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伴下山?你要和我們一起下山?」白兒大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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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男子點了點頭。
「你下山要做什麼?」辛夷微微蹙眉,開口問道。
「總覺得應該去做點什麼,我要去蜀山鎖妖塔那裡看一看情況……」稍一沉吟,男子道,「或許,在那裡,我可以找回我已經忘卻的過去……不知道二位姑娘是否方便?若是不便的話……」
「沒什麼不便的……」打斷了男子的話,白兒問道,「只是,你不怕你妻子出關後找不到你,擔心你嗎?」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兒目光灼灼,盯著那男子的臉看。
「離阿狸出關還有一段時間,只要動作快點,在那時間內回來就沒問題了。」想了想,男子回答道。
「好……」聽了男子的回答,白兒長吁了一口氣,嘻嘻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好人做到底,,一路送你前往鎖妖塔,然後再把你送回來,怎麼樣?」
聽到白兒的話,辛夷神色一變,口唇微動想要說什麼,猶豫了一下,望了望眼前的男子,垂下了目光,抿起了唇轉過頭。
「送我過去之後再送回來?」聞言,那男子望了望白兒,不禁有些驚異。
「如此,我也不矯情了,多謝姑娘。」只是稍一猶豫,男子便抱了抱拳,同意了。
「嘻嘻,你倒是不客氣啊……算你運氣好啦,而且本姑娘看你也挺順眼的,不然才不會這麼自找麻煩……」白兒笑道。
男子展顏一笑,也不回答,移步向二女這邊走來。
彷彿是從水面中浮出一般,在那男子走過那無形結界時,空氣中浮現出一道漣漪,蕩漾了一下便平息下來,下一刻,男子已經在結界之外了。
「你怎麼做到的?」看到那男子輕易地穿過了結界,白兒驚訝道。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走過來而已……」隨口回答,男子端詳了白兒一會,突然問道,「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近日內曾大耗法力,幾乎透支?」
「也就是用力過度而已,沒什麼要緊的,休息個一年半載就能恢復了……你眼力這麼好,莫非失憶前是大夫嗎?」白兒嘻嘻一笑,輕鬆道,「對了,別叫我姑娘了,我的名字叫孟玉卿,你叫我白兒就好了,這一位是我的辛夷姐姐……咦,辛夷姐姐,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白兒突然發現辛夷神色似乎有異,詫異問道。
辛夷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神色間驚疑不定,大異於之前的平靜從容,似乎是說不出地疑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就在二人詫異的時候,辛夷遲疑地問道。
「這個答案,我也很想知道……」男子凝視著辛夷的臉,眉頭微微皺起,「辛夷姑娘,你好像不久前才受了傷,而且還傷及了本元……」
「胡說八道。」不等男子說完,辛夷一拂袖轉過了頭。
「對啊,這次你肯定是看錯了,我才不信人間有誰能夠傷到辛夷姐姐。」白兒搖頭笑道。
似乎自己也不能真正確定,男子聳了聳肩,不再多說。
「喂,我們的名字你都知道了,那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啊?還有,今年貴庚?」白兒問道。
「這些……我也忘記了,歲數倒沒是什麼,這個名字嘛……」男子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反正名字也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怎麼叫都無所謂吧……不過,阿狸一般都叫我……」
「唉,突然覺得有些同情你,竟然連自己名字都能忘記……」看著男子,白兒搖頭歎息,眼珠一轉,道,「要不這樣,不問三不知,你暫時就叫莫言怎麼樣?好聽又好記。」
那個男子,現在是莫言點了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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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樹也可以這麼煩人。」
刃光一閃,一棵大樹轟然倒地,白兒手握著短刃,小心翼翼地跳過地上的樹幹,抱怨道。
在她身後,一位男子和一位女子皆是含笑不言,依次躍過了樹幹,跟在白兒的身後。
雨早已經停了,大概是因為有一個陌生人同行,自從那莫言和二女結伴下山後,白兒就一直顯得非常得興奮,自告奮勇地當前帶路,一邊走著一邊嘰嘰喳喳地和那莫言搭話,話題是千變萬化不拘一格,從詢問那男子在這裡生活得怎麼樣,一直到今天的天氣,不過,莫言倒也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表情,帶著淡淡的微笑,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白兒,有問必答,碰到不想回答的打了個哈哈也就過去了,這卻讓白兒更加興奮了。
只可惜,過了不久,這種情況導致的後果出現了,白兒忽然發現,已經找不到上山時所走的那條小路了,原來,因為專注於閒聊,不知不間已經走上了岔路!
當前開道的白兒自然是第一個發現了這個情況,不過,知道這是自己失誤,心中慚愧,卻不好意思說出來,於是默不作聲地開始開路,莫言發現白兒的話突然少了,還詫異了好久,但畢竟是首次下山,倒是沒有想到是走岔了道路,而原本比較細心的辛夷卻不知何故一直精神恍惚,也沒有察覺到異常,二人竟是任著白兒悶不作聲地砍了半天的樹,直到辛夷回過神來驚覺不對的時候,偏離原路已經不知道多遠了。
看到白兒可憐兮兮的樣子,二人相對苦笑,也不忍心再責怪,索性將錯就錯,任由白兒繼續帶路,於是白兒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砍樹開路事業,之後,倒還真的讓她砍出了一條路來到了山腳下,而且儘管經過了這樣的折騰,等到下了神農架,天都還沒亮。
「哎呀,累死我了!」剛剛來到山腳下,白兒便將紫晶刃一丟,不顧形象地一**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氣,再也不肯起來了。
「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看到白兒氣喘吁吁的樣子,莫言微微一笑,道,「等到了天亮再出發好了。」
「……其實,我是很厲害的,若不是前不久消耗太大了點,這樣的樹,我砍個幾十遍也不當回事。」不知道怎的,看到莫言那含著笑意的目光,白兒就覺得一陣心虛,訕訕地解釋。
「嗯,我相信你。」莫言點了點頭,也找了個干的地方坐了下來。
看了看莫言,又看了看白兒,辛夷走到一棵樹旁,背靠著樹,抬頭望著星空,默默著想著什麼心事。
「咦,那是什麼?」白兒眼尖,正百無聊賴地休息時,突然看到莫言手拿著一個紅色的果實正要往嘴裡送,上前一把搶了過來,來回打量,埋怨道,「喂,莫言,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有好吃的東西也不分我們點。」
「你若是要的話,我這裡還有許多。」男子從懷中取出了一把紅果,解釋道,「倒不是我小氣,只是這果實雖止渴解饑效果很好,滋味也不錯,可是放的時間稍久,功效雖不減,味道卻差了許多,我怕二位姑娘不愛吃……」
「不嘗一下怎麼知道愛不愛吃。」白兒迫不及待地咬上了一口,隨即便一口吐了出來,臉上變成了苦瓜臉,「呸!這什麼果子?又苦又澀,怎麼這麼難吃啊!」
「聽阿狸說,這個果實叫泯憂果。」莫言答道。
「泯憂果?怎麼叫這麼奇怪的名字?」白兒好奇道
「阿狸說過,一時之泯憂,看似逍遙泰然,實則憂泯,所憂之物卻未泯,得一時之樂卻難保長久,這果實初摘之時美味異常,稍放之後便苦澀難以下嚥,便如煩憂亂心,欲避不能……」莫言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得一頭霧水,白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搶過莫言手中的果子,縮手丟在了地上,「……幹嗎和自己過不去,這麼難吃的東西就別吃了。」
措手不及之下被搶了過去,莫言還沒回過神,泯憂果已經被白兒丟到地上了。天剛剛下過雨,地面泥濘不堪,眼看紅彤彤的果實落到了泥水裡,再也不能吃了。
「我的果子!……白兒,我身上可只有這麼點食物了。」望著那些落在地上的果實,莫言張口結舌,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