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多夫,今天你該給我一個說法了吧?」厄茲居奇冷
「大人,如果您有什麼差遣,只需吩咐一聲就是。」溫多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魔法長袍,苦笑著說道:「但並團的事情……大人,您知道,我這裡有不少難處啊,有的人願意,有的人不願意,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我總不能逼著他們同意,希望大人能再多給我幾天時間。」
「我已經給了你三天時間了。」厄茲居奇真想衝上去揮劍把溫多夫劈成兩半,每一次談到這個問題,溫多夫總是想辦法拖延,而且態度也變得越來越強硬。這一次事前已經打過招呼,雙方約定在城南的廢墟處好好談談,他和欣佩拉為了表示誠意,只帶了二十多個傭兵,溫多夫卻足足帶了上百人,這哪裡是來談判的?
「大人,這事情可勉強不得,否則我的弟兄就要四分五裂了。」溫多夫想了想:「要不……大人再給我五、六天時間?到時候我肯定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厄茲居奇勉強把粗話嚥了回去,冷冷的說道:「溫多夫,你認為這有可能麼?本來我們原計劃是今天出,與馬德里鎮出來的弟兄會合,一起去支援海爾達爾城,就因為你,我不得不多等你一天,現在你竟然告訴我,讓我再給你五、六天時間!?溫多夫,你到底有沒有誠意?」
「大人,您誤會了。」溫多夫苦笑著解釋道:「實在是因為兄弟們的意見無法統一,讓人為難啊。」
「你們大聯盟才一千來個傭兵,竟然要我們加入你們,真是開玩笑。」溫多夫身邊一個傭兵突然接道:「我看,你們應該加入我們。在溫多夫大人的領導下,才能……」
「你他媽給我閉嘴!」溫多夫喝道,這個一向很有禮貌的中階魔法師竟然怒了。
「大人,我說的是實話啊!」那傭兵不服氣的叫了起來:「我當了十幾年傭兵,從來沒聽說過安飛這個人。你們聽說過嗎?」
「沒有……」溫多夫手下地傭兵們都哄笑起來,說從來沒有聽說過安飛,這就是故意的了,安飛的名聲雖然遠不及安東尼、馬裡諾、穆裡塔奧等人那麼響亮,但在年輕人中,他絕對是一顆耀眼的新星。
「我看哪,他們也就會吹牛罷了,把那個叫安飛的傢伙吹得那麼厲害。卻根本不敢讓他出來見人。」那傭兵用輕蔑地口氣說道:「他不是在養病嗎?讓他出來啊!你們倒是讓他出來啊!」
「很好……你們很好!」厄茲居奇長長吸了口氣,他看出來了,因為幾天來一直在採用和平的方式與對方談判,所以對方的信心越來越高漲,傭兵之國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大部分傭兵又是習慣直來直去的。沒那麼多彎彎繞,你的手段低調,他們就會認為你的能力有限,你的手段激烈。他們就會認為你有雄厚地背景,在這種情況下,他厄茲居奇試圖用和平換取團結的做法無疑是失敗了,造成了南轅北轍的效果。
溫多夫的態度雖然很謙卑,但那不過是偽裝了。他通過手下的傭兵出了一個明顯的信號,他已經不耐煩了,希望不要再用這種事情去騷擾他。
「厄茲居奇。我們先回去吧。」欣佩拉淡淡地說道。
厄茲居奇看了欣佩拉一眼,所謂『先』回去,正意味著一會還要回來,而且是殺回來,但欣佩拉的想法和他是不謀而合的,如果只是不願意加入大聯盟,還有可迴旋的餘地,但辱罵到了安飛頭上,那麼只能用鮮血來解決分歧了。
「好。」厄茲居奇應了一聲,轉身向後走去。
就在這時,所有人地注意力都被一股劇烈的魔法波動吸引過去了,一道明亮到了炫目程度的火光在舒克蘭城上空掠過,筆直的向著這裡的廢墟處落下,呆呆觀望地傭兵們這才反應過來,轟地一聲向兩邊散開。
在光團落在地面上的瞬間,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呈圓形席捲而出,此地本就是廢墟,到處都鋪滿了碎石斷瓦,奔騰地火浪裹夾著瓦石向四下亂射,眨眼就籠罩住了幾十米的空間,氣勢極為驚人。溫多夫不及細想,高舉手中的魔法杖,釋放出了一道魔法屏障,給他和他的部下提供了一個避難所。
厄茲居奇和欣佩拉臉上同時露出喜色,運起護身鬥氣凝然不動,這種場面以前已經觀摩過幾次了,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是誰的手筆。
火浪突然向內一縮,又轟地一聲,以更快的度向外捲去,隨後漫天的火光都消失了,一柄猩紅色的長劍跳入大家的眼簾,最讓人驚詫的是,長劍傍邊站著一個身著魔法袍的年輕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對方是怎麼出現的。
溫多夫心中驚疑不定,先,他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其次,他無法判斷出對方剛才使用的是什麼魔法,也無法判斷出刺入地面的那柄長劍是魔法武器還是純粹的元素武器,做為一個中階魔導士,他已經很久沒有
能讓他張口結舌的魔法道具了。
事情並沒有結束,一道金色的奔雷在破損的城頭上出現,隨後直躍上半空,帶著一種沉重到讓人無法呼吸的氣勢,激射而來。
安飛緩緩拔出長劍,仔細插入鞘中,而蘇珊娜穩穩落在他身側。在她還是高階劍師的時候,第一次穿戴上蔚藍戰袍作戰,她已經感應到了蔚藍戰袍所提供的強大的防禦力,但那只是個開始。
蔚藍戰袍是精靈族自古相傳的聖器,後失傳數百年,落到了維多利亞公主手裡,其功用絕不僅僅是提供防禦力,否則也不能算是聖器了,最明顯的是。鬥氣的強弱可以直接影響到蔚藍戰袍的電弧密度。
現在蘇珊娜釋放的是大劍師級別的鬥氣,數不清地電弧在蘇珊娜的頭上、身上游動,甚至連她那飄動的長上也佈滿了電弧,一道接著一道,永不停息。很明顯,與其他巔峰強者相比,她多出了一道防禦。
湧動的金光在某種程度上也改變了蘇珊娜的氣質,平常時蘇珊娜是一個柔弱地小女人,而現在卻變得張揚而犀利,明靚不可方物,連那掃動的眼波在金色電弧的輝映下,也帶上了一種莫名的力量。至少溫多夫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身不由己的連退了幾步。
「大人!」厄茲居奇驚喜交集的叫道:「夫人,恭喜……」
厄茲居奇的話沒說完,葉在身後捅了他一下,安飛今天選擇了如此華麗的出場方式,顯然是要威懾溫多夫以及溫多夫手下地傭兵。這個時候恭喜蘇珊娜進階,無疑是暴露自己的底牌。
聽到『大人』兩個字,溫多夫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而『夫人』這又是一記讓人心膽俱裂的重擊。溫多夫做夢都沒想到,大聯盟擁有這樣的實力,而名聲不算太顯赫的安飛和蘇珊娜竟然都是巔峰強者!當然,溫多夫誤會了,蘇珊娜習慣了做安飛地副手。只要是公開的場合,她從來不會與安飛比肩,用各種有意無意的方式凸顯安飛的尊嚴。在溫多夫眼中,蘇珊娜已經是一個巔峰強者了,被蘇珊娜側身而侍地安飛實力無疑更加強大。
溫多夫很清楚巔峰強者意味著什麼,擁有一個安東尼,榮耀傭兵團就擁有了逼迫其他傭兵團讓步的特權,其他三大級傭兵團只有遇到一些危害到本身利益的問題,才會表現出針尖對麥芒的態度,如果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等安東尼話,他們自己就會讓步,不要輕視這些小事,當無數件小事積累在一起,就會變成巨大地優勢。
不願意加入大聯盟,是因為他溫多夫認為自己擁有一千多名傭兵的支撐,已經獲得了改寫傭兵之國歷史的資格,而大聯盟地建立,和他的目的無疑是相同的,所以他一直把大聯盟、把安飛當成了潛在的對手,又怎麼會願意加盟?現在所有的底牌都翻出來了,人家擁有兩個巔峰強者,他有什麼?溫多夫的感覺很複雜,有懊悔、有嫉妒,也有遠離塵世、隱居山林的灰心喪氣。
「厄茲居奇,怎麼還留在舒克蘭城?」安飛淡淡的說道。
「大人,不怪我,溫多夫大人一直強調他有難處,不過現在您來了,我想是時候為溫多夫大人排憂解難了,讓他去休息吧!」厄茲居奇怪笑起來。
「這麼簡單麼?」安飛的口氣還是那麼的淡漠,不過他的話裡還有另外一個意思,讓溫多夫去休息會不會引起全面衝突?
「是的,大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厄茲居奇信心滿滿的說道,溫多夫的直屬傭兵不過四百多人,如果解決了溫多夫,他有信心把其他傭兵拉過來。
「感覺……我好像成了個打手呢。」安飛笑了笑,身形驀然消失,隨後在溫多夫身邊出現,而在這同時,他的右肘已經重重撞在了溫多夫的臉腮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溫多夫的頭部瞬間變了形,破碎的不止是頭骨,頸骨也應聲而斷。
一個掌握了瞬間移動的近戰強者,本就足以給魔法師造成致命的威脅,而安飛的實力又遠在普通強者之上,溫多夫做為一個中階魔導士,有資格獲得廣泛的尊敬,可在安飛手中,卻連一點點反應都沒有做出來,瞬間被秒殺,真正意義上的秒殺。
溫多夫已死,出現在溫多夫身邊的安飛無疑是被上百個傭兵包圍了,可惜他們連一絲進攻的**都沒有,個個都被嚇得魂飛魄散,怪叫著四下奔逃起來。什麼比碰上了一個巔峰強者更可怕?那就是碰上了兩個……其中一個巔峰強者竟然掌握著瞬間移動,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厄茲居奇和欣佩拉對視了一眼,同時拔劍加入了戰團,剎那間慘叫聲、哭泣聲響徹起來。