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突然間空氣中好像有是什麼震盪了一下,寒氣以非常快的速度開始消散,霧氣也慢慢變淡了,法陣顯是已經被破了。
「雲天河!」慕容紫英有些生氣道,「這陣法說不定便是那位蜀山同道所布,你不弄清楚便將其毀去,說不定便已經誤了人家的大事!怎可這般鹵莽?」
「呃……我看菱紗她實在是冷的厲害,所以……」雲天河摸了摸後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把話對雲公子說清楚……」柳夢璃歉疚道。
「算了算了,做都已經做了,小紫英你責怪他們也沒有用啊,還是看看怎麼才能補救是要緊……」韓菱紗連忙道,「……你看,有人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毀去此地法陣?」霧氣終於散盡了,一個男子來到五人面前,冷冷問道,正是剛才御劍之人,在他身後不遠之處有幾間木屋,顯是剛從木屋出來。
「在下慕容紫英,乃是崑崙瓊華派門下。」慕容紫英抱拳行禮,面帶歉意,「剛才我的一個師侄衝動,毀掉了兄台的陣法,是在下管教無方,還請見諒。」
「一句管教無方便能推掉?你可知道這樣會……」那男子面帶怒色,正要發作,不知為何還是忍住了,「……罷了,你們快走吧。」
「是不是誤了兄台你的事情?」慕容紫英察言觀色心中已是瞭然,很是堅決道,「既然是我們犯下的錯,我們一定會承擔責任,請兄台告訴我們該如何補救。」
「對啊,我爹說過,男孩子要敢作敢當,是我做錯了,就讓我來補救好了。」雲天河插嘴道。
「不用了,你們只要快點離開,就是最大的補救了。」男子冷冷道。
「不行哦,既然是這傻瓜為了我而惹的禍,那就也有我的一份,如果不能為你做點什麼,我們才不會走呢。」韓菱紗目光柔和地看了看雲天河,微笑道。
「你們幾個怎麼這麼固執?」那男子竟然顯得有點急躁,「都說了讓你們走了,趕緊走就是,還耽擱在這裡作什麼……」
「大哥,是誰破壞的法陣?我和芙蘿很擔心你……」一個聲音從木屋中傳來,木屋門開了。
男子臉色大變,猛然回頭一聲大喝:「不要讓她出來!」
「啊?」另一位男子拉著一個綠衣女子的手剛剛走出門,不禁愕然。
「這個是……妖氣!」慕容紫英驚訝地看著綠衣女子,「……這個女子,她是妖!」
「這位兄台,請聽我解釋……」面前的男子面色有些慌亂。
「好,好……難怪你一直催促我們離開,原來是這個原因。」慕容紫英冷笑著抽出一把長劍,「我聽聞蜀山為名門大派,素來行俠仗義,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心中一向仰慕。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兩個蜀山弟子和一妖孽和睦共處的場面,真是大開眼界……你們真是蜀山弟子?可敢報名,他日我必去蜀山問個清楚。」
「在下是蜀山道臻,兄台盡可去蜀山告發……」道臻定了定神,沉聲道,「一切都是我的過錯,還請兄台不要為難他們二人。」
「大哥,這不關你的事情,一切都是我道閏的錯。」後面的男子叫道,「芙蘿她是我的妻子,我大哥是無辜的,要怪就全怪我好了。」
「你竟然還和妖物婚配?」慕容紫英聞言,驚怒交集,「你們是蜀山門下,我沒有資格管你們,還有廉恥之心就讓開吧!我要先除了這個妖孽!」
「相公,大哥,此人步步相逼,我們何需忍讓於他?合我們三人之力,未必不是他們的對手!」綠衣女子大聲叫道。
「芙蘿,不許胡言!你答應過我什麼了?」道閏斥道,「永不傷害於人,你忘記了嗎?」
「我……」綠衣女子咬了咬下唇,「……可是他……」
「這位兄台,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聽完了再動手也不算遲吧?」道臻攔在了慕容紫英的前面。
「紫英師叔,先讓他把話說完吧。」柳夢璃勸道,偷眼看了看手拉手的道閏和芙蘿,遲疑道,「我覺得他們都不像是奸惡之輩,而且……」
「對啊,小紫英,我們弄壞人家的法陣,他們還沒追究呢,這樣就動手好像不太好吧。」韓菱紗嘻嘻笑道。
「莫名其妙地就要打架,我可不幹。」雲天河也很乾脆地表明了立場。
「你們……哼,有什麼話就說吧。」慕容紫英收起長劍,對著道臻冷哼道,「我倒想聽聽,和妖物狼狽為奸的人還能講出什麼道理。」
「多謝兄台大量……」道臻稍一沉吟措辭,開口道,「……兄台,能告訴在下,你為何要除妖?」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慕容紫英劍眉一揚,「妖類冷血凶殘,禍害人間,兼之大多身懷妖術,非尋常人所能制,自然需要我輩之人來除之。」
「沒錯,妖類危害世間,是需要修仙之人來加以剷除。」道臻出乎意料的點頭同意了。
「既然知道,那還要跟我說什麼?」慕容紫英冷然道。
「我想說的是,若是妖不為惡,我們憑什麼去殺他們。」道臻凜然道,「我們也不顧善惡,一概而殺的話,那我們和那些為惡的妖魔又有何異?」
「笑話,凶殘嗜殺為妖類本性,又怎麼會有……」慕容紫英說到這裡,不由一滯,遲疑不語。
「看來兄台亦曾經有所經歷,並非不明是非之人。」道臻看著慕容紫英變幻的臉色,點了點頭,「不瞞兄台,我和我的弟弟幼年之時家中曾經被妖類襲擊……」
「啊!」韓菱紗輕呼出聲,「那你為什麼……」
「就在我家中之人眼看就要喪命之時,被一人救了下來,我和我弟弟能上蜀山也是拜他所賜……」道臻緩緩道,「……而救我全家之人,他亦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