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魔傳 作品相關 第十一章 多事之夜
    拳台上,兩個狼人和一個野蠻人戰士默默的對峙著,兩個狼人不停的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他們的爪尖滿是血肉,那是前一個死掉的野蠻人戰士留下的,那野蠻人戰士看起來很緊張,雙拳握得指節發白,呼吸也顯得非常急促。

    「上啊,打死他!」

    「咬斷他的喉嚨,咬啊!」

    「快點,傻站著幹什麼?開始啊!」

    拳台四周,到處都是喧鬧的人群,眾人都在不停的叫喊著,希望比賽能早一些開始。

    「自從不列卡丹帝國崛起之後,借助著天險,憑一己之力就擋住了野蠻人入侵的腳步,為泛大陸的人類做出了傑出的貢獻。雖然這些年來,大陸並不安寧,但縱使在最混亂的時候,也沒有哪個國家敢進攻不列卡丹帝國的領土,因為誰這麼做了,誰就會成為全人類的公敵!七十年前,野蠻人中出現了一個不世強者,名字叫阿迪拜疆,他贏得了所有野蠻人的尊敬和服從,成了大首領,人的權力大了,野心就大了,阿迪拜疆垂涎人類居住的沃土,集中全力進攻不列卡丹帝國,試圖打開一個缺口!那一次非常危險,不列卡丹帝國的軍隊節節敗退,連天險都丟掉了。大魔法師理查德以使者的身份去拜訪阿迪拜疆,他們以前是朋友,所以阿迪拜疆沒有防備理查德,理查德隨身攜帶了一張真空禁錮卷軸,趁阿迪拜疆觀看盟約的時候,突然發動了卷軸,把阿迪拜疆禁錮在永恆的真空之中,而理查德大魔法師也在野蠻人無數強者的圍攻下,戰死在月影城中。從那之後,野蠻人又四分五裂了,實力大減,不列卡丹帝國趁機發動大反攻,奪回了天險。」索爾緩緩說道。他發現安飛對泛大陸的歷史知識幾乎是一片空白,所以一有機會就為安飛灌輸各種知識,讓他感到高興的是,不管他講的時間有多長,內容是否枯燥,安飛都認認真真的聽講。

    「那台上的野蠻人是怎麼回事?」安飛問道。

    「野蠻人生活在苦寒之地,總有一些目空一切的野蠻人羨慕人類的繁華,他們偷越天險來到人類的領土上,想闖蕩出一片自己的天空,而這就是他們的下場了。」索爾用手指了指台上的野蠻人:「其實在對抗魔族入侵的時候,野蠻人是和人類並肩戰鬥的戰友,但人類是講究秩序的,沒有秩序,世界將亂成一團,而野蠻人卻偏偏喜歡挑戰秩序,也許是因為習慣吧,他們總認為敢於向舊秩序挑戰的生命才是真正的強者。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越來越無法忍受恣意妄為的野蠻人了,矛盾最後不可抑制的爆發,而野蠻人是戰爭的失敗者,他們都被趕到了極西之地,在那裡苦苦謀生,再也無法回到家鄉了。」索爾頓了頓:「安飛,你是不是很同情野蠻人?」

    「沒什麼可同情的,如果人類是戰爭的失敗者,那現在就該我們生活在西方的苦寒之地了。」安飛淡淡的說道。一個人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一成不變的,安飛能感覺到索爾和歐內斯特對自己的關愛,他不想長此以往的欺騙兩個真心照顧自己的人,當然,也不能一下子變成個聰明人,他需要在不引起索爾和歐內斯特懷疑的前提下,逐漸釋放自己的才智。

    「不錯、不錯!」索爾連連點頭,他一點不擔心安飛將來會變成個類似亞戈爾之流的人,反而擔心安飛會成為一個濫好人,久居宮廷,索爾見識過很多黑暗的、光明的內幕,深知一個濫好人只能落得受人愚弄的下場。

    「那些怪物是什麼呢?」安飛看向台上的兩個狼人。

    「他們都是半獸人,原本屬於野蠻人的一支,不過在人類與野蠻人最關鍵的一次決戰中,半獸人受到了人類的蠱惑,竟突然背叛了野蠻人,使得野蠻人遭受重創。」索爾輕聲歎了口氣:「比起體能,不論是野蠻人還是半獸人,都比人類強大很多,但比起智力,他們就遠遠不如了,半獸人沒有想到,在野蠻人被趕走之後,他們轉眼間就成了人類圍剿的對象。呵呵,向西逃,野蠻人絕不會接納叛徒,向東,到處都是人類的軍隊,最後半獸人只能逃到人跡罕至的森林中,與那些魔獸為伍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安飛皺了皺眉:「我感覺半獸人比野蠻人更凶殘啊!」

    「事實確實是這樣。」索爾笑道:「而且在無數年被放逐的歲月中,怨恨讓他們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偏激了,而在人類眼中,半獸人也成了魔獸的一員,在魔法學院的畢業考試裡,就有殺掉一定數量半獸人的任務。」

    就在這時,台上的廝殺已經開始了,那個野蠻人明顯是個生手,不是說他的武技很差,而是不清楚這種拳台的慘烈程度,他的攻擊力度不夠,看起來還保留了一定實力,而兩個狼人配合卻非常默契,從一開始就瘋狂進攻,可能是打過很多場的老手。

    只不長時間,一個狼人拼著肩膀遭受野蠻人的重拳攻擊,伸出爪子在那野蠻人的臉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從額頭直下左腮,當然,那野蠻人的左眼也廢掉了。

    野蠻人發出了一聲狂吼,進入了狂化狀態,之前他保留實力是不甘心成為人類的玩物,一心想找機會逃走,現在如果再不進入狂化,他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誰知那兩個狼人也跟著調整了戰術,依仗著自己的速度快,他們一前一後和野蠻人保持距離,當野蠻人攻擊其中一個時,另一個就會撲上去在野蠻人背後留下數道傷痕,當野蠻人轉過身來時,前面那個又展開反攻,就這麼逗弄著野蠻人,簡直是把野蠻人當成了玩具。

    雖然酒吧裡的人叫聲瘋狂而熱烈,但對索爾和歐內斯特來說,這種程度的戰鬥是索然無味的,到這種地方來,也只是讓安飛增加些閱歷而已。

    很快,台上的野蠻人不住了,他的傷口越來越多,渾身上下幾乎變成了血人,象徵著狂化狀態的淡紅色眼珠光彩逐漸暗淡下去,當野蠻人的眼珠變成褐色時,他的身體已經轟然倒在了拳台上。

    兩個狼人卻不放過垂死的野蠻人,一起撲了上去,在那野蠻人身上撕咬起來。護持拳台的那個中階魔法師見比賽已經結束,撤除了籠罩著拳台的結界,誰知就在此時,其中一個狼人突然嚎叫一聲,縱身而起向拳台外衝去,沒有了結界,拳台周圍的鐵網對狼人來說是非常脆弱的,那狼人只抓了幾下,就在鐵網上硬生生抓出了一個洞口。另一個狼人遲疑了片刻,也撲了上來,兩個狼人合力破壞著鐵網。

    酒吧內當時亂成了一團,客人們紛紛向後退卻,幾個護衛從角門裡衝了出來,手中舉著長弓對著那兩個狼人射出了箭矢,但那兩個狼人不管不顧猶自在與鐵網做著殊死搏鬥,眼見就能抓出一個可供他們出入的洞口了。

    很明顯,這兩個狼人往日裡是乖順的,以致於酒吧的護衛根本就沒有準備,那中階魔法師高聲吟唱起了咒語,但到底是狼人能先破網而出,還是那魔法師能先放出魔法,這就是未知數了。

    酒吧內的客人向後退,索爾三人卻神色淡然的坐在原位,紋絲不動。

    「快來幫忙啊!要是讓狼人逃出來了,你們也要倒霉!!」一個護衛衝著索爾大叫起來,他看到了索爾和安飛身上的魔法袍。

    「安飛,你不怕嗎?」索爾對安飛笑著說道,他哪裡會理會一個護衛之類的小人物,全當沒聽到對方的求助。

    「和老師還有歐內斯特叔叔在一起,我不用害怕什麼。」安飛靦腆的一笑。

    結果已經見了分曉,在那中階魔法師的咒語猶在吟唱的時候,一個狼人已經探出了半個身體,他口中發出了恐怖的咆哮聲,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四周的人們。半獸人也是有智慧的,他就是一個例子,為了減輕護衛的戒心,他一直做出乖順的樣子以麻痺周圍的人,時間長了,酒吧的護衛們確實忽略了狼人的恐怖性,從比賽全程押送慢慢變成了任由這兩個狼人自己回到小窩,輪流護持拳台的魔法師們也不把這兩個狼人當回事了。

    而今天對狼人來說是難得的好機會,從上午到現在,他們只擊殺了三名對手,對手的實力也比較弱,這讓他們保留了充足的體力,酒吧的老闆也有事出去了,三個高階劍士也跟著老闆離開了酒吧,如果不在今天動手,他們很難找到更好的機會!

    涓涓細流在大壩下聚積,時間長了,一旦開始洩水,將變成勢不可擋的洪流!野性之心被禁錮得久了,也必然會變得更加狂暴!那狼人一邊從鐵網中向外掙扎,一邊死死的盯著人們,逃走已經成了次要的目標,在逃走之前,他先要報復周圍所有的人!

    一道細微卻極為耀眼的電弧突然破空出現,正擊打在鐵網上,兩個狼人一起發出了慘嚎聲,後面那個狼人整個人都被打了出去,仰面朝天栽倒在拳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著,再也不能動了。正在向外鑽的狼人更慘,他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整個人都被電弧包圍著,極致的痛苦讓他的眼睛都向外鼓了出來,當他軟軟的倒在鐵網上時,酒吧內瀰漫著一股皮肉被烤焦的臭味,令人作嘔。

    酒吧變得鴉鵲無聲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索爾身上,竟然能默發中階魔法,而且還是瞬發,稍微有些魔法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老人肯定是個中階、甚至可能是高階的魔導師!如果有人知道索爾並不是電系的法師,他會更為驚訝的,因為只有大魔法師才能默發、瞬發其他系的魔法!

    「我們走吧,這裡的空氣太混濁了。」索爾掏出幾枚金幣,扔在了酒桌上。

    歐內斯特一笑,站了起來,與安飛一起向酒吧外走去,沉默的人們紛紛向兩側讓開,讓出了一條路,酒吧的護衛們別說上來阻攔,連上前道謝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眼看著索爾三人的背影出神。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一個胖子突然高聲大叫起來,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他是索爾,是大魔法師索爾啊!!」

    人群轟地一聲就炸開了,大魔法師索爾?對他們來說,這是傳說中的人物啊!

    躲在角落中一個金髮年輕人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笑意:「索爾?原來索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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