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牙在電話裡又不吭聲了,這回他猶豫的時間更長,直到肖晃已經快不耐煩了,他才終於舉手投降。
「行了,我啥都不說了,肖所,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不多要,你拿十萬出來,給林……算了,你給我吧,我替你轉交給林老婆孩子。」肖晃臨時改主意,他不能讓徐大牙知道林老婆孩子的信息,否則不一定哪天,那對母子就會遭殃。
「行!」徐大牙居然答應得很痛快,也許他想開了,「我把錢打到上次給你的卡裡,肖所,哥們夠意思了吧?」
「少廢話,我是給你積陰德。」肖晃目的達到,多和徐大牙說一句他都嫌噁心,光的一聲把話筒摔回到電話上。
徐大牙還算不錯,辦事效率挺高,肖晃下班後先開車跑了趟銀行,一查銀行卡,上面確實多了十萬。
肖晃提出全部現金,扔到警車後備箱,帶著老九一路疾馳回到中天市,直奔林母子所在的那個菜市場。
當林的老婆看到花花綠綠的十萬塊錢,當場淚落如雨,肖晃只說這是他曾經向林借的,一直沒有還,現在手頭寬綽了,希望這些錢能幫她們母子過得好一點。
林老婆千恩萬謝,至於這錢是不是肖晃曾經欠的,林老婆也不知道,反正十萬錢現在對她來說,正是雪中送炭。有了這筆錢,她起碼能供養兒子讀完高中,生活也不至於太窘迫。
說再見之前,肖晃把林的小兒子拉到一旁,非常溫柔地告訴他,一定要照顧好媽媽,一定要自強自力。曾經失去的那些都不要緊,只要他有信心有勇氣有毅力,自己長大後都能十倍百倍再賺回來。
解決完林家人的事,肖晃心中好像有塊石頭落地,他之所以幫林,完全是給林兒子面子,至於林是死是活還是困靈神馬的,和他沒有一毛錢關係。肖晃不是上帝,也不是蜘蛛俠,這個世界上可憐人太多了,如果每一個都要管,他就成神經病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肖晃心情始終不錯,因為他母親在醫院裡已經醒了,而且術後康復得相當不錯。醫生還告訴肖晃,他母親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以後定期回醫院做抗排斥治療就行了。
派出所裡也是一片和氣,肖晃和其他的警察們關係越處越好,他還破天荒地出了一回血,請大家在朝陽鎮找個好點的飯店,連吃帶喝狠狠地狂嘬了一頓,酒桌上互相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最重要的是,徐大牙彷彿人間蒸,再也沒有出現在肖晃的視線和耳朵裡,這讓肖晃也樂得清靜。倒是老九提醒過肖晃幾次,林的靈魂一直逗留在人世間,如果再不處理,恐怕就要失控了。
另外還有一件奇怪的事,肖晃無意中現,在最近一段時間,派出所裡的小警花柳婷總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有幾次肖晃故意找她說話,她也是支吾兩句就跑,搞得肖晃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麼了。
十幾天之後,星期一,肖晃已經習慣每天開車上班的生活,來到派出所先把老九放出去,讓它愛哪玩哪玩,自己鎖了車悠哉悠哉走進派出所大門。
「哎,肖所,這邊,這邊……」肖晃剛上二樓,就看到有個警察從內勤辦公室裡探出半邊身子,笑容滿面向他招手。
「什麼事啊?」肖晃奇怪地走過去。
「呵呵,有人找你。」
「誰啊?」說話間,肖晃邁進了內勤辦公室。
朝陽鎮派出所裡有四個內勤警察,平常工作就是接個警、做個筆錄、搞個檔案什麼的。此時四個警察圍在一張椅子前,和椅子上坐的人有說有笑,還有個警察遞過去一杯茶,好像來了老朋友。
看到肖晃來了,椅子上坐的人倩然站起身,微笑著向肖晃點頭致意。
「肖所,你好。」
肖晃頓時愣了下,他沒想到米妍居然來派出所了,馬上又咳嗽兩聲。
「咳咳,你好,你找我?」
「是啊,嘿嘿,老徐嫂子說找你有好事呢!」有個內勤警察故意鬼笑,惹得其他三個警察也笑。
「一邊去,你們幾個小子沒事幹了?小心這個月的獎金。」肖晃也好像和他們開玩笑,然後向米妍招招手,「來吧,有事到我辦公室說。」
「謝謝!」米妍沒客氣但很禮貌,小步跟在肖晃身後,上樓到肖晃辦公室。
十幾天不見,米妍還是那麼性感冶媚,全身都散著一絲成熟女人的幽香,偏偏還穿著一套緊身的衣服,裹著她引人鼻血的魔鬼身材。
因為工作原因,肖晃不認識多少年輕女人,無非就是米妍、何蕊蕊和柳婷這些。相比之下,何蕊蕊和柳婷只能算小女孩,而米妍才是真正的女人,站在任何人面前都有如一朵盛放的滴血玫瑰。
「你找我有什麼事?」關上辦公室門,肖晃大刺刺坐在沙上,雙臂橫搭向沙靠背。
「呵呵,沒事不能找你?」米妍抿唇一笑,剛才在外人面前的矜持全部消失,極曖昧地坐在肖晃身邊。
「我工作很忙,有事快說,沒事不送。」肖晃睜眼說瞎話,全派出所裡,最清閒的就是他。
「肖所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你答應我什麼了?」米妍右手輕輕放在肖晃大腿上。
肖晃是故意裝糊塗,米妍來找他還能有什麼事?現在米妍又這麼說,他再裝就太不光棍了。
「米妍,你就那麼想你老公死?」肖晃有點鬱悶了。
「你想知道原因?」米妍笑容驟然減了幾分。
「不想,你千萬別告訴我,我是個警察,不是你的劊子手。是,我騙你了,我當時為了救我老媽,你要想告我就去告吧!但我警告你,誣告他人可是犯刑法的。」長痛不如短痛,肖晃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他還沒瘋,鬼才會為米妍去殺徐大牙、
至於米妍要告肖晃和她上床的事,肖晃也不是很怕,最多大家撕破臉,就不信有一天真上了法庭,他個警察會輸給黑社會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