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已經亂成一團,幾十個女劍士把欣佩拉圍在當中,她們的尖叫聲很響亮,連守備隊外大街上的行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看樣子……欣佩拉是管不住她們了。」安飛緩緩說道。
「她們每一個人都是優秀的職業者,心高氣傲慣了,大人,您想馴服她們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安東尼笑道:「何況,大人您做的真有些過分了。」
「馴服?沒必要用這麼猥褻的詞句吧?」安飛也笑了起來:「走,我們過。」
見安飛、安東尼等人出現,女劍士們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其中有些人還惶恐不安的低下頭,並悄悄向後退去。
「欣佩拉,什麼事?」安飛開口問道。
「大人,她們抱怨我、說我在故意刁難她們。」欣佩拉輕聲說道。
「哦?那你們說說看,欣佩拉怎麼故意刁難你們了?」
「大人,欣佩拉隊長天天都讓我們繞著校場跑,根本就沒有訓練我們,最可氣的是,她把水井堵死了,還不讓我們出去,我們每天都跑出一身臭汗,不讓人洗澡這還怎麼活呀?!」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劍士叫道:「大人,不信你來聞一聞,我們身上的味道都臭死啦!」
說者倒是無心的,但聽眾中有些人很富於遐想,有的女劍士忍不住出吃吃的笑聲,讓安飛上去聞她們身上的味道,那傢伙也真敢說!
「缺水是嗎?」安飛一笑:「費勒。」
在同門的夥伴中,以前的費勒是很沒有自信感的,別人和他說話,他經常會露出受寵若驚地神色。但隨著時光的流逝,現在的費勒是越來越成熟了,聽到安飛地話。費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吟唱了幾句魔法,隨後舉起了魔法杖。
如豆粒般大小的雨點劈頭蓋腦砸了下來,費勒控制得很好,除了安飛、安東尼他們幾個人之外,所有的女劍士以及大半個校場都在暴雨的籠罩範圍中。
有幾個女劍士本能的釋放出護身鬥氣,緊接著現欣佩拉什麼都沒做,依然站著挺直,默默迎接著暴雨的襲擊。而安飛的目光已轉到她們身上,眼中充滿了冷漠。她們心中生出了幾分懼意。急忙收回了護身鬥氣。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足以把所有的女劍士澆成落湯雞了。而且她們每天地任務是訓練,不是參加戰鬥,大部分女劍士都沒有穿戴軟甲,結果雨水一澆,她們的衣服都貼在了身上,身體地線條畢露無疑。
當然,不是每一個女劍士都貌美無雙。也不是每一個女劍士都擁有傲人地身材。只能用燕瘦環肥、不一而足來形容了。
人墮落起來度總是非常快的,以費勒為例。第一次去酒吧喝花酒時,他堅決不去,勃拉維等人幾乎是把他抬走的,再到願意去、主動去,最後是沒人搭伙自己也去,費勒用不到半年地時間完成了人生的巨變,現在他大大方方觀賞著面前的女劍士們,甚至還在心裡給人打分,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
「夠了麼?」安飛淡淡的說道。
女劍士們集體沉默,如果換了一個人捉弄她們,她們也許會當場大爆,但安飛不一樣,何況安飛在她們面前說要親自訓練她們,這是一個難以拒絕的,所有人都承認安飛擁有聖者傳承,能和安飛學習,意味著她們有機會突破自己的瓶頸,甚至能跨上人生地巔峰!
「夠了就可以繼續訓練了,繞操場跑一百圈。」
「是,大人。」那叫茱莉地女劍士率先應道,隨後第一個開始跑動起來。
安飛向欣佩拉使了個眼色,緩步向一邊走去,安東尼低聲笑道:「又跑圈?安飛大人,您真的知道怎麼訓練她們麼?」
「不知道。」安飛搖了搖頭,在另一個世界,因為職業地緣故,他倒是有機會和僱傭兵接觸,也瞭解一些,但只靠那點東西就想訓練人,純粹是扯淡,而實際上他也沒想過要訓練誰。
「那您這是……」
「但我知道怎麼樣磨練人的意志。」
「用不讓人洗澡來磨練?」安東尼啼笑皆非:「可憐的姑娘們,今天又淋了場雨,如果再不讓她們洗澡,她們真的要瘋了!」
「也許有些人會受不了,但我敢肯定,更多的人會咬牙堅持下去的。」
「為什麼?」
「愛麗絲說過,這些挑選出來的佼佼者中,肯定有不少各方派來的奸細。」安飛緩緩說道:「我認為愛麗絲的判斷是正確的。」
「我和您的看法一樣。」安東尼點頭道。
「所以能堅持到最後的,只有兩種人,一種確實是心志堅忍,另一種就是身負重任的奸細了。」安飛笑了笑:「尤其是後者,她們絕不會放棄接近愛麗絲的機會。」所謀者深、所忍者重,忍受得越多正意味著她們的圖謀越深!
「您……不是想一直用這種方法折磨她們吧?」安東尼不由為自己擔心起來,幾天不洗澡倒沒什麼,但成天和幾個月不洗澡的人混在一起,他的嗅覺器官就要飽受折磨了!
「這僅僅是開始。」安飛笑道:「其實我也很好奇,到底哪些人能堅持到最後呢……」
「如果有人受不了,要退出,我們怎麼辦?」
「那些退出的人反而是可以信賴的,因為她們並沒有什麼圖謀,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安飛一邊說一邊凝視著那些開始奔跑的女劍士:「我正好讓她們做些別的事。」
安東尼順著安飛的視線看去:「大人,我現……您對那個茱莉很感興趣啊。」
「她很可愛,我確實比較喜歡她。」安飛笑道。
安東尼不由一愣:「您不是說真的吧??」加入大聯盟之後,他聽到了有關安飛和愛麗絲的傳言,那個叫茱莉的女劍士再可愛,也無法和擁有傾城容貌的愛麗絲相比,很難想像,安飛會對她產生什麼想法。
「當然是真的。」安飛淡淡的說道:「她讓我想到一個故人。」
「故人??」
「危險的經歷總會讓人記憶深刻,那時候,我殺了菲利普的孫子,不得不逃離聖城,結果在半路上被聖焰騎士追上了,是那位故人現身救了我們。」安飛笑道:「雖然沒有她的幫助我們也會平安無事,因為斯蒂格院長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呢,但,這份情義是不能忘記的。」
「您是說……那個茱莉救了你們?」安東尼驚訝的問道,而費勒比安東尼更震驚,他的嘴張得老大,顯然正在回想當時的遭遇。
「也許吧,如果我沒有猜錯,她的實力應該比暴露出來的更強一些,至少應該比那個米多芙強。」安飛輕聲說道:「費勒,把你的嘴閉上!」
費勒咕嚕一聲嚥下一口唾液:「安飛,你真的認為是她?」
「差不多吧,我還記得她的體香。」
「你在防備她?為什麼?她救了我們啊!」
「救你並不一定就是善意的,也許她那時候認為你活著對她更有好處。」安飛笑了笑:「當時救我們的還有一個亡靈法師,你認為那個亡靈法師是在幫我們麼?」
「當然不是。」
「那她也一樣。」安飛輕聲道:「而且,是不是她救了我們、她是不是善意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要多和她打交道。呵呵……如果說她是一堆乾枯的柴草,那麼你的友好就是一顆大火球,會讓她馬上熊熊燃燒起來。」
「安飛,我好像沒有那麼大魅力吧?」費勒苦笑道。
「這與魅力無關。」
「如果那個茱莉真像大人說得那樣,馬上粘住費勒,那她肯定是奸細了!」安東尼低聲道。
「有人要和我打賭嗎?」
「算了吧。」安東尼搖了搖頭,他最開始投靠大聯盟,是為安飛那不可匹敵的強橫力量所折服,但現在讓他佩服的,是安飛那可以用可怕來形容的敏銳,他才不會和安飛打什麼賭。
「如果她真像你說得那樣,然後我該怎麼做?」費勒問道。
「然後就該我出馬了,試試看能不能把她從你身邊搶過來。」
「這……這還用試麼?!」費勒苦笑道:「我完全可以想像,我的命運有多麼悲慘了!」
「那可不一定,費勒,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安飛,你別拿我尋開心了!「費勒眨了眨眼睛:「安飛,你看……我擔心你和蘇珊娜生什麼誤會,那多不好?!讓安東尼大人替你試試怎麼樣?」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可別往我身上推!」安東尼當即色變,還瞪了費勒一眼。關鍵是費勒的用意太明顯了,沒有信心和安飛爭,但有信心和安東尼爭,這不是侮辱人麼?!他安東尼好歹也是一位大劍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