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能瞞過你的眼睛。」紅光一閃,青蛇消失在原地,一個青衣男子長身而立。
「不過我不明白,仙翁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哪裡有破綻嗎?」孟返好奇道。
「哈哈……殿下糊塗了吧,老夫就是喝得再醉,赤眼王蛇還是認識的……」酒仙翁哈哈大笑,「殿下王鱗已成,老夫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仙翁你博聞廣記,在下佩服……」孟返讚歎道,「仙翁你留下我,不知想做什麼?」
「老夫也奇怪,殿下你為何自降身份,趴在一個小姑娘的肩上,殿下你又想做什麼呢?」酒仙翁笑瞇瞇,「莫非因為那小姑娘貌美,殿下你……」酒仙翁很是曖昧地看著孟返。
「不,不,自然不是。」孟返臉上發燒,急急解釋,「我……」
「殿下不用解釋的,老夫只是開玩笑而已……」酒仙翁連連擺手,正色道,「其實老夫留下殿下,的確是有要緊之事。」
「要緊之事?」孟返疑惑,這老頭能有什麼要緊之事和自己有關。
「殿下,你是神農族人,應該知道神農一族的反噬之禍吧?」見孟返點頭,酒仙翁神色一肅,「那殿下你告訴我,你的反噬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仙翁眼力了得,在下佩服……」孟返點頭。
「果然,看殿下額頭赤紅,雙目似血,老夫便已有猜測,其實老夫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酒仙翁長歎。
「仙翁還請放心,在下已經將反噬壓制了。」孟返笑道,「仙翁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嗎?」
「殿下,不嫌老夫我囉嗦的話,能聽老夫講上幾句嗎?」酒仙翁見孟返不以為然,神色一緊。
「仙翁您請說吧,在下洗耳恭聽。」孟返點頭。
「上古之時,盤古開天闢地……」酒仙翁竟然講起上古之事,讓孟返大為奇怪,「……盤古死後,其精、氣、神分化三皇,精化為伏羲,氣化為神農,神化為女媧……」
「仙翁你……」孟返不解。
「殿下你告訴老夫……」酒仙翁目光灼灼道,「以打鬥而言,精,氣,神何者為先?」
「以打鬥而言?那自然是以氣為先了,難道不是嗎?仙翁你的意思是?」孟返還是不明白。
「殿下所言自然無誤,打鬥之間,以氣為先……所以三皇之中,戰鬥能力誰為最強自然不言而喻。」酒仙翁注視著孟返。
「這麼說的話那應該是神農了吧,可我還是不明白仙翁你的意思。」孟返搖頭。
「唉……殿下為當代妖王,可知道初代妖王蚩尤所做之事?」酒仙翁話鋒一轉。
「前代妖王蚩尤引發的遠古之戰,在下自然是知道的。」孟返點頭。
「那麼殿下可知道,前代妖王為什麼要引發遠古之戰嗎?」酒仙翁神色凝重,「遠古之戰引起了三界眾生之禍,那時天地變色,山河破碎,眾神將隕落,人類傷亡慘重,到處血流成河,縱是妖族亦是元氣大喪,可謂三敗俱傷,如此慘事,這對前代妖王有什麼好處?」回憶上古之戰,酒仙翁面現悸色,後怕不已。
「這個在下不清楚的……據說是妖族受到欺壓所致,所以前代妖王率妖族奮起反抗……難道不是嗎?」孟返皺眉。
「妖族受到欺壓?那時的人類,又哪有什麼力量欺壓妖族?」酒仙翁一曬,「那麼攻擊神族即可,為什麼連人類也要攻擊?」
「這個……在下不明,請仙翁指點。」孟返抱拳,其實孟返也很奇怪,就算前代妖王蚩尤要讓妖族稱霸,逐個擊破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應該不知道吧?莫名其妙的竟然同時和人神開戰,簡直就是腦子進水的行為……
「其實,當年的蚩尤殿下並非殘暴之人,更非不智之人,如此倒行逆施亦是身不由己啊……」酒仙翁長歎,「當年的蚩尤殿下正是受那神農一族反噬之禍,最後神智完全被侵蝕,導致性情大變,從而才有了那眾生之禍……」
「什麼!」孟返大驚,冷汗濕透後背,「蚩尤是因為反噬之禍才這樣的……」
「正是,老夫也算活了這麼久了,當年之事,老夫是親身參與,還有幸見過蚩尤殿下一面。」酒仙翁凝視孟返,「殿下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嗎?」
「仙翁是說,在下如果被反噬所侵蝕,會讓上古之禍重現,是嗎?」孟返若有所悟。
「豈只是重現?」酒仙翁苦笑道,「剛才老夫說過了,三皇之中,戰鬥能力是以神農為先,歷代妖王皆為神農後人,都繼承了這一特點……前代妖王作亂,當年是由天帝伏羲和女媧神聯手,方才將其擊敗,那一戰後,伏羲女媧也都身負重傷,女媧神不久死去亦是受傷勢所累,伏羲只能長居九天之上,一直以神樹果實來治療自身,至今不知道是否痊癒……若此時殿下您……敢問三界還有何人能制?」
「這就是上古之戰的真相……可是有這麼嚴重嗎?我不覺得我有那麼強的力量啊。」孟返皺眉,「仙翁希望我怎麼做?」
「據老夫所知,神農族人的力量是隨著反噬的加深而逐漸解放,即便如此,殿下此時的力量也已經是驚世駭俗了吧?」酒仙翁道,「老夫建議殿下找一處僻靜之處,靜心修養,不要再為世俗之事而奔波了。」
「其實在下的反噬已經壓制住了,仙翁不用擔心的……在下身負要事,事情尚未做完,又豈能消極避世?不過仙翁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孟返拱手。
「何等事情非要殿下親自動手?以殿下在妖族中的地位,什麼事情交付給群妖,難道還有完不成之理?」酒仙翁苦口婆心道。
「在下亦是有苦衷,無法假手他人……仙翁放心,在下有把握不會被陽炎所控。」孟返想到懷中的丹藥,很是自信。
「若是殿下有把握,自然是最好了。」酒仙翁見孟返那麼堅決,只能心中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