坐不住了,如果雙方談僵了,自己還不如不出面做這個和事佬呢,父親也真是的,本來好好的商務考察,非得要攪合進這麼一件事情來。包銓的傲慢全香港上游的圈子裡誰不知道,原以為李斌會看在包家強勁的實力和香港馬會的面子上忍上一忍,將這件本就該早已了結的事情糊里糊塗的揭過去。雙方還會不會打交道那是以後的事情,最少也讓大家在大面上過得去,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後不再交往就是了,沒有必要搞得一見面就橫眉冷目的。可是看現在的形勢,李斌根本就已經不鳥包銓了,就像晾包老爺子一樣,把包銓也給晾在了那裡。

    看著包銓那個不上不下的樣子,司徒振剛心裡的懊悔已經不能形容了,眼看著著就要冷場了,搞不好就不知道誰會拂袖而去,那樣的話自己這個和事佬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司徒振剛趕緊也端起了酒杯,衝著包銓說道:

    「包叔叔,我敬您一杯。」

    包銓氣哼哼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也不說話。

    司徒振剛趕緊的給包銓斟滿了酒,輕聲的說道:

    「包叔叔,此時瞿特首在此,不宜談此事,您看是不是回頭約個時間再和史總談談比較穩妥?」

    包銓不屑地說道:「再說吧。」

    就此,這件事情撂下不提,不過宴席的歡快氣氛已經蕩然無存。

    如果飯越吃越氣悶,那就還不如不吃了。

    瞿寶瑞聲稱一會還要趕飛機去北京,還有一些文件沒有整理好,就起身告辭了。不過他拉著李斌在一旁打了好一頓機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勸李斌忍一忍,結果『退一步海闊天空』被李斌回答了一句『進一步雨過天晴』,瞿寶瑞也就不再多言了,只是使勁的握了握李斌的手,轉身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包銓也沒有再返回雅閣,連道別的話都懶得說了,衝著司徒振剛揮了揮手,鑽進了加長版的勞斯萊斯,緊隨在瞿寶瑞的身後離去。

    司徒振剛歎了一口氣,說道:

    「都怪我考慮不周。」

    李斌微微一笑,伸手摟了摟司徒振剛的肩膀說道:

    「你也是一片好心,我知道的。」

    再返回雅閣的眾人也沒有心情吃飯了,開罪了包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誰還有心情吃得下去東西。這件事情除了小雨之外,可能只有蕭遙最是清楚了,他不明白『史總』為什麼會拒絕包銓和解的好意,平白的得罪這樣的一個人物,這值得嗎?

    李斌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的大吃大喝了起來,招呼著眾人動筷子。

    如此美味,浪費了豈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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