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局勢……還沒到急流勇退的時候。」安飛頭,雖然馬裡諾已擺明了只想做一個富家翁,但情勢逼人,從安飛的個人角度來說,日後肯定會需要馬裡諾的大力幫助,就算馬裡諾要退下去,也要等時局安定了、或者是克裡斯佔據了絕對優勢之後再說。
「您知道我為什麼剛剛見面就和您談這些嗎?因為我心裡急啊。」馬裡諾露出了苦笑:「自從亡靈戰爭爆之後,投奔風雨堡的傭兵已經差不多有一萬兩千多人了,加上他們的家眷,風雨堡已經多出了五萬多人,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負擔。而且……一萬多傭兵,加上兄弟聯盟傭兵團的傭兵,已足夠我組建一支大軍了,我不知道榮耀傭兵團他們有沒有趁機擴大自己的實力,如果他們始終保持原狀,我甚至有信心動一場戰爭,並分別摧毀他們!」
「這麼多?」安飛愕然道。這就是差距了,愛麗絲早早宣佈摩拉馬奇鎮會向所有的傭兵敞開大門,可前來投奔的傭兵還是很有限的,其中還有厄茲居奇等一些熟人,和投奔風雨堡的傭兵相比,頂多能夠得上人家的零頭。當然,這和亡靈法師們的戰術也有關係,橫斷山谷附近,是亡靈生物最密集的地區,而風雨堡相對要安全得多,穿過橫斷山谷、趕到摩拉馬奇鎮的,幾乎都是戰士,如果隊伍中攜帶著大批家眷,他們就不敢冒險了,只能往安全的地方走。
「是的。」馬裡諾點了點頭:「風雨堡聚集了上萬傭兵。並不是那麼容易解釋清楚地。有人會以為我想做些什麼,事實上我也確實有資本去做些什麼,我不想造成誤會,要知道,很多人就是習慣把流言當成真相。」
「您是想把那些傭兵都送給我?」安飛笑了笑:「您以為我就不怕引火燒身?」
「您和我不一樣,不管您做了什麼,在別人看來。您都是在為克裡斯效力,為你們地將來鋪路。」
「馬裡諾,怎麼和安飛談這個?」恩托斯從外走了進來。皺眉道:「這種事情不是你我應該關心的!」
「恩托斯。想不到你也有當局者迷的時候,你問過克裡斯的意見了麼?你知道克裡斯的真正想法麼?」馬裡諾淡淡的反問道。
恩托斯沉默片刻,緩緩坐了下去。你今天登6了嗎?格蘭登和克裡斯之間的矛盾,是最讓他頭疼地,克裡斯就像是他的親弟弟,那就不用說了,格蘭登對他也是尊敬有加。兩個人私交很好,他還指點過格蘭登如何討尼雅的歡心。不管他支持誰,對另一個人都是極不公平地。尼雅私逃,他裝糊塗,索爾也一直沒有干涉,這已經體現出了他們兩個人無奈地態度,小字輩的事情讓小字輩自己解決吧,他們盡量不要干涉。
如果格蘭登和克裡斯中有一個人性格陰損,那麼所有的疑難都迎刃而解了,問題在於,格蘭登和克裡斯地優點是重合的,他們都很聰明,心地善良、克己省身,知道民眾的疾苦,願意為國家出力,在各自的小***裡擁有良好的人際關係,讓人無法取捨。
不知道有多少貴族子弟以胡作非為、欺男霸女為樂,菲利普地孫子澤達就是一個例子,格蘭登和克裡斯身為王子,自然擁有最高豁免權,但他們從來沒做過類似的事,相反,對這種事他們是非常痛恨地,只不過格蘭登表現得更直接些。生戰事時,格蘭登擔任監軍遠征,回到聖城總是自告奮勇擔任聖城的副治安官,嚴厲懲處為非作歹的貴族子弟,不會姑息任何人,也不怕得罪任何人。大王子維斯特代理政事時,聖城的大臣和貴族們紛紛向維斯特靠攏,只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因為他們之間很多人都和格蘭登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而克裡斯採取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態度,現在他差的只是軍政上的歷練而已,如果給克裡斯機會,誰也不敢說他就不會有格蘭登做得好,這一次猶蘭德讓克裡斯擔任監軍,真正的目地人人皆知。
至於女色,格蘭登只圍著尼雅一個女孩子打轉,從來沒有沾花惹草的事情,而克裡斯卻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學習魔法上,這兩個人絕對是貴族子弟中的另類,讓人欣賞的另類!在索爾等人看來,格蘭登和克裡斯應該是惺惺相惜的,要知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將來一個繼承了猶蘭德的王位,一個成為親王,兄弟兩人聯手改制,整個馬奧帝國將出現翻天覆地的新氣象!這無疑是最完美的結局了,可事實的展卻與他們的願望背道而馳,格蘭登在克裡斯的生日那天召開宴會,而克裡斯臨走前只向大王
特告別,刻意忽略了格蘭登,這些意味著裂痕已經產
「而且,我要為我的部下們想想了。」馬裡諾的目光落在了安飛身上:「人不外分兩種,一種是雄心勃勃的,一種是和我一樣,對現在知足的,我向您推薦的那幾個人,都屬於前者,他們繼續跟著我,對他們並沒什麼好處,就算他們再努力,至多是成為我的席家臣,總不能取代我吧?呵呵……我想通了,與其讓他們留在我這裡,忍受著他們難以忍受的平淡與寂寞,還不如讓他們投靠您,轟轟烈烈的闖上一回,如果他們真的立下了什麼功業,想必是要感激我這個推薦人的。」
安飛歎了口氣,馬裡諾的話給了他一個啟示,以後要多多把克裡斯推到前面了,絕不能給人一種克裡斯只是傀儡的印象,那樣不但對克裡斯沒好處,對自己也是危險重重。
「不過,我希望您能善待他們,他們的忠誠是無需懷疑的,我可以保證!」馬裡諾笑了笑:「而且我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經常和他們聊天,也經常談到您,我用一種誇張的用辭極力凸顯了您的睿智與實力,我看的出來,他們對您是非常仰慕的。」
「您……誇張到了什麼程度?」安飛苦笑著問道,他想起了進城時,那幾個傭兵頭領審視而又充滿怯意的目光。
「其實也不算是誇張,您曾經是聖者的學生,那麼您肯定會成為唯一的聖級強者。」馬裡諾笑道:「還有很多,比如說您除暴安良、痛斥大劍師菲利普;獨自深入虎穴,殲滅整整一個中隊的獅鷲騎士;與亡靈法師做戰,一舉擊殺了安娜西塔和十幾個亡靈法師;在摩拉馬奇鎮創立大聯盟,擊敗了幾十萬亡靈生物的進攻。」
「這是誇張??」
「一點點的誇張而已,對吟遊詩人來說,這是一種必須的、藝術性的渲染,其實那些所謂的英雄傳記,也都是一種渲染。」馬裡諾笑道:「我很小的時候,一直想做一個吟遊詩人呢。」
「您剛才說,有一萬兩千多個傭兵?其中有多少個魔法師?」
「是的,魔法師……我不太清楚,這需要您自己去統計了。」馬裡諾突然露出一縷壞笑:「您現在可不能為這龐大的數量而沾沾自喜,要知道,我已經把我的包袱轉交給您了,在商路暢通之前,要怎麼樣養活這些人,才是您先要考慮的。」
「糧食我有得是,不過需要派人去取。」安飛笑了笑。
「你有?在哪裡?」馬裡諾一愣,雖然風雨堡是屬於他自己的城市,各方面的儲備都極為豐富,但一下子多了五萬餘人,他已經被逼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他原來的計劃,是讓恩托斯帶著那一萬多傭兵主動去與安飛匯合,不但大大的幫了安飛一把,最先為克裡斯立下一筆不容忽視的大功勞,又順理成章的把包袱交給安飛,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現在聽到有糧食,他當然生出了『歹意』。
「色珈藍已經帶領大軍進入傭兵之國做戰,她可是要養活十幾萬人呢,多養活我們這幾萬人,應該不是問題。」
「你打算搶劫色珈藍的輜重?」馬裡諾呆呆的說道。
「不是打算,您知道,我已經搶了一次,再多幾次也沒什麼。」
「可色珈藍已經吃了一次虧,她肯定有所防備了,再想得手……很難很難!」
「我不會在傭兵之國內動手,這裡是傭兵之國和閃沙帝國之間的關卡。」安飛用手在桌子上隨意一劃,桌面竟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我這裡有一個閃沙帝國的俘虜,他供認說,色珈藍出征時,因為受到關卡的阻攔,強行攻佔關卡,以此來表達自己孤注一擲的決心。閃沙帝國王室原來是反對色珈藍出征的,後來見已無法挽回,只能轉變態度了。」
「這和糧食有什麼關係?」
「戰鬥生時,那些守軍表現得很英勇,色珈藍不得不下令魔法師摧毀了關卡上僅有的兩座法師塔,戰鬥結束後,她又把關卡上的所有魔法師都強行帶走了。沒有了法師塔和魔法師的保護,這座關卡對我和蘇珊娜來說,形同虛設,我們兩個隨時可以殺進去,並打開城門。」安飛指點著說道:「而色珈藍最大的補給基地,就在關卡的那一邊。」
「您……您在來之前,就已經打算好襲擊那裡了吧?」馬裡諾反應過來。
「本來我是想逃到風雨堡休整的,既然色珈藍也來了,我不做些什麼,就顯得太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