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居奇這個團長倒不是白混的,他的命令迅速而有條上的魔法師已經看到了信號,始終保持沉默;葉帶著十幾個傭兵站在了摩拉馬奇鎮的出口處,想過來他們並不阻攔,但誰也不能出去,新過來的傭兵也全部被控制起來了;那些雜牌軍在厄茲居奇的命令下回到了帳篷裡,控制場面的幾乎都是厄茲居奇的心腹。
都佈置完了,厄茲居奇湊到安飛身邊,低聲道:「大人,愛麗絲大人正在開會,曼林應該也在那裡,您現在就過去嗎?」
「不,我先去見一個人。」安飛搖了搖頭。
「您要見誰?」
「那個叫欣佩拉的女人。」安飛緩緩說道:「監獄那邊的警戒怎麼樣?能帶著我們混進去麼?」
「這個……」厄茲居奇臉上露出苦色:「大人,這個不太好辦啊,除了曼林的親信之外,其他人根本沒辦法接近監獄,大人,您是不是再想一想,我們至少要有一個周密些的計劃啊。」
「不用多想了,你只要能把我們帶到那裡就行,其他的交給我了。」安飛搖頭道。以獅搏兔,何須畏首畏尾?!他剛才沉吟半天可不是在思索怎麼樣去對付曼林,而是因為手中的長弓帶給他一種怪異的血脈相連的感覺,好似那弓也有情緒一樣。他猛然想起當日強行開弓,被弓弦割傷了手指,手指上流出的血都被弓弦吸收了,不過那時看到蘇珊娜被士蘭貝熱控制,讓他心中悲憤莫名,沒有留意這種小事,之後也沒有再練習過弓術,所以到了今天才發現變化。
「試試吧。」厄茲居奇撓了撓頭皮:「不過……大人您要做好應變的準備。隨時可能發生衝突的。」
飛一笑:「蘇珊娜,把你的勳章戴上吧。」說完安飛也戴上了自己的伯爵勳章,轉眼間他地神態就變了,步伐傲慢,眼神輕狂而又輕佻,十足十的一個紈褲子弟,無需再用語言去表達什麼,安飛的演出在形似與神似兩方面都可以得滿分。
走過前面的拐角,這算是正式踏入摩拉馬奇鎮了。越往裡走來往的傭兵越多,看到這一行人,傭兵們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只有少數幾個傭兵眼中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們認識安飛,大部分傭兵在交頭接耳猜測著什麼,或者只是駐足觀看。
曼林的高壓管理還沒到剝奪人自由的程度,傭兵們可以四處行走,安飛等人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有一隊巡邏兵本想上來問問,可看到那點頭哈腰、如忠僕一般地厄茲居奇,也就知趣的讓到了一邊。
「那片柵欄後面就是監獄?」安飛輕聲問道。
「是的。」厄茲居奇一邊回答一邊前後看了看,這裡已經接近山腳了,也是曼林控制最嚴格的一個區域,雖然有幾個鐵血薔薇傭兵團的傭兵,但安飛和蘇珊娜的勳章很能唬人。在整個傭兵之國內,也許都找不出幾個伯爵,傭兵可以有錢、有地位、有實力,但不會擁有被人承認的爵位。高階劍師的數量也不多,有數的幾個高階劍師都是響噹噹地角色,沒誰願意輕易與一個神秘而強大的人發生爭執,所以他們都躲到了遠遠的地方去了,儘管他們在這個地方一直表現得非常狂妄。
「沒有幾個守衛啊?」超常的視力給安飛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厄茲居奇現在只能看到柵欄。而安飛已經數清了柵欄內晃動的人影。
「不知道,我從來沒來過。」
談話間,他們已經接近了柵欄,前面的木門開了一條縫,三個傭兵走了出來,他們對厄茲居奇是無視的,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安飛身上,在安飛這裡他們感受了一種熟悉的氣質。傭兵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在一些大城市裡。他們經常能看到和安飛類似的人,對這樣地人只能敬而遠之,千萬不要發生爭執,否則他們肯定要吃不了兜這著走了!
「大人,這裡是重地,您……」
安飛雙眼躍過那幾個傭兵,斜斜望向上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向蘇珊娜一勾手指。蘇珊娜象世界上最乖巧的侍女一樣,上前一步。掏出一把金幣扔了過去,安飛懶洋洋的說道:「這是你們的賞錢,不用客氣了,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
幾個傭兵眼睛都直了,不是為了金幣,而是因為蘇珊娜,他們見過高階劍師,他們的兩位團長就是橫霸一方地強者,但把一位高階劍師當侍女來使喚的,那可算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了。
「大人,沒有曼林大人的命令,這裡是不能讓外人進來的。」一個傭兵低眉順眼的說道。
「嗯?」安飛的視角終於將了下來,落在那幾個傭兵身上,不過還是白眼
黑眼仁少:「你說誰是外人?曼林的命令?難道我在守曼林那傢伙的命令?」
『那傢伙』絕不是褒義詞,幾個傭兵心內雖然有些憤憤然,但愈發不敢輕舉妄動了,能把高階劍師當侍女的人,也許真有資格瞧不起團長大人吧。他們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把目光落在了厄茲居奇身上,希望能在厄茲居奇身上找出答案,可惜厄茲居奇早就退到一邊,畢恭畢敬的半彎著腰站在那裡,連厄茲居奇地臉都看不到,更別提找出什麼答案了。
「大人,我們不能違抗命令啊!」幾個傭兵心內惶然,可命令是一定要遵守的,他們的身體依然牢牢擋在了門口。
「這麼說吧,我是愛麗絲的哥哥,現在愛麗絲已經答應嫁給曼林那傢伙了,我不會干涉愛麗絲的決定,但是我要保證愛麗絲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你們明白了嗎?」
幾個傭兵對視了一眼,又驚又喜的說道:「原來您是愛麗絲大人的哥哥啊,可是……」團長大人的眼光確實高人一等,愛麗絲大人竟然擁有這麼雄厚地背景,真讓人想不到,這也代表著他們以後攀上了高枝,再不用擔心那個安飛回來搗亂了!
「看來你們還是不明白。」安飛有些不耐煩了:「我要保證我妹妹的幸福,所以我必須除掉任何潛在地威脅,聽說曼林以前和那個欣佩拉的感情不錯?既然愛麗絲已經答應了婚事,那麼我還能允許那個欣佩拉活下去麼?!」
柵欄內外那七、八個傭兵簡直要被安飛玩死了,開始見到安飛這個從天而降的強橫人物,心中很震驚,後來明白了安飛是自己人,心中又充滿了欣喜,而安飛想除掉欣佩拉的想法對他們來說不亞於當頭一棒,以團長大人的鐵血無情,也僅僅是選擇把欣佩拉囚禁起來,這位大人開口便是除掉欣佩拉,豪門的強者都是這樣的吧?根本不把別人的生命放在眼裡,哪怕是他們那美麗而實力強大的欣佩拉副團長。
心情劇烈的起伏,讓那幾個傭兵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腦海亂成一團,在那裡張口結舌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大人,我們……」說話的傭兵都快要哭出來了。
「好吧,好吧,我不為難你們,我不進去了。」安飛揮了揮手,那幾個傭兵心頭不由一鬆,可是感激的言辭還沒有說出口,安飛話鋒一轉:「你們幾個進去,把欣佩拉的腦袋割下來送給我,然後我馬上離開。」
又是一記心靈的重擊,那幾個傭兵感激之色凝固在了臉上,他們都快要崩潰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他的想法轉變得如此快、又是如此匪夷所思?讓他們去割下欣佩拉的腦袋……這種事根本不能去做,否則曼林團長會把他們撕碎的!
「這也不行?」安飛的臉色變了,眼中充滿了森冷的殺氣:「是不是曼林一定要保護欣佩拉?肯定是這樣!哼……我本來不想干涉愛麗絲的選擇,看來我必須改變初衷了!說實話,我並不想讓愛麗絲嫁給一個傭兵,曼林?他不配!」這次,安飛換成恐嚇了。
「大人,不是這樣的!」一個傭兵哭喪著臉叫道,如果眼前的大人物真的改變主意,強行阻攔團長大人和愛麗絲大人的婚事,團長大人還是會把他們撕成碎片,不管事情出現什麼樣的結局,好像他們都活不下去了。
「我們走!」安飛冷冷的瞄了那傭兵一眼,他已經懶得再商討什麼了:「厄茲居奇,帶我們去愛麗絲那裡,曼林那個小人!這邊對愛麗絲甜言蜜語,那邊還要保護自己的老情人,哼哼,他也沒資格留在這裡了!不過……你有把握對付曼林麼?」最後安飛把目光落在了歐內斯特身上。
歐內斯特一愣,微笑著說道:「大人,對一位巔峰強者來說,曼林不過是一隻螻蟻,交給我吧。」說完,歐內斯特的手握住了劍柄,一股猶如液體般的鬥氣一閃而逝。
見到對方的隨從中竟然還有一位巔峰強者,那些傭兵一起變成了木頭人,眼見安飛已經轉身向回走,其中一個還殘餘些理智的傭兵用最短的時間做出了選擇,攪亂婚事是絕對不行的,讓他們親手去殺欣佩拉也不行,還有一條路,讓這位伯爵大人自己去解決欣佩拉吧,到時候他們頂多是一個看守不力的罪名,再說等團長大人迎娶了愛麗絲之後,會不會懲罰他們還是一個未知數呢,總比現在翻臉要好多了。
那傭兵一邊拚命推開的木門,一邊叫道:「大人,您等等,您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