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精靈族是高貴而又嚮往和平的,我看也不盡然。出了輕蔑的神色,他現在對精靈沒有任何好感,本來雙方並沒有什麼矛盾,安飛手下還有四個精靈侍女呢,可她們卻莫名其妙的襲擊了安飛和蘇珊娜,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等回去之後,他要勸勸安飛,把四個精靈侍女也處理算了,這些傢伙是不能信任的。
打掃戰場的傭兵們忙得差不多了,幾個小隊的隊長走到葉身邊,和葉耳語了幾句,葉隨後緩緩向安飛這邊走來:「大人,戰場已經打掃完了,您看我們是不是馬上出發、爭取能快一些趕回去?」
「好。」安飛點了點頭。
「大人,這些俘虜怎麼辦?帶著他們,我們是走不快的。」葉瞄了瞄那些跪在地上的精靈。
安飛略一沉吟,冷冷的說道:「都殺了吧!」如果精靈族只向自己出手,還可看成是受到了曼誅斯利的蠱惑,他不想搞得太僵,但她們同時也襲擊了蘇珊娜,這就算是處心積慮要與自己為敵了,他已退無可退。放過這些精靈,只能讓對方的主事者更加肆無忌憚,還不如當場全部斬殺,用針尖對麥芒的態度給對方一個血的警告。
安飛的話引起了一片嘩然,很多傭兵們眼中都露出了惋惜之色,連厄茲居奇也是抱臂連連歎息,而那些精靈開始哭叫掙扎起來,原來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被販賣為奴,沒想到安飛竟然如此殘忍,戰鬥中出現傷亡是另一碼事,大陸上極少出現成批處死被俘精靈的事情,也沒人能捨得。
「明白了。」葉恭恭敬敬的說道。
「大人。」欣佩拉身後十幾米遠一個身材雄壯的傭兵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嗯?」安飛的目光順著叫聲望了過去。
「既然您要處死這些精靈,還不如先交給弟兄們呢。」那傭兵涎著臉叫道:「反而她們也是死定了。」
不少傭兵跟著發出了哄笑聲。雖然那傭兵沒有把話說清楚,但大家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厄茲居奇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那小子說出了他不敢說地心裡話,讓他很欣賞。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安飛淡淡的說道。
厄茲居奇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很是惶恐的把頭低了下去,在安飛手下裡,厄茲居奇的能力雖然不算出眾,但要知道,他把自己地才智都用來揣摩上意了,他往往能比其他人先一步發現安飛情緒的變化,安飛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可他已經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大人,把這些精靈交給弟兄們樂呵樂呵吧,換一種方法處死她們,嘿嘿……」那傭兵很是得意的回道。
傭兵們的哄笑聲更大了,而精靈們的哭叫聲也跟著急促起來,有一個膽量比較大的傭兵竟然把手伸向一個精靈。在那精靈身體上肆意揉捏著,在他看來,安飛大人肯定會笑著答應他們地請求,反正大人既不想把她們賣掉。也不想留著她們,與其白白處死,還不如讓弟兄們高興一下。
「欣佩拉,他是你的人?」
「是的,大人!」欣佩拉一愣。單膝跪倒在地,緊張的說道。
見欣佩拉突然跪倒在地,傭兵們這才發現不對。轉頭再看安飛,安飛臉上已佈滿了冰霜,傭兵們的哄笑聲不由嘎然而止。
「我們是傭兵,不是無惡不作的強盜,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不再是大聯盟地傭兵了。」安飛的目光一轉,落在那正伸手**精靈的傭兵身上,喝道:「欣佩拉!」
欣佩拉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飛起一腳,踢在那傭兵的腰間,那傭兵慘號一聲,跟頭把式地滾出去七、八米遠,蜷著身子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爬不起來了。
安飛掃視著傭兵,他的視線轉到哪裡,哪裡的傭兵就會忙不迭的把頭低下去,生怕下一個倒霉地是自己。
美貌只是一個資本,但擁有美貌不代表可以肆意傷害別人、別人卻不能傷害她,既然精靈們試圖與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傭兵一起暗算他安飛,那麼他報復的手段激烈一些,也沒什麼了不起地,不管在誰面前,他都可以理直氣壯,因為他不過是在反擊而已,他佔了『理』字。
道理這東西並不容忽視,說白了,那是一種看不到、摸不著、但又確實存在的規則,可以決定人心的向背,不管什麼樣的強者,都要尊重這個規則,所謂失道寡助,一個為所欲為的人往往會遭受絕大多數同類的排斥。
但是,如果任由這些傭兵們胡搞,那麼意義就變了,從大的方面說,一支被**所左右的團隊永遠是一群烏合之眾,其次,索爾老師會怎麼看他?布
諾那邊要怎麼交代?還有蘇珊娜、克裡斯這些人,從他的命令,可他們絕不是唯命是從的奴才,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見解,事情傳出去,雖然那不能說破壞了大家之間的感情,但肯定會讓人心裡不舒服。
「葉,執行吧。」安飛輕聲說道
「是,大人。」葉反身一揮手,帶領自己的心腹直奔著那些精靈走去。
這個時候哭泣和哀求都是無用的,如同安飛一個人落入陷阱,她們也不會手下留情一樣,片刻之後,十幾個鮮活的精靈,還有塔奧之虎傭兵團的戰俘,全部被處決了。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著,傭兵們是鴉雀無聲,那個向安飛提出無理請求的傭兵正哭喪著臉,左顧右盼著,希望找到人來幫他說話,在這亡靈生物四處肆虐的地方,一個人是無法生存的,可惜沒有人願意搭理他,而那被欣佩拉踢倒的傭兵已經不動了,應該是陷入了昏迷,同樣,沒有誰過去照顧他,安飛的命令無人敢違抗,這兩個人已經不是大聯盟的傭兵了。
又清掃了一遍,厄茲居奇和欣佩拉帶著自己的部下向回開拔了,葉好像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留在了最後,在其他傭兵已經走出了幾里地時,他依然留在原地,而且把自己的手下也都打發走了。
「葉大人!」那孤零零的傭兵點頭哈腰的向著葉走了過來,他十幾歲就加入了薔薇傭兵團,跟著老團長出生入死,那時候欣佩拉也只是個小孩子,對他來說,傭兵團就是他的家,眼見著往日熟悉的同伴變成了陌生人,他非常絕望。想跟在後面,沒那個膽量,留在這裡,又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有事?」葉輕聲問道。
「葉大人,您和安飛大人很熟,能不能幫我說說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大人的恩德!」那傭兵哭喪著臉說道,別人看樣子是不會幫他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葉身上,而葉的和顏悅色也讓他增加了一些勇氣。
「你啊,真糊塗。」葉笑道:「想要女人?等到了白山城,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夫人現在遇到了危險,大人心情本來就不好,你還在那裡胡搞,都是你自找的!」
「葉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求您幫我這一次吧。」
「我盡力,不過……大人會不會原諒你,我可說不準。」
「您真的……」那傭兵大喜過望,結結巴巴的說道:「太謝謝您了,葉大人!從今天開始,我願為您……」
「別扯遠了。」葉擺了擺手:「其實,你還算幸運的,那傢伙比你更倒霉,挨了欣佩拉大人的一腳……估計他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們為薔薇傭兵團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可欣佩拉大人……」提起欣佩拉,那傭兵的臉色有些發沉,不看功勞也要看苦勞吧?不但不為他們說情,還親自出了手,這有些太不近情理了。
「欣佩拉大人有自己的苦衷,不要怪她。」葉輕聲說道,隨後突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咦?他醒了?我看到他好像動了一下。」
「是嗎?」那傭兵急忙轉過身,他的目光剛剛落在那一起被開除的同伴身上,突然感到背心一涼,一截寒光閃閃的劍鋒已透胸而出,帶起了一蓬血花:「葉……葉大人你……」
「抱歉。」葉淡淡的回道,隨後反手拔出長劍。
那傭兵一頭栽倒在地,胸前背後兩處傷口都在向外噴濺著鮮血,他掙扎著半轉過來,指向葉:「你……為什麼?」
「對欣佩拉,你也可以生出怨心,對安飛大人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留你不得!」葉的口吻已變得冰冷:「如果讓你活下來,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叛徒!」
那傭兵想為自己辯解,或者是痛罵葉一頓,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對方。
葉卻沒有時間搭理他了,緩步走到那個被欣佩拉踢傷的傭兵身前,劍光一閃,長劍已在那傭兵脖頸間割出一條深深的裂痕。其實他在這裡逗留的目地就是除掉那兩個傭兵,有些事情無需安飛下令,他也知道應該怎麼做。塔奧之虎傭兵團也許還會派其他人過來,那兩個傢伙在摩拉馬奇鎮呆了一段時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大聯盟內部的秘密,不能讓他們碰頭。
確認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葉這才把長劍插入鞘中,縱身向著安飛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這裡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想對安飛說,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好事,他一個人明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