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祥一把把劉建軍從地上拽了起來,扔垃圾一樣扔到了一把椅子上。他見不得這種軟塌塌的男人。
孟德祥轉身走到了史一飛的身側,低聲說道:
「老闆,談正事兒吧。」
史一飛已經完全的被孟德祥的身手給震懾住了,兒子給自己安排的這個保鏢,看外表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標準的鄰家大叔,怎麼會被兒子選來給自己做保鏢了呢。管他呢,帶在身邊遂了那娘倆的嘮叨,史一飛也一直沒有怎麼放在心上,而此刻的觀感卻完全不一樣了,原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呀。
史一飛望著孟德祥,關切的說道:
「老孟,咱們還是先去醫院給你包紮一下吧,事情什麼時候談都可以,也不急在這一時。」
程進強也在一旁應和道:
「是呀老孟,還是先到醫院去包紮一下吧,感染了就不好了。」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這個男人姓孟。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在這間鬼屋子裡呆著了,滿地橫七豎八的躺倒著十多個人,一個個鬼哭狼嚎的,還有兩個蜷縮在一旁嘔嘔的嘔吐,應該是被這個老孟擊中了胃部了。
孟德祥微微一笑說道:
「沒關係,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辦好了正事兒再去也不遲。」
史一飛也點了點頭,他看了孟德祥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與劉建軍的事情總這樣拖泥帶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能夠及早解決了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這一次,史一飛也不願跟劉建軍再廢話了,他轉到李建軍的對面,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和顏悅色的說道:
「建軍,我們在一起相處了怎麼也有十來年了,好聚好散,剛才的事情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我這裡有一千萬,是我自己的錢,跟公司沒有什麼關係,我希望你收下這個錢以後就不要在與公司起什麼糾葛了,那樣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你說呢?」
一提到錢,劉建軍的精神頭又上來了。他望著史一飛手裡的那張金卡,頭搖的比撥浪鼓還要厲害:
「姓史的,你開什麼玩笑,幾個億的資產,你想著拿一千萬就把我打發了,你以為我是要飯的呢,這一千萬你自己留著吧,咱們慢慢玩,我有的是時間。」
史一飛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個劉建軍是不滿足了,除了動用公司的資產以外,自己現在只能拿出這麼多錢來了。時間?你是一個無業遊民,當然有的是時間,自己可沒有時間陪著你糾纏不清。
史一飛搖了搖頭,盯著劉建軍說道: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
劉建軍反問道:
「你說呢?」
史一飛無奈之下,就要把那張金卡收起來,沒有想到卻被劉建軍劈手一把搶了過去,他舉著那張金卡,衝著史一飛搖了搖,順手塞進了自己的衣兜,歪著嘴角說道:
「這個錢你也別拿回去了,就當是給我這些弟兄們的醫藥費吧,剩下的就當是先付給我的利息好了。」
程進強又有了衝上去給他一個嘴巴的衝動,真麼見過還有這樣的人,不要臉到了如此地步。史一飛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建軍,你要是這樣做可就不厚道了。」
「厚道?媽的老子不知道什麼叫做厚道。你倒是夠厚道了,黑了我的錢不說,還叫人打傷了我這麼多的弟兄,你這也算厚道?」
史一飛氣的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著程進強他們說道:
「進強,老孟,我們走。」
他是再也不想搭理這個老**了,按照東北人愛講的一句話就是,你愛咋咋地吧,看你還能玩出花來。
程進強在心裡鄙視了劉建軍一番,隨著史一飛向門口走去。而孟德祥卻站在那裡沒有動,他衝著史一飛說到:
「老闆,你們先出去吧,我來跟劉總談談,或許劉總會回心轉意的。」
史一飛站住了腳步,詫異的盯著孟德祥,這已經超出了作為一個保鏢要負責的範圍,而且,他也明白孟德祥所說的談談是什麼意思,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吧。
程進強拉了一把愣怔在那兒不知該怎麼處理的史一飛,向他使了個眼色,對付非常之人,也許是用非常的手段更加有效一些。
史一飛慎重的點了點頭,對著孟德祥說道:
「你一會兒和建軍談話要注意分寸。」
史一飛眼角的餘光中,已經看到劉建軍的雙腿篩糠般的抖了起來。
孟德祥微微一笑:
「老闆你放心,我曉得的。」
說著話就把史一飛向門外推去。
「一飛、一飛,你別走,咱們倆再談談。」劉建軍已經鬼叫了起來。
史一飛稍一猶豫,已經被孟德祥不容抗拒的推出了房門。
房門在史一飛二人的身後彭的一聲關緊了。
劉建軍選擇的見面地點還真的不錯,又幽靜,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好。
史一飛和程進強兩個人面面相覷,史一飛擔心的說道:
「進強,老孟不會搞出什麼事情來吧?」
其實程進強的心裡也在忐忑,此時卻不得不安慰史一飛:
「一飛,放心吧,我看老孟人挺正直的,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把史一飛拖著走出了這棟別墅,坐進了史一飛的奔馳戴克。
這一天過得太刺激了,他也要好好的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而他們卻不知道,此時的孟德祥並沒有如他們想像的那般去虐待劉建軍,而是在別墅裡翻箱倒櫃的翻找起東西來。
劉建軍等一行人驚恐的望著這個凶神惡煞,不知道他要找什麼東西。
所有能夠動換的人都不自覺的聚到了一起,好像這樣能夠安全一點。
不大的功夫,孟德祥已經抱著一個大紙箱從儲物間走了出來,彭的一聲扔在了地上,嚇得這一幫人心也跟著哆嗦了一下子。
孟德祥不聲不響的從紙箱裡拿出一捆鐵絲,卡巴一聲,用老虎鉗卡斷了一截,走到了別墅的門前,三把兩把就把別墅的門從裡面擰死了。
接著,卡巴一聲,又卡斷了一截,走到窗前故技重施,把窗口也擰死了。
隨著一聲聲的卡巴聲,別墅的一個個出口被孟德祥一個個的封死。人們心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盛。
「你,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
終於有一個小混混忍受不了孟德祥刻意營造出來的這種恐怖氣氛,驚恐萬狀的叫了起來。
孟德祥衝著他呲牙一笑,沒有理會他,繼續著手裡的工作。
只剩下最後一個窗口了,這一個窗口孟德祥不僅沒有封死,反而把它大敞四開的。
正在這幫混混疑惑不解的時候,孟德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那個敞開的窗口,那個意思傻子都能夠明白,那是示意自己要從這裡出去。
「媽的,趕緊滾。」、「你大爺的,嚇死老子了。」……
各種喝罵聲從混混們的嘴裡湧了出來。
孟德祥呲牙一笑,轉身從廚房裡拎出了二個煤氣罐放到了那扇敞開的窗下,二話沒說就把二個煤氣罐的閥門全給打開了,『滋滋』的煤氣瀉出聲登時就在屋子裡響了起來,一股難聞的氣味直衝沖的鑽入了鼻子。
孟德祥一躍身坐到了那個窗台上,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啪的一聲輕響,一道橘紅色的火苗升起,孟德祥嘴上的香煙被點燃了。
這幫混混們終於知道老孟要幹什麼了。驚恐的大聲尖叫了起來,媽~的,這個傢伙是個瘋子,難道他想把這是幾個人全部都燒死?
看著優哉游哉的孟德祥腳下的二個煤氣罐晃蕩晃蕩的樣子,這幫混混的心裡也跟著晃蕩晃蕩起來。
煤氣從那二個小小的閥門裡『滋滋』湧出的聲音,如同是一道催命的符咒一般,想要拒絕都拒絕不了。
劉建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盯視著孟德祥說道:
「你知道這是十幾條人命嗎?」
孟德祥悠然一笑,吐出了一口煙霧,不屑地說道:
「老子殺的人自己都數不清了,不在乎再多上你們幾個沒用的垃圾。」
說著話,從孟德祥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冷冷的在他們的臉上掃過。看到那個滲人的眼神,這幫混混們知道,這個變態說的都是實話。
二十五分鐘之後,別墅的門被打開了。
孟德祥施施然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坐到了史一飛奔馳戴克的駕駛位置上,遞給了史一飛一張按著手印的證明和一張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