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你以前沒睡過覺似的……算了,不打擾你了,想睡就睡吧!萱兒,你要是困也睡會吧,在船上要呆上很長時間的。」孟返無奈道,心中思忖:「貪吃,又好睡,怎麼看玄娥也不像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啊……怎麼那老道士會怕成那樣?」
「好的……哥哥你不睡嗎?」女還乖巧上床,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孟返。
「我四處走走去。」孟返搖頭,撫摩了一下女孩的頭,「你安心睡吧。」
看著女孩閉眼,孟返靜悄悄地離開了船房。
到船頭和船夫聊了幾句,大概是因為景桓的關係,兩個船夫明顯對孟返很是敬畏,說話都是前鞠後躬的,弄的孟返極為不自在,所以隨口說了幾句,便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船頭。
孟返站到了船尾,迎風而立,俯看大江。
大江上茫茫一片,一眼看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只見大大小小的船隻浮現江面上,更是在平靜中添上了一絲生氣。
孟返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懷大暢。
「喂!青衣服的公子~,看這邊!」這時一個女聲遠遠傳來。
「嗯?」孟返轉頭看去,隨即心神大震,「姑娘,你終於來找我了嗎?……咦?不是,不是她……」
那邊一個過江的船上,一個紫衫提劍女子在笑嘻嘻正站在船頭揮手大叫:「那位公子!你好俊啊!」由於也是身穿紫衣,孟返第一眼看去還以為是紫衣少女終於回來了,正心花怒放之際,但是定睛一看,卻發現面貌大為不同,孟返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多謝小姐,小姐你也很美啊。」畢竟和心中之人有點相似,孟返也微笑揮手回應,心中卻在嘀咕:到底是現在的風氣就是這麼開放,還是說這個女子很豪放?害得我空歡喜了一場。
那個女子見孟返回應了,大為興奮的樣子,邊跳邊揮手,兩船相距漸遠,還能看到她在揮手。
「姑娘……你到哪裡去了?」孟返的心事被觸動了,再不復剛才的輕鬆暢快,「不是說很快就能見到的嗎?為什麼這麼久了還……」
「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好想……你不是說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嗎?好想再看到你,哪怕是影子也好啊……」孟返凝視江面上自己的孤零零的倒影,回憶起了當日在湖邊,湖水中自己的影子和少女的影子並排而立的情景。
彷彿回應心中的呼喚一樣,孟返眼中一花,看到江面上自己倒影旁竟突然出現了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便如當日湖邊一樣。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在船上的,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孟返心中拚命對自己道,「我心中太想念她了,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幻覺,要是當真就太可笑了……」孟返無法忍受再遭一次失望的打擊,只是死死看著倒影,壓根不願往自己身旁看。
可是在江面上搖晃的身影卻始終沒有消失,孟返終於忍不住了,僵硬地慢慢轉頭,看向身旁。
「丫頭,原來是你啊……怎麼不睡了?」孟返心中苦笑:果然還是不可能的,我真是太傻了,明知道不可能還抱著那麼大的期望做什麼?實在荒唐!
「……萱兒睡不著。」女孩欲言又止,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沒有哥哥抱著,自己睡不著。
「哥哥你很喜歡剛才那個姐姐嗎?……也難怪,那位姐姐她很美啊……」女孩忍不住問孟返。
「剛才那個姐姐?原來你早就出來了……哥哥並沒有喜歡她。」孟返摸了摸女孩的頭。
女孩搖頭不信:「那哥哥你為什麼現在還看那個方向呢?哥哥你一定是喜歡她了,別想騙萱兒……」
「呵呵,人小鬼大……」孟返笑了出來,然後顯得有些惆悵,「……哥哥沒有喜歡她,一直看那個方向,只不過是因為……因為哥哥很喜歡那位姐姐所穿衣服的顏色。」
「紫色?哥哥你很喜歡紫色嗎?」女孩竟然莫名其妙高興起來,「是萱兒名字裡的那個紫嗎?」
「你名字裡?你名字裡有紫嗎?」孟返好奇問道。
「可惡,原來哥哥你竟然還不知道萱兒的名字。」女孩跺著小腳,大為不依。
「這個……你又沒向哥哥提起過,我怎麼知道?不是叫萱兒嗎?」孟返仔細想想,的確女孩的母親和女孩自己都沒有說過。
「紫萱!萱兒的全名叫紫萱……哥哥你不也從沒有問過嗎?」女孩氣呼呼道,「現在萱兒說過了,哥哥你可別忘記了……」
「好名字,這名字太美了,也只有我的好萱兒才配得上……」孟返大讚,「……這麼好的名字,哥哥又怎麼可能忘記呢?」心中卻在想:怎麼全名是紫萱?這麼說丫頭沒有姓嗎……
「哥哥就會哄萱兒……」女孩回嗔作喜,「……哥哥你真的很喜歡紫色嗎?」
「是的。」孟返笑著摸了摸女孩的頭,「哥哥最喜歡紫色了,是紫萱的紫哦……」
「真的嗎?」女孩很是開心,「那哥哥你知道萱兒最喜歡什麼顏色嗎?」
「不知道啊……是什麼顏色?」孟返興致勃勃問道。
「想知道嗎?自己猜啊,我才不告訴你!」女孩狡黠一笑。
「這有什麼好猜的,肯定也是紫色嘍。」孟返搖頭笑道,轉頭繼續看向大江。
「哥哥你猜錯了……是青色!」女孩看著孟返在風中飄動的青衣,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