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之中,有一個黑髮黑衣的年輕人看起來格外引人注意,安飛能感覺到,那個年輕人就是半獸人的首領。
半獸人們看起來並不想放棄目標,口中不停的發出怪叫聲,向安飛這一行人追來,安飛所理解的半獸人都是一盤散沙,呈部落或部落群活動,而且克拉姆森林中也不應該有半獸人的存在!但身後那些半獸人卻裝備齊全,剛才投出的標槍全是制式的,現在每個半獸人手中都拎著同樣的短柄狼牙棍,有些半獸人身上更穿著皮甲,這哪裡還像是一盤散沙?
安飛飄在空中全靠克裡斯和瑞斯卡牽著才能飛行,不用他出力,自可以仔細觀察半獸人的動作,漂浮術的飛行速度雖然並不是很快,但比起在森林中穿行還是方便多了,而蘇珊娜靠著鬥氣,不費什麼力氣便把半獸人們遠遠拋在了身後。
那些半獸人見追不上,有些逐漸放慢了步伐,有些繼續窮追不捨,整個隊形被拉開了。
「放我下去!克裡斯!」安飛喝道。他信奉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既然這些半獸人試圖偷襲自己,那麼他便絕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克裡斯心領神會,和瑞斯卡一起把安飛扔到了樹梢上,隨後釋放出了意味著反擊地魔法信號。祖賓和山特分散開向兩側迂迴過去,蘇珊娜來了個急停,旋即像一支利箭般射了回來。
安飛抓住一截樹枝,先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隨後用雙腳在一根比較粗的樹枝上用力踩了一下,試了試樹枝的彈性,縱身躍起,抓住樹梢。身型直墮而下。那根樹枝承受不住安飛的體重,在安飛距離地面還有七、八米高時,嘎吱一聲裂開了,安飛深吸一口氣,就地打了個滾,化解了衝力。反手拔出長劍,冷冷的看著追來的十幾個半獸人。
撤退只是一種策略,不代表怕了敵人,隊伍中有兩個初階魔導師,還有一個高階劍師,這種實力未必比對方差!剛才他們是在平地上,地勢非常不利,現在半獸人的隊伍已經拉開了,正是反擊地時候!
空中的克裡斯等人拉升一段高度,隨後便開始集中火力攻擊半獸人的中部。在這種戰鬥中,火系魔法是最實惠的。尤其是帶有爆炸性質的大火球,縱使攻擊不到目標。爆炸開的火星也會殃及附近地半獸人,克裡斯還釋放出數道火焰飛塵,如火燒雲般的高溫塵土硬生生在半獸人的隊伍中切出來一條隔離帶。
蘇珊娜仗劍急衝而至,迎面兩個半獸人有些不知好歹,揮舞著短柄狼牙棍迎向了蘇珊娜,結果其中一個幾乎被斜肩帶背劈成了兩段,另一個則前胸挨了蘇珊娜一腳,身體象炮彈一般倒飛出去。正撞在了大樹上,當他緩緩倒下時。背後已經是血肉模糊了,看不到的前胸那一面說不定變成了什麼樣子。
這群半獸人大概在百餘人左右,其中大部分已經停下了追趕,更是被克裡斯等人攔截了一部分,衝上前來近戰的半獸人只有十幾個,對蘇珊娜構不成威脅,不過在她首開殺戒、衝向另外幾個半獸人時,她的眼角向安飛那裡掃了過去,蘇珊娜在擔心安飛的安全。
其實,應該把安飛和蘇珊娜的劍法對換一下才合時宜,因為蘇珊娜的劍術就是大開大合,用最快的攻擊速度、以最短地攻擊距離,擊中每一個挑釁的對手,充滿了銳不可當地氣勢,這些半獸人不管反應速度有多快,下場都是一樣的,擋不住自然會死,擋住了蘇珊娜地長劍,卻在力量懸殊的碰撞中失去了武器,蘇珊娜只靠著餘力便能斬殺對手。
安飛卻換了一種新的劍術,飄逸而靈活,忽而東、忽而西,讓人無法琢磨,他好似知道半獸人的力量非常強橫似的,手中的長劍絕不和對方的武器碰撞,總是等著半獸人先進攻,當對方的招式用老地瞬間,他才突然出手,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見血。
轉眼之間,前頭的半獸人便被安飛和蘇珊娜撂倒了七、八個,安飛迎上了一個渾身呈青綠色地半獸人,半獸人一個個都是面目猙獰的,顏色也差不多,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汗腥味,安飛沒注意眼前的半獸人比其他半獸人的顏色深了些,斜向裡踏了一步,讓過對方的攻擊,隨後一劍刺向了對方的右肋。
那半獸人顯得很敏捷,安飛尋找攻擊的時機歷來都是非常刁鑽的,總是選擇對方舊力未盡、新力未生的瞬間,可那半獸人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避了避,安飛的長劍的從他的右肋下擦過,劃出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那半獸人虎吼一聲,手中的短柄狼牙棍當頭向安飛砸來,安飛雖然有些奇怪,但絲毫不亂,突然一個縱步,讓過狼牙棍,手中的長劍如毒蛇般斜上挑起,撲地一聲,正刺入了那半獸人的脖頸。
安飛手腕用力,長劍極其陰險的一劃,在那半獸人的脖頸上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傷口,甚至可以看到被切斷的喉管,安飛腳步不停,從那半獸人身邊穿過去,便迎向了另外一個半獸人。
「小心!!」蘇珊娜突然厲喝一聲。
安飛陡然覺得腦後生風,來不及細想,身形陡然一矮,手中的長劍向後探出,聽風辯器是安飛的一項基本功課,他不但能從破空的風聲中判斷出對手的武器,還能準確判斷出攻擊路徑,這一劍正迎上了對方的攻擊。
蹡飛一直佩戴到了今天,雖然劍質倒是不錯,但在與蘇珊娜的對練中,沒有鬥氣保護的長劍耗損非常嚴重,這一次又是與沉重的狼牙棍相撞,長劍的壽命終於走到了盡頭。
安飛來了個懶驢打滾,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攻擊,翻身跳到一邊,這時他才有機會回頭,那頸部已經被切開近三分之一的半獸人正高舉著狼牙棍向他衝來。
擊手段非常自信,那可是絕對致命的傷口啊!如果不方肯定要馬上倒下,他說什麼也不會『瀟灑』的從對方身邊穿過,把整個後背亮給敵人!
雖然有些驚訝,但安飛的神色依然絲毫不變,反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蠍尾獅的尾針,身形猛閃,手中的尾針撲地一聲刺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那半獸人身形突然僵住了,僵化!僵化率很低的尾針竟然在第一次實戰中成功了。
蘇珊娜在這時候也撲到了,她的右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正踢在那半獸人的腦袋上。
那半獸人的脖頸本來就被安飛切斷了三分之一,蘇珊娜這一腳的勁道又太大了,碩大的獸頭凌空飛起,順著蘇珊娜的腿劃過的方向飛出了老遠,原地只剩下一個無頭的軀幹,猶在噴湧著鮮血。
安飛急忙一個倒翻,避開了鮮紅的噴泉,側頭看去,蘇珊娜的身體半邊都染滿了鮮血,可是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再次縱起,迎向了最後幾個半獸人。
有句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安飛就是一個喜歡琢磨人的人,哪怕是在這戰鬥的時刻也依然故我。這女孩子肯定殺過人!也許……還沒少殺!從側面,他能看到蘇珊娜那充滿了堅定和無畏的神色,心中下了一個判斷。
這時。森林中突然響起了低沉地號角聲,所有的半獸人來了個整齊的轉身,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向後跑去。
那幾個試圖把蘇珊娜圍在當中的半獸人也一起轉身向後跑,蘇珊娜猶豫了一下,長劍劃出了一道十字斬,飛射而出的劍芒兩個半獸人擊殺當場,就在蘇珊娜再一次揮出長劍時。她身後響起了安飛的聲音:「這個交給我!」
蘇珊娜一頓,安飛已經從她身邊衝過,一掌擊在那半獸人的後背上,那半獸人慘號一聲,手舞足蹈地飛了出去,不過他的傷並不重。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爬起來繼續向前跑,看不出哪裡受傷了。
「你做什麼?」蘇珊娜皺眉問道。
安飛笑著擺了擺手,同時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
蘇珊娜聳聳肩,也沒追問下去,反正這個男人神神秘秘的地方多了,她想問也問不出來,再說她問出來的也未必是真正地答案。
克裡斯等幾個人從空中落了下來:「安飛,我們要追上去嗎?」
「不用了,他們跑不了。」安飛笑道:「蘇珊娜。剛才那個半獸人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把他傷得那麼重,他怎麼還有力氣戰鬥呢?」
「那不是普通的半獸人。是半獸人戰士。」
「很強大?」
「如果很強大的話你早就死了。」蘇珊娜白了安飛一眼:「在半獸人戰士之上還有獸血戰士,最強大的是獸魂戰士。你聽說過阿迪拜疆嗎?」
「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啊!」安飛沉吟起來。
「就是那個統一了所有野蠻人部落的強大戰士!」蘇珊娜緩緩說道:「阿迪拜疆有一半的狼人血統,他就是一個獸魂戰士!獸魂戰士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存在,他們不止是攻擊力強大,還有奇特的自愈能力,當年大魔法師理查德以生命為代價進入月影城,用真空禁錮卷軸封印了阿迪拜疆,就是因為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個我也知道,阿迪拜疆有一次陷入了人類的圈套。身中上百支泯魔箭,可他最後還是殺出了包圍圈。半年之後,他就完全康復了,如果換了普通人類,哪怕是那傳說中地劍聖,這也是不可能的!」
「半獸人中地獸魂戰士有多少?」安飛問道。
「很少,也幸虧是……很少。」克裡斯苦笑道。
「我明白了。」安飛點了點頭,突然看了看克裡斯,又看了看祖賓:「當時都誰和我說過,克拉姆森林中沒有半獸人的?」
「這個……」克裡斯啞口無言,有些訕訕地笑了起來。
「算了,不說這個,我們馬上回去吧,其他的人應該等急了。」
「安飛,我們真的不追那些半獸人嗎?我記得半獸人大都很凶暴殘忍,卻幾乎沒有頭腦,那些半獸人竟然像軍隊一樣,而且還知道設埋伏,他們太陰險了,早晚會是我們的大麻煩。」祖賓突然說道。
「我心裡有數的。」安飛笑了笑。「走,回去!」
回到山洞中,克裡斯先把雙足飛龍已經被殺戮一空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很高興,隨後又講了遇到半獸人的事,這下子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安飛徵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見,人人主戰,雖然其中有不少人沒經受過什麼歷練,處事無經驗,幼稚而魯莽,但有一條還是可以肯定地,他們中沒有膽小鬼!
隨後安飛做了些安排,首先讓克裡斯和瑞斯卡在山洞口再加設幾個魔法陣,明日除了費勒、艾拉戈、尼雅和小莎麗爾帶著小傢伙留下外,其他人全部出動。克裡斯很是奇怪安飛為什麼那麼肯定能找到半獸人的部落,只是問了兩次,都被安飛岔過去了,看起來神秘,實際上很簡單,安飛在攻擊地時候在那野蠻人身上留下了凝香粉,在正常情況下,安飛都可以順著凝香粉遺留的香味找到對方。
安飛不是對克裡斯不放心,秘密畢竟是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入夜,知道自己將在明天參加戰鬥的人大都提前睡著了,早起冥想之後再去參加戰鬥,他們才會發揮更大的戰力。費勒和艾拉戈則在為自己無法參加戰鬥而遺憾,費勒每天都要整理統計很多東西,忙得不可開交,艾拉戈的腿傷還沒有好,他們就是想參加戰鬥也不可得。
安飛和克裡斯都沒有睡,兩個人在月光下踏著青草聊著閒話,克裡斯的口才很好,掌握的知識又非常淵博,不管安飛提起什麼,他都能講出一些東西來,所以安飛很喜歡和克裡
天。
在克裡斯口中,這個世界的魔法和鬥氣的起源很有意思,原來人類是不會魔法也不會鬥氣的,人類、精靈、野蠻人、半獸人、矮人都和平生活在大陸上,每種智慧生命信奉的神靈並不一樣,分地域不同,同一種智慧生命所信奉的神靈還各有區別。
神靈有很多,顯示過神跡的神靈也不少,據說,神靈是靠著信仰之力生存的,信仰他的人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強大,沒有信徒的神靈只能選擇長眠,否則他就會變得越來越脆弱。為了搜羅更多的信徒,神靈唆使他的信徒們展開戰爭,同時為了確保自己的信徒能獲得勝利,便把原來只有神才能領悟的魔法和鬥氣傳授給了信徒們,一個神這樣做了,自然會有其他的神靈不甘落後,逐漸的,各種智慧生物們都掌握了適合自己使用的戰鬥藝術,發展壯大,並形成了獨特的體系。
但神靈們忽略了一件事,他們之間一般情況下不會爆發你死我活的爭鬥,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最寶貴的東西,凌駕在萬物之上,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去拚命,但智慧生命種族不一樣!
在永無休止的廝殺角逐中,各種智慧生命所掌握的戰鬥藝術體系迅速發展至巔峰,足以威脅神靈安全的強者們出現了,人類的劍聖、大魔導師、聖騎士,精靈族地落日射手、大神師。野蠻人中的毀滅狂化者、毀滅祭祀,半獸人中的獸神戰士、大幽浮師,矮人族中的山丘之王,這些強者們站出來十個八個或者百八十個,神靈們也許會不在乎,但是如果成千上萬的湧來,最強大的神靈也要退避三舍!
這是神靈們無法容忍的!可又毫無辦法,因為神靈們需要信仰之力。不可能冒著信仰之塔崩潰的危險去為難那些強者。而魔界也發生了類似地事情,也許是……神靈們與魔界的君主們相互媾和的結果,一道巨大的時空之門開啟了,連接了兩個位面的空間,從此人類與魔族展開了血腥殘酷的廝殺,大批大批地強者在戰爭中隕落。兩個世界的終極力量相互碰撞過幾次之後,各自掌握的戰鬥藝術體系遭受了毀滅性的破壞,戰爭中倖存下來的終極強者們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打了上百年,人類和魔族都不想繼續戰鬥了,可是他們之間又積攢了太多太多的仇恨,沒有誰能制止這種仇恨的慣性,你到我的家鄉來燒殺,我也要去你的地盤洗劫,很多人身上背負了整整幾代人地仇恨,誰肯先放下武器?!
最後在泛大陸總智慧生命數量急劇減少之後。很多神靈降下了神跡,接著巨大的時空之門便消失了。
前面那段話是克裡斯從書本上看到地。後面那些則是索爾自己的推理和猜測,索爾堅定地認為。百年聖戰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其中最有力的一個證據是,勃朗西科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毅然率領大軍阻擋魔族的進攻,勃朗西科知道這是他的最後一戰,命令自己的四個親衛帶著他的孩子從魔法傳送陣離開,這四個親衛都是劍聖,也是勃朗西科送給孩子地最後的遺產了。可最後孩子在傳送陣地另一端出現,四個親衛卻無影無蹤了。不止是勃朗西科有這種遭遇。智慧生命是習慣留後手的,在精靈族的棲息地遭受魔族圍攻時。精靈族更是把三十多名落日射手和兩個大神師調撥到別的地方,這些人同樣莫名其妙的失蹤!
在談論和神靈有關的話題時,身體脆弱的魔法師卻是所有的強者們之中最膽大的人,他們相信,只要能控制足夠多的元素,他們就是神靈!聖戰之前最有名的大魔導師哈恩更是說過一句狂言:「神能做到的,人類也可以做到!」
魔法師去感應元素、溝通元素,最後控制元素,他們相信元素才是構成世界的根本,從而不信奉任何神靈!所以索爾在研究了很多資料之後,才會說出這些話,當然,索爾也是很小心的,在這些人當中,他也只對克裡斯談起過。
克裡斯和安飛說這些時,也是小心翼翼的,還佈置了隔音的魔法陣,才敢一吐隱秘,安飛聽到這些話,心中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完全可以理解,假設他安飛是一個神靈,遇到了相同的事,可能也會制定類似的計劃,這種釜底抽薪的辦法很簡單也很有效!
兩個人是越談越有興致,忘了時間,那小獨角獸卻委屈得不行,它尋死覓活跟著安飛跑出去,是為了和安飛玩耍的,誰知安飛根本不理它,它在安飛身邊磨磨蹭蹭的,把安飛搞煩了,一巴掌便讓它來了個四蹄朝天,最後只得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安飛身後。
「安飛,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克裡斯抬頭看了看夜色,猶豫了一下:「安飛,今天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啊!要不然會給老師帶來麻煩的,你知道的,教會和魔法行會一向有矛盾,而且現在教會的實力很強大,到處都是他們的耳目,如果這些東西洩露出去……」
「好了,你放心吧!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長舌頭的人?」安飛笑道。
「呵呵……」克裡斯笑了笑,突然驚訝的說道:「咦?小傢伙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小獨角獸竟然溜走了,這也不怪安飛,說到了興頭上,哪裡有心情和那小東西鬧著玩?!
「明天得做個韁繩,把它套起來!」安飛左右看了看,大聲喊道:「嘿!!」
到現在小傢伙依然沒有名字,按照安飛的意思,隨便起一個就完了,什麼鬧鬧、溜溜、歡歡……都可以,但尼雅和蘇珊娜等人堅決反對,可惜她們起得名字又遭到了安飛的強烈反對,銀色閃電!現在是粉色的好不好?而且這名字也太俗了吧?格魯雅神山上的優雅之風!拜託,這名字倒是不俗氣了,但先讓我看看那什麼格魯雅神山好不好?再起這麼長的名字不難受麼?叢林夜曲!省省吧,小家
晚哼哼呀呀的,我唱歌都比它好聽得多,曲什麼曲?現在,安飛也只能用『嘿』來稱呼小傢伙。
四週一片安靜,小傢伙沒有像以往那樣尋著安飛的喊聲興高采烈的跑過來。
「嘿!嘿!嘿……」安飛的嗓門越來越高。
「安飛,我們先回去吧,也許小傢伙自己先回去了呢。」
「不會的,它不喜歡呆在山洞裡,要不是有人看著,它早就跑出來了。」安飛搖了搖頭。
「那……我們分開找找?」
「也好。」安飛剛要起身,卻突然看到一條小小的白色影子從遠方疾馳而來。
那白色的影子正是小獨角獸,它嘴裡還叼著一堆東西,看起來像是衣物,那小傢伙跑到安飛身前,把嘴裡的東西甩到了一邊,很親熱的用頭拱了拱安飛的前胸。
安飛卻不是如此輕易就受到感染的人,他伸手在小傢伙的**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我讓你出去亂跑、我讓你出去亂跑!!」
克裡斯的目光落在那堆東西上,臉色有些變了,不自然的說道:「安飛,你在這裡坐會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安飛點了點頭,他只顧著教訓小傢伙了,暫時沒留意那堆東西。
小傢伙一邊發出唏…唏……地聲音。一邊繼續向安飛懷裡蹭,還用舌頭舔著安飛的手,簡直像一條小狗一樣,這是它的經驗,已經打過的那沒有辦法改變了,但可以讓安飛不再繼續教訓它。
果然,安飛笑了起來,在小傢伙頭上撫摸了幾下。隨後雙手枕頭躺在了青草上,而那小傢伙則把腦袋放在了安飛的胸膛上,叫聲越來越小。這片草原雖然風景不錯,但草叢中有無數的蠅蟲、蚊蟻和甲殼類生物,小傢伙身上卻有一種無形的、可以感應到的波動,可以自發地驅除各種小生物。這也是大家新近才發現的,以前在山洞中居住時,第二天清晨,山洞外總會聚集大片的夜蚊,有時候甚至把天空都擋得結結實實,必須要有人從空中大量聚集水元素,才可以讓夜蚊失去飛行的動力,掉到地上鋪了滿滿一層。但在『收容』了小傢伙之後,夜蚊再也沒出現過。
過了好久,安飛長吁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才落在那堆東西上,好像是……女人的衣服啊?!
一聲女人地驚呼聲從左面傳來。安飛一愣,他聽出了是尼雅的聲音:「尼雅,出什麼事了?」
沒有回答,片刻之後,從林中緩緩走出了一個肥碩的身影,最奇怪的是,那身影上居然有兩個腦袋,當『走』出陰影時。安飛認出來了,那是兩個人。一個是尼雅、一個是蘇珊娜,兩個人都被裹在一個披風裡面,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披風下面露出了四截光滑的小腿,下面套著靴子。
兩個人對比一下,從身材上來看,蘇珊娜的小腿要比尼雅的小腿瘦削,從腰部的輪廓對比上看,蘇珊娜的腿要比尼雅地腿長六、七厘米左右,而尼雅的個頭則比蘇珊娜略高上一些,骨架也比蘇珊娜寬大,可惜,戰鬥力卻是和骨架無關地……一個蘇珊娜可以把幾百個尼雅活活打死!而戰鬥力和氣質也無關,戰鬥力很差的尼雅看起來個頭高挑,一副英姿颯爽地樣子,而蘇珊娜看起來則很柔弱。
安飛馬上反應過來出什麼事了!蘇珊娜今天沾染了一身鮮血,肯定是和尼雅一起來洗澡的,結果在洗澡的時候,她們的衣物都被小傢伙偷走了……問題在於,反應過來是什麼問題並沒有用,他未必能解決那個問題!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安飛一邊說話一邊橫著走了兩步,試圖把地上的衣物都擋住,這可不是做賊心虛,他是擔心解釋不清楚。
「好啊!又是你!!」蘇珊娜怒目圓睜,一副悲憤的神態。
「什麼又是我?」安飛反問道。
「又是你在偷看我們洗澡,這次還偷了我們的衣服,你到底想幹什麼?安飛!!」
「啊……」尼雅驚訝的看向了安飛,她並不是很笨,那個『又』字太有研究價值了,八卦啊……
「你認為我還有必要偷看你洗澡嗎?」
「啊……」尼雅驚訝地看向了蘇珊娜,沒有必要看?那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已經看過了……就沒有必要看了?
「你……」蘇珊娜已經到了悲憤莫名的地步,舊仇新恨一起湧上心頭,舉步就要向前衝。
「不要啊、蘇珊娜!!」尼雅尖叫起來:「你要死啊!!」尼雅一邊叫還一邊用手死死拉住了蘇珊娜和披風,生怕她們露光,其實她們已經露光了,如果有人能繞到她們身後,會驚訝地看到一雙雪白的**,披風就那麼大,不可能把她們兩個人都擋上。
尼雅和蘇珊娜洗完澡之後發現衣服全部不翼而飛了,現場只留下了她們兩個人的靴子,沒辦法,尼雅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件披風,這才勉強逃過一劫,要不然她們只能一直留在潭水中了……
聽到安飛的聲音,兩個人就出去不出去的問題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後還是決定出去了,這麼回到山洞是給大家看,還不如給安飛一個人看呢……這樣可以讓安飛自己回去找莎麗爾,拿一些備用的衣物回來。
「別激動、別激動。」安飛苦笑道:「你們的衣服不是我拿的,是它拿的。」安飛的手指向了那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