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先死營已經返回駐地的消息貝埃裡親自迎出十幾里開外而安飛、蘇珊娜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他們的努力下變成了現實換成誰都會露出滿足的微笑。
「成功了?」這是貝埃裡的第一句話。
「元帥我們不是已經派人向您稟報了嗎?」達爾馬旺夏有些驚訝。
「我只是想再確認一遍!安飛真的成功了?」
「我估計……他們現在應該考慮怎麼樣給色珈藍舉行葬禮了。」安飛笑道。
「好……好!!」貝埃裡大笑起來接著竟然撥轉馬頭向軍營馳去把這些大勝而歸的戰士們都晾在那裡從頭到尾他一共只說了三句話。
「老師。」安飛跳下戰馬畢恭畢敬的說道。他是在一種獨特的傳統中耳濡目染著長大的不管他本身的實力已經有多麼強大尊師都是不容違背的道德準則何況有的老師真的比親人還要親。
「色珈藍一死貝埃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你們不要怪他失禮。」索爾微笑著說道隨後微微愣了愣:「蘇珊娜你受傷了?」
「只是一點小傷。」蘇珊娜的態度和安飛一樣恭敬。
「安飛雖然這次你為帝國立下大功但下一次……千萬不要再莽撞了!」索爾的口氣中有些責怪地意思:「用蘇珊娜做誘餌你怎麼能想得出來?想殺色珈藍。我們有很多辦法根本不用這麼冒險。萬一出了點意外你不是要抱恨終身了?!」索爾越說越激動尤其是說到抱恨終身這幾個字時語音甚至微微有些顫抖了。
安飛感到有些吃驚但還是低下頭:「是老師我知道錯了。」他從來沒見過索爾失態的樣子現在突然想到一些長時間沒有解決地問題索爾的妻子是什麼人?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尼雅談過她的母親?猶蘭德也沒有王后這又是為什麼?克裡斯玎和維斯特、格蘭登是不是同一個母親?這些問題憋在他心中很久了。只是找不到可以詢問的人也不好去問。
「老師是我自己要求的其實安飛也不想讓我冒險。」蘇珊娜急忙替安飛辯解道。
「傻孩子你是個沒主意的人安飛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我還不知道?」索爾輕歎一聲:「算了。今天大家都高興不談這些了。」
「對了索爾大師色珈藍身邊有兩個非常奇怪的騎士實力非常強大我看……我們應該調查一下他們的來歷。」肖恩急忙轉移了話題。
「肖恩大人是黃金騎士嗎?」隨同出迎的一個將領問道。「不是黃金騎士也不是光明騎士又感應不到亡靈的氣息不是亡靈騎士。怎麼說呢……給人地感覺很怪異他們就像野蠻人一樣只靠自己的體力去作戰但戰鬥力非常強悍。」肖恩舉起了左臂:「這就是他們留下的如果沒有安飛大人救我估計我回不來了。」
「走吧我們回去再說。」索爾輕聲說道肖恩在故意轉移話題而他卻像在迴避話題。
回到軍營中索爾詳細詢問了安飛行刺的經過。安飛倒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索爾的神色有些古怪畢竟安飛選擇的部位很特殊但效果是顯而易見地如果安飛從別的地方下手。真的很難說一樣可以大勝而歸。
「老師。我現……貝埃裡大人好像對色珈藍非常顧忌為什麼呢?」安飛輕聲問道:「我怎麼想也想不通。」
索爾沉吟了好半晌。才緩緩說道:「你也該知道這些秘密了如果要談到貝埃裡的顧忌我們必須要談談另外一個人。」
「誰?」
「戈爾曼。」
「戈爾曼?」安飛在腦海搜尋了一下驚訝的問道:「是亡靈三大宗師之一的戈爾曼??」
「別看我們這些人還有教廷成天對亡靈法師喊打喊殺的其實我們都知道亡靈法師中也有心地慈悲的人就像教廷裡也有卑鄙無恥的人一樣。」索爾淡淡的說道:「如果說世界上真地有一個從來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亡靈法師那肯定是戈爾曼了儘管他修煉的是最惡毒的瘟疫系亡靈魔法。」
安飛吃驚的張開了嘴他沒想到索爾對戈爾曼的評價會這麼高。
「戈爾曼好像已經活了五、六百年因為時間太多了已經多到了無聊的程度他幾乎翻閱了整個大陸上所有的藏書可以說他的學識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能相比的。」索爾露出微笑:「可藏書都看過了之後又幹什麼呢?戈爾曼為了解決消磨時間地難題他用了整整五十年製造出了一種遊戲。呵呵……五十年對我們來說已經是畢生的精力了。」
「遊戲?」
「對我們來說那是一種全新的領域但戈爾曼只把那稱作遊戲。」索爾輕聲說道:「你只知道戈爾曼是一個亡靈魔法師卻不知道他別的職業他是一個大煉金師是一個哲人一個吟遊詩人一個占星術師同時還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統帥。」
「統帥?可我從來沒聽說過戈爾曼領軍作戰地事跡啊?」
「這一次亡靈之災亡靈法師地作戰計劃就是由戈爾曼在幾十年前制定的很多人都認為我們又一次擊敗了亡靈法師地陰謀現在勝利在望可真相呢?」索爾歎了口氣:「其實……戈爾曼成功了!瘋狂擴散的亡靈生物已經擾亂了整個大陸而他們卻抓緊時間在格林威治島建立了自己地根據地。陛下曾經派密諜去打探過雖然沒辦法接近格林威治島。但那片圍繞著整個島嶼旋轉的白骨陰風足夠證明那裡已經成了亡靈地樂園。」
安飛沉默起來。
「想毀滅亡靈樂園必須集合整個大陸的力量盡快動進攻可惜陛下這麼想別人會這麼想麼?陛下派人試探過其他君王的態度他們都認為給亡靈一塊島嶼並不算什麼而我們馬奧帝國才是他們的頭等大敵。」索爾露出了一絲苦笑:「以往。亡靈法師很難找到安全的落腳之地只能到處躲藏但他們每一次動戰爭都可以引天翻地覆的大災難如果給他們一塊根據地他們的實力會以極快的度膨脹起來!」
「如果陛下能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也許可以取得其他君王的信任。」安飛說道。
「誠意?不管是閃沙帝國地愛德華八世。還是艾黎森帝國的腓力二世都不是可以合作的人他們的目光太過短淺陛下表達出的誠意只能白白送給他們一個暗算我們的機會!」索爾搖了搖頭。
安飛又一次沉默了。
「這些畢竟是以後的事我們現在不談還是談談戈爾曼吧。」索爾緩緩說道:「戈爾曼用五十年地時間製造出一枚魔法徽章啟動魔法徽章就能把人帶進一個虛幻而又真實的世界。那個世界中沒有平民、沒有王庭、也沒有教會只有戰士。各種類型的戰士都有比如說野蠻人的狂戰士軍團閃沙帝國的獅鷲飛行大隊。戈爾曼最大的樂趣是進入自己所創造的世界今天帶領這支軍隊去進攻那支軍隊明天又帶領那支軍隊反攻這支軍隊或者是組織聯軍與另一隻聯軍作戰。呵呵……這對戈爾曼來說只是一場遊戲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極其了不起的成就!因為他創造了屬於自己的世界!!儘管那是虛幻的安飛你能理解我地話嗎?」
「那不像是網……」何止是理解安飛甚至有熟悉的感覺那不是網游麼?!
「二十年前。貝埃裡遇到了戈爾曼。在戈爾曼的邀請下進入了那個世界。」索爾歎道:「聽貝埃裡說。那個世界的地形和大陸差不多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城市貝埃裡選擇布萊克尼亞城和戈爾曼打了一場攻防戰。第一次貝埃裡輸得很慘他以為是因為自己不熟悉那個世界的緣故他所指揮的戰士都非常呆滯沒有自己的意識和判斷全靠他的精神去指揮貝埃裡感到不適應。可後來一連打了十幾場貝埃裡每一次都輸得很慘最後一次戈爾曼只調動獅鷲飛行大隊不停的襲擾就讓貝埃裡損耗了過半地軍力。」
「但這和色珈藍有什麼關係?難道……」安飛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你猜對了色珈藍就是戈爾曼的學生。」索爾緩緩說道:「色珈藍從小就生活在那種幻境中可以說她親自指揮過的戰鬥要遠遠過了貝埃裡。何況戈爾曼已經在貝埃裡心中留下了陰影雖然貝埃裡很少提起過但我們都知道。」
「貝埃裡大人為什麼不殺了戈爾曼?」
「剛開始見面時戈爾曼用一種特殊的方法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也改變了自己地外貌等後來知道時……誰敢去傷害一個掌握了天災禁咒地魔法師呢?別忘了戈爾曼修煉的是瘟疫系亡靈魔法他釋放地禁咒甚至可能殺光一個國家的人!」索爾苦笑道:「還有戈爾曼已經背叛了米諾斯一世不再為亡靈法師效力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何況戈爾曼所展露的智慧可以讓所有人折服我不想這麼說但又不能不承認至少貝埃裡已經被折服了。」「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親手刺殺了色珈藍啊?!」安飛也露出苦笑:「那戈爾曼會不會……」聽索爾的口吻戈爾曼好像是亡靈三大宗師裡排名最高的存在了如果戈爾曼來找他復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他覺得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那種存在對抗。
「不會。」索爾搖了搖頭:「戈爾曼很久以前就表態了他不會干涉大陸的紛爭其實……我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色珈藍了所以她嶄露頭角之後我們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很久以前?」
「是的當時戈爾曼和貝埃裡說過他收了一個小女孩做學生就是閃沙帝國監國公主維多利亞的女兒他還說讓貝埃裡小心些不要輸給他的學生。」索爾有些感歎:「你知道在十幾年前陛下為什麼甘願冒著罵名下達了攻擊維多利亞公主的命令嗎?」
「為什麼?」
「一個是為了試探試探戈爾曼會不會遵守自己的諾言。一個是為了預先絞除色珈藍的羽翼能得到戈爾曼傾囊相授色珈藍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而維多利亞公主極有政治頭腦母女兩人一個掌政、一個統軍這會成為什麼樣的威脅?」
「那後來呢?」
「維多利亞公主被殺之後色珈藍哭求戈爾曼出手但戈爾曼拒絕了。雖然戈爾曼真正的相貌很醜陋但他總給人一種很和藹的感覺不過那一次戈爾曼表現得很冷酷。」索爾輕聲說道:「他說他只是一個想把知識傳授下去的老師不是誰的工具更不是誰的武器。」
「他為什麼要選擇色珈藍呢?」
「這個……不知道也許是受到了占星術的指引吧。」
「老師還有誰知道戈爾曼的存在?」
「這是絕密的。」索爾輕聲道:「如果沒有陛下的許可我也不會和你談這些戈爾曼已經背叛了米諾斯一世我們不但要容忍他甚至還要保護他。我想……愛德華八世應該也知道了否則難以解釋他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全力支持色珈藍了。」
「戈爾曼只有色珈藍一個學生?」
「好像……有兩個至少是兩個。」索爾想了想:「貝埃裡無意中聽戈爾曼談到過色珈藍只是學習了軍事上的統帥能力還有一個孩子則傳承了他的學識可惜戈爾曼不說我們根本無法調查。」
安飛沉默片刻:「老師我覺得你們太高看色珈藍了。」
「哦?」
「不錯那種領域確實很神奇但幻境畢竟是幻境真正的世界要複雜得多!」
「呵呵……陛下和你的看法一樣呢色珈藍殲滅叛軍的戰報我們都看過了她的計劃縝密戰鬥過程非常精彩貝埃裡說換成他也很難比色珈藍做得更好了。但近期我們也看到了色珈藍的弱點或者說是閃沙帝國的弱點她的協調能力不強到最後也沒能真正控制住聯軍;所受到的信任和支持都很有限否則也不會強行襲擊關卡、闖入傭兵之國了而最重要的是閃沙帝國的力量無法與我們相對抗所以她必須和其他人聯合起來。」索爾笑著擺擺手:「不談色珈藍畢竟色珈藍已經成了歷史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