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飛和克裡斯對視了一眼,驚訝的問道:「什麼任務?」按常理說,團隊接什麼樣的任務應該由安飛說了算,蘇珊娜可以提出建議,但不是擅自做主,那麼只能說,蘇珊娜接下來的任務有些特別,或者是有她必須要做的原因。
「有人在大量收購七翅魔蠅,給的價錢很高,我搶下了一個任務,需要殺死五十隻七翅魔蠅。」
安飛愣了愣,這個任務沒什麼特別之處,他想不出蘇珊娜為什麼要接任務。
蘇珊娜見安飛和克裡斯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安飛,這樣下去不行了,你看大家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麼?除了修煉魔法之外,總是和那些女孩子們攪在一起打情罵俏的,要不然就是成雙結對的出去閒逛,這樣下去,士氣都散了!」
安飛沉默起來,蘇珊娜說的都是事實,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放鬆了,瑞斯卡、勃拉維等人還是非常刻苦的,只是部分人因為缺乏控制自己的毅力,過著樂不思蜀的日子。
「安飛,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我向你提過好幾次了,可你就是不重視我的意見!你白天忙、晚上忙,總不在旅館,所以你看不到,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不信你問問克裡斯!」蘇珊娜輕聲說道。
「蘇珊娜沒有誇張。」克裡斯苦笑道:「但那是個人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去干涉。」
「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安飛緩緩說道:「至少能讓我們知道,團隊中的每個人能在魔法之路上走多遠,或者說,他們有希望走上多遠。」
刻苦才是能否成器的最重要的基本功課,安飛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睡眠時間外,都在進行著艱苦的體能訓練和武學築基,跟著索爾來到了聖城,又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魔法或閱讀魔法書籍上,走上了逃亡之路,安飛更是把自己的睡眠時間壓搾到平均一天三個小時左右,比起刻苦的程度,團隊中沒有人能比得上安飛。
克裡斯、勃拉維等人也很努力,但俗話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雖然跟著同一個老師學習魔法,但每一個人的心性都有所不同,有的人就吃得起苦、忍得住寂寞,有的人則很難嚴格要求自己,所以世界上有六、七十歲的高階魔法師,也有五十歲左右的大魔法師,這裡天資確是佔了不小的比重,但天資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你沒有怪我就好。」蘇珊娜鬆了口氣。
「其實你不這麼做,我們也該暫時離開白山城了。」安飛笑道:「讓克裡斯告訴你吧。」
「啊?」
「蘇珊娜,我拜訪過兄弟聯盟傭兵團,想把那些女人安置在他們那裡,他們最後婉言拒絕了,他們說最近的局勢很緊張,無法分出人手去照顧那些女人。」
「兄弟聯盟傭兵團有幾千傭兵,還照顧不了幾十個女人?」蘇珊娜反問道。
「也許是馬奧帝國女奴這樣的身份有些敏感,他們不想太早表明立場吧。」安飛笑了笑:「要不然就是他們團內有分歧,恩托斯是老師的學生,他能回國去為老師效力,自然是站在馬奧帝國這一方的,不過他們團內麼……可能有人趁恩托斯不在團中,提出了相反的意見,極力要與馬奧帝國撇清關係。」
「無聊!」蘇珊娜恨聲說道。
「不過,他們把一個小鎮租給了我們。」克裡斯笑道:「蘇珊娜,我和安飛正商量什麼時候去小鎮呢。」
「小鎮的名字叫什麼?租金是多少?」
「小鎮的名字叫摩拉馬奇,我們簽訂的是三年期的合同,每年的租金一百金幣,已經付了一年的。」
「傭兵之國的小鎮大都很荒涼,不過是來往商隊和傭兵的驛站罷了,人口也沒有多少,我們能徵收上來多少稅金?」蘇珊娜露出了苦笑:「這筆生意,我們賠定了。」
「賠就賠吧,原本我也沒打算賺錢。」
蘇珊娜不禁白了安飛一眼,她知道安飛有錢,可那都是大魔法師索爾的積蓄,而安飛的表現卻像個敗家子一樣……
就在這時,有人在房門上敲了一下,隨後黑色十一大步走了進來。
「有喜事?」安飛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啊?」黑色十一一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吧??」
「情緒不是只能在臉上表現出來的,你走路的速度比以前急,而且腳步也比以前輕快,所以我猜你有急事,而且還可能是喜事。」
「每一次見到你之前,我都告誡自己要謹慎、要自然,可你總是想方設法打擊我的自信,我真懷疑,以前我們是不是仇人。」黑色十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什麼風聲?」克裡斯驚訝的問道。
「出了好幾件事,我從頭說吧。」黑色十一坐了下來,輕咳幾聲:「愛爾郎加被人殺死了!」
「這種小事也會驚動你?」安飛問道。
「我還沒說完呢,安飛,打斷別人的話是非常不禮貌的!」黑色十一不滿的說道。最開始他對安飛等人的印象並不好,認為只是一群惹了禍事四處逃竄的小孩子,但接觸時間一長,他從『小孩子們』身上看到了讓他欣賞的不同亮點。而最讓他感到震驚的,便是安飛的機智,他已經接到了命令,讓他配合安飛行事,其實這就是讓他做安飛的副手,在潛意識中,他是在用平等的眼光觀察團隊中的人,所以現在他才會用這種自然的語氣和安飛說話,而不再擺出那種一字一句的冷酷面孔了。
「你說你的。」
「你們知道兇手是誰麼?」
「我們怎麼知道!」安飛撇了撇嘴。
「兇手是一個女人!」黑色十一瞄了蘇珊娜一眼:「蘇珊娜,近期你不要上街了,現在巡邏隊到處追捕那個神秘女人呢,你的實力是高階劍師,又是一個陌生人,很容易會引起巡邏隊的懷疑。」
「啊?」安飛愣住了,過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知道兇手是一個女人?」
「是西農說的。」黑色十一笑道:「西農你們不知道吧?是一個被愛爾郎加坑害了的人,他說他有一天已經準備去死了,結果一個說話聲音非常清脆,身上還帶著香粉味道的蒙面女人救了他,那蒙面女人向他要了一枚銅幣,說接受了西農的僱傭,結果第二天,愛爾郎加就被殺死了!呵呵……那個女人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綽號呢,審判者!」
「我懷疑你以前是怎麼做事的!」安飛搖頭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舉個例子吧,有一人坑害了你,你一心想報仇,卻有心無力,終於有一天遇到了一個能幫助你的人,他主動要求去為你報仇,你會不會把他的相貌、身份傳揚出去,讓他遭受傭兵行會和巡邏隊的通緝呢?」
「我……當然不會。」黑色十一苦笑起來。
「西農也不會!我想西農口口聲聲說那個人說話聲音非常清脆,那麼真正的兇手說話聲一定很沙啞,而西農說那個人是女人,我看,倒肯定是個男人!」安飛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西農倒是很有心呢!」
黑色十一的臉有些發紅,因為這件事被安飛埋汰一番,他可真冤枉了,在得到愛爾郎加被殺的消息之後,他又接連得到了其他重要的消息,隨後就趕到這裡來了,哪裡有時間去仔細琢磨毫無意義的普通人?否則憑他的經驗,不難發現其中的端倪。
「我覺得安飛說得有道理。」蘇珊娜笑道:「那個西農現在怎麼樣了?」
「開始被巡邏隊抓了去,不過他馬上就反口了,說自己是在睡夢中遇到了那個女人,堅決不承認自己雇兇殺人,只是對大家講了一個夢,巡邏隊也不想過分為難西農,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證據,總不能根據西農做得夢審判他吧?聽說審了半天之後就把他釋放了。」黑色十一緩緩說道:「愛爾郎加的死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風雷傭兵團終於有所動作了,他們宣稱愛爾郎加絕不是死於報復兇殺,愛爾郎加的家和雲海商會的安全都是由他們負責的,據說警戒非常森嚴,就算是一個高階劍師也沒辦法傷害愛爾郎加,所以他們認為愛爾郎加肯定是死於其他傭兵團的陰謀,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開始向白山城調派傭兵了。」
「昨天我就想問你,雲海商會主要做什麼買賣?」
「武器和魔晶,從魔晶的儲藏量上說,雲海商會並不是最大的,但是在武器經營上,雲海商會擁有整個白山城六成以上的銷售量。」
「我明白了,有些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好。」安飛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