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剛剛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動作?而且那麼自然,難道……」此時,莫言的頭腦一片混亂——~——~.~~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紫萱埋怨道,「不管怎麼樣,我也是修行之人,還用不著一個平凡人來保護。」
「平凡人?!」聞言,重樓望了望莫言,對紫萱皺眉道,「以你靈能,若非自閉視聽,怎會不查個中實情?如此禁錮靈力……」話說一半,住口不再說。
「你……」被眼前之人一口道破了自己的秘密,紫萱頓時神色大變。
「請問這位……這位高人,你莫非知道在下的事情?可以告訴在下嗎?」莫言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抬起頭急迫道。
「你問我?本座為何要告訴你……哼,時至今日,你也知道後悔了嗎?」紅髮男子直視莫言,那目光似憎惡,似輕蔑,卻又包含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我……」張了張口,莫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哼,昔日約定仍在,你該如何便如何,本座絕不會管你。」冷哼一聲,拂袖,紅髮男子轉過了身,作勢欲離開。
「等一下!」一聲清脆的聲音,眾人聞聲望去,卻是白兒。
「何事?」紅髮男子皺起了眉頭,回過身,望向了白兒。
眾人驚訝地發現,白兒雙眼中已經霧氣濛濛,深深地凝望著那紅髮的男子。
「你……不認識我嗎?」前幾步,白兒怔怔地看著紅髮男子。
「本座何時認識過你?」看到白兒的樣子,紅髮男子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
「也對,你確實不認識我……但是,這雙眼睛,你認不認識!」白兒閉了眼睛,猛然地睜開,雙眸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色,乍看去,幾乎和紅髮男子的眼睛一模一樣。
「咦?」首次看到這雙眼睛的景天大為驚訝,看了看白兒,又看了看紅髮男子,只越看覺得越像,「好像一模一樣啊。」
「難道說……」紫萱猛地想起一事,再望望白兒的表情,心下更是確定,神色頓時變得異常古怪,臉隱隱有些抽動。
「不會錯的……」看到紅髮男子已經變得錯愕的表情,白兒更認定了自己的判斷,指著紅髮男子的雙臂的刀刃,「這雙眼睛,還有這對雙刃,還有這樣的法力,你難道還想不承認嗎?」
「承認什麼?本座根本不認識你。」紅髮男子心中完全迷惑了,剛剛要問出口,只見白兒突然撲過來,一頭栽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抱著自己。
紅髮男子神色依然錯愕,抬起了雙手,原本想推開白兒,但是感覺到胸口的一片濕潤,那沉寂萬年的魔心突然變成一片迷惘,手臂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他們認識嗎?在打什麼啞謎?」雪見和景天面面相覷。
「白兒!」紫萱終於看不下去了,無奈提醒,「你看清楚,他的眼睛和你還是有一些不同,而且,他佩帶的是雙腕刃,不是雙手刃,另外,他的額頭沒有你的……的印記,難道這麼明顯難道你都沒注意到?!」
「什麼!」白兒迅速抬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細細地看紅髮男子的面容。
「對啊,就算頭髮變了,也不可能沒有王印的。」白兒低低嘀咕著,隨即大怒,放開是後,指著紅髮男子喝道,「好啊,你佔我便宜!」
「白兒,不得無禮!」莫言喝道,這卻是無奈之舉,眼前的紅髮男子實力深不可測,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明顯是白兒自己誤認在先,再加以得罪的話,若是那紅髮男子一怒,後果不堪設想。
萬幸的,那紅髮男子並沒有勃然大怒,只是淡淡地望了白兒一眼,神色依然像之前一樣冷峻,轉過頭去。
「若這劍好用,就好好用它!」一轉頭,看到拿著紫色大劍的景天,紅髮男子略一沉吟,「另外……」
手一揮,一道光華圍繞著景天閃過。
「你……你剛剛對他做了什麼?」看了看景天,紫萱驚訝道。
「你居然看得到魔族的刻印?沒想到……不錯!」紅髮男子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轉身要離去。
「哎,別走啊……這麼好的劍,你就不要啦?那我給你一文錢,就算賣給我了,如何?」景天想起一事,慌不迭地手插兜裡去找錢。
「不用。」隨著冷冷的話語,紅光閃過,紅髮男子消失在原地,一直到最後都背對著白兒。
「也好,賺到一文錢,這劍就算你送我的,咱們就是朋了,呵呵。」景天開心地將手中的一文錢吹了吹氣,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兜裡。
「什麼嘛!好了不起的樣子……」見那紅髮男子連正眼都沒看自己一眼,雪見不禁忿忿。
「對啊,白白讓他佔了便宜,連道個歉都沒有,就這樣無動於衷地跑了。」一旁的白衣少女卻在懊惱另一種情況。
「開心點,白兒,你沒發現,那人最後有些不敢看你嗎?」莫言搖頭失笑,「對於那麼驕傲的男子,恐怕是比道歉更是難得。」
「空歡喜一場,怎麼開心得起來。」白兒顯得泱泱不樂。
莫言心中一動,便要問白兒到底要找什麼人,但見白兒此時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目光卻透著尷尬,想想遇到這種事,任白兒多麼豁達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便將話吞肚子裡去了。
「反正好像紫萱知道,回頭問她好了。」莫言心想。
「真是怪哉,那明明便是清微道兄的樣子啊,相交數十年,我不可能認錯啊。」此時,那花白鬍鬚的老者仍在疑惑不解。
「哎呀,你這老頭還真是迂腐,而且還孤陋寡聞。」聞言,白兒嘻笑道,「相貌一樣也未必就是同一人啊,不是有一些法術可以變化成別人的模樣的嗎?你身為一派掌門,怎麼竟然不知?」
「不錯,確實有這樣的法術,但是據老道所知,這樣的法術全是妖類所持之術,姑娘你怎麼會知道的?」老者詫異道。
「我……我聽說的不行啊。」白兒有些狼狽道。
「原來如此。」那老者竟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慢吞吞道,「妖類用法術化成他人之形,僅能得形似,瞞不過熟識之人,就算是法力強橫的大妖,也難免會留下細微破綻,即便是在傳說之中,那古九尾天狐化成他人之形時尚且有藏不住的尾巴,又何況是其他的妖類?是以姑娘所言,不對。」
「好。」本就心情不好,現在被老者辯得更是一肚子是氣,白兒忿忿道,「我還聽說世有一種法術叫做奪舍,奪他人之體為己用,既然不是化形,那一定是奪舍嘍。」
「不對。」那老者又慢吞吞地搖了搖頭。
「你這老頭,今天和本姑娘扛了是不是?」白兒大怒,跳了起來,「你倒是說說,哪裡不對?」
「老道只是就事論事,姑娘又何必著急。」那老者的話依然慢得幾乎讓人吐血,「奪舍之術,雖然存在,卻並非那麼簡單,以精神侵佔他人之體,乃是以客侵主,即便是對普通人,又何其之難?若要成功,勢必要潛移默化,逐步侵佔靈海,待主弱客強時機成熟之際一舉發難。以清微道兄的百年修為心境,想要奪他之捨,談何容易?非神魔之力不可為,可若是位於六界之顛的神魔,又怎麼可能會看區區凡人之軀?是以姑娘所說,不對。」
「行了,白兒,不要無禮。」見白兒還要爭辯,莫言及時制止了,待白兒氣呼呼地退下,轉向老者,「我們在來的路,看到貴派門下傷亡慘重,現在外面還是一片狼籍,不知道是否有需要我們幫忙之處。」
「唉——」老者長歎了一聲,繼續慢吞吞道,「生死有命,存亡興衰,自有天定,感謝閣下的好意,不勞費心。」說著話,還搖著頭,悠然地瞧著牆適才清微所擊出的大洞,那裡赫然有一團火苗在慢慢地蔓延著,火勢越來越大,看那勢頭,不久之後定然會將整個大殿完全焚燬。
「這老兒,修煉怕是把腦子修壞了。」瞧著那老者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樣,莫言心中暗暗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