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和蘇珊娜肩並肩站在小樓上觀望著下方的校場多有一千傭兵正刻苦的操練著而負責操練他們的人正是鳩摩羅哥沙。
此刻的鳩摩羅哥沙神色略有些呆板臉上佈滿了陰霾不過他的精力倒是恢復過來了也許是為了安飛考慮也許是想親手掌控一支力量鳩摩羅哥沙極力陳說希望組建一支人數在一千左右的親衛營。
鳩摩羅哥沙是一個騎士所以他把手下的傭兵也當成衝鋒陷陣的騎士了要求所有的傭兵都放棄防守只專注進攻每一聲鼓點響起傭兵們都要奮力向前揮砍鼓聲越急傭兵們的進攻節奏便越快從安飛這個角度看去那場面倒是非常壯觀兩排雪亮的劍光你追我趕、彼此交映殺氣沖天。
傭兵們開始並不適應這種訓練方法尤其是在對練的時候面對著敵人攻出的木劍他們本能的會想去招架、格擋然後再動反擊但鳩摩羅哥沙卻要求他們不避不擋始終不停的向前揮砍這太讓人矛盾了。
安飛雖然沒有干涉鳩摩羅哥沙的訓練但他對鳩摩羅哥沙的訓練方式是不贊同的安飛承認這樣的確能讓傭兵們揮出最大的攻擊力和最快的攻擊度可是傷亡呢?親衛營的人都是鳩摩羅哥沙親自挑選出來的精銳傭兵不顧自身安危一心和人拚命安飛怎麼想都感到太不合適了。
可惜。他不能打消鳩摩羅哥沙地積極性加上他又不是將軍不好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內指手畫腳只能保持沉默了同時心裡拿定了主意在鳩摩羅哥沙證明自己的正確之前他不會讓親衛營加入戰鬥太冒險了他經受不起慘重的損失。
「蘇珊娜你怎麼看?」安飛輕聲問道。
「很不錯。非常有氣勢。」蘇珊娜點頭道。
千百次的重複一個動作傭兵們已經完全掌握了鳩摩羅哥沙的意圖每一聲鼓點響起他們都會整齊無比的向前跨出一步奮力揮砍接著又向前踏步一千傭兵組成兩個方陣劍光如海浪般起伏著快捲到了校場的另一端然後又向迴盪去。
「只是有氣勢罷了……」安飛微微歎了口氣。
世界上並沒有絕對正確的東西。你認為正確別人未必和你的看法一樣別人認為正確地。在你看來也許能點出很多毛病。任何一個人都有其本身的局限性從安飛的角度來說他是一個刺客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刺客講究一擊出手、遠遁千里不管中還是不中。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安飛根本無法認同這種近乎自殺的戰鬥方式。
「愛麗絲來了。」蘇珊娜突然碰了碰安飛的胳膊。
安飛向下一看正好看到愛麗絲急匆匆的身影他臉上的線條一下子繃緊了轉身吐出一個字:「走!」說完已縱身從小樓上跳了下去。蘇珊娜哭笑不得猶豫了一下跟著安飛跳了下去。
當愛麗絲走上小樓時上面已經空無一人了。愛麗絲愣了愣衝到欄杆處。看到安飛頭也不回向遠處竄去。不由怒從心起尖叫道:「大人……」
其實也怪不得安飛。除了愛麗絲之外上至安飛、下至各個傭兵團的正副團長、魔法指導員他們並沒有真正進入自己地角色管理框架雖然已經搭成但離真正成熟還有很遠很遠。不管不知道管理這幾萬人繁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甚至到了可怕的程度。幾個傭兵聚在一起喝酒因為什麼事打起來了;誰跟誰借了錢卻賴賬不還有地乾脆否認欠了錢;一個傭兵剛剛走進家門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小伙子在床上翻滾有的是看到自己的老婆在表演漏*點戲最後鬧成了一團;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而管理者最重要的任務當然就是化解矛盾、平息爭端可惜以安飛為地管理層還無法完全運轉起來畢竟他們剛剛起步還處於稚形階段。
愛麗絲能處理一些事情事態嚴重的就需要安飛出面了而且愛麗絲本身沒什麼實力傭兵們卻是信奉強者為尊的他們並不太願意服從一個弱女子的命令。有的人認為愛麗絲的判決很公允有的人堅決不服從判決口口聲聲要上告甚至是呼朋喚友聚集一幫傭兵試圖用武力為自己找回一個公道。
不要說身為席執政官的愛麗絲就算是督察團團長葉都累得瘦了一圈四處撲火、滿城亂竄的日子真不是人過地……如果有可能葉真想辭去督察團團長的職務回到厄茲居奇那裡做一個普通地傭兵。
「安飛我們這樣……有些過分了吧。」聽到愛麗絲地尖叫聲蘇珊娜有些不忍心了。
「我還不是為了鍛煉她?」安飛停下腳步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已經給了她全權根本用不著事事都要向我匯報!這樣下去她是無法成長起來地。」安飛現在已經明白了為什麼歷史上會有那麼多人願付出一切代價去奪取最高權力權力真是好東西啊!至少他可以找出很多理由粉飾自己把自己的懶惰演繹成苦心把愛麗絲的重擔演繹成鍛煉讓任何人都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就在這時安飛和蘇珊娜聽到前方傳來了熟悉的談笑聲轉過拐角一看原來是克裡斯、瑞斯卡等人「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安飛一邊走一邊揚聲問道。
「等勃拉維呢。」克裡斯微笑道:「安飛和我們一起去嗎?」
「上哪去?」
「這幾天把大家都忙壞了。我們想聚在一起找個酒吧喝喝酒、聊聊天。」瑞斯卡笑道:「而且現在勃拉維錢多得沒地方花我們很想幫幫他地忙。」
雖然勃拉維的職務不是最高的但這一段的收入要比克裡斯等人高得多因為他一直跟著安飛各種c、d級別的任務幾乎都做過了而愛麗絲規定出任務領取的補貼要比日常薪水高得多所
招風勃拉維自然成了他們盤剝的目標。
「安飛。一起去吧。」山特大聲笑道。
「你們可小點聲吧!」安飛左右看了看臉色一肅低聲道:「這段時間誰不忙?你們要去喝酒我不反對但沒必要大聲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要去喝酒麼?!」
眾人互相看了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安飛說得不錯大家現在都很忙而他們並沒有為大聯盟做出過傑出的貢獻。卻身處高位、手握重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呢安飛數次和他們說過。讓他們做出表率當然這可不是指喝酒的表率。
「你們看看愛麗絲!」安飛越說越嚴肅:「她每天過了半夜才能睡覺清晨就要起床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累得多!但她可從來沒喊過辛苦!算了……不和你們說了要去喝酒就悄悄地去然後快點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多著呢。」
「知道了安飛。」費勒伸了伸舌頭。
就在這時安飛突然現蘇珊娜的表情有些奇怪旋即看到兩個人在他的側後落在地上一個是勃拉維一個竟然是愛麗絲。因為風雨堡中有不少魔法師不時有魔法師在城中用漂浮術飛行安飛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雖然感應到了魔力波動。卻沒有在意誰知竟然是勃拉維和愛麗絲。安飛臉色有些紅。他本來是想教誨一番就馬上跑路的。時間上非常充裕至少愛麗絲無法從樓上跳下來。可該死的勃拉維用漂浮術把愛麗絲帶過來了而且看愛麗絲那詭異的神色很明顯她聽到了自己那番大義凜然的話。
「大人有個命令必須由您親自說出來。」愛麗絲只呆了片刻馬上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為什麼?」安飛一愣。
「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處死傭兵。」
「好像不是第一次吧?」愛麗絲身邊的勃拉維愕然道:「以前安飛……」
「以前與現在無關這是我們做出規定、建立法律之後地第一次。」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一定要處死?」克裡斯驚訝的問道。
「大人知道昨天他還親自出面處理過。」愛麗絲輕聲說道:「一個叫朱庇特的傭兵去見自己地老相好他的老相好是一個寡婦結果在那寡婦房子裡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他勃然大怒拔劍就刺不過那寡婦的新相好也是個傭兵叫毛瑟實力比朱庇特強朱庇特不但沒打贏反而被毛瑟砍下了一隻手最後鬧到了我這裡。」
克裡斯等人不由皺起了眉這種糾紛是最難判決的朱庇特有些理虧因為是他搶先動手的但他又失去了一隻手毛瑟看似占道理但他的介入正是矛盾爆的主要原因就算是極有經驗地治安官面對這樣的案子也是要小心對待的。
「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安飛露出了苦笑大聯盟的法典是東抄一些西湊一點形成的非常簡陋而傭兵們又不缺乏血氣可算是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這種私鬥屢屢生。
為了豎立自己公正公信的形象安飛很慎重前後仔細盤問了朱庇特和毛瑟包括那個寡婦最後才做出判決。雖然他對結果感到滿意但他為此浪費了不少時間從盤問中推算出最接近事實的經過沒幾個小時絕對下不來。類似的事情多得很如果事事都需要安飛出面能把他活活累死再說安飛認為自己應該把目光放在整個傭兵之國上不能為這種小事浪費時間和精力。
「安飛是怎麼判決的?」克裡斯問道。
「朱庇特有罪因為那個寡婦並不是他地妻子他們認識了七、八年如果有心相娶他們早就結婚了他沒理由去傷害自己同伴但念在他已經失去了一隻手罰打五鞭。毛瑟也有罪他下手太過狠辣至少應該在佔據上風的情況下收手大人說他防衛過當了罰打三十鞭。那個寡婦也有罪但念在她沒有特長養活自己只能依附男人近期又是因為太過飢餓從朱庇特身上得不到足夠地周濟所以才主動勾引毛瑟大人決定法外容情罰打三鞭。」
「安飛地判決不是很公道麼?為什麼又要處死?」克裡斯不明白了。
「今天凌晨朱庇特夥同另外兩個傭兵偷偷潛入那寡婦的居所殺死了毛瑟和那個寡婦這是蓄意謀殺不可原諒!」愛麗絲頓了頓:「這是我們第一次以法典地名義處罰傭兵而且還是死刑為了避免生騷亂我希望大人能親自監刑。」
「你們憑什麼說是朱庇特殺死了毛瑟?當場把人抓到了?」安飛輕聲問道。
「沒有當場抓到今天葉團長忙這事忙了整整一天有些傭兵舉報說凌晨時曾經看到朱庇特夥同另外兩個傭兵偷偷跑出了營地還有傭兵在那寡婦居所附近看到了朱庇特。還有經過葉團長的審問朱庇特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晚上行刑吧我親自監刑。」安飛點了點頭。
「是。」愛麗絲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騎雪獸從街道盡頭飛快的衝了過來靈從馬上翻身而下:「大人!」
「靈這麼快就從白山城回來了?」安飛有些吃驚。
「大人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從白山城出來的傭兵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隆讓我先回來稟報大人。」靈急聲道:「白山城中除了大劍師安東尼之外還有一個巔峰強者就是艾黎森帝國的宮廷大魔法師麥克!」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安飛已經把先征服的目標定在了白山城上他們本以為這不算很難可一位大魔法師的存在粉碎了他們的幻想戰場上大魔法師構成的威脅遠遠過大劍師因為前者可以動毀滅性的禁咒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