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西下,一天的苦戰終於告一段落了,不過增格林城氣卻變得非常低落,從早到晚,亡靈生物的進攻一直沒有停歇過,雖然安飛決定把那二百餘名祭司預備隊也投入了戰鬥,但這一天的傷亡率高得驚人,加上前幾天的傷亡,傭兵的數量已經縮減了三分之一,光明騎士和祭司也減員了上百人。
每個人都知道,亡靈生物在夜晚才會揮出更強大的戰鬥力,白天都這麼難熬,那麼晚上就更不用說了,那些亡靈法師之所以在白天投入這麼多兵力,不過是為了消耗城內的戰鬥力,真正的決戰肯定會在晚上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太陽落山時,終於等來一個好消息,費爾南多大騎士已經帶著光明之盾軍團趕到了,並且用電鴿捎來一封信,告訴城內的傭兵,無論如何也要再堅持一天一夜。
安飛坐在屋中,正逗弄著桌子上的電鴿,這種異種鴿子體積比較小,只比麻雀大一些,但飛行的度極快,而且極通人性,缺點是不能長途飛行,只適合短途傳送消息,安飛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和費爾南多商量一下,買一些電鴿,以組建自己的消息網。至於那封信的具體內容,他沒有看,也沒有資格看,就像那些光明騎士和祭司沒有資格指揮傭兵一樣,如果他去索要,只能吃一個閉門羹,畢竟雙方的矛盾擺在那裡,那些光明騎士和祭司不貴放過奚落他安飛的機會。
門被人敲響了,安飛抬起頭:「進來。」
葉推開門走了進來,隨手帶上門,靜聽了片刻,緩步湊到安飛身邊。
「有事?」
「大人,我們馬上動手吧!」葉輕聲說道:「靠那些光明騎士和祭司,我估計很難撐過今天晚上了,還不如把賭注壓在華納身上。如果我們被打殘了,想重新展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費爾南多已經到了附近,我擔心……」安飛沉吟道。
「大人,既然費爾南多讓我們再守上一天一夜,證明他沒有能力幫助我們,甚至可以說,他能不能打敗亡靈大軍也是個未知數!」葉急道:「我們必須保護好自己。如果費爾南多戰敗了,我們要有足夠的實力衝出去!大人,我們原來有四千多傭兵,現在已經不到三千了。如果今天晚上又有大的損耗,我怕……」
「葉,人多眼雜啊,殺死那些光明騎士和祭司可不是小事。萬一傳揚出去……我認為,我們還是先等等。」
「大人,您是不放心那些傭兵?其實他們對教廷是沒有任何好感的,再說我們也可以在暗地裡動手麼。」
安飛突然向葉使了個眼色。片刻,房門又被人敲響了:「安飛大人在嗎?」
安飛揚了揚下巴,葉走過去拉開了房門。一個光明祭司和幾個光明騎士滿面笑容的站在門外。騎士中有兩個人是安飛的熟人。一個是希爾德,一個是馬丁。希爾德和他有宿怨,馬丁卻是猶蘭德派到教廷中的內應。
「大人,我們可以進來嗎?」那光明祭司笑道。
「請進、請進。」安飛緩緩站了起來:「您這是……」
「大人,我這裡有一份教皇大人簽的密令!」那光明祭司開門見山地說道,隨後目光落在了葉身上:「葉大人,您是不是……」
「密令?給我的?」安飛有些驚訝,向葉點了點頭,葉轉身緩步向門外走去。
「是的,大人。」那光明祭司伸手一展,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張信封。
安飛微笑著伸手去接,不過他接的方位有些偏差,沒有接到信封,卻摸到了那光明祭司的手,緊接著他的手如電光石火般一翻,抓住了那光明祭司的手,向下一拉,飛起一腳踢在那光明祭司的下陰處,那光明祭司被一拉一踢,整個身體都飛在了半空,他地慘叫聲剛剛出,安飛的膝蓋又重重撞在他的面門上,把他的慘叫硬生生撞了回去。
馬丁拔出長劍,奮力前刺,他刺地不是安飛,是他的同僚希爾德,希爾德萬沒想到馬丁會向他動襲擊,長劍剛剛拔出一半,馬丁的長劍已經從他後背刺入,前胸透出。
在這同時,葉也翻身射了回來,手中的長劍劃出一道光幕,刺入了一個光明騎士地脖頸,他的劍術極其狠辣,這一劍便把那光明騎士的半個脖頸都切斷了。
這幾個光明祭司和騎士來找安飛是不懷好意的,但他們不應該帶上馬丁,安飛何等機敏,只與馬
了一眼,便明白了馬丁地意思,結果來殺人者反被人最高的光明祭司連信封裡的魔法卷軸都來不及釋放,便死在了安飛手中。
只剩下兩個光明騎士了,安飛不認為他們能構成什麼威脅,目光落在馬丁身上,他實在不明白,這些光明祭司和騎士為什麼突然要對付自己,他希望能從馬丁那裡找到一個答案。
「大人小心!!」馬丁悲呼一聲,張開雙臂向安飛撲了過來,就在這時,鐵皮門瞬間被絞得粉碎,一道耀眼地劍芒射向屋中,目標直取安飛。
馬丁運起所有地鬥氣,擋在了安飛身前,劍芒貫體而過,下一刻,馬丁地身體已化成無數飛濺的血塊。
「快走!」安飛大喝一聲,他已經明白了,對手中竟然有一個巔峰強者,他在擔心葉,如果葉自不量力地話,會像馬丁一樣被人秒殺掉!
「往哪走!」門外傳來一聲輕笑,又是一道劍芒直射向安飛。
葉很明智,轉身縱向窗口,撞碎窗框撲了出去。而安飛的左臂上出現了一面火盾,毫不畏懼的迎上了劍芒,轟地一聲響亮,憑安飛的精神力竟然無法控制火盾的劇烈元素震盪,火盾整個被擊碎了,而他的身體也倒飛出去,撞入內室。
「蘇珊娜已經被我們引到北城去了,所以……」門外走進一條人影,緩步走入內室,看著凝劍而立的安飛,好整以暇的說道:「你死吧!」
這一次,好似因為感覺劍芒的威力不足以殺掉安飛,那人影沒有釋放劍芒,揮劍向安飛斬落。
在技擊中,這一劍是非常簡單的,但如果度和力量都越了極限,那就不能再用簡單去形容了。耀眼的鬥氣把整個內室映得比白晝還要明亮,湧動的空氣亂流竟然撕破了安飛身後的床幔,騰起的灰塵扑打在牆壁,砰砰作響。
安飛的反擊也很簡單,就是招架,其實憑他的身法,完全可以避開這一劍,但他偏偏選擇了去招架。因為他需要瞭解,自己與真正的巔峰強者相比,還差在什麼地方。
轟地一聲巨響,安飛背後的床承受不住無形的壓力,瞬間坍塌了,屋內的花瓶、箱子等等雜物都化成了碎片,安飛手中的火劍也變得模糊起來,讓兩個人都意料不到的是,安飛腳下的石板破碎了,露出了一個黑糊糊的洞口,承受了巨大撞擊力的安飛身不由己向下墜去。
內室地下有一個很大的密室,還分出幾層,本是原來的主人用來收藏財寶的,但安飛一直沒有現。
「咦?」那人影顯得有些吃驚,不過很快縱身跳入洞口,也許是經過兩次交鋒,他判斷出安飛和自己有著一定的差距,所以做出了如此托大的動作,如果兩個人的實力差不多,這麼冒然跟下去,很可能陷入被動的處境。
安飛身形站得筆直,他的精神力正在急釋放著,模糊的火劍很快變得清晰起來,見對方跟著衝下來,他並沒有急於展開反攻。
「這就是你為自己準備的?不錯,很隱秘麼。」那人影上下打量著密室,微笑著說道。
安飛保持沉默,內息流轉的度越來越快。
「絕望了?不想知道我是誰?」那人影笑道,眼中露出了一種貓戲老鼠般的目光。
「不想。」安飛淡淡的回道:「雖然你是一個巔峰強者,可惜,你卻不懂怎麼樣去殺人。」
「你很懂?可惜……」那人影學著安飛的語氣淡淡的說道:「你這個很懂的人今天要被我殺了!」
安飛緩緩豎起長劍,用動作告訴對方,來吧!在他做殺手的時候,從來不會和自己的目標廢話,喋喋不休的告訴對方,為什麼要殺你、以及你如何如何,這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相反,拖延時間還會讓目標抓住反敗為勝的機會!
「還有鬥志?不錯、不錯,而且我能感覺到,你身體裡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那就是能讓人成為聖級強者的力量麼?」那人影微笑著說道,其實他心裡有種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從修煉鬥氣開始,直到成為巔峰強者,他一直處於老師的監督之下,很少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所以在口舌交鋒以及具體表現上有些幼稚。
「你的廢話還真不少!」安飛毫不客氣的說道,雖然拖延時間對他有利,但他不想拖延,因為他不想總是依賴著蘇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