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很黑,但他還是認出了來人,安飛愣了一下,靜靜停頓在身體周圍的風刃全部消失了。
那人影在車廂外站了片刻,用一種很突兀的態度猛地掀起車簾,鑽進了車廂,好似不這麼做就沒有勇氣上來了一樣。
安飛的目光淡淡在對方身體上掃視著,身體依然斜靠在車廂壁上,神色平靜,帶著一種慵懶的味道。
閃沙帝國的公主卻有些緊張,她的雙手時而握在一起,時而支在身體兩側,眼睛左顧右盼,始終不和安飛對視。
安飛是個非常注重小處的人,對方的身體語言他一一看到眼裡,也由此得出了一些自己的判斷,但他卻依然保持平靜,因為在這個時候,不說話遠遠比說話更有效果,不管對方想做什麼、想說什麼,他的沉默都會讓對方自亂陣腳的。
那公主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只要安飛開口說話,哪怕是禮節上的問候或者是做為貨主發出詢問,她都能找到溝通的契機,這種情況卻讓她感到手足無措。
在好似無邊的靜寂中,那公主終於忍耐不下去了,兩隻顫抖的手伸向了裙側的繩扣。繩扣本來是很好解的,可她花了好長時間,才勉強把六道繩扣全部解開,隨後輕輕掀開了自己的裙子。
裡面是一襲白色的褻衣,阿哈布潑得那桶水猶有餘跡,她又沒有更換的衣物,褻衣緊緊裹在她的身體上,把一切輪廓勾勒得讓人一覽無餘。其實在某些時候,穿著衣服的女人比不穿衣服的女人更為動人,修長優美的曲線、晶瑩透徹的皮膚、豐滿的能清晰看到紅色蓓蕾的乳房、還有那雙帶著哀傷和怯意的眼神,足以勾起大多數男人的慾望。
不過,安飛卻不包括在大多數男人之中,他注意的反而是那公主的腳,腳底有著兩處傷口,血跡猶未干,看上去像是劃痕,光著腳好看倒是好看了,可惜這荒郊野外的哪裡能有宮殿那樣整潔?小石子、樹枝、焉或是甲殼類小魔蟲,都可以把人的腳劃破。
就在那公主試圖把自己的褻衣也脫下來的時候,安飛已經淡淡的說道:「你想讓我為你報仇?」
那公主一愣,隨後刷地一下扯掉了褻衣,用此來證明她的勇氣,或者說,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最後一步上。接著她靠向安飛,也許是未經人事的緣故,她很小心的避開生理特徵的禁區,只是那麼輕輕靠在安飛的胸膛上,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安飛很是鬱悶的輕歎了口氣,形象啊!營地裡看似太平,實際上卻警戒森嚴,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這公主鑽進自己的馬車了,再拖下去,風言***就要流傳開了。
「你不這麼做,阿哈布也活不過今天了。」安飛緩緩說道。
那公主的身體有些僵硬了,好似在消化安飛說出的話。
「安飛,他們來了!」克裡斯在外面輕輕敲了下車廂,也幸好是他這個君子來向安飛報告,換成山特那種魯莽角色,有可能直接掀起車簾,那麼春光就要大洩了。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身體被很多人觀賞的話,建議你穿上你的衣服吧。」安飛輕聲說道。
那公主緩緩抬起頭,看著安飛,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在以往的日子裡,她不知道見過多少男人在自己面前失神或露出讓人厭惡的表情,她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來的時候,她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其中甚至有安飛佔了她的身體卻不履行諾言的準備,到了現在才知道,安飛對她卻一點不感興趣,別說佔有她的身體,連一點佔便宜的小動作都沒有,對方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女人,或者說,沒有把她當成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
安飛的眼中突然閃出寒芒,透過縫隙,他已經看到鬼鬼崇崇的人影了!
那公主低著頭抓住自己的褻衣,她是白忙了一場,前手脫下、後手便又穿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以往紮營的時候,阿里巴巴傭兵團是沒有哨兵的,只要營地中有火光,一個天空之眼就可以清清楚楚的觀察整個營地了,哪幾個人值夜便由哪幾個人輪流釋放天空之眼,這也是一種修煉。阿哈布卻不瞭解情況,他還曾經好意的告誡過安飛,一定要分派哨兵,就算沒有遇到盜賊團,萬一有魔獸闖進來也是會出麻煩的。安飛聽了之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當然,在阿哈布的眼中,這正是安飛等一行人幼稚可笑的鐵證,一點不知道森林法則,都是菜鳥。
品階並不能代表戰鬥
個身經百戰的初階魔導師往往可以輕鬆放倒一個剛剛階魔導師,魔法並不是威力越大就越有效,關鍵是在恰當的時候釋放恰當的魔法。當初在索爾的家裡,克裡斯恢復戰鬥力之後,不是釋放大規模的殺傷性魔法發洩怒火,而是放出了一道電弧,幫助安飛迅速結束戰鬥。
阿哈布無從知道安飛等人的經歷,做決定時很慎重,反覆考慮後果,真的開始動手了,行事風格卻顯得一派粗枝大葉,根本就沒考慮被伏擊的可能,這次他倒是猜對了,安飛確實沒有準備伏擊他們。
就在商隊的保鏢和傭兵們圍上來時,馬車的門簾突然被人扯掉了,安飛從馬車中鑽了出來,昂然站在車轅上,保鏢和傭兵們不由愣了一下。
「老兄,你太過分了吧!」安飛的聲音響徹全場,他很輕易的便捕抓到阿哈布那略顯臃腫的背影。那麼大一箱子金幣,阿哈布肯定要提防手下人私吞,所以他必須親臨現場,安飛已經預料到了。
阿哈布也愣了一下,可惜利慾熏心的他聽不出安飛語中那譏諷的味道,只片面的以為安飛在譴責他,但事情已經開始做了,誰***還管什麼道義不道義!阿哈布決定用一個字來回應安飛的譴責:「上!」
兩個急於立功的保鏢衝了上來,一左一右撲向安飛,身上散發出來的深紅色鬥氣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品階,都是高階劍士。
安飛的手憑空招了一下,一顆又一顆小火球在空中出現,密密麻麻的堆疊在一起,幾乎要把安飛的身體整個遮擋住了,而整個場中也變得一片通亮。
小火球是嚇不倒高階劍士的,再多也沒有用,那兩個高階劍士運著鬥氣跳了起來,夾攻安飛,可就在他們距離安飛不足一米的時候,小火球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在安飛的右手中,多出了一柄熊熊燃燒的巨型火劍,而在安飛的左臂上,則多出了一面足有一米高的方形盾牌。
安飛右手前探,火劍以迅捷到了極點的速度刺出,輕鬆刺穿了對方的護身鬥氣,隨後手腕用力一挑,便把對方的屍體挑飛在空中,同時他的身體斜踏了一步,讓過另一個高階劍士的刺擊,左臂奮力揮動,猶在冒著火光的巨盾重重砸在了對方的臉上,那高階劍士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身體就像一根無力的稻草般倒飛出去七、八遠,落在地上時臉孔已經焦黑一片,衣服上閃露著點點火光,空氣中更是傳來了烤肉的糊味。
「天啊……魔劍士!」傭兵中有人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如果說安飛的出手讓傭兵們感到驚恐的話,那麼一道橫掃而過的白炙色劍芒則徹底把傭兵們打入了絕望的地獄!蘇珊娜全身上下裹在鬥氣中激射而至,人還未到,一道劍芒便把整整五個傭兵攔腰切成了兩段。
傭兵們當即亂成了一團,他們中連一個初階劍師、初階魔導師都沒有,稍微理智些的人都知道,一個高階劍師就足以把他們全部殺光了!這種情況下,傭兵和保鏢們再沒有鬥志,紛紛向後逃去。
營地的外圍傳來了劇烈的魔法波動,一道又一道閃電從空中落下,那是瑞斯卡的小組開始封口了。
「弟兄們,我們中埋伏了,抓住他!只有抓住他我們才能有活路!上啊!」阿哈布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阿哈布的叫聲就像是強心針,讓瀕臨崩潰的傭兵和保鏢們找到了自己的希望,眾人吶喊一聲,一起向著安飛衝殺過來。
空中一道又一道風刃激射而下,山特和祖賓已經帶著七、八個人用漂浮術飛在上方,費勒也在裡面,這是安飛的要求。商隊和傭兵裡並沒有強者,造成不了什麼威脅,雖然不能單對單的決鬥,但這也算是在練兵了,除了勃拉維帶著幾個人看護尼雅等人之外,其他的人在今夜都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