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節,是整個大陸慶祝戰後重生的日子,也是大陸上日,不管去年經受過什麼,人們都希望今年能迎來快樂平安的生活。平安節後的第三天,安飛、克裡斯等人緩步踏入了紫羅蘭城,他們臉上幾乎都帶著難掩的風塵之色,只有安飛看起來一如往常,雖然也經常鍛煉,但十幾天晝伏夜出的一路跑下來,真是把他們累壞了。至於安飛,不能把他當正常人看,其實他倒是很喜歡日夜顛倒的生活呢,讓他感到遺憾的是,這裡沒有***輝煌的晚景,也沒有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與以往不同,城中人們臉上多了幾分喜氣,隨著節日的到來,沉痛與悲哀都成了過去,不管願意不願意,活著的人都會逐漸把過去遺忘,說白了,這也是意志堅韌的一種表現。
安飛故意繞了個大圈,先去看看自己的伯爵府,離遠看去,輪廓已經建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裡面怎麼樣。
不過伯爵府附近的戒備異常森嚴,安飛只是略停了一下,向裡多看了幾眼,馬上引起了幾個守備隊士兵的注意,安飛急忙催動馬兒,招呼克裡斯等人向街頭走去。
相比較之下,城主府的戒備就鬆弛多了,門口只有三、四個守備隊的士兵,安飛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守備隊還沒有重建,只靠巡邏隊保護城市的運轉,而治安官厄特也成了名副其實的管理者,觀察著這些裝束整齊、精神面貌還算不錯的守備隊士兵,安飛知道,厄特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安飛當先跳下馬兒,微笑著向前走去:「您好,請問厄特大人是住在這裡嗎?」
「你是什麼人?」幾個守備隊的士兵都迎了上來。其中一個一邊反問一邊觀察著安飛幾個人。
「我們是他的老朋友,希望您能通報一下。」
「老朋友?」幾個守備隊地士兵對視了一眼,還有那個人搶先回道:「治安官大人凌晨才回來休息,如果你想見他,等晚上再來吧。」
「幫幫忙,我們確實是厄特的老朋友。」安飛伸出手去,他的手心裡已經多出了兩枚金幣。
幾個守備隊士兵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幣上,對貴族們來說,這點金幣不算什麼。可他們一年辛苦下來的收入也不過幾枚金幣,兩枚金幣足夠他們逍遙幾天了。
「對不起,治安官大人臨晨時才從伯爵府的工地上回來,我看你們也沒有什麼急事,等到晚上再來吧,厄特大人一天忙到晚,實在是太辛苦了,讓他多休息一會。」那守備隊士兵的口氣變得緩和了:「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我們不需要。」能隨便扔出兩枚金幣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他不想得罪人。
「幫幫忙,我們可是千里迢迢趕過來的,您就幫我們通報一下。」安飛手腕一翻,手心裡地金幣已經增加到了十幾枚。
幾個守備隊士兵目光不由變癡了,呆呆的看著黃燦燦的金幣出神,安飛一笑,手腕翻轉,把金幣倒入一個士兵的手中,可就在第一枚金幣落到對方手心中的時候。那士兵卻如觸電一般縮回了手,任由金幣落在了地上。
「您這是……」安飛一愣。
那士兵眼中有怒色一閃而逝,不過他的聲調卻變得低聲下氣了:「對不起,我們不能隨便驚動治安官大人,如果您真的有什麼急事,可以先和我說一下。」隨便扔出兩枚金幣的人惹不起。現在他更感到惹不起了,所以他已經用上了敬語。
安飛望著腳下的金幣,抿然一笑,組建出一支守備隊並不難,難地是這些士兵是否合格,見一葉而知秋,他們對金幣不是不動心,但他們能控制住心底的慾望,這很不容易了,何況從對方口中可以瞭解到。厄特的工作是多麼辛苦,這些都讓安飛感到很滿意。
當安飛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幾個士兵身上時,臉上突然閃過濃重的殺機:「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您……什麼意思?」空氣中的溫度變得更寒冷了,那士兵很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
安飛沒有回答,向後看了看,這條大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城主府在街道的最裡端,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遂舉步直向著府門走去。那士兵神色大變,猛然拔劍指在安飛胸前。喝道:「給我退後,否則……」
沒等對方說完,安飛伸手抓住了指在胸口前地長劍,向上一抖,那士兵
己的倒飛了出去,其餘幾個士兵見自己的同伴如此輕倒,很明智的放棄了阻攔安飛的念頭,兩個士兵衝過去攙扶同伴,另一個士兵撒腿向府門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快發警報,敵襲!敵襲!!」
「閉嘴!」一個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厄特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他緊緊盯著已經踏入府門地安飛,一張嘴囁嚅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如果安飛是正大光明走進了紫羅蘭城,而他也得到了相關的通知,事情就很簡單了,安飛的驀然出現讓他感到很詫異,不明白安飛是否想公開自己的身份。
克裡斯和蘇珊娜緊跟著走了進來,走在最後的勃拉維則留在門外,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安飛笑著沖厄特點了點頭,他瞭解厄特在顧慮什麼。
「大人,您回來了。」厄特畢恭畢敬的說道,那幾個手持武器擋在厄特身前的士兵不由一下子驚呆了。
「沒想到吧?」
「我已經知道大人離開聖城了,只是沒想到大人回來得這麼快。」厄特向旁一讓:「大人,去裡面談吧,這裡有點不方便。」
飛點了點頭,向前走兩步,腳下突然一頓:「這些都是你征招的守備隊士兵?」
「是的。」厄特心中有些驚疑:「大人,他們……惹您生氣了?」
「他們盡忠盡職,做得很好,厄特,你地眼光不錯麼。」安飛笑道,隨後大步走進了廳門。
「大……大人,這些……」一個守備隊士兵指著散落在地上金幣,怯怯的說道。
看到那些金幣,厄特隱隱明白發生了什麼,他輕聲說道:「你們盡忠盡職,這是伯爵大人給你們的賞賜,都收拾起來吧。」
幾個士兵愣了片刻,歡呼一聲,爭著拾起金幣來,那個被安飛扔出去的士兵動作最快,安飛手下留情,根本沒想傷害他。世界上不貪財利的人太少了,他們也喜歡金幣,只不過他們知道什麼可以接受,什麼不能接受,現在已經用不著客氣了。
「阿羅本城主呢?」安飛一邊打量著大廳一邊問道。
「他還在休息,這幾天過於疲勞了,他的病情有些反覆,讓人很擔心。」厄特歎了口氣,隨手把廳門關上了。
「那就不麻煩他了。」安飛坐在椅子上。
「大人,您最近是不是……發了財?」
「呵,你猜對了。」
「我說大人怎麼如此大方呢。」厄特笑了起來:「大人支援支援我這個可憐人吧!又是要修建伯爵府,又是要征招守備隊,現在財政上還沒有什麼收入,我都快被逼瘋了!」
「我看你笑得挺開心的,不像要被人逼瘋的模樣啊。」
「那是溫克勒將軍幫忙,找到上面從閃沙帝國的賠款裡給我劃了一部分,要不然伯爵府早就停工了。」
「溫克勒將軍?」
「米奧裡奇將軍沒有和您說過?他臨走地時候,在紫羅蘭城留下了一支禁衛軍大隊,溫克勒將軍就是他們的指揮官。」
「想起來了。」安飛點了點頭,米奧裡奇和他說過此事,但沒有告訴他指揮官地名字,安飛還以為厄特的外交能力無比卓絕,轉眼間就和布萊克尼亞城的人搭上了關係呢,米奧裡奇的人照顧他們是理所當然的。
「大人,您這一次悄悄趕回紫羅蘭城是……」
「就是看一看。」安飛略一沉吟:「厄特,左塞侯爵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據說他的家裡多了一位身份很神秘的客人,左塞侯爵在那位客人面前一直是畢恭畢敬的,不過近一段時間那位客人又突然消失了,我曾經派人探查過那位客人的身份,但……」厄特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沒有任何結果。
安飛露出微笑,他當然知道那位神秘的客人就是大煉金師雅各布,因為配製藥劑的事,雅各布最後也去了聖城,他很會演戲,故意對索爾不冷不熱的,而在安飛婚禮上的表演更為巧妙,他的禮物竟然是一瓶春藥,對安飛等人來說,都知道雅各布是在開玩笑,可是對外人來說,在婚禮上把春藥送給年輕的新郎,這多少帶著侮辱性的味道,身為大煉金師,他完全可以製造出一件令人垂涎的禮物,一瓶春藥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