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從厄茲居奇口中,安飛已經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事!又應了那句話,飽暖思淫慾!進城時,因為看到不少舞動花束的少女,讓一些傭兵起了淫心,其中有十幾個傭兵藉著酒意強行闖入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只有一個老婦還有五、六個女孩子,至於她們之間的關係,厄茲居奇就不知道了。那十幾個傭兵打傷老婦,並輪姦了所有的女孩子,提起褲子滿意的走人時,又在地上扔了幾枚金幣。其實去妓院的話用不著花費這麼多,也許是因為女孩子們的反應很激烈,看起來不像是歡場裡的人,心裡有些害怕,也許是以為安飛馬上就會把魔晶分下來了,他們覺得自己財大氣粗,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他們心甘情願的當了一回豪客。
從執法者純粹理性的角度出發,這類事不算太稀奇,尤其是在傭兵之國裡,比如說塔奧之虎傭兵團攻擊榮耀傭兵團的事,當塔奧之虎傭兵團徹底控制了黑水城之後,留下的俘虜幾乎都是女人,為什麼要留下榮耀傭兵團的家眷?其目的人人皆知!這本就是利益衝突引發的後遺症,對失敗者來說,戰士必將失去生命,女人必將失去自由,沒有誰會允許和敵人有關的人自由自在的離開,然後找機會回來報仇。以霍奇比麗的影響力,也頂多是挽救一些人,或者是挽救一類人,她無法徹底阻止這種現象,否則就是犯了眾怒,人家辛辛苦苦替你拚命。想玩幾個女奴你也不讓?!
大聯盟鬧事的傭兵肯定要受到懲罰,不過他們沒有鬧出人命,具體量刑上的伸縮性很大,但錯就錯在,他們竟然跑到中心堡裡惹事!能在中心堡裡居住地人家,大多是兄弟聯盟傭兵團的核心成員,或者是嫡系傭兵。於是就鬧起來了,十幾個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闖入安飛的營地,去抓捕鬧事的傭兵,可安飛的部下哪裡有善茬?他們依仗安飛和蘇珊娜強橫的武力。心高氣傲得很,說來抓人就來抓人?你們算老幾啊?!結果爆發了一場衝突,雙方都有死傷。十幾個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非死即傷,全部被留在了營地裡。這下子性質就嚴重了,其惡劣的影響已經遠遠超過了輪姦,據厄茲居奇說,他走的時候,馬裡諾還沒有來。雙方地大批傭兵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隨時都可能爆發大規模的流血衝突。
安飛心急之下。乾脆甩掉了厄茲居奇,與蘇珊娜一起向風雨堡飛奔,唯一能讓他鬆口氣地是,遠處只傳來喧鬧聲,沒有喊殺聲。代表著局勢還存在著迴旋餘地。
當安飛和蘇珊娜衝進營地的時候,馬裡諾、恩托斯等人已經到了現場,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們雖然滿臉憤憤。但已經收起了武器,反而是大聯盟的傭兵們死死握著武器不放,畢竟整個營地都被團團包圍了,心裡當然感到緊張。
看到安飛來,馬裡諾露出了一絲苦笑,儘管他在風雨堡擁有獨一無二的地位和權力,但當前的局勢也讓他感到很頭疼,群情洶湧,這都快趕上兵變了!他不是不可以強行讓自己地傭兵們撤走,可此舉將留下無窮後患,不管他與安飛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地,他也不可能為了安飛而自毀長城,以至於他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和安飛打招呼,口氣強硬一些怕讓安飛誤會,口氣軟弱一些又會讓自己的威信大受損失,最後只能選擇苦笑。
奧爾西等人看到安飛的身影,心神稍定,急忙向安飛這邊湊了過來。
「大人,兄弟聯盟的傭兵強行闖入我的營地,還殺了我幾個弟兄,大人,您一定要……」約瑟夫哭叫著跑過來。
安飛反手便是一記重重地耳光,他含怒出手,用的力量極大,而約瑟夫萬沒想到安飛會向他動手,根本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正著,整個身體旋轉著飛跌出去,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勃拉維在哪裡?!」安飛冷冷的說道。
「安飛!」勃拉維急忙排眾而出。
「鬧起來地時候,你在做什麼?」
「我見鬧出了人命,急忙去找恩托斯大哥了。」勃拉維苦笑道。
「你是幹什麼吃的?!不要忘了,你是魔法團的團長!」安飛怒喝道:「難道在敵人的長劍已經刺向你咽喉的時候,你還要去找恩托斯大哥救命嗎?!」安飛從來不指望手下的幾個傭兵團長能力挽狂瀾,他也沒有給團長們相應的權力,與之相比,勃拉維的不作為更讓他痛心,一個魔法團團長在任何勢力中地位都是超然的,如索爾、如鈕因海姆,在他和蘇珊娜不在的情況下,只有勃拉維才有可能穩定局勢。
勃拉維愣了愣,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只以為安飛在故意向他發洩,為下一步做掩護,所以自以為很聰明的低下了頭,一臉慚愧的樣子,極力配合安飛。
「你,給我出來!」安飛用手一指。
被安飛點中的傭兵呆了呆,帶著一臉苦相走了出來,他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傭兵,從始至終都沒他什麼事,天知道為什麼被安飛看中了。
安飛伸手抓住奧爾西的劍柄,把長劍抽出扔在地上,喝道:「把劍撿起來,去送給恩托斯大人!」
那傭兵撿起長劍,緩緩向外走去,萬眾矚目的滋味並不好受,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他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勇氣,額頭已冒出了冷汗,不過再長的路也有盡頭,他終於走到恩托斯面前,把長劍遞了過去。
恩托斯深深的看了安飛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接過了長劍,他身邊的馬裡諾卻感到有些緊張,安飛把長劍送過來是什麼意思?剛才那句敵人的長劍已刺向咽喉又是什麼意思?他最擔心地不外是安飛還太年輕,忍耐力和大局觀都有所欠缺。為了自己的面子拒絕妥協,那樣他就沒辦法下台了。
「看到了沒有?!」
咆哮聲響徹全場:「隨便找出一個傭兵都可以充當信一個魔法團的團長去跑腿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自己的責任是什麼?!」安飛確實有些失態,但情有可原,他真的感到痛心!一直以來,安飛都在希望勃拉維、瑞斯卡這些人能成長起來,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可惜希望與現實往往很難吻合。
勃拉維並不笨,安飛的質問讓他一下子醒悟了,他的嘴唇、他地雙拳都在微微顫抖著。安飛和蘇珊娜不在。他的地位是最高的,可鬧出了事情,他卻急匆匆跑去送信。拋下了整個大聯盟,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地行為!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留在這裡也彈壓不住局面,雙方爆發了大規模衝突,有他組織魔法團展開攻擊,至少有衝出包圍的希望。安飛、蘇珊娜不在,他又離開了。真打起來,整個大聯盟非亂成一團不可!
「葉在哪裡?」安飛又大喝道。
葉被嚇了一跳,急忙走出來,躬身道:「大人!」
「是哪幾個傭兵跑到中心堡去強姦女人的?」
「大人,一共有十三個傭兵。出事之後,我馬上開始調查了。」
安飛緩緩閉上了眼睛,與勃拉維造成的失望相比。葉的及時反應讓他地情緒平復了一些,可惜,葉不能完全為他所用。
「把他們都帶出來!」安飛冷冷的說道。
「遵命!」葉應聲道,其實他早已做好準備了,在他看來,安飛護短地可能性不大,就算護短,也不可能保護那些強姦女人的傭兵,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十一個傭兵被葉的人推了出來,安飛的目光落在葉的身上,葉急忙說道:「還有兩個在衝突時被殺死了。」
「誰先動手地?」
「是第八團的弟兄。」
「把他們也帶出來!」
葉微微一愣,局勢太亂,他沒時間去查具體怎麼動手的,只查出那些鬧事地傭兵,不過轉念一想,身上帶有新鮮血跡的傭兵應該都參與了衝突,挨個察看就可以了,如果有參與了衝突身上又沒有血跡的傭兵……那算他便宜。
這一察看,竟然有四十多個傭兵被帶了出來,加上前面那十一個傭兵排成了一個小小的方陣,在那裡怯怯的呆立著。
安飛挨個看過來,半晌,以極為冰冷的口氣吐出了一個字,讓在場所有傭兵都目瞪口呆的字:「斬!!」
就連葉也是驚愕的抬起頭看向安飛,傭兵不是奴隸,也不是士兵,按照常理,傭兵的領袖並沒有生殺予奪的絕對權力,沒收傭兵的相關證件,把傭兵趕出傭兵團已經是很嚴厲的懲罰了,就算傭兵犯了大罪,必須要處死,也是個別現象,成批殺掉自己屬下的傭兵,這太過殘忍了。何況他們罪不至死,從學術的角度說,如果把所有用強迫威逼的手段與女性發生性行為的男人全部處死的話,天知道大陸上的人口要縮減多少,唯一能確定的是,所有國家的軍隊都將嚴重喪失戰鬥力,傭兵之國也名存實亡了。
「大人,他們也有錯,他們憑什麼強行闖入我們的營地?」奧爾西急道:「不能光懲罰我們的弟兄啊!否則,他們還以為我們是軟骨頭、好欺負呢!大人,有損您的威信啊!」倒不是奧爾西太護短,傭兵團之間相互傾軋的事情多去了,所謂勝者王侯敗者寇,誰拳頭大誰就有理,何況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強行闖入營地抓人,簡直太瞧不起大聯盟了!這也是不容忽視的一條導火索!而且奧爾西認為,有安飛和蘇珊娜這兩大強者在,馬裡諾也不敢怎麼樣,如果一定要殺自己的傭兵,對方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只處罰自己的傭兵,態度過於軟弱,整個大聯盟都將顏面無存,男人在外面賣命,除了利益之外,不就是要一張臉麼?
「與是非黑白相比,我的個人威信有那麼重要麼?」安飛冷冷的回道。
奧爾西地表情變得很怪異,信奉弱肉強食的傭兵們。其中很多都沒有什麼是非黑白的概念,我有能力搶別人、並付之行動時,我是正義的,當別人來搶我、我奮起反抗時,我更是正義的!所以每個傭兵都要歷練,每個傭兵都要學習如何戰鬥,每個傭兵都在刻苦努力著,希望自己能變得再強、更強,以維護屬於自己的正義!就算兄弟聯盟傭兵團來復仇的傭兵,也未必沒做過相同的勾當。
其實奧爾西並不認為安飛有是非黑白的概念。如果有,為什麼要殺掉那些不願意歸順的人?也正因為他不懂,所以他僅僅是一個團長。
「大人。饒了我吧!」
「我沒有動手啊……我沒有和他們動手啊……」
「大人,是他們先動手地啊!」
那一小方陣的傭兵們都在哭喊起來,看安飛的神色,他們明白自己可能會遭受懲罰,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斬!!」安飛地咆哮聲如春雷般傳開去,這一瞬間。壓過了所有的雜音。大聯盟發展得太迅速了,以至於管理制度出現了嚴重的漏洞。否則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至少也應該在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闖進來復仇時,及時發現爭端、制止矛盾擴大!很快,馬裡諾送給他的一萬兩千多名傭兵也要併入大聯盟了,人口基數太大,沒有鐵的規則。如何指揮、約束這麼多傭兵?所以安飛才做出斬殺地決定,一個是剷除大聯盟內的害群之馬,一個是威懾現在地、未來的所有大聯盟的傭兵。
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他已經有能力改變一些事情了,舊有的傭兵制度不適合他安飛,他有資格表明自己地態度!從現在開始,他讓傭兵們變成虎狼,傭兵就必須變成虎狼,他讓傭兵們變成羔羊,傭兵就必須變成羔羊,所有的傭兵都要感受到他的意志,並以此為最高準則,如果連這都做
他踏上舞台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馬上和蘇珊娜歸兩個人地神仙日子!
所有傭兵都在目瞪口呆的時候,一團耀眼的金芒亮起,蘇珊娜仗劍直突入那小方陣之中,耀眼的金芒瞬間化成一道血腥的旋風,一簇簇鮮血在綻放,一塊塊殘肢斷臂在向外飛濺。
雖然知道現實是什麼樣的,連高雅的精靈也會淪落成性奴,就別說普通人了,但現實歸現實,個人感受是個人感受,蘇珊娜畢竟同為女人,對這種現象極為厭惡,她的出手狠辣無比。
「大人,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弟兄啊?為什麼啊……」約瑟夫哭嚎起來,那些傭兵都是他的本錢,任由安飛斬殺,不但是他的地位將受到嚴重影響,之後他手下的傭兵們會怎麼看他?連自己的弟兄都保護不了,這個團長又有什麼用?
可惜,約瑟夫馬上知道,他再不需為任何事擔憂了!
「你身為團長,不知道約束下屬,縱容鬧事,你的罪過更在他們之上!」安飛冷冷的說道:「斬!!」
安飛今天一連說了三個『斬』字,最後一個『斬』更讓人震駭,尤其是對大聯盟的傭兵來說,安飛今天能毫不猶豫的斬殺約瑟夫,意味著他能斬殺其屬下任何一個團長,只要他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安飛,你他媽不是人!」約瑟夫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跳著腳大罵道:「老子為你拼……」
蘇珊娜揮出的劍芒已擊中了約瑟夫,他釋放的那點可憐的護身鬥氣瞬間被擊潰,整個身體齊刷刷變成了兩半,零落的內臟撒滿一地,猶在冒著淡淡的熱氣。
場中鴉雀無聲,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們不止是被安飛的決斷嚇住了,還恐懼蘇珊娜所展現的實力與冷厲,大劍師到底是大劍師啊!安飛和蘇珊娜剛進城時,他們經常在背後議論蘇珊娜,那麼柔美恬靜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大劍師?看到這一幕,他們終於相信了!如果蘇珊娜殺了人之後,狂笑一場,表現得像一個殺人魔王,反而會讓他們感到好受一些,可蘇珊娜長劍歸鞘,又變得那麼柔弱,乖巧的走回到安飛身邊,靜靜的站在那裡,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他們從心底裡往外冒寒氣。
安飛緩緩掃視著,他地目光轉到哪裡,哪裡的傭兵就低下頭,不管是屬於大聯盟還是屬於兄弟聯盟,他們聽過了安飛的咆哮,見過了安飛的決斷,感受到了安飛那讓人窒息的氣勢,所以他們相信,如果自己做了什麼讓這個人震怒,那麼他們死定了。沒有誰能對抗這個人的意志,至少他們身邊沒有。
馬裡諾的目光顯得非常複雜,半晌。深深歎了一口氣,安飛所做的遠遠超乎了他的意料,作為一個超級傭兵團的掌舵人,他地觀察點自然要比普通傭兵高得多,除了雷厲風行、殺伐決斷之外,他還看到了初顯崢嶸的霸氣。而這正是他所缺乏,也是其他幾個傭兵團團長所不具備的。換成是他,他一定會極力維護手下傭兵,挑戰手下傭兵們地服從性,那一點都不好玩,相反。那是非常危險的事!安飛所表達的,分明是一人違我、殺一人,百人違我、殺百人的意志。如果安飛手下的團長們態度強硬,極力反對安飛的決定,難道安飛還會大開殺戒、殺個徹底嗎?馬裡諾無法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安飛手下地團長們眼中所流露出的,除了服從還是服從,已經可以斷言,安飛地挑戰獲得了勝利,從此,大聯盟傭兵團極為可能走入嶄新的篇章。
兄弟聯盟傭兵團是他馬裡諾的傭兵團,但又可以說,不是他的傭兵團,他的命令能得以貫徹實施,是因為他基本上代表著群體利益,大聯盟不一樣,大聯盟將成為安飛一個人地傭兵團!只要近期大聯盟內部不出現反常波動,安飛可以斬殺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一群人的權力已變成了共識,這種共識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而且極具感染力,後加入的傭兵將會從原有地傭兵那裡學會什麼是絕對服從,承認安飛具有生殺予奪的絕對權力。
要知道,一個帝國元帥可以斬殺士卒,但要懲罰一個高級將領,只能關押起來,等待軍部的裁決,否則會引起詬病,連君王要處罰貴族,也要爭取貴族議會的首肯,這個大陸上,任何人的權力都要受到一定的制約!而安飛在大聯盟內部,再不會受到任何挑戰了,只要大聯盟在近幾天內能穩定下來。
「葉!」安飛揚聲說道。
「在,大人!」葉又站了出來。
「兄弟聯盟傭兵團那幾個受傷的朋友呢?」
「大人,我馬上去把他們帶過來。」
時間不長,葉把受傷的五個傭兵帶了過來,也可以說,是和他的手下一起把人抬了過來,輕輕的放在了場中間。
「馬裡諾閣下,對今天的事情我深表歉意。」安飛緩緩說道:「現在犯下了罪行的人已經都受到了懲罰,希望您能滿意。」
「不,我要說,還有人沒有受到懲罰。」馬裡諾輕歎了一口氣,他想起前天說過,安飛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因為他平白就搶到了兩車魔晶,現在看來,用非常幸運已不足以形容安飛了,他送給安飛的那一萬兩千多名傭兵,將成為安飛叱吒風雲的本錢,既然已認定安飛將來能成就大事,為什麼不再來一次錦上添花呢?如果說以前是他希望和安飛保持良好的關係,現在就是必須與安飛保持良好的關係了。
安飛一愣,緩緩看向馬裡諾。
馬裡諾的目光卻落在了幾個受傷的傭兵身上:「不管出了什麼事,你們要做的,是向我報告,由我來決定應該做什麼,而不是強行衝闖朋友們的營地,損害雙方的友誼。」說到這裡,馬裡諾頓了頓,喝道:「你們的罪過無法饒恕,斬!」
恩托斯跨前一步,一抬手,一排風刃便射了出去,那幾個受傷的傭兵已毫無反抗之力了,連辯解求饒都做不到,否則也不會一直躺在那裡,激射的風刃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個個血洞,眼見是活不成了。
安飛向馬裡諾點了點頭,他不能不承認,馬裡諾的命令幫了他一個大忙,他甚至能聽到奧爾西等人低微的吁氣聲,顯然,馬裡諾的命令讓他們舒服了一些,同樣,大聯盟的傭兵們也感到舒服了一些。
馬裡諾回了安飛一笑。舉起手臂:「大家都回去吧,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不要因為今天這些不愉快的事,就影響我們地友誼,如果我知道誰膽敢挑釁我們的朋友,我絕不會饒恕!」
「遵命,大人!」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們整齊的應道,他們的憤怒早已經消失了,親眼看到安飛當場斬殺了五十多名傭兵,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們想要的不過是出口氣而已。現在不止是出氣了,而且還被嚇到了,對馬裡諾下達處死那幾個受傷傭兵的命令。他們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人家把犯錯的傭兵都處死了,他們強闖朋友地營地,罪無可辯,必須付出同樣的代價!至於安飛……如果對自己人都那麼殘忍,對敵人就更別提了。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千萬不要惹到那個傢伙。
馬裡諾此刻也不好留下來。看了安飛一眼,緩緩轉過身,向著營地外走去,恩托斯的位置更顯尷尬,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了馬裡諾身後。
「恩托斯,在想什麼?」馬裡諾低聲問道,他看出恩托斯有些心不在焉。
「我在想……格蘭登地將來。」恩托斯露出苦澀的笑意。讓他產生感觸的,並不是安飛的決定焉或是那殺戮場面,而是安飛在震怒中所展露的氣勢,如果再獲得一定的運氣,加上各方面地,擁有這樣氣勢的年輕人會有什麼樣地作為?運氣這東西,好像安飛並不缺少,至於各方面的,安飛同樣不缺,他清楚猶蘭德對安飛的欣賞!能與安飛結下生死與共的友情,是克裡斯的一大幸事,自然就是格蘭登地大不幸了。
「我記得好像聽你說過,這樣的事情不是你我應該關心的。」馬裡諾笑了起來。
「算了,不去想了……」恩托斯使勁搖了搖頭。
安飛這邊,在馬裡諾和恩托斯等人離開之後,他沉吟半晌,緩緩說道:「你們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這幫傢伙,罪有應得!他們惹出多大地麻煩!!」趕回來的厄茲居奇第一個站出來安飛,他滿臉都是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大人及時趕回來,後果不堪設想、不堪設想啊!」
雖然知道厄茲居奇的目地是拍馬屁,不過奧爾西等人仔細想想,厄茲居奇的話也有些道理,他們到風雨堡是來尋求幫助的,不是來戰鬥的!誰都不想看到爆發大規模衝突,安飛迅速解決了危機,拯救了大多數人,包括大聯盟的、包括兄弟聯盟傭兵團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
「勃拉維。」安飛的目光落在了勃拉維身上。
「啊?」勃拉維抬起了頭。
「以後要記住,我和蘇珊娜不在的時候,你要做的,是我和蘇珊娜應該做的事情!明白嗎?」其實從內心來講,安飛更願意對愛麗絲說這些,如果他能完全信賴愛麗絲的話,當然,以愛麗絲的心智能力,也許根本用不著他來囑咐什麼。
「我明白,安飛!」勃拉維重重點了點頭。
「在我的家鄉,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安飛淡淡的說道:「但我希望你們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對敵人怎麼樣,我不會干涉,今天的事情如果再發生,一個人犯錯我殺一個,一個團都犯錯,那個團就沒有必要存在了,聽到沒有?」
「是,大人!」奧爾西等人急忙應道,雖然安飛的口氣很平淡,但看過了剛才的場面,他們不認為安飛只是說說而已。
「哈……大人,您家鄉的人說話真是太幽默了。」厄茲居奇發出了誇張的笑聲,其實約瑟夫被安飛毫不留情斬殺的場面,對他的觸動是最大的,他不敢保證,如果自己犯了錯安飛會放過他,那麼唯一的出路就是更加服從、更加親密了,這樣看在他毫無保留付出的份上,安飛可能會對他寬厚一些。
「大人,如果我們抓到那個色珈藍,您不會干涉我們做些什麼吧?」湯姆森嘿嘿笑道,他也是個聰明人,所以在想辦法緩解有些緊張的氣氛。
「只要你們能抓到她,隨便你們。」安飛笑了笑:「不過,今天……」
「大人,您不用再囑咐了,我們又不是傻子!」湯姆森笑道:「想玩女人,外堡裡的妓女有得是,何必和自己的腦袋過不去?!就算想換點花樣……聽說來投奔馬裡諾的人已經有好幾萬了,馬裡諾一直在限量供應他們糧食,有很多人吃不飽,如果我們帶著些吃的、用的去他們那裡轉轉,可能會有好收穫啊!」湯姆森的口氣很淫蕩,不過他的眼神卻很清明,一點淫蕩的味道都沒有,顯然,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烘托一種氣氛。
「有這種事?」安飛一愣,他正愁怎麼樣收攏那一萬多名傭兵呢,這可是一個好的契機。
「大人,眼饞了?」湯姆森嘿嘿道:「可惜啊,您已經結婚了,夫人對您這麼溫柔、這麼體貼,您可沒有資格和我們一起去……」
「滾蛋!」安飛笑罵道,這一句笑罵出口,幾個團長不約而同的鬆下了一口氣,緊張而陌生的氣氛也消失了,倒不是湯姆森等人犯賤,一定要討罵心裡才舒服,在某些時候,罵偏偏就意味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