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們是不是現我們了?」一個年輕的遊俠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們只是要停下來休息而已。」安飛輕聲說道:「不用再等了,現在就動手吧。」
「現在?他們有魔法師……」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服從命令!」羅伯特厲聲說道。
「是!」那年輕的遊俠猛然醒悟,翻身跳上戰馬,帶領著夥伴們向前方衝去。
那支正準備休息的隊伍沒有多少警覺性,不過遊俠們衝出草叢,戰馬踏動地面所出的蹄聲是無法掩飾的,覺情勢不妙,整支隊伍迅向中央集中,還有十幾個身影飛向半空,顯然,他們都是魔法師。
遠處閃過耀眼的紅光,一道尖銳的火舌以極快的度激射而至,瞬間便洞穿了一個魔法師的胸膛,還沒等他們看清生了什麼,又一條火舌從他們上方掠過,半空中的魔法師們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撐開了魔法護盾,但他們馬上明白,魔法護盾根本無法保護他們,第三隻呼嘯而至的火鳥很輕易便洞穿了魔法盾,還擊中了其中一個魔法師的腦袋,那顆腦袋象西瓜一樣爆裂開來,血肉模糊的碎片如雨點般灑落,讓整只隊伍上下四百多個戰士全部呆若木雞。
安飛雖然還是無法釋放禁咒,但憑著強大無比的精神力和元素控制力,他釋放的高階魔法威力奇大,甚至比使用了增幅魔法的大魔法師麥克還要可怕。
普通的召喚火鳥射程只在五百米左右,使用了增幅魔法,大魔法師麥克的火鳥射程已經達到千米,而安飛距離那支隊伍卻在一千五百米開外。如果使用落雷術,安飛倒是沒辦法太遠距離操縱元素,但控制身邊的元素,攻擊遠處的目標,對安飛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情。他的感應能讓他在遠距離隨意鎖定任何一個人。
魔法師們爭先恐後的落了下去。誰都不想自己成為目標,但災難並沒有結束,一隻又一隻火鳥如附骨之蛆般向他們襲來,在隊伍中炸起了一團又一團火焰,有地魔法師被嚇得趴在地上。就算這樣火鳥還是不肯放過他們。
在艾黎森帝國戰士地認識裡,黑水城以北的地界是很安全的,何況他們只是押送一個犯人,隊伍中沒有高階強者坐鎮,根本無法抵抗火鳥攻擊,只在眨眼之間,整個隊伍就將近崩潰了。
遊俠們已衝到了近前。相比較之下。他們的人數很少,只有二十多個,但實力要比那些艾黎森帝國的戰士強得多,一排席捲而出地劍芒瞬間便撂倒了一片人。
遊俠中還有七、八個魔法師,他們肆無忌憚的飛起在半空中,隨後猶如煙花般射向四方,他們的任務是阻截並擊殺逃兵。二十多個人要全殲四百多個戰士,聽起來很難,但有安飛出手相幫。加上個人實力相差懸殊,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他們簡直是沒有臉去見人了。
當安飛和羅伯特趕過去時,戰鬥已經結束,方圓數百米的草地已經被鮮血染紅。腥氣撲鼻而來。
安飛見識了遊俠們心狠手辣的一面。也許這是很久以前的米諾斯留給他們先祖的風格,也許是為了掩護自己而養成地習慣。遊俠們視人命如草莽,比殺手還要象殺手。
安飛想起在白山城生地事情,有一個傭兵向葉舉報,說幾個年輕人殺光了他手下所有的傭兵,看來,遊俠們一貫都是這麼做的。
「大人,我們找到了大流士,不過……他好像已經瘋了。」一個年輕的遊俠畢恭畢敬的向安飛說道。
「瘋了?」安飛眉頭一挑。
那年輕的遊俠向後招了招手,一個年紀在六十左右的老頭子被人推了過來,他的衣著非常華麗,畢竟大流士是一個公國的大公爵,而且一直向艾黎森帝國靠攏,雖然現在艾黎森帝國已經不再需要大流士了,但沒有必要在待遇上折辱他。而且那老頭子長得很有派頭,也很乾淨,能看得出來,他在年輕時肯定是一個非常英俊地人。只是他的雙眼空洞而無神,斜著看向天際,嘴裡還在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遊俠們和他說話,他總是象聽不見一樣,推他一把,他就搖晃一下,還嘿嘿傻笑。
「既然他已經瘋了,那對我們也沒什麼用了。」安飛淡淡的說道:「殺了他。」
那年輕的遊俠抽出長劍,反而刺向大流士地前胸。
大流士見這幫莫名其妙出現地人做事乾脆無比,說殺就殺,臉上的情緒出現波動,突然驚叫道:「大人饒命……啊……」
那遊俠手中地劍向上一偏,在大流士的肩膀上蹭過,劃出了一條血痕,而大流士則捂著肩膀慘叫起來。
「安靜點。」安飛緩緩說道:「你是大流士?」
「是的、是的……」大流士心驚膽戰的彎下腰,幾乎要匍匐在地上了。
「你一直對艾黎森帝國忠心耿耿,怎麼樣?被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安飛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
大流士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怕再次激怒這些陌生人,只能哭喪著臉一言不。其實他現在很迷糊,這些人殺了押送他的戰士,應該是來救他的,但看態度又不像是那麼回事。
「聽說,你又一次喝醉了,和一些侍女說,你想修建一座美人城,讓整個公國的少女都來城中居住,有一個侍女給你出主意,說不用那麼麻煩,只要把城中的男人都殺光,那就是一座美人城了,你誇獎說這個主意太好了,有這回事嗎?」
「大人,那是醉話,當……當不得真。」
「我只問你有沒有這回事?」
「有……」大流士低眉順眼的說道。
「聽說,你認為一個侍女的腳長得嬌嫩秀氣,非常喜歡,後來你乾脆把那侍女的腿砍了下來,永凍在冰封結界裡,說美麗不應該隨著時間而流逝,有這回事麼?」
「有……」大流士更害怕了,他感覺這些人好像為某個死在他手裡的無辜者來復仇的,但對方提的都是他比較出名的事跡,否認不得。
「初夜權這東西早在千年前就被徹底廢除了,但你用暴力在公國推行初夜法,命令所有新婚的平民都必須要新娘送到你的宮殿裡來,讓你享受初夜,你享受不過來,就召集大臣或者是親信,讓大家一起享用,有這回事麼?」
「有……」
「誠實就好,只要你能保持誠實,我就不會傷害你。」安飛笑了笑:「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說這些是在提醒你,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大流士現在哪裡還有一點大公爵的風采,像一個乞丐渴求施捨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安飛。
安飛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畫卷,在大流士面前展開,淡淡的問道:「認識這個女人麼?」
大流士仔細觀察了片刻,低聲回道:「不認識。」
畫中人是蘇珊娜,儘管大流士掩飾得很好,但他心跳的突然加快,毛細孔的變化,眼神的顫動,都足以證明他是認識的,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他必須要否認罷了。
「你在說謊!」安飛冷冷的說道。
「大人,我真的不認識啊!」大流士大聲叫屈。在他被艾黎森帝國的人抓到之後,沒少承受思想教育,讓他想辦法勸降安飛,但他始終否認自己有蘇珊娜這樣一個女兒,甚至也記不得蘇珊娜的樣子。
安飛揚了揚下巴,兩個遊俠上來把大流士按倒在地上,其中一個反手拔出了長劍。安飛心中微歎,遊俠中的素質也是高低不同的,如果換成葉,不會這麼演戲,殺人就是殺人,有必要按倒在地麼?
「大人,就算您殺了我,我也不認識啊,我真的不認識啊!」大流士哀叫道。其實他的堅持和什麼道義人情無關,他只是為了自己,從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公爵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心中已積下無數的恨意。別人嚇唬他、威脅他,話中總離不開安飛和蘇珊娜,他也在裡面瞭解到,蘇珊娜已經嫁給安飛,並且和安飛一起創立了一場輝煌。算計蘇珊娜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那個私生女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蘇珊娜完了,他也就失去一切利用價值了,下場可想而知,如果堅持到底,就算他被人折磨到死,至少他有一個能為他報仇的人。
安飛靜靜的凝視著大流士,剛才是一個考驗,如果大流士沒有過關,寧願將來會惹蘇珊娜不開心,他也要除掉這個禍患,現在看來,大流士也並不太糊塗。
「羅伯特。」安飛緩緩說道:「把他帶到你們的地方去,等過一些日子再做安排吧。
「大人,依我看,最好還是……」羅伯特還想說服安飛。
「你們按我說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