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停在小巷口,三個警察衣衫不整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第一眼先看到路燈壞了,小巷裡也就黑黑的,視野不是很好。
警察都帶手電筒了,開亮了向前照,集體嚇一跳,他們看到一個裸男躺在不遠處,胸口有槍傷,看來應該已經死了。
「死,死人了……怎麼辦,怎麼辦?宋哥。」
「慌什麼慌,你就這點出息,死人沒見過?咳,給肖所打電話。」
「肖所,他……他不是回市局當刑警大隊長了嗎?」
「當什麼當,現在他還是我們所的所長。」
三個警察在一起嘰嘰喳喳半天,才決定給肖晃打電話,要肖晃來處理眼前的情況。
電話很快就通了,突然間,小巷裡響起手機來電的鈴聲,三個警察頓時愣住,轉頭望向來電鈴聲傳來的地方。
那地方又出現一個小火苗,火苗點燃了一支煙,肖晃靠在路燈上,懶洋洋地望著警察們,臉上帶著微笑。
「肖所?」三個警察傻眼了。
「呵呵,有人報警了吧?老宋,你們效率有點低,這都十幾分鐘了才來。」肖晃故意調侃他們。
「肖所,我們都從家裡爬起來了,有人報警說聽到槍聲,這不是小事啊!」老宋苦著臉回答。
「我知道……」肖晃走過去,拍拍老宋的肩膀,笑容十分真誠燦爛,「剛才逗你們玩呢,行了,你們看守現場,我給局裡打電話。」
「哎哎!」老宋立刻佈置其他兩個警察,準備警戒線,又驅散群眾。深更半夜,哪來的群眾,也就是裝裝樣子。
肖晃回頭看看地上那具真正的屍體,臉上笑容更濃,這下案子可算能結了,不但孟濤沒事了,他明天結婚也沒問題了。
一個多小時後,小巷外警笛聲大作,十幾輛警車開到小巷口,三十多名警察如臨大敵下車跑進小巷。
寧金城也來了,老臉森冷,他身邊還跟著法證科的梁科長,走在警察的後面。
刑警們來到小巷裡看到肖晃,急忙向他敬禮,肖晃揮下手,慢吞吞穿過他們走到寧金城面前。
寧金城沒理肖晃,而是先在小巷裡走了一圈,看看地上的死者。梁科長腿都軟了,他認識這個死者就是從他們法醫間裡詐屍跑出來的那個,他現在心臟還在狂跳,干了十幾年法證工作,他第一回遇到這種事。
「肖晃,怎麼回事?」寧金城終於說話了。
「寧局,是這樣,孟濤真是被冤枉的。我在白玉京的後廚刀架上,現第二把染血的刀,我就情況兇手另有他人。但當時我在場,所有人的行蹤我都瞭解,於是我懷疑兇手可能假裝死亡,混在屍體裡面。」肖晃一邊想一邊解釋,他不能讓自己編造的案情有破綻。
「啊?兇手……裝死?」寧金城呆住了,他幹一輩子警察,也沒聽說過兇手會裝死這種案子。
「是,所以我後來跑去法證科的法醫間裡面,想查一查有沒有哪個屍體是假的。不過,嘿嘿,寧局你也知道,讓我破案還行,對屍體我也不太懂,只查了幾具……那個,那個……」肖晃故意支吾。
「你怎麼回事,什麼這個那個的,快點說。」寧金城不高興了。
「我明天就結婚了,我老婆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看看新房……我就……咳,就先去看房子了……」肖晃嘻皮笑臉,向寧金城承認錯誤,自己應該以工作為先,不應該先顧家裡面的事。
肖晃結婚的事,地球人都知道了,寧金城也沒有懷疑,畢竟那是人生大事,耽誤一點工作也是正常的。
「啊……我知道了。」梁科長在旁邊突然大叫起來,他比那具屍體更像詐屍,還興奮得手舞足蹈。
「梁科長,你穩重點。」寧金城差點被他嚇出心臟病,皺起眉頭訓他。
「寧局,對對對,小肖說得對啊!我說的嘛,那個屍體怎麼能自己跑出法醫間,原來他沒死,而且小肖去檢查過,他怕自己漏餡所以就跑了。」梁科長果然「聰明」,肖晃隨便勾引他一下,他就給肖晃做證明了。
「梁科長說得沒錯,老警察就是經驗豐富,值得我們年輕人學習。」肖晃立刻誇他兩句。
「行了,說這裡的事,互相少吹捧幾句。」寧金城好氣又無聊,他和朝陽鎮派出所的幾個民警差不多,都是從家裡床上爬起來的,深更半夜跑到朝陽鎮,他心情不太好。
「是!我辦完家裡的事情後,就聽說法醫間裡跑出來人了,還搶了一輛警車。我也就知道跑出來的那個人,就是白玉案兇殺案的真正兇手,我一定要抓住他。然後我就來朝陽鎮,想找米妍問問那個人的情況,他是白玉京的服務員嘛,米妍也許瞭解他。」
「嗯……」寧金城點點頭,覺得肖晃思路很對。
「但我來晚一步,沒想到兇手開車也是來朝陽鎮,想殺米妍,我估計他可能以前在白玉京工作,經常被米妍訓斥,或者有什麼條件米妍沒有滿足他,他心存怨恨,再加上心理有些缺陷,就想殺人洩憤。他在米妍家裡差點得手了,我為了制止他行兇,只能開槍,還誤傷了米妍一個朋友,後來我又追到這裡,他向我反擊,我無奈之下就把他就地擊斃了。」肖晃繞了一個大圈子,將今晚的事情完美解釋完畢。
聽到肖晃的話,寧金城還沒什麼反應呢,梁科長在旁邊做恍然大悟狀,還向肖晃豎起大拇指,佩服他辦案果斷乾脆。
肖晃的話也確實沒什麼破綻,一個屍體從法醫間裡瘋跑出來,還搶了警察的車,不是兇手是什麼?沒有別的解釋了。
「可是……」寧金城現個問題,他皺起眉頭,「為什麼白玉京當時燈亮之後,孟濤會拿著血刀呢?他是怎麼回事?」
「寧局,這個我也解釋不了,但孟濤是個守法公民,性格又很溫和,從來沒幹過犯法的事,在他們公司還是業績精英。更何況,他還是我妹的男朋友,正在熱戀中,他在白玉京殺人幹什麼?沒有任何理由啊!」肖晃聳聳肩膀,解釋不了的事情最好就是不解釋,讓寧金城自己琢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