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劍入手,那女子出神地凝視著魔劍,伸出纖纖玉指,劃過了劍鋒,劍身陡然出「嗡」的一聲長鳴。
「這個……看過了可以還我了吧?」景天忐忑道,覺得很奇怪,自己剛剛怎麼就神差鬼使地把劍給了眼前的陌生人看,可是現在給了又不好反悔,只能催促一下。
「放心吧,不會弄壞你的寶貝……此劍早已經認你為主,旁人拿去也是無用的。」似是看穿景天心所想,那女子嫣然一笑,撫摸著劍身,神色很是奇異,「之前看到我還有些不信,沒想到真的有人把這魔劍鑄出來了,鑄劍的人是你嗎?……」
不等景天回答,那女子自己搖了搖頭:「……不對,此劍至少已經鑄起千年,而且感覺和我印象的魔劍圖譜略有些不同,原本應該不會成功才對,可是……」
「你印象的魔劍圖譜?」景天詫異道。
那女子掩口而笑:「不用那麼驚訝,事實上,留下圖譜的人我可是認識的,他纂寫魔劍圖譜的時候,我亦在一旁……不過,恐怕他自己都不會想到,這把劍真的會被鑄出來……」
看了看那女子,景天想著:「真是莫名其妙,這難道是個瘋子嗎?……你自己都說這劍鑄出都至少千年,你還認識留下圖譜的人?」
「信或不信,盡皆由你。」好像再次看穿景天心所想,那女子搖了搖頭,頗有深意地看著景天,「既然已經鑄出,我卻是不忍見此劍明珠蒙塵……創造這把劍的人將一些絕世招法都刻印在劍,只要心與劍合,便可以使出……這位小哥,你能用出幾招呢?」
「這個我知道。」景天脫口而出,「有時候一揮劍,會出現好多劍影一起斬下,非常厲害……」
「嗯,你說的是……唔,對了,是殘影劍,僅僅只是如此嗎?」那女子明顯有些失望,「那流光誅仙斬呢,旋光吞日月呢……又或者……極咒返陰陽呢。」說到最後那個招數,那女子莫名其妙地掩口而笑,似乎覺得很是有趣。
「啊?……都有這些嗎?」景天瞠目結舌,「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招數聽起來好厲害……」
「這三招雖然強,但卻不是這把劍的極限……」不知為何,這女子神色一下子冷淡下來了,「還有最後的,也是最強的一招……不過我估計你是使不出來的,不提也罷。」
說完,那女子隨手把劍拋給了景天,一個招呼都沒打,轉身飄然而去。
「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景天撓了撓頭,看著手的魔劍,迷惑不已,「她剛才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景小子!」
正當景天愣的時候,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只見白兒奔過來了,剛剛還在數米遠,眼睛一眨,卻倏忽出現在自己面前。景天頓時被嚇了一跳。
「厲害吧?是莫大哥教我的。」看到景天驚訝的神色,白兒心得意,若在平時定要大大炫耀顯擺一番,現在卻有其他更有趣的事,「……快點跟我走吧,你那雪妹妹正在和別人吵架,好像馬上就要打起來,你不想去看看嗎?」
「什麼?打起來?」景天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急忙道,「快帶我去啊!」
白兒嘻嘻一笑,在前面引路,帶著景天來到了唐家堡演武堂前,裡面果然隱隱有雪見的聲音,似乎在爭吵什麼。景天心急之下,便要闖進去。
「喂喂喂,你是什麼人,沒頭沒腦地就想亂闖?」門前一個青年男子不滿地攔住了景天,神色不善,「我們唐門內部比武奪帥,也是你這般人能進去的?」
「可是……」景天便要再說。
「蠢蛋!」白兒將景天拉到一邊,「你也算是跑江湖的,他正門不讓走,你不會走別的地方啊?」
「啊?難道有後門?」景天疑惑,「就算有也應該有人把守吧。」
「孺子不可教也。」白兒連連搖頭,「誰讓你一定要走門的……那邊有個窗戶是開的,剛剛木板臉就是從那進的……快來快來。」
「木板臉是指誰啊?」景天腦海剛閃過這個疑惑,然後就被白兒拉走,來到演武堂的角落地方,果真有個小窗戶虛掩在那,在白兒的招呼下,景天只得從窗戶爬了進去,來到無人的側廳,隔壁便是演武堂大廳了。
剛進入大廳,二人便看到徐長卿在場邊上,雙手抱懷,沉靜地打量著四周。
景天上前,驚訝道:「咦!徐大哥,你怎麼進來的?門前那人不讓進,我們可是……花一點功夫才進來的呢!」卻是不好意思說自己翻窗。
「我自有辦法……」徐長卿放下雙手,「唐家堡演武堂也不是銅牆鐵壁,要進來也非難事。」
「還是徐大哥更有俠氣啊。」看著徐長卿傲然而立的樣子,景天滿心讚歎,可是看著那肅然的臉,心突然開始犯疑:白兒說的木板臉是誰?莫非……
「……雪見,你要三叔公說多少次還明白,唐門不可一日無主,你爺爺他一去不回,唐門群龍無,假如那霹靂堂再來攻擊,我唐門基業,豈不是毀於一旦?我唐泰一心為了唐,豈是你想得那樣不堪?」
「要是讓你們這樣亂來,唐門基業才會毀於一旦,我爺爺明明還在,你們這樣選掌門,置他老人家於何地?」
雪見和一個老者在場爭吵著,雪見顯得怒氣沖沖。
「掌門他臨走時已經丟下了掌門令牌,他的意思分明就是退位讓賢。」唐泰指了指桌上的一塊鐵牌,撫鬚道,「況且,掌門現在不知蹤跡,唐門弟子幾番打聽也不知音訊,說不定他已經……」
「你敢咒我爺爺死?」雪見大怒。
見雪見越來越無禮,唐泰心暗暗忿怒,可是心知唐坤素來疼愛這個小妮子,雖然唐坤功力大減而且離開了唐家堡,可是餘威仍在,唐泰卻是不敢傷雪見。
「老夫不和你一般見識。」唐泰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怒火,緩緩道,「重選掌門,是我們大家的決定,容不得你在這裡搗亂!」
「嘻——」傳來一聲嘻笑,人群走出了一個白衣少女,正是白兒。
「雪妹妹你也太笨了一點,他堅持重選掌門,那你就把這掌門搶到手裡,等到你爺爺回來的時候,再讓給你爺爺好了。」白兒輕笑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雪見如夢初醒,立刻道,「三叔公,我要挑戰!」
唐泰瞧了瞧雪見,目含輕蔑,心思忖她的武藝自己是很清楚,而且還不會毒功,只要不搗亂便讓她試試,也好讓她心服,唐坤回來也無話可說,主意打定,便道:「好,老夫之前已經連勝三場,本不該理會你這丫頭,但我給你這個機會……若是老夫和你這後輩動手,惹旁人笑話,諒你也不服,你就會會我親傳弟子吧!你要也能連勝三場,老夫便奉你為掌門。」
說完,唐泰身後諸名弟子站了出來。
「人多欺負人少嗎?我們來幫你!」白兒跳了出來,同時對著人群招手,「景小子,你老婆有難啦,快出來。」
「老婆?!」剛剛走出人群的景天下巴差點掉了,一時間被眾多目光盯著,渾身出汗。
「想不到短短數日不見,雪見你竟已找到如此佳婿,掌門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唐泰諷刺道,「不知這位姑娘又是何人?憑什麼幫你出戰?」
雪見的眼都氣直了,此時卻是不好反駁,只得回答:「她是……」
「我是雪妹妹的結拜義姐,你說我能不能為她出戰?」白兒恥高氣昂道,趁機坐實了姐姐的身份,一報唐家堡外被嘲之仇。
「好,你們一起上吧。」唐泰冷笑一聲,退出場外讓出空地,同時示意四個弟子進入場內。
面對著四名唐門弟子,雪見拔出蛾眉刺,景天手提魔劍,凝神以對,偏偏白兒此時還在作怪,湊過來好奇道:「雪妹妹,聽說你天生體質古怪、從來不生病,毒蟲不近身、不怕毒,常居住的地方還有特別的清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雖然和你睡覺的時候,是覺得挺香的……」
雪見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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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來臨,終於弄到假期的勺子與家人旅行去了,時間一到兩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