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魔傳 正文 第二七八章 窮光蛋
    爾雖然來得很匆忙,但馬車還是足夠的,那些隨隊而們都有專用的馬車,與大隊匯合之後,隨便調出了幾輛馬車,只是那些馬車的車廂比較小,必須要分開乘坐,索爾和布祖雷亞諾這一對主客當然要在一起,歐內斯特和安飛鑽進了同一輛馬車,最後就是克裡斯和黑色十一等人了。至於恩托斯先生,卻選擇了用釋放魔法的方法趕路。

    幾輛馬車在大道上向著曼波領地的方向飛馳,而馬車中的氣氛卻迥然不同,尼雅和索爾在一起,她的忘性是比較快的,剛才的危急已經被她拋在了腦後,一張小嘴嘰嘰喳喳的始終不停,講述著歷險的故事,最後把目光轉到了索爾的魔法袍上面,皺著眉說道:「爸,你怎麼穿這件魔法袍呀?一點都不好看!」

    「那你讓我穿什麼?」索爾現在是老懷大慰,竟然和尼雅開起玩笑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窮光蛋了,上哪去換別的魔法袍?」

    「窮光蛋?」尼雅有些不明白。

    「是啊,我幾十年的收藏都被人拐跑了,不是窮光蛋是什麼?」

    「嘻……」尼雅滿臉得意的笑起來,還在腦海中幻想著索爾在空無一物的密室裡愁眉不展的樣子:「爸,你急什麼,那些東西都在安飛那裡呢。」

    「我可沒有著急。」索爾頓了頓,輕聲說道:「尼雅,你們……沒有把那些魔法書弄壞吧?」

    「都燒掉了。」尼雅大大咧咧的說道:「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說什麼??」索爾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止是鬍子,連眉毛都快要豎起來了。那些魔法書是他一生心血地凝結。甚至可以說是他地命根子,聽到這樣的噩耗沒有當場發飆已經算很能控制自己了。

    「哈哈……」尼雅抱著索爾的胳膊,笑得喘不過氣來:「假地、假的。騙你呢,安飛他們怎麼會把魔法書燒掉呢?」

    索爾哭笑不得,尼雅的謊言如果由克裡斯或者是安飛來說,他是不會相信的,反過來說,克裡斯和安飛也沒有用欺騙來開玩笑的膽量。而尼雅卻是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布祖雷亞諾看著索爾吃癟的表情,心中暗笑不已,不過為了不打擾父女之間久別重逢地交流,他還是選擇了做一個透明人,沒有借此開索爾的玩笑。

    「爸,現在可幸福呢。」尼雅罕見的歎了口氣,把腦袋靠在索爾的肩頭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索爾用充滿溺愛的眼神看著尼雅。微笑不語。

    而在第二輛馬車裡,三個人始終保持著沉默,蘇珊娜昏迷不醒,歐內斯特不想說話。安飛則把蘇珊娜橫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靜靜的觀察著。

    失去是一種刺痛。仇恨是一種煎熬,失而復得又是一種狂喜,心潮如此劇烈地起伏,給安飛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他不想再隱藏,也不想用別的什麼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地眼睛始終盯在蘇珊娜的臉頰上,目光清澈而又包涵了一種讓人起雞皮疙瘩地東西。

    也許是察覺到了安飛的目光,蘇珊娜發出了輕輕的嚶嚀聲,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和安飛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不由嚇了一跳,又把眼睛閉上了。

    「蘇珊娜,你醒了?」安飛又驚又喜的說道。

    「嗯……嗯?」蘇珊娜再一次睜開眼睛,在目光的交集中,她這次挺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不過到底是沒有抵擋住安飛那猶如實質般的視線,逃避一樣閉上眼睛:「你怎麼……這樣看人家?怪怪的!」

    「我哪裡怪了?」安飛愣了愣,他還沒有意識到那深情的目光給蘇珊娜帶去了什麼樣的困惑:「你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對了……我怎麼在這裡?」說到正題,蘇珊娜總算掙脫出了安飛的影響,伸手摸向腰側,卻發現腰間空空蕩蕩的,不由面色一變:「出什麼事了?安飛,那些亡靈法師呢?」

    「那些亡靈法師已經都被除掉了,別動、別動,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安飛一邊說一邊按住了蘇珊娜。

    「你是在找它吧。」歐內斯特把蘇珊娜的長劍遞了過來,做為一個劍士,他知道劍對劍士來說意味著什麼。

    「謝謝您……」蘇珊娜下意識的接過長劍,之後才發現不對,她從來沒見過眼前這個面色凝重的中年人,更不對的是她現在還依靠在安飛懷抱裡,就算在夥伴們面前,她也羞於當眾和安飛親熱,別提在一個陌生人面前了。

    蘇珊娜挺起身,想要坐起來,誰

    飛就像犯了邪一樣,反而把她越抱越緊,還用一種抱道:「你要做什麼?好好的,不要亂動。」

    蘇珊娜大羞,只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對安飛的服從已經逐漸變成了她的習慣,雖然她運起鬥氣就可以從安飛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但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做,聽天由命般放鬆了身體,軟軟靠在安飛懷中,可那雙眼睛卻是真的不敢再睜開了。

    「難得。」歐內斯特突然吐出了兩個字。

    蘇珊娜悄悄豎起了耳朵,從安飛那毫不設防的樣子上看,車廂裡的中年人和安飛的關係應該是非常好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安飛的親人,愛屋及烏,其實蘇珊娜很想再深一步瞭解安飛,其中也包括去認識安飛的親人和朋友。

    —

    「歐內斯特叔叔,什麼難得?」見蘇珊娜真的恢復了,安飛心情好到了極點,臉上綻放出了笑意,氣氛也顯得活躍多了。安飛瞭解歐內斯特,歐內斯特很反感客套和寒暄,如果他的開場白是『這麼多天沒看到您了,我心裡很想您』『您的身體怎麼樣』之類的廢話,說不定會被歐內斯特一腳從車廂裡踢出去,還不如自然一些。

    「這麼年輕就是一個高階劍師了,不難得嗎?」歐內斯特笑了笑:「而且她的鬥氣已經有了突破屏障的跡象,正常情況下,修煉三到五年,她就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劍師了,如果能遇到一些機緣,時間還可以縮短些。」

    「機緣?那……算不算機緣?」安飛沒有把話說明白,他不想讓蘇珊娜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

    歐內斯特笑著點了點頭。

    蘇珊娜聽到『歐內斯特』這幾個字,心中大震,說實話,歐內斯特在大陸上的名聲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臭名遠揚,剛認識安飛的時候,她就因為嘲笑歐內斯特而受到了安飛的斥責,從那之後,她對歐內斯特非常感興趣了,一心想知道能讓安飛那麼尊敬的強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了,歐內斯特叔叔,您怎麼能讓那個傑羅菲克逃回去呢?」安飛面帶惋惜的說道,自從知道了歐內斯特的故事之後,他就在為歐內斯特憤憤不平了。與索爾相比,歐內斯特要純粹得多,他的心事不難猜,但這無法影響安飛從心底裡生出的尊敬,讓這樣一個正直的大劍師遭受世人的唾罵,還有沒有天理了?!

    「那不是我一個人的戰場,他看到我就跑,我也拿他沒辦法。」歐內斯特淡淡的說道。

    「我想猶蘭德陛下現在肯定是非常高興了。」安飛笑道。不是他一個人的戰場,這證明歐內斯特在戰場上是服從指揮的,往深裡說,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歐內斯特已經無法迴避的開始為馬奧帝國效力了,至於最後能不能留住歐內斯特,那要看猶蘭德能付出什麼樣的誠意,除了索爾之外,沒人能幫上忙。

    「怎麼突然提起猶蘭德了?」歐內斯特皺了皺眉。

    「歐內斯特叔叔,在戰場結束後,您沒有接到過猶蘭德陛下的邀請嗎?」

    「接到過,現在米奧裡奇還在東線,所以猶蘭德希望我能擔任禁衛軍統領的職務。」

    「您是怎麼回答的?」

    「我拒絕了。」

    安飛沉默起來,如果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他很希望歐內斯特也留在馬奧帝國,但歐內斯特有自己的習性和追求,他不好多說什麼。

    這時,外面車廂被人輕敲了一下,隨後恩托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笑著說道:「沒打擾你們吧?」

    聽到另一個陌生人的說話聲,蘇珊娜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心知安飛還是不會讓她起來的,只好把頭深埋在安飛的懷裡,像一隻遇到驚嚇的鴕鳥。

    「沒關係。」安飛笑道。

    恩托斯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坐在地毯上,長鬆了一口氣。沒有汗水澆灌的天才其實就是廢材,剛才恩托斯一直在使用瞬間移動代步,而他在瞬間移動這個魔法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索爾,和長年累月的苦練單一魔法是脫不開關係的,當然,獨特的興趣是先決條件,換成一般人,絕不會把畢生精力消耗在一個魔法上。

    「安飛,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恩托斯的表情很嚴肅。

    「什麼事?」安飛一愣。

    「無論如何,不要在老師面前提起南納!懂嗎?」「南納……」安飛緩緩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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