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是一個純粹的情緒型選手,平時經常一言不發,可緒,當真是滔滔不絕,從先鋒聖劍談到了古戰場上那些強者,又從古強者談到了各種文明的傳承,最後更是追溯到了神靈身上,還把各個神靈品頭論足了一番。
中間輝維也覺得自己的講演有些極端了,想轉移話題,但他真的是捨不得,往日裡他不敢把真實的想法講出來,偶爾講講不是遭受粗暴的斥責,就是惹上一大堆麻煩,現在安飛卻聽得非常認真。輝維看得出來,安飛並不是在敷衍他,如此完美的聽眾實在太難得了。
等到輝維淋漓盡致的發揮了一場、兩個人回到索爾的家之後,那些為了自尊而去冥想的魔法師們也完成了修煉,三三兩兩的坐在客廳裡閒聊,現在是飯前的休息時間。
「克裡斯,你也在啊!」輝維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克裡斯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怎麼樣?第一次去魔法學院的感覺很不錯吧?」克裡斯笑道。
「我還沒去過那裡呢,美女多不多啊?」勃拉維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沒注意看,不過我倒是聽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安飛坐在椅子上,目光掃了一圈,尋找著蘇珊娜的影子,他沒有阻攔輝維,看起來猶蘭德是準備讓克裡斯走到台前了,大家很快就能知道這個消息。
「是什麼消息?」山特撇開了和他聊天的費勒,湊了過來,整個團隊中就屬他和勃拉維最喜歡湊熱鬧。
「克裡斯,不知道以後還是叫你克裡斯呢,還是應該稱呼您為羅德哈特殿下?」輝維故意放大了聲音。
廳中的談論聲陡然消失了。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尼雅和蘇珊娜剛好手拉手走進了客廳,她們也同樣驚呆在那裡。
克裡斯抬起頭,和安飛對視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了笑意,隨後克裡斯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羅德哈特是我的教名,克裡斯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比較喜歡你們叫我克裡斯。」
「天!你真地是……三……殿下?」勃拉維的舌頭都打捲了。
「帝國已經有兩個殿下了,不缺我這一個,我希望大家能像原來一樣,直接叫我的名字。」克裡斯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的神色。
「您真的是羅德哈特王子啊!」費勒總算是從癡呆中醒轉了,驚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討好一樣的笑容。
「好了、好了,看看你們!」安飛騰地站了起來,順手從盤中抓過兩個桃子,走到克裡斯身旁。大大咧咧的坐在靠椅上,把一個桃子扔給克裡斯,抓著另一個桃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大口,狠狠的咀嚼了幾下:「怎麼?知道了克裡斯地身份,你們就都不會說話了?!」
「不是的……」費勒有些膽怯的擺了擺手。
「費勒!」
「在!」
「如果你是一個王子,現在是不是需要我們給你行禮啊?」
「那當然不用。」
「為什麼不用?」
「因為……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夥伴啊。」
「在克裡斯眼中。我們也是他的夥伴,你們看看現在自己的樣子,克裡斯心裡能好受嗎?」
「可是……」勃拉維想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廳中的氣氛顯得有些不自然,雖然安飛的話有道理,但克裡斯的身份變化太大了。很難想像還能和以前那樣與克裡斯勾肩搭背地談論什麼。
「哇。原來你是羅德哈特啊!」尼雅倒是沒感覺到氣氛的異常:「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呢?」
「很多原因。總之……」克裡斯露出了苦笑。
「好小子!」話音落處,恩托斯一臉古怪的出現在大廳裡。上下打量了克裡斯幾眼:「真行,居然連我也一起瞞著!」天知道恩托斯是從別地地方得到的消息還是剛才聽牆角聽來的,反正他也來湊熱鬧了。
「大哥,我也不想瞞著你。」
「你被老師領來的時候,才六、七歲吧?那個時候也知道怎麼騙人了?」
「呵呵,我可沒有騙你,我從來沒有去過葬劍公國,自從有記憶起,我就在這個地方了。」
「克裡斯,剛才我聽你說,羅德哈特是你地教名?」安飛擦嘴道。
「嗯,我接受過光明神教的洗禮,給我洗禮的人你們都見過。」克裡斯笑了笑。
「士蘭貝熱?」安飛驚道。
「是的,不過很明顯,他不認得我了。」
「
你那時候剛出生!」恩托斯笑了起來,沉吟片刻:「事,陛下當時對光明教會做出了讓步,也僅僅是讓了一步,並允許光明神教在葬劍公國設立一座教堂,聽說公國裡那個羅德哈特和教會的關係非常好,生活得也很滋潤,誰能想到真正的王子卻在別地地方受苦啊。」
「我生活得並不苦,相反,我很開心,一直很開心。」
「那個羅德哈特倒是很厲害,竟然騙過了那麼多人,要知道,他可是光明教會極力拉攏地對象啊,那些教士可不好對付。」
「其實也不難。」克裡斯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才是真正地三王子,所以也就不用去騙人了。」
安飛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一個能把主持人也瞞在鼓裡的騙局無疑是最完美地了,克裡斯的替身一直以為自己是真正的王子,自然不會露出任何破綻了。
「那個羅德哈特有沒有騙人我不管。」恩托斯向前湊了幾步,嘴角露出怪笑:「但你不一樣,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親弟弟看,別以為現在成了王子就可以不認人了,不管你變成什麼你還是我的弟弟,被你騙了十多年了,我很傷心,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
「補償……再過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到那天我肯定讓你滿意,這樣總可以了吧?大哥!」
「你的身份都是假的,那個生日也肯定是假的!哼哼,枉費我一片好心,一直記著你的生日,還東奔西走為你準備生日禮物。」
「生日是真的,大哥,你不是記得士蘭貝熱來聖城給我做洗禮的日子麼,你可以自己算一下。」克裡斯苦笑道。
「誰能記清楚那些破事。」恩托斯口裡倒是這麼說,臉上卻露出了回想的神色,感覺日子好像差不多,目光又回轉到克裡斯身上:「那好吧,不過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到那天一定要讓我滿意!」
「我哪裡敢賴大哥的帳啊!」
「等到了那天你要是讓我不滿意,看我怎麼收拾你。」恩托斯惡狠狠的說道。
「一定的、一定讓大哥滿意。」克裡斯陪著笑。
「克裡斯,做事情總要分個親疏遠近吧?」安飛的手落在了克裡斯的肩膀上:「雖然我從來沒有讓你叫我哥哥,但我們是什麼交情?生死之交啊!如果有什麼補償,應該算我一份吧?」
「還有我,克裡斯,我也被你騙了十幾年,我比大哥更傷心呢。」尼雅雙手插在腰上。
克裡斯看了看安飛,又看了看尼雅,無可奈何的說道:「沒問題,肯定不缺你們兩個人的。」
「難道你沒有看見我嗎?」蘇珊娜微笑著走了過來,並用手在劍柄上拍了拍,看起來像是在威脅克裡斯。
「你們是不是……我過生日我才是主人,你們應該給我送禮物的。」克裡斯不由翻起了白眼。
「看來有人非常瞧不起我呢,安飛,在馬奧帝國裡決鬥都有什麼樣的規定?」蘇珊娜的臉繃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要問瑞斯卡了。」
瑞斯卡剛要開口回答,克裡斯已經搶先說道:「好、好、好,別折磨我了,大家都有禮物,我肯定讓大家滿意,可以了吧?」
「大家的意思是我們人人有份嘍?」瑞斯卡笑道,見恩托斯等人一個接一個輪流『欺負』克裡斯,而克裡斯又顯得很狼狽,王子身份所形成的壓力在大家心中變得淡漠了,眾人的神色也都變得自然起來。
「克裡斯,大哥不在的時候,我們可是把你當成我們的兄長了,你不會厚此薄彼吧?」勃拉維也在落井下石。
「我怎麼感覺今天我就像條落水狗一樣,我的人緣這麼差嗎?」克裡斯一臉的苦笑,當他的目光掃過恩托斯和安飛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絲感激,克裡斯知道恩托斯和安飛的目地的不是索要那所謂的禮物,而是化解尷尬的氣氛,現在看起來效果很好。
「在你沒有得到我們的原諒之前,嘿嘿……你的人緣肯定是好不起來了。」勃拉維怪笑道,隨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安飛,老師說等你回來之後馬上到魔法實驗室,有事情找你。」
安飛一愣:「你怎麼不早點說?」
「輝維一進來就揭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哪裡還能記得老師的囑咐?」勃拉維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